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的準備,楊猛開始的時間,比英法兩國要早的多,云南儲備了可以裝備幾百萬人的武器,糧食也差不多,單靠云南的儲備,楊猛就可以支撐這場戰(zhàn)爭,但戰(zhàn)爭不是楊家的戰(zhàn)爭,就如今來說,是大清的戰(zhàn)爭,是所有大清百姓都要經(jīng)歷的戰(zhàn)爭。
云南的儲備,加上大清的百姓,才能讓楊猛對這場戰(zhàn)爭,做出勝利的預言,但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并不代表著一切,當今這個時代,科學技術才是一切的保障,沒有真正系統(tǒng)的科學技術,即使戰(zhàn)爭勝利了,也只是暫時的。
自歐美記者團到達京師的時候,楊猛就一直在催促著廣州那邊,但海外的葛仕揚等人聯(lián)系不少,楊猛再著急也沒用啊!
招募諾貝爾家族,楊猛招募的可不只是諾貝爾,而是以諾貝爾家族為代表的歐洲科學體系,諾貝爾家族不過是一個代表而已,歐美的記者團走了一個多月了,英法的戰(zhàn)爭準備也在快速的進行之中,楊猛這邊唯一覺得有壓力的就是葛仕揚一行人的成敗。
若是只招募到幾個人,那這次遠航就是失敗的,若是幾十人,那這次遠航就算是成功了,若是能拉來諾貝爾家族,若是能從歐洲的一些小國拉攏一批科技人才到大清,那才是真正的成功,有了這些人,加上自己在大面上的指導,大清的科學體系,幾年之后就不是夢想了,而是真真正正擺在那里的實物。
京城的抄家依舊在繼續(xù),各地的抄家也在繼續(xù),江南、西南的民團正在建立,如今在京城能橫著走的,除了皇城的太監(jiān),就只有彭楊兩家之人了,而真正說了算的只有楊猛一人,大清的權柄,六七成已經(jīng)在楊猛的手里了,剩下的大多是地方上的權力,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五個月之內,楊家人馬就可以在整個大清橫著走了!
“三爺,廣州電報,葛師傅回來了,帶了一支船隊回來的,招募的人手過千人!”
“這么多?會不會有濫竽充數(shù)的?”
“這個不清楚,反正三爺要的諾貝爾家族來了,據(jù)那邊所說,德意志一個叫西門子的人帶了兩百多人,只有他的人,是沒有經(jīng)過葛師傅檢驗的。”
“諾貝爾!西門子!尚缺了一個愛迪生吶!也不知這愛迪生是哪一國的?生在哪一年?
算了,有了這兩位就算是成了,老子不方便去廣州,讓他們來京師,你找個合適的地方,咱們面談一下!”
諾貝爾做過什么,楊猛還是知道一些的,但西門子做過什么,他就真不清楚了,只是知道而已,但人的名樹的影,這位是人才,那絕對是假不了的。
“昆明湖如何?”
對于洋人,徐子渭知道要防著,最好的地點無疑是昆明湖了,這樣可以試探那些洋人對之后戰(zhàn)爭的看法。
“你倒是小心,安排吧!這樣的心思也該試一試的,畢竟咱們要防著他們搞破壞的。”
清漪園的昆明湖如今可是個黑湖,湖面上完全是一片碳粉,清漪園也差不多,冬日的北風一吹到處都是黑風吶!
