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努薩雪峰向西綿亙數(shù)千里,地勢漸漸平緩,離雪峰最近的城市,是在五十公里外的巴達赫省伊什市。興奮過后,楠咯哈感到又累又餓,率著兩名心腹,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不僅為了填飽肚子,更主要向艾思匯報自己的戰(zhàn)績。
來的時候,是在逃命,也顧不上周圍環(huán)境的險惡。這時重新回到古道,楠咯哈明顯小心多了,因為大首領的右邊手那個位置非他莫屬,所以自覺命似乎變得金貴些,過幾處險要位置,還讓兩名心腹事先探路。好不容易回到了古道,楠咯哈喘著粗氣,別過頭眺望那個死亡谷,驀見原來灰的霧,突然變成綠色。
“三首領,你看死亡谷的奇象!果然傳說沒錯,谷里有珍寶。”左邊一名心腹叫道。
右邊那位心腹也附和道:“聽說在吐火羅時期,有一名盜賊偷挖了巴米場大佛的右眼珠,誰走露了風聲,被人一路追殺,逃到戛巴山谷不見了,追殺他的那伙人也跟著消失。從此,這顆佛骨玉眼成為幾個世紀以來的冒險者目標。”
“玉眼不能填飽我們的肚子,你們倆個還給我前面帶路!”楠咯哈教訓得有氣勢,實在對這種古珍提不起興趣,不就是值錢的東西么?現(xiàn)在什么行業(yè),能比得上組織種植罌粟、制造毒品的行當賺錢呢?當上了三首領以后,不愁錢沒有。
三人從高處順著古道,向著伊什市進化,而三人并不知情被人錨上了。謝居安站在古道的路口,望著三人成三個移動的小黑點,輕輕松松地跟上。
準備釣大魚!
狡兔有三窟,艾思不止“三窟”。當東突圣戰(zhàn)組織被人識知以后,艾思從不在同一個地方長時間住下,總頻繁地更換住腳地點。位于喀爾市郊的別墅,已住了半個月。自從十天前接到楠咯哈傳來的準確訊息:華夏一點紅被誘入戛巴死亡谷,估計已步入別人的后塵。所以艾思暫時安心地住了下來。
今晚正是楠咯哈歸來之時,艾思要根據(jù)諾言封賞楠咯哈為組織的第三把手。沒錯,是封賞!艾思常將自己組建的東突圣戰(zhàn)組織,想恢復突厥王朝,而他正是這個王朝的開國皇帝。不過,現(xiàn)在寄居阿國中,艾思不敢太囂張了。
封功賞宴就在今晚舉行,地點就選在這棟別墅。PaoShu⑧與往日不同。今晚地宴會來了位很特殊的客人。他是阿國的參謀總長拉什將軍。對于這位軍中實權派、強硬派人物,艾思動了不少心思和手段,出手的數(shù)額絕對是巨大的,但他不得不這么做,因為原先的大本營設在帕米爾沙漠中,與華夏交好的巴國政府正準備采取行動,他要在阿國謀一塊生存和發(fā)展之地。
五年前,第一個基地被默許,那就是在苦寒的雪峰之下的牛巴山谷。隨著與拉什將軍交往得越深。被默許地地方就越多,在阿已經(jīng)有不下二十個地基地了。
入夜時分,華燈初上。寧靜的喀爾河畔,艾思的別墅卻顯喧囂。這里聚集了一些商界名流,說白了就是一些生意上往來的大毒販。正在高談闊論間。一名手下在艾思耳邊說了聲,“將軍來了。”艾思連忙迎了出去。
“將軍閣下,哦過不了多久,我該稱呼您為總統(tǒng)先生。”艾思堆滿笑臉。將聲音偽裝得更卑微些。不過令他意外的是,拉什將軍不理他的招呼,親自為一位身著黑衣老頭開車門,恭敬的態(tài)度由此可見一斑。
這這老頭是誰?包括艾思在內(nèi)的人,莫不驚詫和好奇。拉什將軍已經(jīng)牢牢地將軍權抓在手里,就是現(xiàn)任總統(tǒng)也要看他的臉色,這樣一位平凡地黑衣老頭,憑什么值得將軍尊敬呢?這個老頭非常囂張。除了瞄了艾思一眼。看也不看眾人,大步往別墅中走。而拉什將軍像小跟班一樣,緊緊跟在其后,回過頭喚道,“艾思先生,就你一人跟著來作陪吧。”
艾思微一愣,與身邊的人匆匆交代數(shù)句,疾步走上前,為拉什將軍倆人引路。
楠咯哈當自己的后腳也邁進別墅大門時,他知道自己安全了。從伊什市到喀爾市,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可當一回頭,只是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子。“見鬼了!”楠咯哈暗罵了聲,如此一路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此時回到臨時總部才算是放松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往里跑。
