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夠喧囂的,廣場上人聲沸騰。
汽油特有的味道很刺鼻,足夠欺騙人的鼻子,蓋去尸臭味,驅不走廣場上的人。
一把火,加上這些瓢潑的汽油,足以毀尸滅跡,讓死去的人塵歸塵、土歸土,之后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四人走近中心廣場邊,沒有人攔著他們,因為這里除了士兵、警察外,還有許多狂熱的椰城居民穿插其間。有人在忙乎著,于是士兵們、警察們倒閑下來,有的在抽煙、有的在閑聊、有的打鬧嬉笑,面對著死者,那是幾百上千、堆積成堆的死者,沒有一絲悲憫,只是多了一份嘲笑,和報復后快意。
自華夏先輩們漂洋過海來到南洋創業,在這個國家扎根后,繁衍了一代又一代。當地突然發現,僅占百分之三的人口,卻掌握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財富,于是有人終日不安,當矛盾累積到一定程度,在有心人利用和挑撥下,終于爆發了。中心廣場曾是紀念這個被殖民多個世紀的國家獨立,今晚在此焚尸,是否也有這樣的意味,只有主謀者才知道。
火被點著了,謝居安沒有阻止。死后的人總歸要消亡,可以不用在乎消失的方式,可那些活著的劊子手,不能讓他們一邊看著僑胞被賤殺,還一邊以勝利者姿態,還在惡意嘲笑,不能,絕對不能。謝居安毫無征兆地揚起手中的鳴鴻,刀發紅光,光柱直沖上空,這是四人約定攻擊的信號。
嬉笑者頓住笑聲,交談者停住交談,吸煙者銜著煙頭灰燼時間似乎在這一時刻停頓。
一股悲意彌漫著整個廣場,這個有標準足球場那么大的廣場,充斥廣場上所有人的心間。
司徒亮、姚三姚四已在行動,從外圍開始,從落單的人開始。一殺必中,讓目標無聲無息地倒下。
紅光柱傾倒了,悲中帶著強烈的殺意,象死神的大手,收羅著倒去那方向的人們。
啊呀一位失去下半身的士兵在絕望地哀嚎。驚醒了周圍地所有人。
哄。哄散。士兵、警察、狂熱地居民們開始逃。恨不得爹娘多長幾根腿。那怎么是一個“亂”字來形容。
“地獄之門已經為你們打開了。請下地獄吧。”
鳴鴻刀地光柱所到之處。每有一群倒下。
而在廣場附近地樓頂上有幾人。似在看戲一般漠視著那些逃生地人。其中一個象《蜘蛛俠》中地鐵面人。只是熱切地盯著謝居安。喃道:“不知他地刀厲害。還是我地最新式激光武器厲害?”
“復仇。你是高科技和華夏武術最完美地結合體。奇參激素、我國新材料、國生物技術。再加上新研究成果——毒菌二代。能于無形間致人于死地。”一位女人興奮地說。說得身邊這位鐵面人哈哈大笑。雄心百倍。只聞其笑聲。不見其笑容。
“由美子。讓我們去完成黑夜交代地任務吧。以后進入黑夜異境中好好生活。”
由美子笑得溫柔。足以讓鐵面人這精鋼化為繞指柔,雙眼像天上的星星,那么明亮、迷人。鐵面人在這樣的目光下,幾個起伏跳躍到中心廣場,信心十足地站在謝居安對面的十米處。可他沒看到,當他離開時,那雙眼又變得多么冷漠。
變形金剛?機甲戰士?在謝居安看來,站于對面的只是怪物,透出危險的怪物。
“天罰先生。我天天都在想你哈,哈哈哈。”怪物地說話聲聽來平直,卻含有深深的憤恨,才讓人感受到它還保留著人的味道。
謝居安擺頭四處張望:廣場上地人已做鳥散,沒有刻意追殺他們,有時讓別人怵一輩子豈非比殺了他更難,更有效?只是謝居安真的不介意,對那些無知而又撞到他手里的人,進行無情地絕殺。
首惡必除!這是謝居安來到這個爪哇之國目的所在。
“你!”這位鐵面人對于謝居安的不理不睬出奇地憤怒。后果很嚴重。握緊的鐵拳向謝居安直沖而去。在三尺之距時狠狠揮出。硬碰硬?謝居安輕易地側閃避開了,瞬間鞭了一腳。踢在其腰板處。啪地一聲,鐵面人中招了,蹬蹬蹬繼續向前沖出十多步,站定后一摸腰間的鋼片,沒有一點凹痕,鐵面人叉著腰哈哈笑起。
“謝居安,枉你自稱天罰,該不會忘記幾年前的王某人吧,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無家可歸之人。”
謝居安確實沒料到是這號人物,對面人不象人的怪物竟是昔日地王代省長,“害了你本人,也許吧。至于王夫人車禍,是宮本一手安排的,理由不需要我多做說明吧?”
