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隅頑抗!
陳治愈冷哼一聲,加大雙指上的靈氣凝聚,將自己的靈氣通過金針灌入穴道內,以此來輔佐灸之熱量一起退寒。
這一招果然見效,陰寒之氣開始抵擋不住,迅速潰敗,向后退縮。
當寒氣退到“大都穴”時,陳治愈的第二針緊跟著就到了,這一針恰倒好處,又精準無比,恰好將“大都穴”上的陰寒之氣全部封住,讓它無法再退回原處。
陳治愈再接再厲,如法炮制,一邊用針灸,一邊用自己的靈氣進行配合,雙管齊下,將存于“足太陰脾經”陰寒之氣一點點向上逼,分別行過“太白穴”、“公孫穴”、“商丘穴”、“三陰交”、“中都穴”、“地機穴”“陰陵泉”等八處穴位,這樣一來,“足太陰脾經”的陰寒之氣已退至膝蓋上方的血海穴。
宋老看在眼里,心中越來越興奮,陳治愈卻是絲毫不敢有一丁點兒的放松,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宋老心中大為感動:“陳醫生,要不你先停下來休息一下吧,你太累了。”
陳治愈搖了搖頭:“眼下正是要緊關頭,沒事兒的宋老,我還能堅持。”
現在封穴進入最后一步,陳治愈怕夜長夢多,萬一發生什么未知的變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不敢歇,也不能歇!
喘息了幾下,擦擦汗,再次拿起金針,準備對“足陽明胃經”進行逼寒封穴。
由“歷兌穴”開始,至“內庭”“陷谷”“沖陽”“解溪”等穴,最后封完“脾關穴”,總算大功告成。
這時,再看宋老,身上已經密密麻麻插滿金針,還有陳治愈潛伏下來的無數靈氣光點,看著好不嚇人。
做完了這些,陳治愈又診了一次脈后,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氣無力地說道:“宋老,這第一步的封穴,總算是完成了。”
咚!
話剛說完,陳治愈眼前一黑,筋疲力盡的栽倒在地。
“來人!快來人!”陳治愈栽倒在地,可把宋老嚇了一跳,可他渾身扎滿鋼針,不能亂動,只得大喊出聲。
宋伊桐也嚇得花容失色,急忙蹲下身子,將陳治愈的腦袋緊緊抱在自己懷里。
此時,在會客廳等候的杜威龍等六名老者急忙跑進臥室,就看見了宋老渾身插滿金針,陳治愈又力盡昏迷的場景。
“快,老杜,幫陳治愈補充真氣!”宋老大聲說道。
“好。”杜威龍答應一聲,急忙將陳治愈扶起坐直了身子,直接一掌按在了陳治愈背后,雄渾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陳治愈體內,與此同時,段笑天和鄭仕狂兩人野分別將手掌按在了陳治愈肩膀之上。
過了許久,三人身上都冒起了絲絲白氣,陳治愈終于轉醒,而且體內的靈氣再度充沛起來,那白氣可不是武俠小說里面瞎胡諏,而是因為運行內功導致身體發熱蒸發汗液所形成的。
宋老見陳治愈醒來,趕緊問道:“陳醫生,你覺得怎么樣?”
陳治愈點了點頭:“多虧了宋老準備充足,沒問題了,繼續吧!”
“老杜,你們幾個出去,繼續在外面等著。”宋老揮了揮手。
“也不必,幾位老爺子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自會安靜的在一旁看著,不會打擾我施針,況且,剛才已經有三位老爺子損耗了大量真氣,還是就地打坐修煉吧。”陳治愈搖了搖頭。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經過了剛才的金針封穴,他心里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思路非常清晰,也不怕有人打擾了。
“宋老,做好準備,現在才邁出了第一步,后面的過程會更加艱難。”陳治愈提醒道。
“我沒問題,主要是你,來吧!”宋老爽快的說道。
“宋老,眼下穴位已經封鎖,接下來就要逼出你體內的寒毒了,寒毒盤桓日久,強行逼出必然會十分疼痛,恐難以忍受,您一定要挺住!”陳治愈道。
“來吧!萬陣軍中我也能取敵將首級!拋頭顱灑熱血亦在所不惜,這點痛又算得了什么!
