應對宋老板的策略:先從砸他的夜總會開始,每次不多砸,砸得差不多把客人都嚇跑就可以了。這樣,宋老板總會忍不住出來的。
最后趙紅兵又囑咐張岳說:“最好別讓表哥、蔣門神他們幾個帶人去砸巴黎夜總會和陳衛東的飯店,全市的人都知道他們是你公司的”。
大家聽完趙紅兵的建議,紛紛表示贊同。畢竟趙紅兵分析的有道理,而且趙紅兵提出的綁人而不是殺人,大家也都覺得能夠接受。
“張岳,趙山河、陳衛東、宋老板他們昨天全跑了,他們是真的怕你。你知道他們為什么怕你嗎?”趙紅兵問。
“你說說看”
“因為他們都怕死,而你敢殺人”
“這還用說”
“你知道咱們市馬路邊上的花池子里的那些蜜蜂嗎,二狗他們總想去抓但又不敢,是因為那蜜蜂有針,都怕被蟄到。但是呢,每個蜜蜂只有一根針,它蟄完了二狗這樣的頑童,它的生命也就到了盡頭”趙紅兵說
“你繼續說”
“張岳,殺人是要償命的,你的命只有一條。你是只有一根針的蜜蜂,不是那有九條命的貓。你的那根針要好好的留著…………”
“紅兵,我懂!”張岳認真的點了點頭
“呵呵,吃飯吧!喝酒!”趙酒顛一提喝酒就高興。
當天晚上,1993年全市兩大色情圣地青原鹿和巴黎夜總會幾乎同時被砸。
砸青原鹿的是李四手下的王宇,砸巴黎夜總會的是李四手下的王亮。
反正,此事進入了黑道流程,這是張岳最喜歡的流程。張岳的武力再加上趙紅兵的智慧,試問九十年代我市誰可匹敵?
據說,當天晚上王宇、王亮兄弟分別帶人去砸巴黎夜總會青原鹿的時候,根本就沒遇到任何抵抗,更沒有人報案。
全市的混子,都知道,張岳這回毛了,徹底毛了。和陳衛東、趙山河認識的混子各個逢人就說他們和這件事兒沒一點瓜葛,恨不得對天發誓。
王宇、王亮兄弟倆從87、88年就開始跟著李四擺臺球案子到現在幫李四看游戲廳,一直是李四的左膀右臂。他倆受李四的影響頗多,頗具古典流氓遺風,同時他倆也繼承了李四愛背后下黑手這一特點。這哥倆長得都清清秀秀,穿得也是干干凈凈,都愛穿著洗得一塵不染的白襯衣,平時無論見著誰都笑著打招呼,看起來完全是良好市民形象。但如果真動起手來,他倆可是個頂個的好手,下手重、不膽怯、不服軟。李四剛開始經營游戲廳的時候少不了一些混子輸了錢帶人來惹事兒,李四那時也是個名氣響當當的混子了,再和一些小混子動手打架怎么說也有點折身份,所以他總是叫王宇、王亮兄弟帶人出頭幫忙擺平,這哥兒倆還真從沒讓李四失望過。
趙紅兵、張岳等人都十分喜歡王宇、王亮這哥兒倆,每次給李四打傳呼叫他來喝酒時總不忘多留一句言“把王家那小哥兒倆也帶上”。
“每次看見王宇、王亮,我就想起5、6年前的四兒了,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趙紅兵經常這樣說。
“別把四兒說得跟死了似的,再說,我看王宇比四兒強,前些年和二虎打架那次,四兒我們幾個全被留在臺球室門口了,一個也沒能跑得了,不也就是王宇掄著把鐮刀沖出去了嘛”孫大偉對他生命中打過的最后那次架記憶十分深刻,從那以后再打架趙紅兵就再也不讓他參與了。
“四兒還不是因為救你才被留下的。再說,人家四兒挨打也就挨了,起碼沒像你一樣在女廁所里呆上一夜,嘿嘿。”小北京最喜歡挖苦孫大偉。
“誰他媽的在女廁所,孫子才在女廁所!我是在男廁所里躲著的”孫大偉每當被人提到他在廁所里躲一夜的事兒就急,尤其是小北京還總污蔑他是在女廁所里躲的。
這次李四讓王宇、王亮去幫張岳砸巴黎夜總會和青原鹿,他倆也干得極其漂亮。據說砸得錯落有致,參差不齊,一件貴重的物品也沒損壞,但是肯定無法正常營業了。
這次叫他倆去砸場子也是趙紅兵的主意,趙紅兵相信他倆有能力把這事兒辦好。趙紅兵的意思是:張岳這事兒搞到現在,雖然已經動了兩次槍,但是畢竟還沒傷人,而且也沒留下證據。如果這次去砸的再是張岳的人,那么這事兒將來鬧大了張岳就得被定義成是黑社會。而王宇、王亮和張岳沒有直接關系,就算將來這事兒犯了,只要咬定和張岳沒關系,頂多也就是個酒后鬧事,賠點錢拘留幾天也算了。
果然,第二天,青原鹿和巴黎夜總會齊齊掛出了“停業整頓”的牌子。
據說,服務員和小姐都嚇得再也不敢去那里上班了。
到了第三天,雖然陳衛東和趙山河依然不見蹤影,但是替宋老板找張岳說情的可是一撥又一撥了。其實張岳心里清楚,宋老板雖然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之一,但卻沒有參與行兇,廢了富貴也不是宋老板的初衷,砸碎富貴手的趙山河才是最大的仇人,其次是趙山河那“戳傻狗上墻”的表哥陳衛東。
但即使是這樣,張岳也不愿意輕易放過宋老板。對那些上門說情的人,張岳一概沒有表態。
終于,在砸了巴黎夜總會后的第三天,孫大偉上門了。
“張岳,今天有朋友找我,說是宋老板想和你談談,你看……”孫大偉說句話的時候直打怵,雖然他從小和張岳一起玩兒到大,但是他是真怕張岳。
“繼續說啊!”張岳說。其實張岳極重情義,雖然他總訓斥孫大偉,但他絕不會跟兄弟真的翻臉。
“宋老板的意思是,他本來是想找陳衛東他們跟你談和,但卻沒想到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他現在是悔清了腸子……”孫大偉詞兒不少,全是為宋老板說話。
“大偉你別扯淡了,宋老板怎么想的你怎么會知道!你快說吧!他到底是啥意思?”張岳已經連著聽了兩天幾乎同樣的話了,當這話再從孫大偉口中說出的時候,他是徹底不耐煩了。
“他的意思是,該賠多少錢就賠多少錢,只要你說出個數兒來,他就認掏,而且,他也想跟你交個朋友”孫大偉看見張岳不耐煩了,趕緊把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