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作戰部隊的能力果然不是蓋的,天亮之前,現場已經處理完畢,莊園封閉,掛牌停業整頓,而陰使等人最后出現的地方是一座超市的地下空閑倉庫。
莊園和超市的老板都不是滬省人,兩處產業都是全國連鎖的,并且都是外企注資,幕后到底是誰在操縱,還有待進一步查證。
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難忘的不眠之夜。
比如馮卓君和他手下的兄弟們。
他們來自于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有些還是從鄰省趕過來的,從莊園撤出來之后,大家四散而開,各回各家,身上的血可以洗掉,臉上的殺氣令人生寒,可嘴角卻帶著一絲微笑。
那是如釋重負的笑,這么多年了,終于干了一票大的。
沒想到,他們玄武分舵還真能把黎明之翼在滬省的總部一舉搗毀,從陳治愈那里,馮卓君已經知道,從地下通道逃跑的黎明之翼中高層領導那是一個都沒跑掉,全部交代了,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勝。
回想起當初在陳治愈的激將法之下立的軍令狀,今天居然真的實現,簡直有種如在夢里的感覺。
炎黃之血怎么就突然厲害起來了呢?
是炎黃之血厲害嗎?關鍵之處明明都是陳治愈在起決定性的推動作用。
怪不得一號首長給陳治愈一個特情部還不夠,還要把炎黃之血也給他,這個人實在是太猛了,如果不讓他好好發揮作用,那簡直是暴殄天物。
嘿嘿。
三四十歲的馮卓君露出傻笑。
這次我在弟兄們當中可算是出人頭地了,陳爺也應該認可我的能力和忠心了吧?我能成為陳爺的兄弟么?
這次行動對黎明之翼造成的打擊是毀滅性的的,案子轉給了國安部,中高層領導全軍覆沒,他們手里的名單也就落到了國安部的手里,照著名單,一個個找上門去,全部捉拿歸案。
唯獨一個陰使,因為她的臉已經被硫酸腐蝕,整個腦袋都潰爛的無法辨認,身上又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就連面部復原都無法操作,所以就成了迷。
不過無傷大雅,人已經死了,黎明之翼在華夏國的勢力被連根拔起了,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確認陰使的身份,進而也就無法追查出更大的幕后黑手罷了。
陰使是誰?
黎明之翼的首領又是誰?
還是無法確定。
令人震驚的是,黎明之翼九個堂主,有六個都出自于政界,而且位高權重,比如燕京市刑警大隊隊長巴納,比如滬省組織部部長鄭則歡等等。
這些人突然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不得不令人起疑,不過理由很好找,你都不用出面解釋,身邊的人就知道他們是被秘密“帶走了”。
那一夜過后的第五天,國安部那邊的行動已經落幕,陳治愈召集炎黃之血的中高層干部在金川市總部開會,已經退休的黃山石也有參加。
按照一號首長的指示,炎黃之血要擴大規模,新近退役的一批特種兵都將加入進來,以后的炎黃之血也將會變成華夏國退役特種兵的聚集地,他們退役之后都由陳治愈負責統一安排,融入社會,有自己的正當職業,只有當組織需要的時候,才化身為一名殺手。
華夏國也會撥出更多的軍費,對炎黃之血的成員進行不定期特訓,提升整體戰斗力。
另外,炎黃之血要再增設一個分舵,名為麒麟,舵主由龍拾柒擔任,對整個勢力分布進行重新調整,青龍分舵坐鎮東北,白虎分舵坐鎮西北,各自勢力范圍都在原有的基礎上有所擴大,朱雀分舵坐鎮東南,玄武分舵坐鎮西南,中間地帶,包括燕京在內,都由龍拾柒的麒麟分舵掌控。
龍拾柒這個人是一號首長親自選定的,經過在特情部的磨礪和考驗,龍拾柒無論是能力還是忠誠度都是值得肯定的,自然得到進一步的重用,這是毫無疑問的。
朱雀分舵和玄武分舵的任務比較重,他們要在剛剛收復的南方重新建立分堂,并且迅速穩定下來,決不能再給黎明之翼的境外勢力以可乘之機,要將他們永遠的鎖在國門之外。
陳治愈秘密對朱雀分舵舵主高玲子和玄武分舵舵主馮卓君進行了培養,將他們變成了可以和趙信、周向軍、沈奇三人比肩的絕頂高手,而青龍分舵的舵主魏漢東和白虎分舵的舵主高學成卻并不知道。
也就是在這次的會議結束之后,黃山石告訴陳治愈一個可疑的消息,就是燕京城那家手表店關門了,年輕的女老板消失不見了,但是卻有人聯系他,他之前出幾個億的高價要買的那塊手表居然真的被搞到了,還就是從英國國王的王宮里偷出來的。
“那店里的女老板不是國務院副總理莊嚴的女兒么,她有這能耐?”陳治愈不解。
“呵呵,你有所不知,莊曉曉的女兒本事大著呢,我盯了她有些年頭了,這個女人雖然年輕,但是神通廣大,手里掌握的資源力量十分強大,只要給出足夠的價碼,就是天上的月亮她也能給你摘下來。”黃山石冷笑著說道。
“黃爺這話是另有所指啊。”陳治愈琢磨了一下,說道。
“實話實說,我懷疑莊嚴就是黎明之翼的首領,而莊曉曉就是陰使,也就是那個用硫酸毀了容的女人,她之所以毀容,就是怕暴漏身份,這個女人一死,手表店立馬關門,這二者之間有可能只是巧合,但也有可能就是事實真相。”黃山石說道。
“莊嚴?”陳治愈一愣,一個國務院副總理,有可能是反動組織的首領么?
