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受父王所托,前來問一問尊使,我伯父在落云宗的情況如何。”莎曼的伯父在五十年前,進入了落云宗,成為落云宗的外門弟子。因此,這幾十年來渤海國才慢慢興起,實力竟然發(fā)展到大晉國之上。
蓼莘府里的孫管事呵呵冷笑一聲,冷冷的道:“那可真不好意思了!我恐怕幫不上你的忙。我們落云宗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山峰,每座山峰各有弟子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依你的年紀來推測,你伯父大概也就一百來歲,頂多還只是個外門弟子罷了。落云宗這么大,并不是宗門內(nèi)每個弟子,我都認識。”
莎曼被孫管事將臉打得啪啪作響,氣得差點就兩眼發(fā)白,暈了過去。
孫管事跟莎曼說話的時候,完全一副倨傲的表情,可當他看見凌雪墨之時,瞬間換了副表情。
他面帶微笑的走到凌雪墨身邊,微微的彎腰,恭恭敬敬的問:“想必,您就是凌小姐,我家主人已經(jīng)等了您很久。”
凌雪墨看了孫管事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來遲了?”
孫管事表情一滯,哈哈訕笑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們家主人非常期待您的到來,他從早上起床直到現(xiàn)在,催人問了好多次。”
凌雪墨點點頭,看了看莎曼,以及堵在門外的其他人,又問:“今天的客人,只有我一個嗎?”
孫管事點頭,“這是自然!”
于是,孫管事客客氣氣的將凌雪墨領了進去。
莎曼身邊的丫鬟羨慕的道:“公主,看來這凌雪墨跟落云宗的人,好像很有交情。”
莎曼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然后看著緩緩關上的大門,咬牙切齒的道:“凌雪墨……我跟你勢不兩立!”
莎曼不能將怒火遷在落云宗的人身上,只能將屈辱的仇恨轉移到本就厭惡的凌雪墨身上。
然后,在圍觀路人的注視下,莎曼一行人,灰溜溜的離開了蓼莘府邸。
就連凌雪墨自己也給弄懵了,原來莎曼并非落云宗請來的客人。看著府里一派安靜的模樣,凌雪墨心里暗自猜想,為什么落云宗的人,就請了她一個人呢?
其實,蓼莘是真的動了邀請大家的念頭,可他去凌家的時候,完全就被凌家人給嚇壞了。
宴會嘛,不就是吃好玩好最重要嗎?如果大家都看他像看怪物一樣,那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蓼莘就只請了凌雪墨一個人。
因為,他覺得四海界內(nèi),好像就凌雪墨一個人看起來是正常的。
蓼莘從大門口迎了出來,笑道:“凌姑娘,你剛才看起來可真威風,身形不動,卻能制敵于狼狽之中。”
在蓼莘看來,凌雪墨和莎曼的爭斗,就好像是兩個小孩子在打架。
只不過,凌雪墨這個小孩,知道策略,知道怎么用四兩撥千斤的方法去退敵。
蓼莘剛才看了一下,凌雪墨頂多就是煉氣期第六層初期的修為,而對方已經(jīng)是煉氣期第七層巔峰的修為。
如果是在后天期,第六層稍稍發(fā)揮得好一點,完全是可以打敗第七層的。
但是煉氣期比的是靈力,從煉氣期第六層,升到煉氣期第七層,也是需要突破很多充障礙才能修煉成功的。
就好比說,普通情況下,一個煉氣期第六層的人,打敗一個煉氣期第七層的人,完全是可以實現(xiàn)的。
但到了煉氣期,至少要有四個煉氣期第六層的人,并且是不出什么差錯,合作完美的情況下,才能敵得過煉氣期第七層的人。
剛才,凌雪墨也算是能沉得住氣的,如果她不是放火燒了莎曼的裙子,讓莎曼覺得丟臉,忘記了跟凌雪墨繼續(xù)比試。只怕,凌雪墨再打下去,便要吃虧。
因為,對方的車上,貌似還坐著個煉氣期第八層的高手,正因情況如此危險,楚臨風才會一直急得團團轉。
“沒什么,她原來是客,我不能在大街上跟她發(fā)生正面沖突。而且,我既然已經(jīng)收到了你們的請?zhí)蛻摐蕰r赴宴才對。既然,我沒有跟她打架的時間,那就應該速戰(zhàn)速決才對。而且,她的確很強,修為應該在我之上。”凌雪墨知道,自己那點小伎倆,在對方眼里肯定是透明的。索性就承認了,她是打不過,所以才要想辦法逃走。
“凌姑娘不用謙虛,我好像,剛才看見你使用了精神力?姑娘居然能驅動精神力,將火鞭再送回去,光是這一招,應該就能對手心里犯怵。”蓼莘倒是真的很欣賞凌雪墨的這股淡定和從容。
凌雪墨不想再跟蓼莘談這件事,她不知道留玄界的規(guī)矩,覺得蓼莘剛才明明知道她有危險,卻未出手相助,對這人沒什么好感。
“神使找我來赴宴,不會就是為了看我跟渤海國公主如何打架的吧!”凌雪墨冷冷的看著蓼莘,一副你有話就快說,沒事兒我要早點回家的表情。
凌雪墨這直脾氣,真是太對蓼莘的胃口了,他就喜歡這么直來直往的性子,“不!請你來,是因為有個人想見你。不過,我也很想見見你。”
凌雪墨皺著眉,確認蓼莘說的是人話之后,怎么覺得有些聽不懂呢,難道留玄界的這些神使,說話都跟猜謎似的?