“我不信!今晚要讓你死,再剖開你的尸體,然后取走佛眼。”
鐵面人雖身負鐵甲,動作卻輕盈,一躍達十余米,囚身似貓,抖身如虎,行似游龍,動如閃電,前手領,后手追,直沖中門后,展開連綿不絕地攻擊,或挑或砍、忽封忽纏。少林長拳,在鐵面人暴風驟雨地施展下,威力奇大,逼得謝居安連閃帶避后退數米。
全身的鐵制精鋼板,讓謝居安的拳腳攻擊如隔靴搔癢,謝居安趁其變招之際,側退了數十米。但他閃得快,鐵面人也跟得緊,一息便追到,依舊是大開大閡的長拳。司徒亮和姚三姚四已趕了過來,只在一旁攝陣,能逼得謝居安一直退避的人,就不是他們三人能應對的。
關節,也許這個部位的鋼板最薄弱,謝居安瞬間反攻,揮起鳴鴻,攻其手肘、腳膝蓋等部位,鐺鐺鐺作響,不時閃出刀劈到鋼材地火星。這套戰甲,似乎已考慮到了這些關鍵部位保護,幾乎無泄可擊。
鳴鴻刀的攻擊沒有取得效果,出乎謝居安的意料。謝居安步伐稍慢了些。鐵面人抓住這個機會,沉腰直拳。謝居安右手搭于其拳頭上,借力翻身彈向鐵面人的身后,氣貫寶刀,連環切向其脖子。
吱刺耳的摩擦聲,瞬間連切了數十次。只在鐵板留下淺淺的劃痕。
龜殼果然夠厚的。謝居安收刀入鞘,在鐵面人轉身反撲之際,抓住其的右手,以迅急之勢將掄摔,砰地草末紛飛,在草皮上砸出一坑來。謝居安并沒放開它地手,繼續掄砸,又砰地一聲砸了個坑。
砰一聲聲象砸到由美子地心坎上,難道集多國科技之精萃。造出地完美作品竟被當作沙包,而由美子身邊的三人,一見形勢不對。悄悄地開溜了。司徒亮咧起嘴,感到好笑,“這家伙!”
這一次,謝居安騰空而起,從十余米高,再次將鐵面人重重地砸下去,又產生一個深坑。
深坑沒了動靜了。
“小安,我也來試試摔沙包。”司徒亮輕悠走上前。
“不,你不能摔。這世界上唯獨你不行。”
“為啥呀?”
“他曾經是玲玲兒地父親!”
司徒亮愣了。
深坑響起輕微的卡唧卡唧兩聲,并沒逃過謝居安地視聽。
“小亮,快退!”謝居安扯著司徒亮疾退到廣場邊緣。
深坑邊跳出了鐵面人,它看著謝居安大笑,而手里多了把銀色的槍,“現在該輪到我出手了!”
槍口噴射白光的光束,將周圍的一切照成妖異的白,讓路燈、火光只成為白色世界里的點綴。
“危險!”手中的鳴鴻紅光閃動,謝居安扯上司徒亮往側急挪幾個身位……倆人身上五六米高的棕樹,突然倒下,帶著濃濃的燒焦味。
白光消失了,卻傳來姚三姚四地慘呼聲,“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激光槍!”
“你帶他們離開這里,我去引開他。”
司徒亮有些復雜地看了鐵面人一眼,急奔向姚三姚四。
“嗨!嗨!我在這呢。”謝居安拍拍手,以圖引得鐵面人地注意。可它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卻沖向姚三姚四。
“小心!”謝居安急喊。卻急撲向鐵面人。
鐵面人詭異一笑,突然轉身對著謝居安就是一槍——伴隨無匹的白光。身在空中的謝居安,面對突如其來的激光,刀鞘甩出直撞向鐵面人的手腕。激光射到刀鞘上,意外之象產生了。
鑲嵌在刀鞘上的兩塊陰陽魚玉塊,發出墨綠和淡黃之光,竟擋住射來的激光,然后刀鞘連同玉塊雙雙消失了。鳴鴻刀一陣顫動,在為自由而歡呼,在為釋放而暴動,發出強烈的云霞紅光,直沖向鐵面人。
多么暴虐地能量,謝居安為之震栗,鐵面人為一怔,它的那條右臂斷了一截,并沒有流出一滴血。
“現在該是了結的時候,不知你在這次黑色暴動中扮演什么角色?”謝居安揚刀指向鐵面人,只要破它的“龜殼”,那它就是紙糊的老虎。
“我恨你,我恨華夏,我恨華夏人,所以我要報復,黑夜給了我力量。”鐵面人有些瘋狂,歇斯底里地吼道。
“玲玲兒已經當上了母親,她一直惦念著你,因為我就是玲玲兒的丈夫。”司徒亮從廣場邊,不知何時已將由美子抓住,封了她穴位,扔到鐵面人身前,“是她吧,拖你下水,也害了玲玲兒的母親。你卻”
鐵面人沉默了一會兒,俯身腳邊的由美子,從她不再溫柔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切,便不用多問,悲愴地桀桀而笑,單手抱起由美子。轉向司徒亮,將兩瓶試管一樣地東西交給了司徒亮,“好好照顧她。”
“你要找的普拉將軍在馬魯海一座小島上,他會知道一切。走吧,就讓一切都結束了。”鐵面人抱著由美子走了。
謝居安對于原先的王代省長未存好感,此時望著他蕭索的背影,難不免感到慨,憑空攝來那截斷肢,把玩一會兒扔給了司徒亮,“就算給玲玲兒的紀念之物吧。”
三天之后,在爪哇島傳出瘟疫,由于來勢迅急,慢慢地波及了整個本島。而謝居安一人去了馬魯海,他將司徒亮打發回華夏,畢竟司徒亮手中拿的是許多國家眼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