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見好就收吧,你真的非要移居國外嗎?那我怎麼辦,不會把我甩了?”
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劉晶娜看出秦大通的一些苗頭,也感覺到他所作的事情並非想象的那麼簡單。她害怕秦大通越走越遠,把自己也牽連進去。
劉晶娜原本是一個商場的營業(yè)員,因爲與秦大通的一次邂逅,他們相好了,是秦大通的金錢攻勢打動了她。秦大通用二十萬元爲她創(chuàng)辦了“天翠珠寶行”,實際上這也是秦大通用來洗錢的地方。至於那些錢清洗之前是什麼來頭,劉晶娜並不完全清楚。但是她有一種預感,這樣下去遲早會覆船。所以她經常勸誡秦大通。
秦大通倒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瞇著眼睛對她說:“娜娜,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你只管放心數(shù)你的票子,只要時機成熟,我會帶你遠走高飛的,但是不要對任何人說出咱倆的想法,否則,一旦傳到我家那個黃臉婆的耳中,你我就是棒打鴛鴦——天各一方了。”
很多男人都很不要臉,當自己的老婆芳齡已逝、失去風韻的時候,就被他們稱之爲“黃臉婆”或“老媽子”,可是任何女人都逃不過青春流失的規(guī)則,芳齡和風韻也只有十幾年的光景,遲早會變成這種男人眼中的“黃臉婆”或“老媽子”。
劉晶娜想,自己同樣逃脫不了那樣的噩夢,就自己目前的年齡而言,離那個噩夢爲期不遠了,真的和秦大通一起流落天涯,到時不知變成何方野鬼,躲在角落看他另求新歡,那該是何等的悽慘。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留在家鄉(xiāng),享受清平世界,憑自己些許積蓄營造一個溫馨家園。
劉晶娜之所以不想作爲秦大通的掛牌夫人,就是因爲上述原因,在她的心目中,結婚生子是女人的天分,獨身無慮也是一種選擇。做這種男人的情婦要比做他的妻子好得多,因爲只有作爲他的情婦,男人才會更加珍愛自己,一旦作爲他的妻子,就會像他現(xiàn)在的老婆一樣,成爲花瓶,成爲擺設,成爲他尋花問柳的絆腳石。所以女人不要讓男人看穿心思,也一定要跟他保持一種距離,讓他覺得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秘密,這樣才能喚起他的激情,吸引他的情趣。如果女人嫁人以後能把握這種心態(tài),作爲丈夫的人發(fā)生外遇的機會就會減少。
劉晶娜不想和秦大通遠走高飛,她也不想離開秦大通,因爲她還不想嫁人,現(xiàn)在這種生活她很滿意,有秦大通的百般呵護,有很多人羨慕的豐厚收入,她可以讓自己過得滋潤,又可以讓父母兄弟不用再爲錢的事情而發(fā)愁。她不忌諱自己是否對得起秦大通的老婆,因爲她知道秦大通爲老婆存了一大筆錢,何況,如果沒有自己攪在其中,還會有別的女人,那個女人可能會攪得他一家都不得安寧。
劉晶娜的理論也有一定的道理,秦大通這種男人身邊少不得女人,但是那個女人一定不能是他的老婆。
“大通,我不想和你去國外,也不想你去,我覺得現(xiàn)在挺好的,第一,你有錢可賺,第二,你有美女陪伴,我又不會破壞你的家庭,你也不會後院起火,什麼時候你覺得我不再稱心了,我會選擇離去,不會對你糾纏不休。”劉晶娜的一番話確實令秦大通感動,但是他不想拋棄他那所謂的前程。他才四十幾歲,還有將近二十年的奮鬥光景,他一直想一輩子不能只守著一兩個女人,他要更多的女人來陪他。但是因爲劉晶娜的出現(xiàn),讓他改變很多,人生在世知己難求,劉晶娜可謂他真正的知己,在與她幾年的交往中,無論從那個方面,劉晶娜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快樂,他覺得自己無法割捨這段情願,但又抵禦不了花花世界的誘惑,他只是以一笑作答。
“大通,你不要笑,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你肯定要拋棄我,就像山河公司的趙從田,你現(xiàn)在走的路和他一模一樣。”劉晶娜終於說出了她憋了很長時間的話。
秦大通一驚,她怎麼把自己和趙從田相提並論,自己肯定是要出去的,但是不會像趙從田那樣無情無義,一定會帶著她的。“娜娜,這一點你只管放心好啦,我肯定會帶你走的啊。”
“我不想去。”
“爲什麼?”