為了偽裝五大園林被焚的火場,西山鐵廠運來了近百噸碳粉,全被灑在了五大園林之中,這幾天京師的百姓也不怎么出門了,出門一趟滿臉黑灰,洗都洗不干凈,這也證明了五大園林損失之嚴重,沒有一場初雪,這些碳粉是不會安靜下來的。
對于保密,楊猛很有信心,但是,若是招來的這些人搞破壞的話,就很難說了,在有些實驗之中,一個數(shù)據(jù)的變化,都能導致整個實驗的失敗,這些也是不得不防的。
因為五大園林被焚的事情,這些天四色棍也是越發(fā)的狂暴了,對于那些受難的官員家眷,楊猛也只能感嘆一聲,入錯了家門!至于其他的事情,楊猛是不會做的,老百姓一樣受兵災,豪門貴婦或是豪門小姐,在這樣的時代,一旦家族失勢,跟普通百姓一樣也就是貨品而已,換了他楊猛失勢,后宅的那些女人也是一樣的遭遇,憐憫不來的。
四色棍漸漸的沉溺其中,也是件好事兒,如今軍機處是彭蘊章負責,有些事兒,只要在四色棍歇息的時候,報備一些就成了,對于楊猛,彭蘊章這個老臣也是格外的敬重,無論軍機做什么差事兒,無論楊猛在不在他都會將一天的事務,弄成一個條子送到楊府的,他也知道楊老三的背后有個幕僚團,他彭蘊章何嘗不是呢?
京畿大權在握,楊猛將這些瑣碎事務基本托付給了徐子渭的幕僚團,他要做的只是籌備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以及未來即將發(fā)生的戰(zhàn)爭。
在時間就是生命的戰(zhàn)前籌備期,葛仕揚一行的速度,對楊猛來說無疑是極為緩慢的,本該七八天的水路,他們走了半個月。
半個月的時間,以楊家的速度,足以建起一片廠房了,諾貝爾家族以及西門子等人遠來是客,終是要熟悉一下大清的,雖說這樣的熟悉過程,對如今的大清有些奢侈,但掌握主動權的還是人家啊!
對此楊猛除了焦急等待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手段應付了,或許這段旅程可以幫著楊猛說服這些人呢?凡事要往好處想嘛!
心急火燎的等待之中,楊猛終于迎來了這群掌握著科學的人,讓楊猛有些驚訝的是人群的年齡,除了葛仕揚和一個面色不好的歲數(shù)偏大之外,另外那些人,大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您是老諾貝爾先生吧?對于大清的印象如何?”
根據(jù)商業(yè)調查團的情報,和葛仕揚等人的態(tài)度,楊猛推斷出,那面色不好的中年人,應該是沙皇授勛的老諾貝爾,至于其他人誰是誰,楊猛就分不清了。
“部堂大人,這是伊曼紐爾?諾貝爾先生,這是貝恩哈德?諾貝爾先生,這是維爾納?馮?西門子先生。
諸位先生,這是我在途中所說的雇主,大清的外交部長兼國防部長楊部堂楊猛先生。”
葛仕揚完全成了一個翻譯,先是用漢語給楊猛介紹請來的幾個人,然后又用鷹語介紹了一下楊猛。
“古老的帝國,科學的荒漠!”
初次見面,老諾貝爾給人的印象并不好,有些傲慢了,難怪他的工廠面臨困境呢!至于西門子卻是對楊猛的胃口,他那有些偽善的笑容,明顯是一個商人該有的表情。
“是啊!古老的帝國、科學的荒漠!但也是一塊沒有束縛的土地啊!
歐洲諸國,從火刑架下被解放的時間,與這個古老的大帝國相比,明顯短暫了很多,如今這個古老的大帝國要尋求歐洲的幫助了,老諾貝爾先生,愿意在這塊科學的荒漠開墾嗎?這里是沒有任何束縛的國度,任何實驗,只要有其合理性,我都會斥巨資支持的,即使是不合理,相應的實驗費用,我也不會缺少的!
這座園林名為清漪園,被英法聯(lián)軍所焚毀,但幾年之后,我們就會重建,一邊與英法戰(zhàn)斗一邊重建我國的五大園林!”
老諾貝爾的傲氣,是因為他腦中有足夠的東西,值得楊猛與之合作的東西,但楊猛也不是沒有傲氣的,他的傲氣在于充實的腰包,在他面前,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是窮鬼!
