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有很多人,陳治愈都不認識,沒見過,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聽過,但他們都是拖家帶口來的,對于這些愿意支持他、跟隨他的人,不管他是為了日后封官進爵累積資本,還是真的想在關外省一展拳腳,陳治愈都不會虧待。
無論是省官還是地方官,都賜官邸,而且今天封的這些地方官,都是在郡一級或者城一級辦公的,至于官位更小的鎮一級,要等這些地方官到任以后,自己從民間選擇。
這一方面是對地方官們選才任能的一種考驗,也是給各地的鄉賢、學士、紳士一個進入官僚體制的機會,減少來自民間的反叛情緒。
與此同時,陳治愈頒布了關外省第一條法令,全境范圍內,各行各業不分彼此,全部免稅一年,如果關外省的百姓有愿意移民到關內去生活的,還會發放一筆鼓勵金,而關內的百姓移民到關外的,則發放一筆安家費。
無論你是士農工商任何階級,都能因為關外省的成立而從中獲利,免除稅收,有利于在最短的時間內充分激活社會發展活力。
緊接著是第二條法令,在全境范圍內革新風氣,就從穿華服開始,這也是陳治愈交給方塊龍和杜老板的任務,你既然想到關外省掙錢,沒問題,那就給我拼命干。
這三個月的時間里,方塊龍帶著人到處去選店面,而杜老板則帶著人沒日沒夜的趕工制作華服。
這次的華服可就沒有以前買的那么貴了,最便宜的一套只需要十幾個貨石,最貴的也只需要二百個貨石,還不足以前售價的一半。
目前,關內的情況而言,青雉坊已經在整個康平郡的所有城鎮都開設了分店,培養出了一大批成熟的繡娘和伙計,這次來關外省,也是從各店抽調的優秀人才。
關外省的官服,從陳治愈的八龍袍,到四王子肖徹的蟒袍,再到各級官員的朝服,也全都是重新設計的新式華服,就是要營造一種萬象更新、煥然一新的感覺。
尤老板是做建材生意的,所以陳治愈就在各地大興土木,建官邸、整修街道,不僅是讓尤老板有錢賺,也是為了讓民間各行各業的老百姓都因此而有事做,不至于失業。
用個時髦點的話說,這也叫擴大內需吧。
肖元在承天殿上早朝,但陳治愈不能也叫早朝,這就僭越的有點明顯了,所以他改了個名字,叫晨會,而且晨會不是每天都開,而是每十天開一次,集中處理一些需要陳治愈和大臣們共同決策的奏折,至于平時的時候,大家就在兩相、七部的領導下正常開展工作就行了。
陳治愈是要把自己解放出來,不能總是困在朝堂上,得去做更多的事情。
陳治愈還規定,城一級的官員要每三個月到郡一級的行政長官那里述職,而郡一級官員要每半年到鎮南王府述職,陳治愈會親自到場聆聽,所有的省官也要共同評判,評判結果不合格的,視情節輕重,有不同的處理措施,最嚴重的就是直接殺了了事。
除此之外,陳治愈開通舉報渠道,在鎮南王府外的廣場上放了一個大箱子,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既可以匿名投訴,也可以實名制建言獻策,投訴的結果一旦被證實,或者建言獻策一旦被采用,不僅會有重重的獎賞,而且還很有可能被任命官職,從此步入廟堂。
暫時就頒布了這么多政策,其他的都沿用瑪雅王朝的制度,陳治愈心中有很多改革的措施要施行,但這東西急不得,必須得有個過程,若是操之過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陳治愈不能給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制造問題、制造麻煩,也不能一個人把所有的問題和麻煩都解決了,他得讓官員們有事可做,這樣才能讓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劣者汰。
晨會結束之后,官員們就要到各自的官署去上任了,地方官即刻啟程,不得耽誤。
至于省官,鎮南王府的前院,分設了兩塊區域,左邊是天機閣,便是文官們辦公的地方,右邊是軍機閣,便是武將們辦公的地方。
而剛剛上任的鄧潔,以學部的名義發出的第一條政令,就是半年后將舉行一次大考,不論身份地位,不管以前有沒有考過,明年都可以考,文考武考同時進行。
因為半年之后,城一級的官員已經有兩次述職,郡一級的官員也要述職一次,到時候肯定會有一些調整,正好通過大考選拔人才來進行填充。
有一個問題,陳治愈又不收稅,還要大興土木,供養官員,開銷可是很大的,他的錢從哪里來呢?