何必呢?
“如果不是黎明之翼,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人能神通廣大的從英國國王的王宮里將這塊手表給偷出來,黎明之翼在國外的勢力要比在國內強大的多,尤其英國是他們的老巢,英國本土最大的地下勢力就是由黎明之翼在背后扶持。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查證,第一,想辦法看看莊曉曉這個人到底是死是活,第二,如果我的假設成立,那聯系我的那個外國人也一定就是黎明之翼的成員,到時候將他拿下,不就可以驗證身份了。”黃山石說道。
“嗯,有道理,黃爺是怎么懷疑上莊嚴這個人的?”陳治愈點點頭,好奇的問道。
“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我擔任炎黃之血首領的這些年,說來是很丟人,沒什么成就,被黎明之翼壓著大,可我從始至終沒暴漏自己的身份,并且背地里走南闖北收集一些情報。
莊嚴這個人可比吳永新恐怖多了,他才是華夏國最大的貪官,而且莊嚴這個人神神秘秘,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但他身邊黨羽眾多,吳永新就是其中之一,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黎明之翼的人會出手救吳永新。
莊曉曉開的這家手表店,在燕京可是有些名氣,光是一個店面的裝修就上千萬,店里的手表存貨更是無價之寶,這些錢從哪兒來?
而且最直接的一個理由是,我發現曾經很多與莊嚴唱對臺戲的人,最后都離奇死亡,或許這些都不足以證明莊嚴就是黎明之翼的首領,但我至少可以懷疑,基于這個懷疑,我發現很多現象都變得合情合理了,所以在一步步驗證自己的懷疑,直到現在,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斷定自己的懷疑就是事實。”黃山石有些得意的說道。
這應該算是他這些年來最大的成就了。
“莊曉曉那邊我想辦法去查,那個外國人和你約定什么時候交貨?”陳治愈問道。
“五天以后,在金川市。”黃山石說道。
“金川市?”陳治愈一愣。
“想不明白?”黃山石咧嘴一笑。
“你讓黎明之翼折了一只翅膀,又讓莊嚴死了女兒,他能不弄你?如果我猜得沒錯,莊嚴此時此刻肯定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吃肉喝血,他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你血債血還,這次你結婚的動靜鬧得挺大,就是最好的機會,黎明之翼國外的力量一定會在婚禮上給你玩一票大的。
黎明之翼的成員向金川市集結,所以順便在這里與我交易,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想到我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接下來就看你怎么安排了。”黃山石說道。
“想破壞我的婚禮?那就來試試看,保證讓他們有去無回。”陳治愈冷聲說道。
“我猜啊,這次莊嚴可能不會采取暗殺的手段,因為通過幾次交手,他已經知道你本身實力非凡,想通過武力干掉你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整座青玄酒店給炸掉,將里面的所有人來個一鍋端,你陳治愈就是真有三頭六臂,還能扛得住炸彈?”黃山石問道。
這大概就是同樣的身份才會有同樣的思維吧,黃山石完全推斷出了對手的意圖。
“你當時給莊曉曉出那個高的價格,是真有這么多錢?你為什么要買那塊手表呢?”陳治愈突然問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你太不了解殺手這種存在了,我們炎黃之血行事有很大的自主性,包括我個人,也可以單獨接刺殺的生意,而每次成功都能獲得不菲的傭金,所以我這一輩子還真不缺錢,至于那塊手表,我只是個中間人,從莊曉曉這里買到貨,轉手再賣給出價更高的人。”黃山石神秘兮兮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