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達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他朝著凌雪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口問:“那女的是誰?也是要出去辦事兒的?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她倒是長得挺像青鸞仙子。”
白九年呵呵一笑,“董大哥,您不是常在沉淵太子身旁伺候嗎?怎么連青鸞仙子都不認識?”
董達臉色瞬間勃然大怒起來,“胡扯什么?我昨天晚上還看見青鸞仙子和沉淵太子在一起呢。你也不動腦筋想想,青鸞仙子怎么會跑到你這不毛之地來?就算她要來,身邊又怎么會連一個侍衛都沒有?”
白九年哆嗦了一下,“難道......她是假貨?”
“你這個笨蛋,那就是個假貨!”
凌雪墨朝著齊淵鴻做了個鬼臉,笑道:“穿幫了!”
摸清楚了這些人的底細后,齊淵鴻也懶得裝了,“反正我也做好了打架的準備,咱還是按照昨天定好的,你殺一半,我殺一半?”
白九年聽完氣死了,這兩個騙子好囂張,騙了他的酒喝,騙了他的肉吃,臨了還要鄙視他們。
實在是太囂張了,不能忍!
最不能忍的是光頭,他立刻大喝道:“爺爺我在沙漠里鎮守了數千年,頭一次看見你們這樣不要臉的騙子,快快納命來。”
光頭神后的一群小嘍嘍,不再記得昨日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吹牛時的情誼,瞬間紅了眼睛,齊刷刷的拔出刀來,一起喊:“納命來!”
白九年最為咬牙切齒,“快上,把那男的給殺了,女的留下來給老子當夫人。奶奶個腿兒,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肉,不給我生個兒子,怎么都賺不回本來。”
白九年看著凌雪墨,眼睛里都是猥瑣的神色,他常年駐守沙漠,要解決生理需求,只能一年去一次王都。
現在,眼前就有個大美人,跟青鸞仙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大美人,可不能輕易就放過。
隨著“嚯嚯”的口號,二三十人圍城一團,將凌雪墨和齊淵鴻緊緊的圍在了中央。
凌雪墨紅唇微微勾起,眼底的殺意,竟讓白九年無故打了個寒顫。
齊淵鴻也是一臉冷漠,可正是那種無所畏懼的眼神,刺痛了光頭他們的心。
太不把他們當回事了。
“殺!”
隨著一聲命令,二三十人一齊聚刀,朝著齊淵鴻襲擊過去。
刀光劍影,讓人躲無可躲。
這些人在沙漠中,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已經很多年,殺戮對他們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
齊淵鴻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淡漠的笑容,雖然他沒有了靈力,可不代表他沒有了殺人的手段。殺人對他而言,是技術活,他的技術早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失去了靈力,不代表失去了本能。
只見他輕松易抬腿,踢飛了兩個朝他撲過來的漢子,再一個轉身,他以手為刃,用鋒利的指尖,割斷了一人咽喉。
白九年傻眼了,他還沒注意到怎么回事,齊淵鴻居然就殺了好幾個人。
在白九年眼里,他就看到齊淵鴻旋轉,飛躍,跳起來。
然后,地上多了一堆殘肢,以及白花花的腸子,和紅通通的內臟。
白九年自詡君子,哪怕是住在這沙漠里,也要把自己的毛坯房整成豪宅,現在見了齊淵鴻如同天神一般,像割稻草一樣容易,刷刷的收割人命,居然嚇得尿褲子了。
光頭氣死了,一眨眼,他們這邊就死了上十人,光頭下令,“點子扎手,射箭,立刻射箭!”
白九年會點靈力,可他膽子小,看見血就走不動路了。
這些年來,明面上白九年是上司,實際上光頭才是主事人,他立刻給大家加油鼓氣,“兄弟們,上啊,這個男的不是普通人,把他殺了燉肉吃,肯定能滋補靈力。”
增強靈力,對他們確實是誘惑,光頭這聲吆喝很有效。
六個人用箭,對準凌雪墨和齊淵鴻,光頭笑得十分猙獰,“放箭,放箭,看他往哪里躲?”
箭射來的時候,齊淵鴻微微一笑,拍拍身上的灰,只見他隨意揮揮手,輕易就抓住了射過來的五根箭。
在他們錯愕的瞬間,凌雪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三根混元針像串糖葫蘆一樣,從那六人的腦袋里,串了過去。
“啊!”
凄慘的嚎叫聲響起,六個人齊刷刷的倒在了地上。
齊淵鴻對凌雪墨豎起大拇指,“身手不錯!那么剩下的幾個,就有勞夫人了。”
齊淵鴻當起了甩手掌柜。
殺人還那么帥,當這里是跳舞的地方呢!凌雪墨雖然默默吐槽,可她心里不得不承認,齊淵鴻殺人的時候太帥了。
都怪他平時殺人的時候用靈力,唰的一下,殺人于無形。
這種硬拼硬的實戰,才是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潛能,凌雪墨自卑了,她殺人一點美感都沒有,只求奪命,根本不會那些花枝招展的姿勢。
不過,殺人的本質,不就是殺人嗎?
