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相公在沙俄做的不錯,甚合我意吶!計長,那十萬兩黃金,給石相公做個備案,讓他自己留下做個家底兒吧!莫要在肅貪之中,殃及了石相公!”
因為是隨著蒙古軍團行軍,又難以接觸到軍情網的人員,石達開的詳細報告到了楊猛手中,已是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半月之中,蒙古大軍也與沙俄陸軍交上了火,對于戰爭,沙俄準備的依舊很不充分,沙俄一方從沒想過,清國會對沙俄大舉用兵。
哈薩克之敗后,清軍涌入沙俄境內,對此沙俄上下也并不是很重視,沙俄冬季的酷寒,會給清軍教訓的。
而且對于清軍進入的那些國土,沙俄也不是很上心,如今沙俄的重心,還是在歐洲的,西伯利亞的資源雖說豐富,但開采難度也是極大的,首要的一條交通,對沙俄來說就是很難完成的事情。
誰曾想,清軍會直接打葉卡捷琳堡呢?雖說陸軍倉促擋住了清軍的進攻勢頭,但從去年開始至今的戰爭,沙俄軍隊已經陣亡了二十多萬人,傷員也有小十萬的數目,戰爭會在冬末春初爆發?而且一下就變得不可遏制?
戰機,如今就戰機來說,沙俄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葉卡捷琳堡一旦失陷,沙俄就失去了對西伯利亞的控制,一旦車里雅賓斯克地區也失陷的話,沙俄想要反撲,就只能從葉卡捷琳堡一帶進行了,丟了葉卡捷琳堡,沙俄失去了西伯利亞。
而丟了車里雅賓斯克地區,戰爭就被限制在了沙俄的領土之上,沙俄想要遏制清軍的攻勢,已經變得不可能了,大戰略上沙俄陷入了被動之中,如今唯一扭轉頹勢的辦法有兩個,一是正面擊潰入侵沙俄的清軍,二是在海上攻擊清國,讓清軍回師國內!
第一條辦法還有些許可能,第二條辦法經過英法俄三國的試探,早已變成了不可能,如今想要遏制清軍的攻勢,就只能借用調停的手段了。
沙俄對于戰爭的準備太不充分,如今別說是正面擊潰這支清軍了,就是想擋住他們前進的步伐,都很難!
一旦葉卡捷琳堡失陷,東歐草原、東歐平原,都在清軍的兵鋒之下,一旦戰事持續時間過長,沙俄就只能做歐洲第一大國了,世界第一大國,將在此次戰爭之后,不復存在了!
沙俄的問題,不是楊猛的簽押房需要憂心的,如今徐子渭、岑毓英、李秀成三人要憂心的是楊三爺對石達開的態度,石達開在沙俄境內任意而為,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兒?。?
“三爺,石將軍此舉,是不是有些僭越了,不罰反賞,只怕會讓下面的人心變亂吶!”
說話的不是徐子渭也不是岑毓英,石達開做事的法子,有些魯莽了,他的行為威脅到的可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以石達開、李秀成為首的太平軍一系的人馬。
“僭越?秀成你這不是說瞎話嗎?石相公是老子派去沙俄的,策動蒙古大軍與哥薩克死戰之事,本就是謀劃好的,石相公不過是在執行老子的命令?再者說了,打仗的時候,不是還有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
這么說來,何來的僭越一說?難道是老子自己要打自己的臉嗎?
至于下面的人心變亂與否,就不是咱們該上心的事情了,他們要亂只管去亂,到時候老子的屠刀可不認人!
若是有人認為老子的殺心不大,只管去試一試,看看死多少人之后,老子的心才會軟下來,老子建立新軍可不是擺設,他們被組織起來為的就是殺人使得!”
石達開的處境與心思,楊猛也很清楚,這事兒石達開做的很不錯,雖說擅自行事,多少有些授人以柄,但石達開在沙俄一心為自己做事兒,保他也是楊猛必須要做的。
楊猛身邊的人,丁泰辰、秦子祺、韋駝子、于彪是不會作亂的,再加上一個石達開,即使全國動亂,楊猛憑著新軍,也能分分鐘壓服下去,利益的爭斗本就是血腥的,對于大清私底下醞釀的暗流,楊猛是沒有一絲憐憫的。
各大工地,需要一批敢死隊,醉浮樓也需要新鮮而干凈的女人,他們想要做反,勸是勸不住的,既得利益團體與以后的新國,可以說是不共戴天的,國外在流血,國內也是需要流血的,不然新朝何以有權威呢?想要建立新朝的威嚴,就需要這些不知死的尸骨!
“三爺,是不是要告誡他們一下呢?”
