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還有能人,丁泰辰也是來了興趣,在楊家敢觸老爺子眉頭的,除了三爺,還能有誰?
“三爺,您打算派哪個過去?”
“嘿嘿……三夫人蓮兒!這不是醫學館那邊給診脈了嗎?說是蓮兒成了,三爺該有子嗣了,這事兒派誰去,都不如讓蓮兒去,老爺子舍不得打啊!”
“您圣明!”
一聽有了頂缸的,丁泰辰也挑起了大拇哥,這事兒怎么說呢?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別說廢話了,莫爾斯那邊,你抻一抻,先不要急著答復,這兩天咱們巡視一下各處的廠子,到時候再找他分說!”
楊猛這次要給莫爾斯來個連鍋端,電報這東西,可是個真金足赤的好物件,不僅打仗用的上,將來的鐵路、商業、百姓間的加急信件,這都是賺錢的門路,自己在世界的電報業之中,摻上一股,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好!接下來……”
攛掇楊家老爺子,可以玩笑一下,說起正事兒,丁泰辰也認真了起來。
“甭說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后宅已經來了好幾撥人了,剛剛有個碰不得寶器,也來了一趟,你小子要是想在后宅留個不怎么好的印象,盡管接著說!”
天色已晚,后宅的魏芷晴、馬青蓮,還有蓮兒都來了一趟了,看來是催著自己去吃團圓飯呢!
“呦……還真是不早了,那我先回去!”
“回去吧!秦子祺的娃娃明天抓周,記著帶上禮物,大小是個意思,明天安排巡視宜良吧!”
打發走了丁泰辰,楊猛的臉上也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四年多了,總算是定下了局面,接下來除了戰爭,自己要參與的事情,就會少上很多,看來最近這段時間,也該好好的練一下了。
慢悠悠走到了飯廳,一桌人都在等著呢!瞧這架勢,還是場后宅之間盛宴!
“這一大桌子人都圍在一起,怎么就沒什么話呢?這飯菜是不錯,只可惜少了點什么,看這天色烤羊也來不及了,弄些酥油茶、糌粑也好,這些天在川西吃慣了這東西,不吃還覺得難受,拉姆,來的時候,不是帶了酥油和青稞粉嗎?你去弄一些過來。
白瑪,你家的青稞酒不錯,也去弄一些吧!
蓮兒,你去問問后廚,有沒有新鮮的牛羊肉,有的話,就讓他們切片,弄個涮鍋吧!
布日娜,你過來,先給大伙唱上一段,沒了你的歌聲,這宴不成宴吶!
芷晴,你就伴著布日娜的歌聲,給咱們隨興來上一段。
青蓮你也別站著,在蓮兒邊上添個座,一并用飯吧!”
得了澆灌的蓮兒,自然沒什么脾氣,乖乖的去了后廚,而拉姆三人臉上也漾起了明朗的笑容,這沉悶的氣氛算是緩和了一下。
而馬青蓮,卻是搬了個圓凳,悄悄的在楊猛身邊坐了下來。
“小人精!坐著吧!”
正兒八經開了宴,楊猛也得說句話,這后宅可不能這么僵著。
“看著你們花枝招展的樣貌,爺就高興吶!獨獨少了梅依,這卻是個遺憾,這是三爺的家啊!看著你們三爺就知道到家了。
你們之間要是能融融恰恰、姐妹情深,更是三爺樂得瞧見的,咱們這地方,沒啥好玩、好看的景致,你們以后就幫著三爺做事兒吧!這也算是個樂子!
拉姆以后和芷晴搭伙,跟著我四處奔波,白瑪、布日娜、青蓮,你們三個就幫襯著蓮兒,在宜良做事兒。
爺在前面拼殺,你們在后面支撐,這才是家大業大的福相!
楊家的擔子在爺的肩頭挑著,云貴川藏四省,幾千萬百姓的死活也在爺的肩頭挑著,這兩個擔子,一左一右壓得爺喘氣兒都難,你們該不該幫著爺分分憂呢?”