宋老豪聲說道。
陳治愈左手放在宋老脈門處,右手則不時地下針,擠壓寒毒,一點點將寒毒逼到“不容”、“承滿”、“梁門”、“太乙”四穴。
頓了片刻,陳治愈眼神一凝,心中一狠,四個穴位也是壓,不如直接壓到一個穴位上,畢其功于一役!
做好了打算,陳治愈先后對“不容”、“梁門”、“太乙”三穴施以針灸之術,同時將自己剛剛得到補充的靈氣灌入三穴,陰寒之氣雖強,卻也抵抗不住陳治愈的雙管齊下,全部乖乖退回到“承滿穴”。
見狀,陳治愈順手拿起一根金針,刺入之前,停頓一會,將桌子上的毛巾拿在手中,深吸口氣,這才將針刺入。
一套完整的針具,主要的針有九支,輔助的針可多達上百,陳治愈先前封穴所用的針名叫毫針,而此時拿起的針則叫鋒針。
鋒針針頭鋒利,呈三棱錐形,又叫三棱針,刺皮即破。
陳治愈在刺入鋒針的同時,不斷用自身的靈氣對困在“承滿穴”的寒毒施加壓力。
他刺入得慢,但拔出的卻異常之塊,手腕一動,將鋒真迅速提出。
啊!
這一下所帶來的疼痛可真不是蓋的!
正常情況下,承受這樣的疼痛都應該打上麻藥,但陳治愈的治療需要宋老的配合,他不能昏睡過去,所以,必須得保持清醒,硬生生的承受這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老宋,你沒事吧?能堅持嗎?”眼看宋老疼的面部都發生了扭曲,段笑天忍不住問道。
“無妨,我沒事兒,你們不必緊張,更不要隨意出聲,免得驚擾了陳醫生,陳醫生,你繼續,特么的,嚇老子一跳,竟然這么疼。”宋老咧著嘴道。
“宋老,這才剛是個頭呢。”
陳治愈提醒一聲,拔出鋒針后,一股黑血自刺口處激射而出,陳治愈早有準備,迅速將手中毛巾展開,擋在面前,那股黑血全部噴在手巾上。
陳治愈微微一笑,將手巾疊起,旁到一旁,雙手按在刺口處周圍,運起靈氣,將那些混合在宋老氣血里殘余的寒毒慢慢擠壓出來。
黑血,自刺口處一點點流出,宋老也真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渾身就像篩糠一樣的顫抖,額頭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愣是咬著牙不發出一點聲音。
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寒毒在宋老體內潛伏了二十年,早已根深蒂固,哪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就能將之清除的。
黑血一直流,宋老一直抖,唯獨陳治愈的手不停,終于把宋老給疼暈過去了,完全失去了知覺。
陳治愈一邊用毛巾拭擦掉刺口周圍流出的黑血,一邊繼續加力,絲毫不放松。
黑血足足流了有十分多鐘,共用去了一打毛巾,黑血的顏色終于漸漸變淡,最后,完全變成鮮紅。
成功了!
陳治愈已經累到做不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了,更別提一蹦三尺高,大呼小叫啥的,將刺口處的血擦干凈,簡單處理一番,第三次為宋老診脈,宋老此時的脈象雖虛弱,但是十分平穩,陰陽業已調和,體內再無一絲殘留的陰寒之氣。
“各位老爺子,我還需要真氣的補充,三個時辰之后,還要為宋老拔針,我怕自己堅持不到那個時候……”話剛說完,身子已經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這下,二話不說,剩下的三名老者也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真氣輸送到陳治愈體內,同時,心中暗暗吃驚,看這經脈的寬廣度和柔韌度,陳治愈的內功底子還真是異常的扎實,即便如此,給宋老看一場病,竟然導致他兩次真氣耗盡,力竭昏迷,也是蠻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