李秀成那邊是安心了,可徐子渭的心腸卻被吊了起來,這位爺怕是動了莫大的殺心,若是對暗流不管不顧的話,只怕將來要殺的人,也是不可估量的數目。
“告誡?怎么說?說老子準備滅他們滿門?要鬧只管讓他們去鬧,歲數都不小了,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怎么成?
讀了那么多書,掙了那么多錢,沒有這樣的眼光,也該著他們去死!
老子做事,為的四萬萬百姓,他們想憑著一己私利來亂國、禍國,這樣的人不該殺?知會下去,任何人不得阻撓他們的串聯,讓葉名琛那邊出一道法令昭告天下,參與叛亂,無分罪責輕重,從者即滅門!
這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告誡,但凡是參與此事的人,一律殺絕!也為后世弄個清凈的局面,如今老子的耐心不是很多,就這么著吧!”
若是楊猛心慈手軟,既得利益團體的抗爭,怕是也要不斷持續的,自洪楊叛亂以來,楊猛已經救了許多人了,幾千萬的死傷,最終不過限制在了兩三百萬之間,那些既得利益者終是少數人,只不過手里把持的資源比較多而已,但與楊家比資源,他們拍馬也趕不上的,就是滿門誅滅也不過百十萬人,這樣數量的死傷,完全是可以接受的,雖說粗暴了一些,但是一勞永逸啊!
聽了楊三爺的話,徐子渭這邊卻明白了,原來這事兒完全在楊三爺的掌控之中,怕是秦子祺那邊的消息吧?看來那些人只能自求多福了,如今這大清天下九成九的軍隊,都源出楊家,曾左二人的湘楚二軍又不在國內,造反,怕是自尋死路吶!
“三爺,丁泰辰那邊來報,歐美的記者,想就征俄之事采訪您!”
“嗯?這事兒你們不覺得蹊蹺嗎?”
歐美記著、征俄、采訪,串聯在一起之后,楊猛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樣的采訪,楊猛預計到了,但卻比他的預計至少早了三個月之久,沙俄那邊的戰況,還不是太過慘烈,三個月之后,西北、蒙古、東北三軍的主力,會師于葉卡捷琳堡之后,才是歐美震動的時候,這個采訪來的早了一些。
“這……”
“西北對俄作戰,雖說是去年的事兒了,但西北軍的戰事都是限制在中亞國境的,冬戰的謀劃成了之后,西北軍才大舉進入沙俄境內。
咱們雖然在宣傳征俄之事,但有些戰略,并不能引起歐美諸國的興趣,歐美的記者要就征俄之事采訪老子,這事兒你們不覺得蹊蹺?
征俄的一些命令,走不走葉名琛的軍機呢?”
楊猛是玩陰謀詭計的行家里手,聽話聽音兒,徐子渭一說此事,楊猛就想到了一些東西,最近朝廷倡導洋務,五大口岸那邊,讀書人與洋人的接觸也日漸頻繁,這是有人想要借力吶!
借力于列強?如今的列強在楊猛的眼里就是小綿羊,若不是沒有剿滅世界各國的能力,但凡有這樣的機會,楊猛就不會錯過的,只可惜以一國對抗世界太難,將世界人種變為一種,楊猛沒這么大的本事,這事兒做不成,就只能和平共處了,不然楊猛絲毫也不介意來次世界級的種族大屠殺。
“三爺,這事兒還是要考校一下的!”
一聽這話,徐子渭的頭上又冒汗了,這次的事兒,弄不好就要殃及廣州的丁泰辰吶!這可是楊家的一根頂梁柱,丁泰辰可不是沒脾氣的軟貨,往他身上潑臟水,也就楊三爺有這個本事,換了楊家的別個,這完全就是找死的行為。
“你這犢子還想牽連泰辰?果然是嫌死的慢了!老子不是這個意思,問題不是出在泰辰身上,而是出在了朝堂之上,有人想要借咱們征俄之機翻盤,豈不知征俄之事,老子只是動用了一部分軍火而已,楊家實力還有七八成沒動呢!”
聽了徐子渭的話音兒,楊猛知道他是想差了,丁泰辰比任何人都可靠,他要反出楊家,沒有任何的可行性,在楊家丁家上下的利益可以最大化,沒了楊家,丁家的對手太多,弄不好丁家也要跟著楊家一起滅亡,利益決定了丁泰辰以及丁家不可能造反,秦子祺這邊也大致相同,徐子渭這話也就是在簽押房說一說,在外面說了,楊猛可不管他有多大的用處,為了避嫌也會宰掉徐子渭的。
在簽押房之中,楊猛一句玩笑話,就能把這事兒揭過去,出去之后,他徐子渭代表的就是他楊猛楊三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