一方面是打阿茲特克王朝發的戰爭財,包括后來的賠款,除了一部分上交給王室之外,大部分還是都被截留在關外省了,用來支持關外省的建設和治理。
除此之外,陳治愈是真的自掏腰包了一部分,方塊龍和尤老板二人又捐助了一部分。
而接下來,陳治愈還要干大事。
在干大事之前,陳治愈也干了一件小事。
晨會結束之后,陳治愈在自己的書房會見了兩個特殊的賓客,一個叫上官雄,一個叫歐陽海。
這二人都是關外省境內江湖門派的首領,而且都是七品玄王境界的高手。
早在半個月前,陳治愈已經摸清了關外省境內江湖門派的勢力分布,然后給各門派發了拜帖,以鎮南王的名義請各門派的首領到鎮南王府一聚,共商大事。
但是很可惜,大多數的拜帖都是石沉大海,這些江湖門派無動于衷,真正準時來到鎮南王府的,就只有上官雄和歐陽海兩個人,所以陳治愈對他們十分重視。
陳治愈推門而進,書房里站著兩個男人,一個粗獷,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一個陰柔,高高瘦瘦,粉面桃花。
聽到有人推門而進,原本在各自沉思的兩個人都是一驚,急忙朝陳治愈拱手行禮。
“哈哈,二位不必客氣,江湖人好像沒那么多的規矩吧?”陳治愈雙手輕輕一扶,笑著說道。
“這……我們江湖人是不講什么規矩,但這里是鎮南王府,在王爺面前還是要收束的。”陰柔男子說道。
“歐陽門主倒是明白,二位請坐吧,你們能在這個時候應邀前來,那就是給本王一個面子,本王就拿你們當朋友,朋友之間什么話都好說。”陳治愈率先入座,對二人說道。
“多謝王爺。”二人也是咧嘴一笑,在陳治愈左右兩邊入座。
“喝茶還是喝酒?”陳治愈問道。
“王府里還能喝酒?”上官雄眼前一亮,問道。
“招待朋友,本王是從來不會介意什么茶啊酒啊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給你。”陳治愈說道。
“痛快!若是有酒,小人愿意先干了三大碗,以表敬意!”上官雄震聲說道。
“趙信,火焱將軍,去取幾壇子酒來。”陳治愈說道。
目前來說,陳治愈身邊有三個人最特殊,趙信、沈奇和火焱。
沈奇被陳治愈完全放養了,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溜達呢,趙信給陳治愈當了摩天殿上的禮官,火焱則主要負責在書房聽候差遣。
很快,火焱就拿了三大壇子酒,還有三個大碗,給陳治愈三人斟滿,自己退到一旁。
“來,咱們先干它三碗再說。”陳治愈舉碗說道。
“好啊!”上官雄與歐陽海應聲與陳治愈痛飲三碗。
“好酒!醇香凜冽,人間極品!”上官雄大刺啦啦的抹著嘴說道。
“前段日子給江湖門派發拜貼,其實我已經預料到了結果,不會有什么人相應,畢竟本王是外來人,這些江湖門派本來就不喜歡服從管教,自由慣了,怎么可能因為我的一張拜帖就選擇臣服呢,本王倒是想聽聽,你二人為何會如約前來啊?”陳治愈問道。
“王爺有所不知,小人的祖上曾是阿茲特克王朝的一名將領,也是有赫赫戰功的,但后來犯了些錯,居然要被處死,小人祖上氣不過,憑借著武力逃了出來,這才在現在的炎火郡自立門戶,成立了我們燕趙門。
祖上遺訓,還是希望我們后輩人能夠重新入朝為官,這才是正道,實不相瞞啊,我們燕趙門歷代門主都會向朝廷示好以求招安,但王室向來看不起我們,還要帶兵來攻打,打了幾次又都是落敗而歸,可笑得很。
這一次,小人對王爺十分關注,聽聞了許多王爺帶兵打仗,猶如軍中戰神的故事,心生仰慕,本就有歸降之意,正好王爺下了拜帖,言辭懇切,十分真誠,小人就順勢來了。”歐陽海說道。
“燕趙門的實力可不弱啊,這樣一個一流門派愿意歸降不是很好的事么,阿茲特克王室的腦子被驢踢了?”陳治愈問道。
“哈哈,王爺罵的真是解氣,王室把我們燕趙門稱為是亂臣賊子,認為我們一旦進入軍中,就會帶來大亂,根本無從治理,心胸太狹隘了。”歐陽海說道。
“上官門主呢,你的金五門也是一流門派,你又是什么原因啊?”陳治愈問道。
“我?我感覺我是活明白了,自古民不與官斗啊,我們江湖門派聽上去是遺世獨立,不受管教,瀟灑快然,但實際上窮的叮當響,想要扶持一點來錢的產業真是太困難了。
附近的其他江湖門派會跟你搶,三天兩頭的要發生爭端,朝廷要是眼熱了,他也會跟你搶,他們雖然高階的修煉者不多,但勝在兵多將廣,就是車輪戰、人海戰,拖也能把你拖死。
這就相當于是腹背受敵啊,可若是能投了朝廷,尤其再能遇到明主,無論是做文官還是做武將,起碼都能有穩定的俸祿收入,而且社會地位也高啊,不用活的提心吊膽,我看不錯。
王爺剛剛打下這關外省,肯定正是用人的時候,我趁這個機會來投靠,也能有我的用武之地,要是等到王爺大功告成的時候再來投靠,可就沒我什么事了啊。”上官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