這一番話說完,楊猛將銀碗里的青稞酒一飲而盡,瞧著楊猛喝悶酒,六女的臉色也都沉了下來。
魏夫子明白楊猛的用意,慢慢成長的蓮兒也清楚,而拉姆三女,更是明白,在場的唯有一個馬青蓮還懵懵懂懂,不知道三爺說的是什么。
“姐姐,拉姆帶著索朗白瑪、布日娜,今天就算進了楊家門兒了,以后還得讓姐姐照拂,我們三人敬姐姐一杯!”
“三爺帶回來的都是好姐妹,你們以后也要多多的幫襯蓮兒。”
四只銀碗一碰,楊猛就知道自己的話沒白說,不管這幾人心里怎么想的,起碼讓在座的六女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至于唐梅依,她現在是不會爭風吃醋的。
現在這幾年,各人都沒有子嗣,還是能安穩下來的,至于以后,能管就管,不能管就只能放任自流了,誰家里還沒些窩心的事情,只要差不多也就成了。
帶著拉姆等人第一次回家,當然不能搞大被同眠的犯騷子事兒,就是想搞,楊猛也得想想劉一貼的建議,再者說了六個,一次兩次靠著秘藥還將就,次數多了,非死在她們身上不可,正室蓮兒那邊,也就成了楊猛的去處。
“蓮兒,爺有件事兒要讓你幫忙,你愿不愿意?”
收拾停當之后,楊猛也就把話頭轉向了忽悠老爺子出來扛事上面,打著楊佛爺的名號推行火車與電報,雖說是個好事兒,但終歸有些敗壞老爺子辛辛苦苦打下的名號。
把這事兒當做正事兒來辦,老爺子那邊九成九不會同意,老爺子是半個江湖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聲,這也是楊猛和丁泰辰一提這事兒就認慫的原因。
“好啊!好啊!”
蓮兒才不管是什么事兒呢!難得自家男人軟語相求,加上今天的澆灌,蓮兒也覺得自己是楊家夫人了。
“老爺子那邊的事兒,明兒給子祺的娃娃抓完周之后,你就去昆明找老爺子說說這事兒,順帶著提一提火車與電報的事情。
這事兒,下面有些抵制,可是把爺給難住了,爺打算借著老爺子楊佛爺的名號,以神火飛車和神火飛檄的由頭,推行這火車與電報,這對老爺子的聲威有些損傷。
但是,不做這些的話,咱們楊家就會有滅門的危險,這事兒你能辦嗎?
老爺子要是不同意,你就把正在受孕的事情說一說,要挾一下老爺子,瞧在孫輩的面子上,他八成會點頭的。”
沒有火車電報,就能威脅楊家的安全,這當然是楊猛夸大了的說法,蓮兒一聽楊家滅門,也就瞪起了眼睛,一眨不眨的聽完了楊猛說的話,這位楊家三夫人,堅定的點了點頭。
“爺,這事兒蓮兒一定辦好,爹爹那邊不答應,我就天天哭著去求他老人家。”
“嗯!這才是三夫人,來,爺再賞你一次。”
第二天一早,秦子祺早早的帶著自己的家眷來了莊子,楊猛也挎上了自己的那把鬼頭刀,這是答應給孫伯青的物事,今天之后,兩人又要忙活一段了。
鋪著錦被的大案,已經安置好了,抓周用的物事也一一擺在了大案之上,吃過了中午的長壽面,秦子祺家那個白嫩嫩、粉嘟嘟,有些虎里虎氣的小娃娃,也躍躍欲試了,不停在娘親的懷里鬧騰,到有些迫不及待的架勢。
“成了,孩子都著急了,咱們就遂了他的心意吧!”
一眾女眷說起話來沒頭沒尾,讓她們敞開了說,那事情就沒完沒了了。
楊猛打頭,丁泰辰、秦子祺、孫伯青還有各家的女眷,就一起來到了布置好大案的屋子,為了防備孩子掉下去摔著,眾人就把大案圍了起來。
“三爺,怎么沒有刀劍和弓箭呢?”
