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解釋? “那你為什么要故意讓王妃誤會?”我不想成親。“你該知道王妃讓你成親的意思。”我比誰都清楚,可是正因為我清楚,所以我不希望婚姻成為一件工具。“可你以前是同意阿”人的思想總是會改變的。“可是你給我的感覺不是容易變心的人。”有些事,不一定憑心去做的。“那你打算怎么做,不能拿我當借口一輩子吧?”不知道。“對了,我哥呢?”你晚上就會知道。風曉放下筆,把我們交談的那些紙張撕碎放在火盆里燒掉,然后拍了拍手,有倆個丫頭端水進來,他牽起我的手,一起放進盆里,我正掙脫卻被他抓的更緊,我瞥見門口有一雙眼睛在看,就干脆任他洗了,擦凈,再帶到餐桌前。他揮了揮手,丫頭退下后,便松開我的手,若無其事的吃飯。我卻食之無味,走到書桌旁,要找本書看,卻瞥見書桌的一幅畫,墨汁還未干,想來是風曉剛畫的,便拿起端詳,畫中是一女子,優雅美麗,笑靨如花。突覺房間一下子靜靜的,我回頭,對上風曉干凈的眸子,他默默的看著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但又像不是看我,好像是透過我去看站在我身后的某個人,讓我有幾次沖動的想回頭看看是誰在哪里。。。。。我面色微紅的低下頭,發現畫中還題有一詩: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讓他垂淚到天明的人是誰。但一定不是我。我忍不住嘆口氣,心頭一陣隱隱的酸楚,我閉上眼搖搖頭,放下畫回到飯桌上。飯后,何翔來了,風曉遞給他一紙條,他看了說“紫謹,我先送你回去,改天時機成熟我再帶你去看你哥哥。”我一怔,是他,抓我進王府的人是他。他見我狐疑的打量他,道“我是王府總管但也是少主的私人管家。”他帶我走過極偏僻的小路從后門出了韓王府,走街上溜達了一會,確定沒有尾巴,才帶我乘上一輛早以備好的馬車。※※ ※ 弄月樓。青樓?我吃驚的看著他,他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帶我從后門進入弄月樓的后院,這里相比前庭百花斗艷,清靜了許多,他帶我穿過一條極長的走廊來到一座小屋前。他輕輕地敲了敲門,開門的竟是哥哥。我撲到哥哥懷里,“哥,我終于找到你了。”“紫謹,是你?”“是我。”“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我也是。可是哥,爹娘他們......”“我都知道了。來京城后不久,我就聽說那出事了,回去一看,那里全變成了廢墟。現在我們兄妹團聚了,爹娘也該放心了。來,別難過了,這些日子你也受苦了,日后哥哥會好好照顧你。哦,給你見一個人。”他拍拍我的肩膀,從身后拉出一人,我一看是哥哥的那位然小姐。“哥哥,你真的得償所愿了?”“是。 我也沒想到我和然兒真的可以在一起。”“可是,你們怎么住這?”“這話說來話長。” 哥哥嘆口氣,轉向何翔“何總管,少主還好嗎?”“趙兄,放心,少主一切安好。這次少主有話要我與你私下商議。”何翔與哥哥進了里屋,然兒拉我坐下,柔聲道“其實,是因為,我家里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就逃了出來,現在到處有人在找我,不能出城只好躲在這里。”“私奔?你真夠勇敢的。”“曾以為我們只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不會再有聯系。沒想到老韓王過生日,我與父親前去祝壽,竟與他再次相遇,才知道他千里迢迢,來找我,他都不知道我住哪里,叫什么還敢來?那一次我認命,這一次我不想失去了,想把握住這幸福。”“你家里為何不同意?”“因為,家里早把我許給別人了。”我一怔,驚訝的看著她,腦子了閃過一個畫面,她與風曉畫中的女子眉宇之間那么的似曾相識......“我以為你家里是嫌我哥出身低微呢。”“我家里還不知道辰的存在,我不敢說,怕我爹傷害他。”“你爹很厲害嗎?”“他是宰相,怎容忍女兒與人私定終身。”她就是風曉要成親的對象?我瞠目結舌。怕暴露哥哥的蹤跡,不到一盞茶時間,何翔就帶我離開了。出了弄月樓,何翔說“少主不會娶她的,這你放心。”“你的意思是,他拒婚,是為了我哥哥?”“這是少主的事,我不好說。”“那我哥哥有危險嗎?”“宰相府把然小姐逃婚的事對外保密的很嚴,就連王妃都不知道。”“那該怎么辦?”“現在要做到必須打消王妃要少主娶然小姐的念頭。”“這就身入豪門的弊處,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說了算。”“你也許覺得韓王妃很專制,近乎缺少人情味,但是她很疼少主的。逃婚這件事靠少主一人的力量很難。少主心里有很多苦悶的,不知何時才能遇見一個真正懂他的愛他的好伴侶,讓他不再受傷害。”※※ ※ 游子吟的餃子逐漸被人們所接受,加上我們的卡片宣傳和客人的口頭相傳,生意越來越好,我們幾個根本忙不過來。我有心想請哥哥來,青樓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很難被人想到里面會藏著宰相的千金小姐,但畢竟是個不光彩的地方,傳出去,有損他們的名聲。可是,又擔心給含新惹來麻煩。含新為了擴展生意,前些日子和附近的酒樓達成協議,為酒樓提供生餃子。