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師傅從廚房里笑著端出來兩個菜,“你們等會嘗嘗,這是我新弄出來的兩道菜,劉姐啊,你去拿兩瓶好酒來,我要和這幾個小子好好喝上幾杯。”師傅笑瞇瞇的對著大家說道。
二師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都十二點多了,怎么三兒還沒過來啊”
“在等等吧,三兒會來的”
師傅擇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外。他這個最小的徒弟不但是他的侄子也是他徒弟,這兄弟三人他從來沒有偏袒過,在外面闖蕩也沒有幫助過他們,因為他希望他們自己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如今大徒弟擁有一家連鎖餐飲企業,分店多達數十家,二徒弟也是五星級大酒店廚師長,另外還是本市的餐飲協會副理事長,可以說,他們都在這個領域了出人頭地了,唯獨這個小徒弟,出去快一年了,至今還沒什么名堂,他嘴上不說,其實心里明白。
師傅失望的嘆了口氣,“來來來,咱們先吃吧,不等了”
大師兄看出了師傅心中的難過,這么多年了師傅都是孤身一個人,從小他們兄弟三人很嚴,但也打心眼里疼愛。“師傅你別難過了,說不定三兒正在燒菜呢,飯店忙,走不開呢?”
“對,師傅,大師兄說的對,聽說大師兄上次幫三兒找了個店,生意很好的,估計三兒走不開”。
這句話說完師傅瞪了大師兄一個眼睛。二師兄也明白自己說漏嘴了。
“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幫他找工作,讓他自己出去闖,不要讓他一直依賴著你們,這樣對他以后不好”。師傅嘆了口氣,“你們啊,就是不聽我的話”。
二師兄低著頭:“師傅其實不是我們不聽你的話,跟您學了這么多年,你對我們兄弟三人的付出我們也都看到了,但是畢竟三兒年紀還小,他不像我和大師兄,他還是個孩子,而且他人還那么老實,如果讓他去不熟悉的地方我們不是怕他被人欺負么”。
“算了,隨便你們吧,反正我老了,也管不到你們了,趕緊吃飯吧”。師傅說完幫他兩個徒弟夾著菜。
——————拉著金燕進了私房菜里,點了一些菜便和金燕等著上菜。
“燕子,我出去打個電話,馬上回來”
金燕抿了口茶,“好的,你去吧,不過要快點回來哦,不然好吃的都讓我吃完了。”
“嗯,很快到”。
我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二師兄劉松的電話,因為在我們三兄弟里我和松哥關系最好,大師兄天哥雖然也好但是他比我大好多,所以一般事情我還是喜歡和二師兄說。
二師兄正吃著菜呢,“嗯,師傅你看,三兒來電話了”
“三兒,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我們三兄弟出去的時候約好的,每隔2個月來師傅這陪他老人家吃頓飯你可倒好,人影都沒了。”
“電話里我聽從松哥有點不高興,因為畢竟師傅年紀大了,能陪他吃頓飯大家伙也都抽時間的。“二哥,對不起,幫我和師傅、大哥也說聲對不起,我現在不在龍城呢,在外地有點事。等過陣子我再回去跟師傅他老人家賠罪”。
我不敢跟他們說我在學習雕刻,我們三兄弟一起學廚師時,大師兄曾經跟師傅說他想去學雕刻,不料卻被師傅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說“煎、炒、蒸、炸、面點你想學什么就學什么唯獨不許碰雕刻,不然以后別叫我師傅”。從那以后我們兄弟三人再也沒有人敢在提學雕刻的事了。
至于師傅為什么不讓我們學雕刻, 除了二十多年前那場雕刻大賽被人暗算之后,我想最大的原因就是姑媽和他的女兒吧。聽說在那場雕刻大賽之后,姑媽和他的女兒,也就是我的表姐,都不見了。之后他才知道是和他在雕刻決賽中比試的通州市海通國際大酒店的魏源,魏源不僅收買了裁判,還叫人綁架了師傅的妻子和女兒。因為當時得到冠軍的人就又機會去美國深造,另外還能獲得10萬元華夏幣的獎勵,在二十年多年前,10萬華夏幣可以說是天文數字了。最后如魏源他們所愿,得到了冠軍,但是姑媽和表姐卻都沒有回來。
那是師傅心中永遠的痛,我們都不敢提起。
松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三兒你說你不在龍城?大師兄不是說前陣子幫你找了家店嘛,怎么沒在那做?”
“沒有,那天去試了下菜,老板也說讓我在那干了,后來我有點事,就辭了”。我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挨罵。
“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啊,在我們兄弟三個里面,悟性極高,但你整天就想些其他的,什么寫作啊,一心還想成個小說家,整天腦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算了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你過陣子自己回來和師傅說,還有啊,在外面要好好干,實在不行我和大師兄會幫你安排的,那就這樣吧,記住二哥說的話”。
“知道了,二哥”。
掛斷電話,不知不覺我眼角卻掛滿了淚水,我懷念著那種不是親情,卻比親情還親的兄弟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