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父女同危
荒神禁地神殿后殿內,破碎的房門疾馳而入四道光影,見房內情形,急聲緊張喚出了聲。
“娘!”
“大嫂!”
聲音落下,一身血衣的天之佛卻仿如未聞,仍然維持著他們進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凝望著床邊。
鬼邪和緞君衡神色嚴肅,緊鎖了眉頭,把著脈,臥房內一片死寂。
質辛和劍布衣雙眸一澀,急走近天之佛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娘!是我們!”
天之佛僵冷平靜的雙眸這才微微移動,對上了二人視線,擦拭過血跡的嘴角仍然帶著殘余的血色,見他們神色亦明白了些什么,微闔了眸低啞無力出聲:“你們來了……”
她闔眸前那最后一絲的復雜眸光,直鉆入心,質辛和劍布衣心頭驟有些縮緊的疼痛閃過,她該是已經看出什么來了,欲言又止得啟唇:“娘,爹……我們……”
劫塵擰緊了眉頭,眸色一凝,直看向二人打斷了他們的話:“去端盆清水,給你娘清洗一下。”
質辛和劍布衣才反應過來,急嗯一聲,掃了眼床上的天之厲,向后殿溫泉池奔去。一會兒止血了也要給爹最后清洗一番。
劫塵走近坐在了天之佛身邊,卻突見她緊閉雙眸,蒼白得面色白得越來越來厲害,眸色一變,心念一轉,急身而起奔至她背心,翻掌凝功聚元一按:“可是心癥犯了?”心癥之事絕還不能泄露讓她知曉是假的,否則后續計劃無法進行。
咎殃本要去床邊查看天之厲情形,見她如此,眸色驟變,下意識急看了眼天之厲,只見他七竅之中血液流出速度突然加快,整個臥房內血腥味刺鼻加重,袖袍中手指不覺一緊,只能咬緊牙關,壓著心底波瀾又繼續走到了床邊。
天之佛輕搖了搖頭作答,坐著的身子依然筆直,睜開的清明雙眸直直便繼續望向床邊之人,絲毫未見往常以手按胸忍痛的動作。
越如此,劫塵越是擔心,眸底印著她越來越白的面色,還有嘴角開始一滴一滴急速墜落的血滴,緊按在她身上的手指,不禁露出絲微不可見的輕顫,“大嫂!”
心底莫名控住不住一澀,喉間有些酸脹的難受。她這分明是已經疼到再感覺不出疼痛了!難道她從大哥開始犯病便一直疼到現在,卻都是如此恍如未覺嗎?
天之佛靜靜坐著,緊抿了唇,一言不發,也不去擦血滴,任由它們繼續沾濕著衣袖。
吱呀一聲響起,質辛和劍布衣各自端著清水盆走出。
天之佛直直的視線微閃,募得起身,眼前略黑了下,微晃晃身子,急伸手扶住桌椅站穩,便急不可耐步向床邊坐下,也不顧背后劫塵正在為她輸功緩解疼痛,沉聲命令:“把水全部端過來武旅全文閱讀!”
劫塵一怔,掌心功力一窒,只能收回了手。
本要端水去她旁邊的質辛只能又變了方向,等走近才發現天之佛血□形,眸色驚得一變,急放下銅盆,拿起棉巾便去給她擦:“娘!”
劍布衣急俯身沁濕棉巾遞給質辛:“用這塊!”
天之佛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募得沖地嘔出了一地鮮紅,在場所有人眸色皆變,卻難出一言安撫。
質辛雙眸一澀,急拿濕棉巾去擦,澀啞了嗓音焦急心痛道:“爹會無事的!吾把一切都告訴你,吾把他隱瞞你的一切都說出來,只求你莫再郁結于心了!”
天之佛雙眸一潭死水般看了眼他,又收回默然無語接過了他手中棉巾輕輕擦拭過后,才遞給他低沉道:“換一塊干的一塊濕的!”
質辛和劍布衣看著她毫無反應的蒼白神色,已知現在什么話她都聽不進去,心底越來越沉,只能強壓下心底沉憂,順著她心意而為。
天之佛接過,不假思索俯身,將干的小心謹慎壓在他脖頸下,接著七竅中留下的鮮血,右手則拿著濕棉巾,靜靜凝視著血色模糊的面容,一下一下細心輕輕擦著。
眼角流出的血滴剛剛逝去,又有鮮紅繼續流出,天之佛指腹壓著棉巾不厭其煩地一滴一滴重復著擦拭的動作。
良久后,
質辛再也看不下去,眸色一紅,一把輕抓住天之佛一直在眼下,重復動作的胳膊:“娘,換個地方吧!”