撲!撲!身后傳來仆地聲。
楠咯哈轉過頭,見自己的兩名心腹已撲倒在地,待要看清楚時,一把明晃晃地軍刀已經(jīng)架在脖子上。PaoShu8
“多謝你帶路,不然我還找不到這里。”這話說得有些幸災樂禍。
華夏一點紅?!楠咯哈知道自己玩完了,就是立了百功也不能抵得上錯誤,敢肯定艾思饒不了自己,抱著必死的決心,竟鎮(zhèn)定了些,正待開口疾呼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喊不出聲音來。令楠咯哈沒想到:謝居安竟然收起刀,摟著自己的肩膀往別墅那邊走。
當謝居安叉住楠咯哈出現(xiàn)在別墅廳門口時,寬敞大廳里的人齊刷刷地看向楠咯哈,這個今夜他必將成為新貴地人。但眾人看到他的表情不是意氣飛揚、春風得意,而是一臉蒼白、呆滯的表情。謝居安微微打量了這個具有典型的民族色彩建筑大廳,葫蘆形的內(nèi)廳門走出一個人,沉穩(wěn)地站著,威視著楠咯哈。
艾思,這個人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大首領!謝居安如鬼魅一般乍現(xiàn)在艾思面前,曾嚇了他一跳。
“愛死”該死!當謝居安切艾思的頭顱時,他臉上的表情依然不解。PaoShu⑧廳門口地楠咯哈倒下了,只因他地多了條致命的傷
亂了,大廳里一片混亂
當大廳里驚慌失措地叫聲傳到樓上的會客室時,拉什將軍皺起眉頭,探視著坐在對面巋然不動的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臉無表情地說:“艾思死了!他倒吃了豹子膽,敢派人到華夏惹生事端。”然后又沉吟了下,似乎有些驚訝,“咦?怎么可能是他?”因速度太快飛出會客室,拉什將軍幾乎認為老者是從房內(nèi)消失了。
謝居安雖知道大廳里都不是善良之輩,但尚未與他們有什么瓜葛,冷然說了句,“以后想到華夏滋事的,問問你們的脖子粗,還是我的刀快!”轉過身出了大廳。
那位黑衣老者靜靜地站在廳外的草坪上,雙眼如蒼穹上的寒星,閃爍不定,“你還活著?很好!”
“黑夜?”謝居安沒想到在這里會碰上黑夜組織的人,連忙按下心中的震驚,淡淡地說道:“你們黑夜插手的范圍還挺廣的。”
“這里不是華夏,你就沒那么幸運!”
謝居安知道這位黑衣老者的武功與他有質(zhì)的區(qū)別。老者隨意一站,在謝居安看來如一座立于面前。
砰!謝居安正全神貫注地應對黑衣老者,他身后的槍響了。謝居安微一挫身,子彈從肩胛位置洞穿。
大廳里,拉什將軍手上正持著手槍,嘴對著槍口吹了口氣。
謝居安疾退回大廳,但黑衣老者的速度比他更快,已經(jīng)護在拉什將軍的身前。
“原來你還是不敢直接對我出手。”謝居安一字一字地咬著說,左手疾點肩胛諸穴。
“但我可以讓你撞在我手里!”
黑衣老者的話,謝居安懂。以黑衣老者的速度,自然可以讓謝居安無法逃脫,謝居安展開逍遙步法,身子往外一晃,果然黑衣老者卻先于他攔在外面。
但謝居安卻攻向大廳里,左手已扣住拉什將軍的脖子,“將軍閣下,往而無往非禮也。”
“好一招聲東擊西,好精妙的步法。你若殺這個將領,估計將引來一場無休止的戰(zhàn)爭。”黑衣老者倒沒上前,淡定地站在大廳門口,警告道。
“誰說我要殺他。”謝居安左手在拉什將軍右眼處一劃,然后將他拋給了黑衣老者,人快速穿向后堂,嘩啦一聲玻璃碎響,“我只不過讓他永遠記住,有些人是他不能得罪的;讓他看清,有些人是不能交往的。”
黑衣老者見拉什將軍右眼處不斷流出鮮血,連忙替他點穴止血,待再追向后堂時,謝居安已人影杳杳。
拉什將軍情緒稍穩(wěn)后,竟不顧顏面當眾跪向黑衣老者,懇求說:“請使者為我報仇!”
“你放心到醫(yī)院治療,我自會為你主持公道。”黑衣老者閃出廳門處,沾了地上的血滴,躍出了別墅前的圍墻,他逆著喀爾河向上游追去。
槍傷對于謝居安來說只是個小意思,但對那個黑衣老者的異術深感無奈,仿佛自己在黑衣老者面前只是姍姍學步的小孩,逆著河水向上游急奔,任務算基本完成了,該是回家的時候。
嘿嘿,這輕蔑的笑聲如此熟悉,謝居安暗嘆,“自己還是沒能逃出他的追索。”便轉向喀爾河面上,足點著一塊浮冰,靜待黑衣老者前來。
“小子!算你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