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向月宮?也就是說,明月安然雖然肉體在地球上被徹底毀滅,但陸軒用神機秘法保留了她的神魂,讓她重返月華大陸。”陳治愈說道。
“對,可能并不是全部的神魂,也可能只是一絲一縷,并且,陸軒召回明月安然的神魂,也不一定就能使明月安然復生,有可能只是留作紀念,誰知道呢,但至少是保留了一線希望。
說實話,從我的感覺來說,這個女人挺不錯的,有通天徹地的大手段,又有悲天憫人的大胸懷,只可惜心太善,也是錯。”流浪可惜的說到。
“如果以后有機會,我一定要到月球上去看看,找找那所謂的月華大陸,說不定我和她還有重逢的機會。”陳治愈沉聲說道。
“是的,如果可以再見面,我們應該和她做朋友。”流浪點了點頭。
“我被明月安然丟出月華山之后,又發生了什么?”陳治愈繼續問道。
“明月安然被毀滅之后,我就尋著你的氣味,在一處廢舊工地的樓頂上將你找到,我就近找了東西將你藏起來,然后找到三光大師,將你帶了回來,因為你之前給周向軍和趙信也打了電話,他倆雖然沒有見識到明月安然被毀滅的場面,但是在安置你這件事情上幫了很大的忙,他們倆在燕京租了房子,我們現在就在這間房子里。”流浪說道。
“哦,三光大師在嗎?”陳治愈點了點頭。
“在,你讓他進來就是。”流浪說道。
陳治愈遂將三光大師也收進須彌芥子,問他關于善后的一些事情。
這半年來,陳治愈是被外界宣布失蹤甚至疑似死亡的,特情部因為處理明月家族的事情出了很多力而被嘉獎,集體二等功,但都是私密的,明月家族的事情已經被徹底的掩蓋過去了,在社會上沒有引起任何風吹草動。
燕雀樓被高箬臨動用手段收購了,現在還是做KTV的生意,但是里里外外裝修全部煥然一新,根本找不到從前的影子。
童越在金川市的生意做的很好,周向軍在非洲也已經收回了第一筆投資,正準備等陳治愈的第二次指示,好盡快開展第二輪。
燕京大學的學籍還保留著,就連社聯主席的位置也給陳治愈留著,但是,這已經大一結束了,現在是暑假期間,下學期如果陳治愈仍舊不能到校報到,學校那邊也要采取措施的,不能無限拖下去。
陳治愈不在,劉傳峰和高德偉兩個家伙把學生會搞得風生水起,社聯只能在夏薇、郭琦、王皓等人的帶領下苦苦支撐。
不過,主要也是因為在童越的操作下,夏薇的動漫項目和王皓的網文項目,都已經陸續上馬,他們二人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事業上,對學校的事情都不是很關心,才給了劉傳峰和高德偉可乘之機。
了解了情況之后,陳治愈安頓博士將需要的研究設備和材料列清單出來,他自己也開了一個藥方,幫助身體盡快恢復,然后由三光大師代勞采購。
解除了靈氣不足這個后顧之憂,陳治愈心中再無顧忌,全力運轉青玄功,充足的靈氣被不斷轉化,作用于身體的重塑和恢復,再加上對癥下藥采購的珍稀藥材,雙管齊下,陳治愈的身體恢復的非常快。
暑假還沒有結束,一個生龍活虎的陳治愈已經重新出現在大家面前,重塑之后的陳治愈,實力是以前的三倍以上。
而經歷了這一次的挫折,陳治愈對于這個世界,對于自己的命運,對于如何更好地利用青玄功讓自己變得更強,甚至對于該如何待人接物,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用三光大師的話來說,此時此刻的陳治愈,已經摸到了所謂“天道”的邊緣。
陳治愈沒有想到的是,他恢復以后處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接到了金川市老孟的電話。
“小陳啊,你是不是有個爸爸叫陳旭堂啊?”老孟問道。
我靠,有這么問的么。
陳治愈腹誹一聲,點了點頭。
“對,我養父是叫陳旭堂。”
“那你快回來看看吧,你的養父在酒館喝酒的時候突然暈倒,送到醫院才查出,原來是肝癌晚期啊,現在的醫學手段根本無法治療這種絕癥,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醫院在找人繳費的時候,通過查戶口得知原來你們是父子關系,醫院里也有人認識你的,并且知道我和你有所交往,所以打電話到我這里,托我通知你一聲。”老孟說道。
“肝癌晚期?這特么都是喝酒喝的,我早就說過,他如果不戒酒,遲早得喝死在這上面。”陳治愈抱怨了一句,不過還是告訴老孟,他會盡快趕回去。
一天之后,陳治愈就回到了金川。
約了老孟,來到金川市第一人民醫院。
對這家醫院的很多醫生和護士來說,陳治愈也不算是陌生人了,當年他當著那么多醫生的面,治好了老孟兒媳婦難產的病,保住了母子平安,至今都是被傳為神技。
得知陳治愈來了,院長親自出來迎接,將陳治愈和老孟帶到了陳治愈的養父陳旭堂的病房。