“你在這邊把我甩了可以,不想在國外被你甩了。”劉晶娜說出了她的擔心所在。
“怎麼可能,我秦大通確實花心,但總不能昧著良心把你丟在無親無故的異國他鄉(xiāng)啊。”
“大通,爲了你的事情,我把馮韻這個可愛的女孩都搭進去了,我不想步趙從田那個情婦許宜芬的後塵,也不想讓馮韻步許宜芳的後塵,你想想,一年前跑的那兩個人不是一樣,都把自己的情人丟下啦,而且都落得個身敗名裂,是不是一無所有我不知道。我倒不求名分,但我不想落得個沒有安身立命之地的份兒。你要是一意孤行的話,我選擇和你分手,因爲我現(xiàn)在真的好怕。嗨,是我連累了馮韻這姑娘,我真的對不起她。”說著說著,劉晶娜流下了眼淚。
秦大通不怕女人流淚,他就怕女人撒潑,他所以特別喜歡劉晶娜,不僅僅因爲她善解人意,還因爲她那天生的溫柔。他用手撫摸著劉晶娜的臉頰,哄她開心。“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你幾年的夫妻感情了,你說該有多少日的恩啊,不去就不去唄,我又沒有說定。你是我最爲中意的女人,不僅僅是因爲你的美貌,更主要的是因爲你的性格。”
劉晶娜已經聽慣了秦大通的花言巧語,還是不爲所動,依然低聲啜泣。
秦大通有些明白了劉晶娜的心意,他也有些動搖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哪裡黃土不埋人,爲什麼偏要到國外去?可是又一想:自己挪用貸款所作的那些事情早晚要出紕漏,還有自己和林貴桂的約定,找準一個機會,一起……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爲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那就是必須先把老婆孩子和劉晶娜安排好,否則他走之後,她們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一個可以拋棄家庭和情人將要隻身逃往國外的人,還在關心她們的好日子,真是笑談。秦大通自己都覺得滑稽。
8月中旬,林貴桂找到秦大通。
兩個人在一家酒吧昏暗的包間裡,每人手中端著一杯紅酒,小聲地說著話。
“秦老闆,時機已經成熟,行裡已經決定我和高彤一起去A國進修,最近我馬上去****,辦好後我負責簽證。你可以按照我們的計劃開始操辦了。”林貴桂那昏暗的眼睛中,發(fā)出兩道神秘的幽光。
“真的已經天衣無縫了?”秦大通臉色很難看,因爲他將面臨一個痛苦的抉擇,那就是留下來陪著劉晶娜,做正當?shù)纳猓蚴堑疆愑蛩l(xiāng)尋找新的知己,重新創(chuàng)造一片天地。
林貴桂看出了秦大通的猶豫。
“秦大哥,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句話可是你經常對我說的,你可千萬不要拿這種事情當兒戲,不要因爲一個女人毀了前程,現(xiàn)在回頭也避免不了十幾年鐵窗之苦。”林貴桂知道秦大通捨不得劉晶娜,也知道劉晶娜不肯和他一起走,他怕秦大通改變主意,早就準備好了這張王牌。
秦大通把心一橫,對林貴桂說:“好吧,我馬上開始行動。”
兩人又秘密的籌劃一會兒,各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