劫塵、咎殃,鬼邪和緞君衡見此,眸光復雜黯然,張了張唇后終究還是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不忍微垂下視線。
天之佛手指恍惚一頓,輕嗯了一聲后,輕輕移動手指到了他嘴角,又一言不發地開始了重復不停的動作。
質辛和劍布衣黯然對視一眼,死死闔眸壓下難受,一塊一塊給她替換著棉巾。
時間一點一滴緩慢過著,天之佛的面色依然蒼白沒有絲毫好轉,天之厲昏死如舊,鬼邪和緞君衡診斷著脈象,卻是眉頭越皺越緊。
劫塵和咎殃看到心底犯沉,
一個時辰后,七竅中時斷時續,時緩時劇流下的鮮紅終于止住,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質辛見天之佛恍如未見,仍然定定凝視著他擦拭,心底酸脹無法,只能急手輕按住她的胳膊:“娘,血沒有了,爹病癥已經平穩,不必再擔心了。”
話音剛落,一聲驚慌恐懼大叫刺耳而起。
“大祭司!快救命!”
雙天宮司殿!劫塵、咎殃、質辛和劍布衣皺眉刷的轉眸,眸色陡震驚驟變,不可置信驚慌急身飛奔了過去。
“曇兒!”
一直無動于衷的天之佛聽到聲音,身子止不住一顫,曇兒!刷的清醒轉眸。
渾身濕透如浸血海中的曇兒被司殿抱在懷中,滿眼血淚看見了天之佛望來的雙眸,悲慟欲絕痛苦的眸底露出絲思念澀喜,用盡了全身最后的低低欣然道:“娘,我終于回家了……”話音未盡,人驟徹底昏死在了司殿懷中。身上的鮮血仍然一滴一滴得從血濕沉重的衣裳上,“啪啪”的墜落地上。
“曇兒!”天之佛蒼白的面色僅存得一絲血色陡然消失不見,騰得起身踉蹌奔去,一把從質辛懷里奪過了她冰冷的身子,眸色陡充血,彭得一聲坐在了地上,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驟豁命飽提內元,爆沖經脈,嘶啞急道,“曇兒撐住九星天辰訣全文閱讀!娘救你!你不能出事!”
“不可啊!”劫塵和咎殃眸色驟變,驚恐急吼一聲:“大嫂!”
可要再去阻止卻早晚了,天之佛已盡毀自身功體根急傳身佛元急灌入她體內。
質辛和劍布衣只能握緊了拳頭,渾身緊繃擔憂的看著他們。
片刻后,曇兒仍然是毫無轉機,天之佛看著垂死功體潰散的曇兒,腦中突然一片空白,已經無淚的眼底的竟然開始一滴滴地落下血淚,定定看著她仿如天之厲般青白冰冷的面容,喉間血涌,功力陡然一亂,抱緊她的身子在懷中劇烈搖晃著,嘶啞著嗓音恍惚叫著:“曇兒!你醒醒!你醒來看看娘啊……你怎么能和你爹一樣不要娘呢?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說七年后學成歸來陪爹娘嗎?你怎么也像你爹一樣言而無信,你怎么能今夜回來,你怎么能這樣回來見娘……”
早已在她輸功神思恍惚時,替曇兒輸功把脈的緞君衡眸色驟變,眼神示意劫塵和咎殃,二人會意,急手一點天之佛靈臺之穴,功力大亂悲慟至極的天之佛身子已到強撐的極致,驟昏迷了過去。
緞君衡一把從她懷里奪過血色模糊的曇兒,急看向滿眼澀紅的質辛厲聲道:“快去禁地取石床!再晚就來不及了!”
質辛一震,嗖然急化光而去。
劫塵急俯身抱起了已經心體皆傷的天之佛奔向另一處臥房,絲毫不敢耽擱為其輸功導順大亂的氣血和內元功力。
鬼邪顧及天之厲身體,不能動作分神,只掃了一眼緞君衡小心用靈力護在懷中的曇兒,陡然怒沉一閃眸色,龠勝明巒蘊果諦魂,你竟是如此照顧曇兒的嗎!心思剛動,手下脈象動感應受擾,鬼邪只能急壓下怒火,強迫自己斂神繼續探脈。
咎殃袖袍中的手指捏得咔嚓作響,滿眼怒恨,火冒三丈,在房中來來回回踱著步子,曇兒到底在龠勝明巒發生了什么事?怎會變成如此?一條命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大嫂方才急痛攻心,未能準確判斷,反應還以為是曇兒已經垂死,才那般豁命去救,卻是傷了自己。蘊果諦魂你當初是如何承諾的?你既食言,勿怪吾找你龠勝明巒算賬。
劍布衣剛摸過曇兒身體的手指仍在僵冷得顫抖,只能聽著緞君衡吩咐做些該做的事才能微微壓下驚慌。
未幾,質辛強壓著恐懼,急身化光而回,砰然一聲,偌大的石床放在了房中。
“義父!快!”