當初得知陳旭堂和陳治愈是父子關系的時候,他就松了一口氣,至少這醫療費是有著落了,陳旭堂雖然是老師,但整日不務正業,沉迷酗酒,根本就沒什么積蓄,這錢總不能讓醫院來背吧。
而且,如果陳旭堂因病死在醫院里,對醫院來說也絕不是一件好事。
“陳醫生,急救中心在接到電話之后,就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將你父親送到了醫院進行檢查治療,大家都盡力了,但畢竟是肝癌晚期,你也知道,這超出了我們醫院的能力范圍。”院長一路走著,解釋道。
“我明白,我先去看看,應該還要用你們醫院的場地來進行救治和養護,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等病人出院之后,我會一次性結清。”陳治愈說道。
“好的好的,沒問題,醫院的場地和醫療條件陳醫生盡管調用,我們會全力配合的,至于醫療費,隨后再說,我還能怕陳醫生賴賬嘛,哈哈。”院長笑著說道。
陳旭堂住的病房在金川市第一人民醫院算是很高級的了,單人間,基礎設施完善,環境好,很方便,這是得知陳治愈要來探病的消息之后,臨時調整的。
一名護士負責專職陪護,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陳旭堂的面容一下子蒼老了很多,臉上滿是皺紋,原本黝黑的皮膚,卻顯現出蒼白之色,頭發也沒了,眼窩深陷,看上去實在有些可憐。
看到陳治愈的時候,陳旭堂的眼神明顯愣了一下,整個人都有些不自然,似乎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他現在身體非常虛弱,難以做到。
“就睡著吧,你生了這么重的病,我來看看也是應該的,前期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知道去醫院檢查嗎?怎么一直拖到現在。”護士將一把凳子拉到床邊,陳治愈道了聲謝,坐了下來。
“你怎么會來,我沒想到你會來。”陳旭堂說道,聲音有些嘶啞。
“我不來誰給你交醫藥費?你雖然把我趕出家門,但咱倆現在的確還在一個戶口本上,這個跑不了。這幾年我對你也有怨氣,所以即便好幾次從小區門口過,我也沒進去看你,現在想想,是我的不對。”陳治愈說道。
“不,你上高中那年,偷偷給我留下了五萬塊錢,我都知道,那五萬塊錢幫了我大忙,你說你一個學生,哪里能有那些錢。
你上高中的時候考全市第一,成績單我也看到了,還是單位同事告訴我的,我都不敢相信,后來你考上了燕京大學,我也替你高興,但我想我們已經斷絕了父子關系,無論我們過的好與壞,都不應該打擾對方。”陳旭堂搖了搖頭。
“事實證明,我陳旭堂真不是個男人,無論是做丈夫還是做父親,我都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如果我能夠有多一點錢,讓阿麗(陳治愈的養母)有好一點的醫療條件,她就不會因病去世。
就連你也是一樣,和我住在一起的時候,你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可我們斷絕了關系之后,你就變得優秀起來,這都是我耽誤了你啊。”陳旭堂嘆道。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陳旭堂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也就看開了,對陳治愈心懷愧疚,也坦然的說了出來。
“陳先生,你可真是有福氣啊,領養了這樣一個好兒子,你現在一點都不用擔心,陳醫生的醫術非常高明,舉我們全院之力也是自愧不如,他既然趕回來看你,你的病就有救了。”院長插話道。
“什么?你不是讀貿易么?怎么又改學醫了?”陳旭堂一愣,問道。
“兼修,雙學位。”院長還想解釋什么,陳治愈擺手打斷,說道。
“哦,原來是雙學位,大學里面是有這么一說。我的病很嚴重了,我知道沒法治,也別花錢了,現在這醫院可真是進不起,能在死之前見你一面,和你聊聊天,我就已經知足了。
我陳旭堂這輩子算是白活了,在這個世界上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早點死了,下去找阿麗,我一點也不畏懼死亡的。
兒子,后來我又攢了幾萬塊錢,就算是住院看病我都沒花,我準備等我死了,當遺產留給你,我是老師,好歹是個公職,還能有一點喪葬費,也留給你,你就拿著花,上大學也很花錢,就當是我這個不爭氣的爹盡的一點責任吧。”說著話,陳旭堂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這是補昨天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