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所長準備向省廳匯報時,龐局長的電話已經來。區所長剛接起電話,就聽到龐局長一陣怒吼后,堅定地說:“龐局,只要在這崗位上,我絕不會向黑幫分子妥協,更別提向黑幫頭子道歉,幾個你所謂的窩藏犯,我有不同看法,也是按照程序來辦。至于你要撤我的職,在還沒接到縣局的文件時,我還是堅持我的作法?!北挥柫擞忠魂囎?,對方掛了電話。區所長吸了口氣,拿起電話,撥通省廳值班室,:“同志您好,我是FU縣山鎮所的,有緊急案情,想直接向廳長匯報廳長在省委開會?那您有沒有辦法通知到他啊,好,我記下省委值班室電話。謝謝!”甩甩頭,又接著撥通省委值班室電話:“同志您好,我是公安系統這邊的,想找我們的譚廳長啊,還在開會?要不能幫忙通報一下嗎,這有重要案情需要向他直接匯報不行?那能不能在會后帶個口信給他,嗯,就說謝居安的家人情況危急。嗯嗯,好吧,謝謝了。”掛了電話就走往所長辦公室。
鐵手寒看到區所長進來,詢問道:“所長,您看我們能不能借用這里電話,向單位匯報?”區所長拒絕道:“不是我不讓你借電話,你們被列為窩藏嫌疑犯,不能對外聯系。哦,對了,你們將會從這兒被送往縣局提審,唉,我也算盡了份自己的力?!辫F手寒咬咬牙,從貼身袋子里,拿出一本證件,說:“那這個總可以吧?”區所長接過證件一看,嘶了一聲,鐵手寒不管他的神情,憤怒地說:“我是省武警總隊特別行動組的,這次主要任務是保護謝居安家人的安全,沒想到貴所的人竟然與黑幫勾結一團,籍故傷人、破壞正常合法經營場所,就等著上級部門的憤怒吧。我想把這里情況向總隊領導匯報,你還是亡羊補牢,猶為未晚?!敝x小敏聽了有些詫異,區所長卻是脊背發涼,連忙把證件還給鐵手寒,帶著他來到值班室后,識趣地掩門而出。
鐵手寒連撥了鄭開重和隊長的電話沒人接,有點兒急了,再撥自己特情處的電話,“處長么,我是鐵手寒,這邊形勢很緊急,情況也比較復雜,公安系統有人和黑幫勾結起來,我們現被扣留在鎮的派出所里,聽說還要被送往縣城提審嗯把他母親打成重傷,供銷社所有東西被搶或被砸了,您趕快把這情況向他們通報。嗯,嗯,我會全力以赴的,好的?!?
一部軍用吉普車從省武警總隊急馳而出。
在省委圓形會議室,除全體常委和省執法部門、軍警的主要領導外,還有昨天中午到來的蕭部長、陳部長和工作組的一行人。會議從明天下午開始,到現在是第四場了,終于把可操作的任務分配下去,決定以各地區為單位,展開同步清理行動,只等上級的命令了。安全部已經從馮查理的以往通話帳單和銀行來往帳單上,獲悉其網絡的分布大概情況,因此,陳部長經過和蕭部長商議后,決定會后把打擊活動實施計劃提前至明日凌晨三點的報告,上報給中央專項小組審議。
謝居安因為做為本案知情者和他們計劃中的執行者,今天也被列席了會議,此時正坐后排和老張、鄭開重做在一塊,他們也算是熟人了,在會議討論期間,老張神神秘秘地摸出一本證件,交給了謝居安。謝居安一看是自己的?還是安全部特別行動組成員,還貼著自己的照片,迷惑不解地看著老張。老張卻指指陳部長、又指指天花板上的攝像機。鄭開重看到謝居安手中的安全部的證件,知道是怎么回事,被人先下手為強了唄,有些憤怒地看著老張,若不是在會議里,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書記有些不悅地瞧著會議值班人員,只見他帶著總隊的處長走向自己,附在自己的耳邊談了幾句后,便向那處長點頭示意等一下,與身旁的兩位部長低聲交流起來,然后對著大家說:“現在有個緊急情況,請以下人員到旁邊小會議室,陳部長、蕭部長和工作組組長、紀委、公安廳、總隊的負責人,還謝居安同志。下面會議由省長來主持。”這一行人又移師至小會議室。
一行人坐定后,書記示意可以匯報了。那總隊的處長把鐵手寒所說的話重述了一遍,蕭部長當即拍桌子大罵:“這還是誰的天下?比當年太行山的土匪不惶多讓,無法無天啦。還有,公安隊伍出了這樣的敗類,竟然墮落到與當地黑幫勾結地步,殺,不殺不足以泄民憤”謝居安卻沒心思聽這些長篇大論,漠不作聲,刷地拉開窗戶,縱身而出,從五樓會議的窗口飛出。會議室的人急忙擠到窗口,只見謝居安在空中打了個翻身,點在一棵兩丈多高大樹的枝干上,又一個翻身,飄落在地,一溜煙奔至圍墻邊,飛縱而出,眨眼內不見人影,看得目驚口呆的。陳部長望著謝居安離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現出笑意,沉聲說道:“現在該把FU省的行動提前了,先執行,我們再上報。”蕭部長嗯了一聲,大聲說道:“大家來分配任務。以謝居安現為明做誘餌,引蛇出洞,我們在暗清掃。先通知郵電部門,除黨政重要電話外,從晚上八點起二十四小時內,暫切斷FU縣所有電話對外訊息傳播線路;通知武警公安部門對車站、碼頭、機場進行布控;通知紀委、監察部門,配合好各小組,對牽涉到的地方各類官員進行隔離審查。小譚,你去安排下小安的事情吧,盡可能保護他家人安全,大家也看到了剛才情況,不要傳出去了,這也當作一項紀律來要求吧。”