緞君衡急手小心將曇兒身子平放在上面,一掌更加雄渾的控靈之力當機立斷揮向她腹部,一股紫色詭異靈氣急鉆而入。石床也同時感應,噴涌而出護子蓄生佛氣,層層疊疊將曇兒急速包裹在其中,床體也從青石竟變作了佛光金色。
半晌后,徹底穩下了曇兒情形,緞君衡才敢收掌,緊凝的神色微松,沉嘆一口氣,這才驚覺身上衣物已經全部都濕透了。
質辛見他使出了控靈術中輕易絕不會用的斷命鎖魂之招,本擔憂曇兒驚慌的眸色一緊,急問:“曇兒情況如何?義父為何用此招?”
咎殃和劍布衣刷的轉眸看向他。
緞君衡眸色沉凝,緊鎖眉頭看了眼三人:“曇兒此傷傷及根本,已是強弩之末,外力強行救治只會加重她之傷體。現在只能先讓情況穩定下來,日后再逐日緩慢內外結合治療。”
他口中說得輕松,咎殃早看出他神色,絕非這般簡單,陡然怒沉一掌,拍碎了旁邊椅子:“讓吾知道了是哪個作死的傷了她,非把他碎尸萬段不可!”
質辛和劍布衣定定看著已經是十九歲女子的曇兒,腦中浮現著五年半前走還嬉笑戲弄他們的模樣,如今卻是鮮血滿身,舊血新血夾雜,看時間超不過一日,只能闔眸強壓怒火大刁民最新章節。
緞君衡這才顧得上看向擔憂凝望這邊的司殿,出聲問:“曇兒是怎么回事,將事情說清楚。”
其他人刷的轉眸緊凝看他。
司殿壓了壓驚慌,才力持平靜詳細道:“王和王后離開后,吾聽王后命令收拾臥房,隨后不放心在大廳等待,卻不料曇兒公主渾身是血奔回了雙天宮,那時已經是支撐到了極限欲要昏迷,屬下受驚嚇,也不敢耽擱,只趕緊將她抱來此處。一路上她也只有喘息的力氣,吾曉得她有話要對王、王后說,只能拼盡一身修為暫時護得她最后一絲清明。”
質辛眸色一沉,當即下令:“去傳今夜在異誕之脈入口處的守將!”
“是!”
話音落后,質辛才又看向緞君衡極力壓著心底狂風巨浪,需要處理此事方能略恢復絲平靜道:“方才還有一問,義父尚未回答。”
緞君衡一沉眸,沉默片刻后才抬眸看向等待答案的三人,直言拒絕:“那一招做何用,現在不能說,等天之佛平靜后,吾告知她再做定奪。到時是否說出由她決定。”
質辛知他出此言便絕不會說,轉眸看向昏死的曇兒,滿眼暗沉,也未再強迫。
“守將見過太子殿下!”
質辛聞聲抬眸看向他,沉聲問:“曇兒入異誕之脈時,是否便是現今模樣?”眼神示意她看向石床上的曇兒。
守將看后強壓心底震驚,急如實回道:“比那時嚴重,身上血跡并未有現在這么多,而且皆是暗紅的舊血跡。屬下欲要跟隨護送,曇兒公主下令不讓吾跟上,吾只能暗中很遠跟著,等看到她進入雙天宮后才返回。”
劍布衣眉心一皺:“你是說她直到到達雙天宮身上皆是舊血?”
守將點了點頭。
咎殃藍眸一緊,噌得看向司殿:“曇兒進入宮殿時你所見為何?”