老諾貝爾要從科學上蔑視大清,楊猛也不會客氣,直接從腰包上蔑視了一把窮鬼,不是囊中羞澀,這位會帶著兒子不遠萬里來大清?不是希望得到二十年過千萬的財富,他會來大清?
“不愧是大清的外交家,楊部堂認為金錢可以購買科學嗎?”
楊猛的回答也是鷹語,還算標準的鷹語,這幾句話,就讓周圍的幾個科學家、發(fā)明家高看了楊猛一眼,雖說這位清國官員有些傲慢,但也是誠懇的。
“那是不可能的!但金錢可以支持科學的發(fā)展,想必諸位都有研究經(jīng)費緊張或是因為耗資巨大不能進展下去的實驗吧?諸位或許也有因為得不到支持,而進展不下去的實驗吧?
在大清,你們可以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只要是合理的,即使是幾十噸、上百噸的白銀黃金,我也可以拿的出來,至于人手與土地,大清的人口四萬萬,土地上千萬平方公里,這就是你們最好的試驗場!
老諾貝爾先生的話,很正確,金錢是購買不到科學的,但金錢可以交易科學,諸位怎么看?”
在楊猛的話中,購買與交易的意思明顯不同,這幾個領頭的科學家、發(fā)明家,對于楊猛的話也深有同感,在歐美各國,許多科學家、發(fā)明家的日子過得并不好,沒有充足的資金,是許多科學家與發(fā)明家的夢魘!
用金錢確實購買不到科學,但用金錢是絕對可以交易科學的,有了充足的資金保障,許多發(fā)明許多理論,都會被不斷的改進,不斷的驗證,這句話,絕對是科學界的福音吶!
“楊部堂的話很有意思,不知道西門子公司,可以為楊部堂做什么呢?”
諾貝爾等人還在沉思之中,西門子卻上前一步,這位帶著市儈的科學家,或許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葛師傅,西門子公司都做過什么業(yè)務?”
“遠距離電報線,長達五百公里!”
有些實時的情報,楊猛并不了解,許多實時的情報葛仕揚也有涉獵,這樣的回答不僅給了楊猛考慮的時間,也給了西門子很大的面子。
“遠距離電報線?不知道西門子公司有沒有為大清設計一張遠距離電報網(wǎng)的想法呢?
大清可能是世界上國土面積最大的國家了,從小鎮(zhèn)開始,一直到大清的京師,綿延數(shù)萬甚至數(shù)十萬公里的電報網(wǎng)絡,西門子公司有沒有興趣設計呢?
當然,這樣巨大的工程,可以從建設電纜廠與電報機廠開始,之前我與米利堅的莫爾斯公司也有過合作,咱們三家可以一起建立一家跨國跨洲的世界第一大電報公司,資金我來出,五百萬德國馬克的啟動資金夠不夠?”
西門子上前,也是為楊猛提供了說服眾人的機會,五百萬德國馬克,值多少銀子楊猛不知道,但想必幾百萬兩銀子應該是有的,在別國建廠,云煙和楊家的商品就可以置換土地與人工,現(xiàn)銀不用拿出多少的。
這段時間,以貨易貨的交易之中,楊猛加大了制造業(yè)產(chǎn)品的比例,縮小了原材料的出口量,只要能長期囤積的原材料,能不出口就不出口,深加工增值,也是楊猛養(yǎng)活楊家治下百姓,與賺錢的法子。
遠距離電報網(wǎng)絡,對楊猛來說也是急需的,如今的電報網(wǎng)絡,楊猛雖然建了一些,但二十公里配置一步電報機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那不起眼的實時戰(zhàn)報與情報,走的完全是金銀鋪就的一條道路,不要說五百公里,就是二百公里,如今楊猛擁有的電報機整合一下,就是可以輻射整個江南與西南!
若是走五百公里的線路,楊猛覺得有個百萬兩左右的銀子,差不多就能建起初步的電報網(wǎng)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