謝居安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飛回,在路邊攔下出租車,只說五百元到FU縣山鎮,越快越好,司機收下了錢,飛速開車走了。譚震天當下向眾人告辭,并帶走鄭開重,著手安排FU縣的打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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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居安一路上不斷催促,鐵手寒他們也在焦急地等待。區所長拉開窗簾一角,看到山青幫眾們已經把派出所圍起來了,不禁地長嘆一聲,“老韓,總怎么還不采取行動?”鐵手寒安慰說:“老區,穩住點,按我的直覺估計這次是個大行動。不然的話,總隊剛才早下命令,怕是驚走了大魚,上級估計已經在布署。反過來說,等下他們真的來接的話,我們也不怕的,只希望押送的時候,不能把小敏和我們分開。”
這時,聽到警笛鳴聲,從遠而近地傳來。鐵手寒走到謝小敏面前柔聲說:“小敏怕不怕,你弟弟小安正參與我們,打擊這些壞人行動,有我們在,沒有人敢動你的。”謝小敏抿著嘴唇,點點頭。門口已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一頓敲門聲,區所長打開門迎了出去,見是自己熟悉的許付局長帶隊,才松了口氣?!霸S局,您親自來了,我想單獨向您匯報?!薄拔艺f老區啊,你也是老公安了,怎么搞成這樣啊?!痹S付局長看見區所長示意表情,覺得事有蹊蹺,“你們在外面等我十分鐘?!眳^所長把許付局長拉了進來,順手扣上門?!霸趺椿厥?,老區,你說吧。”許付局長急問道?!澳鷦e急嘛,向您介紹這幾位同志。”區所長低聲道。鐵手寒幾人上前敬了個軍禮,把證件遞給了許付局長,區所長低聲解釋道:“有次譚廳長親自下來,就是到謝居安家里,那時我剛好認識這位小姑娘,還有這幾位都是武警總隊特情組的佯裝商業廳派來保護謝居安家人,許局,您瞧縣局上頭是不是糊涂了,居然和我縣最大黑幫合作起來,倒是罕見呢?!痹S付局長默默不語,把證件還給鐵手寒,抽了一根煙后,說:“老區,這些人我先帶走,不過你們放心,我老許會堅守住紀律,按章辦事的。不是我說你呀,老區,做事情要講點策略,這多人聚集在外面,先不說影響不好,就是總隊想救人,也要拼個你死我活的,你想港片警匪大戰啊?”鐵手寒也地說:“只要縣城的同志能講原則,我們不怕在哪兒審,你說叫黑幫頭子來審我們,匪來審兵,這叫什么事兒!”“好!在我老許手里,如果出了這事兒,到時會向你們總隊謝罪的。怎么樣,準備好了,我們就走吧?!痹S付局長還是叫進人,把他們帶手銬,帶走了。
隨著鐵手寒他們被帶走,外面的山青幫也撤走了。他們前腳剛走,謝居安雇的車嘎地停在山鎮派出所門口。
謝居安一躍,縱入院內,見三樓房間還有電燈亮著,提氣飛身到二樓陽臺欄桿,借力又一躍,搭在三樓陽臺欄桿,翻身落入走廊,往那房間飛走而去,右手沉勁一拉鐵門,只聽見喀嚓一聲應聲而開,左手對木門一吐勁,呯地那木門已搖搖欲墜。
“誰?!”“本人謝居安親來拜訪?!薄靶≈x,是你啊!”區所長驚喜地道。“人呢?”“剛走沒多久,你放心,是許付局長親來帶走的?!薄安恍?,我要追過去,你有車么?”區所長豪氣地說:“我就駕上所里唯一的邊三輪,一起追上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說,快走吧。”
區所長駕上邊三輪,載上謝居安,向著縣城急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