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云煙覺得自己要是不弄明白這個問題，一會兒可能都沒有辦法好好睡覺。

“呃，你確定不想要知道嗎？”戰(zhàn)冥問道。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寇云煙盯著他，自己心里也在想答案。

會是什么時候呢？

戰(zhàn)冥居然說他有覺得自己看走眼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一直都受到他的寵愛呢，原來并不是這樣嗎？

“是不是那個獵戶的事情？”寇云煙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們大吵的一架。

“你還記得？”戰(zhàn)冥還以為她都已經(jīng)忘記了這件事，沒有想到她居然還記得。

“當然記得了。我們在一起吵過幾次架？那是我記憶最深的一次。”現(xiàn)在想起來她都還記得自己那個時候的震驚和憤怒。

“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或許你沒有辦法真的和我在一起。因為你太心軟了。我并不想要一個心軟的人。”戰(zhàn)冥說得很實誠。

寇云煙也知道這一點。當時她的確有些太心軟了？可是她真的不覺得那個獵戶真的該死。哪怕是現(xiàn)在。

但是她覺得戰(zhàn)冥的決定或許是對的，畢竟有些危險是他們沒有辦法預料的。

“那現(xiàn)在呢？”寇云煙問道，“因為我對端木芋兒的做法，讓你的想法有了改變？可是這跨度也太長了吧？”

“當然不是因為端木芋兒的事情。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你。”戰(zhàn)冥說道，“那個時候心里的念頭不過就是一閃而過。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早就已經(jīng)沒有辦法離開你了。”

“這話只是說著好聽而已。”寇云煙還有些忿忿不平，那件事原本就是她心里的疙瘩，她沒有想到在戰(zhàn)冥的心里竟然也是。

好在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么優(yōu)柔寡斷了，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果決了。

“是嗎？如果只是說著好聽的話，那我就不會夢見幻境了吧？難道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應太強了。所以才會如此？”戰(zhàn)冥說道。

寇云煙一愣，她自己都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點，戰(zhàn)冥為什么會夢見幻境里的事情。好像沒有辦法解釋。

現(xiàn)在想來，或許就是因為她和戰(zhàn)冥之間的感應太強了吧？

“或許是吧。我還以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我只在幻境里一個時辰而已，你的時間和我的好像對不上？”寇云煙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做了很長的一個夢，但是醒來之后，長衣和我說，不過才過去一個時辰而已。我當時還覺得就是黃粱一夢呢，所以就沒有多想。”戰(zhàn)冥說道。

“算了，都說了不提了。結(jié)果一直都在提。”寇云煙低頭繼續(xù)大口吃東西。

“不過這件事情還真的沒有辦法不去提。畢竟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不是幻境里發(fā)生的一切，我都還不知道你對我的愛如此深。”戰(zhàn)冥說道。

“我也是。我以前一直都在懷疑。”寇云煙笑道，“或許是因為我對自己沒有什么自信吧，對你也不能說真的相信。”

“嗯？”戰(zhàn)冥沒有想到剛剛說完寇云煙。這下?lián)Q成她說自己了。

“你居然不相信我？”戰(zhàn)冥瞇起眼睛，“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么不值得你相信的？”

“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還要來問我。”寇云煙白眼。

“哦，原來是因為我的名聲？不過我倒是一直都引以為榮。”戰(zhàn)冥倒是笑得很開心，“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可能都沒有辦法活到現(xiàn)在。”

“算了。我們還是說回之前的話題吧，我想我今晚或者是明天就要進宮了。”寇云煙當然覺得越早越好，這樣她才會覺得稍微安心一些。

琳妃的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你還是要用上次的面具嗎？還是讓風塵給你重新做一個？”戰(zhàn)冥問道。

“既然要趕時間，就只能用上次那個了。其實那個嬤嬤的還不錯，也不用擔心我一不小心就被你皇兄看上了對不對？”寇云煙心里是真的有這樣的擔心。

“是啊，萬一你表現(xiàn)得太好被皇兄看上了我要怎么辦？”戰(zhàn)冥哭笑不得，“那你就用之前的吧，我在皇宮里也能一眼就認出你，因為我已經(jīng)習慣了。”

“你的面具你還留著嗎？”寇云煙想起了之前他的那個面具，“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啊，你以后沒事的時候可以戴給我看看。”