此時,蓼莘已經(jīng)領著凌雪墨到達了花園里,蓼莘看著躲在拐角處的一道側影,嘆氣的道:“人沒來之前,你日思夜想的,每天念叨個不停。現(xiàn)在人總算是來了,你怎么反倒躲起來了?”
楚臨風卻是想念凌雪墨,可那日凌雪墨已經(jīng)很明確的拒絕了他,這事讓他一直有些耿耿于懷,可是卻還是不停的想她。
人真的到了眼前,他卻又近鄉(xiāng)情怯起來,此時被蓼莘點破,不得不從拐角處徐徐走來。
院中粉色的桃花飛揚,灑灑落落,落英繽紛,分外妖嬈。花下的楚臨風微微一笑,“凌姑娘,好久不見!”
凌雪墨萬萬沒想到,她還能再見到這人,“病好了嗎,還有沒有再發(fā)作?”
“我這病,只有一味藥能治。凌姑娘不眠不休守了我三天三夜,當然已經(jīng)將病根根除了。這幾日,我想過了,姑娘拒我于千里之外,想必是因為這個緣故。但,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我又豈會做忘恩負義之事。”這是楚臨風在告訴凌雪墨,他知道凌雪墨擁有靈玉泉水,但他對靈玉泉水沒什么興趣,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讓凌雪墨放心。
凌雪墨一直想要遠離楚臨風,這個原因卻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當初,她是騎虎難下,機緣巧合之下才治好楚臨風,并不想因此而讓自己從此惹上大麻煩。
“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別再一直提那三天三夜,我就不會對你翻臉。你應該知道,那三天三夜里,我并不愉快,當時你的手下候在外面,一旦有什么差錯,他們會進來將我撕成碎片的。”
蓼莘本來一直在看熱鬧,可現(xiàn)在楚臨風被凌雪墨幾句話就制住了,再也不敢說其他的話,蓼莘嘆氣,難怪他娶不到老婆,唉!
看來還是得他出馬。
蓼莘見凌雪墨和楚臨風一直站著說話,立刻讓下人把宴席備好,并招呼二人,“大家坐下來聊吧,別總站著呀!”
蓼莘是精神力方面的高手,今日看凌雪墨出手不凡,立刻就很感興趣,“今日我看你那精神力,控制得爐火純青的,一點都不像是煉氣期就能練出來的身手。姑娘,你練習精神力有多長時間了?都是誰在教你?”
凌雪墨提防的看著蓼莘,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經(jīng)過短暫的相處,楚臨風卻有些明白了凌雪墨的性子,她好像很排斥陌生人。
楚臨風跟凌雪墨解釋:“蓼兄是落云宗內(nèi)精神力宗師,他最擅長的功法也是精神力方面的。凌姑娘,他是因為對你很賞識,才會有興趣想要了解這些,你不必多想。”
經(jīng)過楚臨風的提醒,凌雪墨這才注意到,蓼莘確實是兩眼發(fā)光,一副很八卦的樣子,不像是有什么別的歪心思。
凌雪墨淡淡的道:“我學得時間不長,也才四十多天的模樣,這樣的小把戲,讓神使見笑了。”
蓼莘張開口,驚訝得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楚臨風看看蓼莘那目瞪口呆的模樣,被他逗笑了;然后,他又含情脈脈的看了看一臉淡定的凌雪墨,更覺得這個女孩,真是越來越讓她刮目相看。
凌雪墨也不知道齊淵泓具體是何來歷,見他今日一聽見落云宗立刻就跑的樣子,估計是跟落云宗有仇,她怕蓼莘再問,立刻補了一句:“至于精神力的功法,我是從書上學來的。我們凌家有為老祖宗,在精神力方面很有造詣,他給晚輩們留下了一套心法。”
凌雪墨心想,落云宗的人,總不會看上凡俗界的修煉秘籍吧!
蓼莘皺起了眉頭,驚訝得好久都說不出話。
“光是看著心法口訣,沒有人從旁指導,你就學會了?而且,你真的才練習不到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