這倆天把目光投向附近的工地,很多勞力都是郊區的,一日三餐都要在完工時自己想辦法,含新打算包下他們的一日三餐,根據他們的飲食習慣,加了幾樣家常小菜和饅頭。因為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幫手,都要他親自去,整天忙里忙外,人都瘦了好幾圈。不能麻煩他。“姐姐,姐姐。”小堅邊扯我的衣襟,邊小聲道“有客人結賬。”哎呀,我又失神了, 手忙腳亂結賬,客人走后,不好意思的沖小堅笑笑。這個小堅年紀雖小卻懂事明理,有著不同于年紀的成熟,奇怪的是他叫含新叔叔卻叫我姐姐,問他,他說叫姐姐比較親。他咧嘴一笑“叔叔說,姐姐笑起來時最好看。”“含新,說我?”“是啊,奶奶說,我要趕快長大,以后要照顧小弟弟。”“小弟弟?哪里來的小弟弟?”“你和含新叔叔的啊?”奶娘,你怎么可以誤導小孩子呢?也就奇怪了,我怎么老被人誤會啊?這不是個好苗頭,有時間得和奶娘解釋一下。“紫謹。”含新笑呵呵的走進來,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做自己的事,他湊到我面前“怎么了,我今天可是相當的確定我沒惹你阿?”“叔叔,姐姐是害羞了。”小堅不知死活的道,我氣急敗壞的要捶他,他抱頭跑開了。“害羞?”含新拉住我,看了看小堅,幾分會意,打趣道“真沒想到,你也有害羞的時候。”我轉身要打他,眼睛余光瞥見含新身后閃出幾個熟悉的身影,我忙推開含新,定眼一看,是哥哥,然兒,還有風曉。要不是哥哥做個噓的手勢,我差點驚叫出聲。“你們怎么來了?”哥哥看向風曉“我和然兒都是他請的幫工。”我激動得抓住含新的胳膊使勁地搖晃“難怪這倆天你總神秘兮兮的,早出晚歸,原來是在忙這件事啊。”含新又委屈更可憐的看著哥哥“無論我做了什么,只要她開心或難過,我就總是這么被受蹂躪。”我瞪了含新一眼,拉然兒在深處的桌子旁坐下,其他人跟過來。問,“你們會一直留在這里嗎?”哥哥略一思索“我想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況且,我們把簍子捅的這么大,估計無論如何,宰相大人與老韓妃都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然兒握住哥哥的手,給他一個溫暖的微笑。那目光仿佛在說,要么同生,要么共死。風曉臉色瞬間黯淡下來,眼里寫滿了受傷,似乎發覺我在看他,輕吸口氣,看向我時又是一如既往的友好的微笑。我報以微笑“風曉,謝謝你,你成全了哥哥和然兒,可是自己還要獨自面對那么重的壓力,希望你堅強。” 他無所謂的笑笑,起身往外走。哥哥要追,然兒拉住他,對他搖搖頭。我一愣,忙追了出去,“風曉。”他停下,卻頭也不回。我走到他身后把我的猜測說出“遇見你,我總是有很多疑惑,現在總算有答案了。第一:你當初去我們那,不是偶然的出行是特意去見我哥哥的,想知道然兒喜歡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你見了我哥哥,你理解他和然兒一樣對彼此癡情,你就帶他來京城,撮合了他們。第二:你給我玉佩,是覺得給不了愛的人,不如隨便送人吧。”他的身子一震,不等他回頭,我轉身離去。茉莉花?風吹起他的衣衫,傳來淡淡的茉莉花味。我一時有些失神,等我回過神,風曉已經沒了蹤跡。※※ ※ 哥哥他們先回去了,留下我和含新打掃店里,打掃完,我有些腰酸背疼,索性坐在門口唉聲嘆氣,叫苦連天。含新鎖好門,好笑的看著我,然后在我身邊坐下,幫我揉肩“紫謹,你找到你哥哥了,以后再沒什么心事了吧?”我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紫謹,我想我能猜出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不希望你攪如這場華麗的貴族之爭,縱然你哥哥摻合在里面,但你必須要理智,想清楚。這是他的選擇,不是你的。”“我知道。”“可是我有預感,你還是會卷入進去,甚至最后成為他們的犧牲品。”“怎么會?”“紫謹,我只有你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過著你想要的那種平靜安康的生活”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心里騰起一種詭異的感覺。他看了看四周,大多店鋪都打烊了,他在我面前蹲下“我背你吧。”“不了,你也怪累的。”“少抬舉自己,你幾斤幾兩,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這么說,我就心安理得的讓你背吧。”我把頭趴在他肩上,望著天空,沒有月亮,只有幾顆星星,相比人間的萬家燈火顯得孤單可憐。 我想起兒時娘哄我睡覺常唱的一首歌,輕聲哼起:總是徘徊在人海,總是執著在心底總是幻想在未來幸福總像星星一樣若隱若現手心握著晶瑩的微笑,手背寫滿了堅強多少思念在黑夜,多少失落在角落多少唏噓回首間人生就像星星一樣飄浮不定有時會閃亮一片天空,有時也會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屬于我的歸宿那里會有紅色的花朵,綠色的葉子和永遠不打烊的快樂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