“你就一直對那個面具念念不忘嗎？”當初戰(zhàn)冥就是看到寇云煙對那個面具有好感，所以才會冒險用自己的臉的。

沒有想到她竟然一直都念念不忘。

“當然了，好看的東西我可都會一直記得的。”寇云煙笑道。

“不過很可惜。那東西我已經(jīng)扔掉了。你再也沒有辦法看到了。你也不要妄想讓風塵再給你做一個。”戰(zhàn)冥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和一個人皮面具過不去。

寇云煙看到他這個樣子都覺得很好玩兒。“你居然會和人皮面具吃醋。”

“才沒有！”戰(zhàn)冥才不會承認呢，其實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的時候就和寇云煙一樣嘴硬。

“好了。不逗你了。我該去準備一下了。我想我在端木芋兒的面前都沒有破綻，在琳妃面前應該也不會有什么破綻吧？”寇云煙正說得自信呢，一旁的戰(zhàn)冥卻給她潑冷水。

“那你也別忘了琳妃到這里已經(jīng)兩年多的時間了，也沒有露出一點破綻。你要是不小心的話，可能一去就會被她看穿了吧？”

寇云煙原本還想反駁，但是仔細想想，覺得戰(zhàn)冥的話說得有道理。

琳妃的確藏得很深，如果她是并不受寵的妃子，寇云煙或許還不會覺得有什么。但是她卻偏偏和靜妃一樣，是受寵的妃子，雖然不是每日都有侍寢的機會，但是每隔幾日皇上總會到她的寢殿里去。

不然厥日國得到的那些消息是從哪里來的呢？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就算被她發(fā)現(xiàn)了，也只能發(fā)現(xiàn)我李嬤嬤的身份是假的，不會知道我究竟是誰的。”寇云煙原本很有自信的，結(jié)果這下倒是被戰(zhàn)冥說得憂心起來了。

“我就不應該嚇你，琳妃我見過幾次，你應該也見過，我想應該沒有那么難對付，而且你不是要去靜妃身邊嗎？有靜妃做擋箭牌，她應該不會懷疑到你頭上的。”戰(zhàn)冥都沒有想到自己能這么輕易嚇到她。

“別以為我真的害怕，我不過……”寇云煙還想狡辯，突然看到外面閃過了一個人影。

“是誰？”寇云煙和戰(zhàn)冥同時追了出去。王府雖然點了不少燈籠，但是夜色深沉，所以還是有很多地方?jīng)]有辦法看清楚。

要是方才的計劃被有心人聽到了可就不好了。所以他們必須知道究竟是敵是友。

只是……如果真的是友的話，就不用逃走了吧？

“主子，怎么了？”風塵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也跟著追了過來。

“方才我和煙兒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影從外面晃過去了。你沒有注意到？”戰(zhàn)冥問道。

“原本這里是遲墨看著的。我負責另一邊。”風塵解釋道，“所以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長衣呢？我不是讓長衣回來了嗎？”戰(zhàn)冥問道。

“我也不清楚，或許長衣那里有什么事情絆住了吧，所以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能夠回來。”風塵也不知道長衣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難道長衣出事了？”戰(zhàn)冥的心一冷。這兩天為什么總是事情不斷？戰(zhàn)陌陽不是要對付戰(zhàn)韌和云王嗎？難道還能分心來對付他？

“不會吧？我沒有收到消息，清泉和趙姑娘那里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要是長衣真的出事了，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風塵說著，聽到了前面颯颯的聲音。

他們要追的人可能就躲在那里。

風塵沒有猶豫，把劍出鞘，長劍直指對方的咽喉。那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經(jīng)被逼到了角落里。

“你是什么人？”風塵冷聲問道，“說話！我不會問第二次！”

“我只是……只是想要偷點東西而已。”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我什么都沒有聽到。”

“想要偷東西？”風塵冷笑，顯然并不相信，“你覺得有人會敢到這里來偷東西嗎？你這說法未免有些太蠢了。”

齊王府的暗衛(wèi)是江湖出名的，但凡是有些閱歷的江湖人士，都不會到齊王府來搗亂。所以這個人明顯就是在說假話。

看到自己的謊言被拆穿，那人想要掏出暗器，寇云煙飛身上前，一枚銀針落在了他眉心。

“煙兒，你應該手下留情的。”戰(zhàn)冥看到那個人倒下去，嘆了口氣。

“并不是我沒有手下留情，而是他自己不想活下來。”寇云煙也覺得很無奈，“他剛才在準備掏出暗器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吞下了原本就藏在嘴里的毒藥了。我的銀針沒有毒。”

“哦？這么說的話，他是寧死也不想我們知道他究竟是誰的人。”戰(zhàn)冥皺眉，“風塵，搜身，看看有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我想應該也搜不出什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的秘密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