掃了一圈,秦子祺先提問了,孩子抓周應該各色的物事俱全才是啊!
“玩那個做什么?自小練拳還湊合,專司學武卻是個辛苦的營生,咱們這代人給他們打下了江山,后輩們還是要學著治國安邦的,舞槍弄棒、血海求生的營生,還是交給別人吧!”
桌上的刀劍弓箭,是楊猛剛剛命人撤去的,秦子祺家的孩子,長得虎頭虎腦煞是可愛,前世無后的楊猛,一見面就喜歡上了,對于自己的子嗣,他也多了幾份期待之情。
“也是!那咱們就開始吧?”
秦子祺今天也是滿臉喜色,虎頭虎腦的兒子,就是他這一輩的寄托,自從有了兒子,秦子祺的心結也在慢慢的打開。
“成了,那就開始!”
將那虎頭虎腦的小娃娃放到了大案之上,秦子祺家的這位,也是相當給力,咿咿呀呀的就在各色物事之間穿行,先是拿起了一個金元寶,擺弄了幾下就丟掉了。
接下來的玉器文玩,也遭了同樣的命運,最后一本線裝書成了他手里緊攥著不放的玩意兒。
“嘿!這可是遂了你的心意了。”
楊猛本想著恭賀一聲,可沒想到他一開口,桌上的那位直接丟了手里的書籍,連滾帶爬的撲到了他的身邊,一把就抓住了楊猛腰間的刀柄。
“呃……這事兒可不賴我,小乖乖,回去把書撿起來!”
孩子雖說還不懂事兒,但也是個自來熟,楊猛這一出聲,加上他的塊頭顯眼,這孩子就把楊猛當做大玩具了,一手握著刀柄,另一只手,也在隨著楊猛的動作,不斷的擺動。
隨著擺動還咿咿呀呀的叫著,孩子活潑逗得大伙開懷大笑,看著頗為投契的小娃娃,楊猛的心里卻起了波瀾,這孩子看著親切啊!
“子祺,我收這孩子做干兒子如何?”
“再好不過了,這孩子還沒名字呢!只有一個乳名叫虎子,您也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對于孩子習武還是讀書,秦子祺也有些無所謂,只要孩子愿意就好,至于其他的,對于有些苦命的秦子祺來說,就很無所謂了。
“我給他起名?這不好吧?”
自己肚子里有多少東西,楊猛清楚,打打殺殺、陰謀詭計是他的強項,可給孩子起名,就有些難為人了。
“難得這孩子與您投契,看這樣子,他也算是跟定您了,還有比您更合適的人嗎?”
“好!那就不羅嗦,既然乳名叫虎子,這娃娃又生的虎里虎氣,就叫秦虎如何?等以后有了時間,我就做這孩子的師傅,家傳的武學還是該有的。
子祺你這段時間也忙活,你們倆也沒別的家口了,以后就在莊子里安家吧!
蓮兒這段時間也要生養了,正好讓她跟著你家那位學些東西。”
楊猛最核心的左膀右臂,只有兩人,一是丁泰辰主管內務,二是秦子祺主管情報,其他人,都是次一級的存在,丁泰辰的忠心自不必說,兩家兩代人,正是關系最鐵的時候。
而這秦子祺卻是個有些說道的人物,此人年輕的時候性情大變跟了自己,如今性情又在慢慢的恢復,這樣的人很難捉摸,收秦虎做干兒子,也有拉緊兩人關系的因素在里面。
座位決定腦子,地位決定行事的方法,楊猛的座位和地位,決定了他多數時候行事,都要參雜上許多功利的東西,純純的兄弟情,對楊猛來說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對丁泰辰和秦子祺來說是這樣,對自己的大哥、二哥,楊猛也是這樣,有些東西過多的被感情控制,那是會壞事兒的。
自己當初謀算四色棍的時候,也想過這樣的問題,這份兄弟情,只能埋在心底小心的維護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