殺個人都要耍帥,難怪他惹了一身的桃花債,凌雪墨雙眼冒出不忿。
“唉,如果夫人不愿意,那我只好親自動手咯!”齊淵鴻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她。
現在小嘍嘍都被凌雪墨和齊淵鴻收拾得差不多了。
能戰斗的,只剩下光頭、董達、白九年。
白九年就不用提了,那孬種嚇得腿都軟了,哪里還敢再戰。
光頭靈力低微,聊勝于無,齊淵鴻三招之類,就解決了光頭。
董達一直在馬上沒下來,他就坐在一旁觀戰,看著齊淵鴻殺人于無形,暗自比對了一下,從心里認輸,覺得肯定打不過齊淵鴻,于是掉轉馬頭就逃。
窮寇莫追,這道理齊淵鴻明白,更何況再過一會兒,界門即將打開,他不能浪費時間。
最后只剩下了白九年。
“天神饒命,天神饒命啊!”
白九年嚇得臉色蒼白,一直嚎啕大哭。
齊淵鴻覺得奇怪,這群人當中,白九年好歹還是有點修為的,他怎么那么膽小?
齊淵鴻勝在對戰經驗豐富,還有他的匕首上,有凌雪墨淬的毒藥。
他打了幾萬年的架,盡管靈力喪失,目力和判斷力卻沒有喪失,他只要輕輕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會有什么招式,什么樣的速度攻擊過來。
回擊的招式,也是不動腦袋,身體就能自然而然做出反應。
但若是有靈力的白九年認真跟齊淵鴻打一架,齊淵鴻心里也沒什么勝算,沒發生的事情他不敢保證。
畢竟白九年的靈力,能御劍行駛。
然而,白九年的修為和膽量成反比。
白九年嚇破了膽的原因是因為他那張破嘴,之前他以為凌雪墨和齊淵鴻只是純粹的騙子,所以才敢嚷嚷得那么大,還說要把凌雪墨留下來做壓寨夫人。
現在好了,齊淵鴻殺人那么厲害,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沒有靈力,白九年甚至都不敢想,齊淵鴻會沒有靈力。
白九年跪在地上,哭著求饒,“兩位天神,你們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把。小的嘴臭,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你們就把我當成過街老鼠,眼不見為凈吧。”
主意打到凌雪墨頭上,敢搶他的老婆當壓寨夫人?
齊淵鴻這個大醋壇子,怎么可能輕易饒了他呢?
齊淵鴻拿著匕首,刷刷幾刀,卸了白九年的胳膊,然后在他的臉上,畫了只烏龜。
就在齊淵鴻思考該如何懲罰白九年的間細,白九年立刻朝凌雪墨跑過去,“夫人,你長得美,心地又善良,饒了我吧!”
凌雪墨把墻上的混元針拔了出來,一松手,又朝著白九年腦袋飛過去。
白九年話音未落,倒在了地上。
凌雪墨聳聳肩,“不好意思啊,讓你失望了,我記仇得很!”
凌雪墨向來就不是什么白蓮花,善良少女,死在她手里的人,海了去了。
她再也不會因為求饒而心軟,她早已經習慣了以殺戮來終結戰斗。
齊淵鴻一臉笑意的看著凌雪墨。
凌雪墨瞪眼,“怎么了?你也很失望嗎?”
齊淵鴻掏出手帕,細心的給她擦擦臉上的血,然后將手帕扔了,“我從來都不喜歡心軟的善良女子,我就是喜歡你這股潑辣勁兒!”
凌雪墨揪著齊淵鴻耳朵,故意生氣,“好啊,你這是拐著彎罵我是母老虎,對不對?”
齊淵鴻一把抱起她的腰,使勁兒撓她的癢癢肉,“對,也不對!”
凌雪墨雙手制止齊淵鴻胡來,齊淵鴻卻趁機把她報道了懷里,親了親她的臉頰,“我喜歡的就是你,潑辣的你,溫柔的你,善良的你,聰明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在這血流滿地,殘肢腸肚到處都是的地方,也只有這對奇葩夫婦,還能風花雪月的你儂我儂。
凌雪墨早已習慣了和血腥為伍。
齊淵鴻也是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人物。
滿月當空,子時一道,有一絲白色的縫隙,忽然打開,齊淵鴻拉著凌雪墨的手,朝著那道白隙飛奔過去。
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凌雪墨和齊淵鴻。
一陣天旋地轉,凌雪墨和齊淵鴻到達了另一個世界。
離開沉淵界死亡沙漠的瞬間,凌雪墨感覺到身體里的靈力,全都回來了。
凌雪墨定了定神,看看四周的景色,驚訝道:“這里是落云宗的集市?”
齊淵鴻點點頭。
“你是以魂魄進入的沉淵界!我的身體,也留在了落云宗。可是咱們從沉淵界出來后,卻不是回到了落云宗。那我們留在落云宗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