司殿略一回憶,不假思索道:“便是現在模樣。”
緞君衡沉嘆一聲,看向三人,當機立斷出聲打斷了問話:“不必再問,為何會如此,等天之佛醒來便可知曉。”
質辛、劍布衣和咎殃皺緊了眉頭,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令讓司殿和守將退下。
緞君衡則向劫塵和天之佛所在的臥房行去,不知她現在情況如何。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之厲情況終于穩定了下來,鬼邪這才收掌回功,撩衣下地,見緞君衡還未回來,讓他們三人在此注意天之厲和曇兒情況,疾步而去。
剛要推門,卻見天之佛恢復了平靜緩步而出,臉上和手上在昏迷中被劫塵細細擦拭過已無血跡,唯獨一件圣潔的金色紗衣依舊是血色刺目。
劫塵不放心,強力一手扶住她的胳膊,天之佛也未再拒絕,任由她動作,直到了石床和床中間的空地上,天之佛發白著面色看了眼暫時無事的曇兒,已經平靜了許多。緞君衡方才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眸色靜靜一凝,看向所有人緩慢道:“所有事情,吾猜測到的,未想到的,今夜全部要有個答案。”
“先從天之厲講起。”
鬼邪和緞君衡對視一眼后,強要讓其坐在床邊,天之佛照辦后,才開始一字一字有所隱瞞的講述,從第一次發病到如今,將他們每一次是如何的配合,講那幾次險些被她撞破,還有倒溯時空之術……
一聲聲低沉回蕩,破碎的房門無從阻擋,聲音瞬間飄出了空蕩蕩的神殿之中,頓成森然回音劍神重生最新章節。閃爍的晶石光芒照得房內亮如白晝,卻在死寂之中亦加了絲莫名清冷。
最后一個字落下,鬼邪直視看不出任何心緒的天之佛雙眸中,沉嘆暗啞道:“我們煞費苦心隱瞞近二十載,到如今終還是瞞不住了。”其中病體之嚴重略加省略,側重言此倒溯時空之術的成功之大,如此天之佛心緒該能穩定下些。加上曇兒出事,這雙重打擊足矣瞬間摧毀人之心神,在計劃實行前必須讓她懷抱希望而活。
劍布衣見她不出聲,急沉穩補充道:“娘也聽見了,倒溯時空之術能救爹,有吾和三千親自去,必然萬無一失。未來的劍布衣和三千就是證明,我們能安然而歸,不必要擔心。等我們回來爹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天之佛聽了,雙眸無波無瀾看了眼昏死無音的天之厲,板上釘釘之事,無須多做糾纏,現在她也只能懷抱此希望,一日一日等待他之生機,結果如何,便等那可能存在的最后一日慢慢到來吧,她已無所欲求,若這一日永遠不會來到,她或許便能再求些什么。
沉默半晌后,天之佛才收回了視線,看向擔心她的幾人平靜道:“吾無事,不必掛心,天之厲做得最錯的一件事便是隱瞞吾。縱使這十幾年曉得真相,吾也仍然會陪伴他安穩歡喜度日,根本不會有他擔心之處。他不愿讓吾擔心,卻是造成吾今夜急痛攻心之故。”
說著想起了生么,突然輕輕嘆息了一聲,恍然出聲:“上天是在懲罰吾,罰吾回報那時隱瞞天之厲之舉。”
“娘!”質辛和劍布衣皺眉不贊同,急出一聲。
天之佛闔眸苦澀笑笑,良久后才又睜眸凝向幾人道:“天之厲此事不必再談,已經板上釘釘,繼續按照他所安排進行下去便可,吾日后會好生照料他。”
說罷刻意凝視質辛道:“異誕之脈諸事你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明日起全部交予你,吾和你爹再不過問,以后的日子,吾照顧他靜養。無論什么難事都不要來打擾我們了。”
聽著她如此安排,質辛心底莫名酸澀,急不假思索點了點頭:“娘放心!”
天之佛闔了闔眸輕嘆后,才又睜開掃過曇兒后,眸色心疼復雜看向緞君衡道:“你告訴他們吧,曇兒之事,終究瞞不住。事情等她醒來后,吾再詳細詢問解決,你們不必動怒,事情來龍去脈不清楚,恐錯遷怒于人。”她是在龠勝明巒出的事,還是在苦境遇此劫難?她身上傷勢已經是于人纏斗許久而致,竟還有蘊果諦魂一掌最強勢功力,他為何要重傷曇兒?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質辛、劍布衣和咎殃,鬼邪看皺眉看向緞君衡:“到底是什么?”
劫塵眸色復雜沉嘆。
緞君衡未直言,凝沉看著鬼邪道:“你去一探曇兒脈象便可知。”
鬼邪皺眉急探,片刻后眸色驟然一變:“這!怎會是雙心之脈?”
緞君衡頷首,看向質辛和劍布衣沉重道:“吾方才那招就是要保住她腹中胎兒,但曇兒身體已自顧不暇,保住的幾率可能很小。吾看她見天之佛最后一眼,大慟大悲大恨,恐怕與這孩子之父不無關系。不管這孩子她似乎想要,終究是條命,吾只能盡最大能力去保,若不想要,保不住或許亦是好事。”
石床上,一直昏死中的曇兒眸底突然無意識墜落一滴淚水。天之佛在床邊看見,心疼起身緩步走近,伸手輕輕給她擦去,眸色復雜凝視著她,如小時候般輕撫著她的身子,俯身湊近她耳邊壓下澀然低語安撫著:“有娘在,沒人再敢欺負你,安心睡吧,曇兒。”似乎是感覺到了安寧,曇兒緊鎖的眉心才微微松開了些,可惜虛弱至極的身子受傷太過嚴重,面色上的青白卻是久久難以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