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村民們擁著謝居安走進土屋中。這個村子的人口就三百多人,幾乎塞到老洛扎家里,若說剛才有的村民還害怕這兒死人會受到牽連,現在事情由謝居安出頭扛著,自是要發泄和湊和熱鬧的。
象藏邊的古代公堂一般,前頭的村民已經擺好。謝居安見了訝然失笑,把小達瓦放在正中的桌子上,對著逃跑那人問道,“你可知道。這里還有誰,是象你一樣受脅迫的,誰又是他們派來監督你的?一個一個來。”
那人兩邊臉腫胖起來,雙手不時輕揉著臉頰,吱吱唔唔地口齒不清,每當村民搬來一個,他瞄了一眼,便快速地低下頭。謝居安又把受脅的人重審了一遍后,老洛扎帶著鄉里的邊防支隊人員來了。謝居安當即遣散了村民,對著邊防支隊官兵說,“人是我殺的,與老洛扎及這個村子的人沒有關系,我跟著你們走就是了。”
“銬上!連夜帶走!”
謝居安連同那些盜獵者,隨著邊防支隊的馬隊向鄉里走,回頭望了望那黑乎乎的小山村。三個多小時的山路,來到一個有集鎮的規模大村落,邊防支隊駐地是一個碉樓。謝居安自是他們嚴防的殺人重犯,待與盜獵者分開后,對著身后四名戰士道,“叫你們隊長來見我,我有緊急的事要說。”見四名戰士將信將疑,嚴肅地催了句,“緊急軍情!”邁入了關押房中。
不多時,支隊長和指導員到來,聽了謝居安的話后,連忙向上匯報。當逐級報告到軍刀總部時,已是次日下午,何傲深知謝居安稟性,若沒有重大之事,不會蟄伏于藏邊之地,親自與西部三大軍區去電,要求全力配合軍刀行動。
這座碉樓又在一晚,不覺間多了許多人,做出一付在押重刑犯的外象,碉樓的支隊長辦公室的門外,支隊長和指導員在門外站崗,劃出隔離帶。
兩張辦公桌臨時拼湊起會議桌,謝居安雖然坐于下首,但三大軍區出席的不是司令員,就是政委,談完了正事,敲定行動的細節后。“小安,在雪崩中怎么逃了出來?”西南軍區的政委好奇地問道。
“運氣好啊,若不是忽來一陣西風,我還真得拿他們沒則。雪崩剎那就被刮走了,免費做了次高原過山車,最后掉進了暗河,就漂到涂司令的地界了,傷養了幾天。”謝居安輕松地說。
“你呀,也不給我們回個信,你看他們四人回去可鬧了幾天情緒哦。”
謝居安呵呵地笑了一會兒,鄭重地說,“這次行動第一期的九個人準備好了么,要會說他們的語言,代號依然是‘拔刺’。逐步滲透、連根拔起!”
“拔刺!好啊!”西部軍區涂司令和聲叫道,“叫他們進來。”
十七名軍人陸續進來,站成一排。謝居安一一掃過諸人,見其中一人倒是一怔,嘴角勾起了笑意,“小亮,你什么到我軍臥底了?”
司徒亮一抹臉,相視而笑,“就知道逃不過你這只‘狐貍’眼睛。”
“你來了,可是及時雨啊。”謝居安與司徒亮熊抱了下,狠道,“先將九人給裝扮起來,讓‘正版’的九人逐步退出人生舞臺,我們給他們一個驚喜,順著這條大瓜藤把他們一個個給揪出來。”
九個人選定后,原兀鷹4號沒被選上就有意見了,“首長,你是不是男女沒有一碗水端平呀?”
謝居安倒被問得一愣,苦笑說:“你不必心急,我準備籌建‘軍刺’,只要你到時通過考試,就會成了‘軍刺’一員。你看這九位都是大男人,你該不會學花木蘭吧?”
“首長,我可聽過你在A國時的杰作,將兩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變成了男人。”
眾人忍不住大笑,謝居安和司徒亮臉色均一黯,干笑了幾聲,謝居安決斷地說:“就這么定了。”
九名盜獵者因證據不足被釋放了,對于殺人行兇的“外來人”正被進一步審問。邊防支隊是這樣向前來的眾村民耐心解釋著。謝居安和司徒亮卻率隊尾隨著盜獵者。
十多天后來到了江縣,九名盜獵者已不知不覺間被“調包”了七個,由于這伙人的實際頭目當時已被謝居安擊斃,九人只能臨時在以往經常集會的地點,一直等候著。一天后才出現接頭人,一位絡緦胡的壯漢,帶著九人徑直出了縣城。
在一處土垛里。
“多巴呢?”接頭人冷聲問道,從腳底摸出手槍,指著九個人。
“他被人殺了,還另外五位兄弟,殺人犯已經被關起來了,我們也被了三天。”
“被人殺了?”接頭人狐疑地打量了眾人,掉頭走了兩步,回頭哼道,“看你們怎么向上頭交代。你們給我老實在這等著,我去聯系上頭,請示他怎么處置你們,還有你們幾位的家人。”
接頭人果然又返回到縣城,進了離剛才集會點不遠的旅社中。謝居安遙遙尾隨,“小亮,剩下兩位用處不大,你帶著他們去替換了。”也大搖大擺地跟進旅社中,一身暴發戶模樣的打扮,見接頭人已從二樓下來,經過他身邊時假意撞上。
“哎哎,你這人撞上了我,就這么走啊。”謝居安囔囔叫道,揉起自己的胸部。
接頭人一聽不是本地人,而且不是本族人,咧起嘴兇狠道,“小子,你是在找死。擔擱了我的大事,我要你大卸八塊。”
“撞上人還有理了,大家來評評。”謝居安卻纏上接頭人,剛抓上他的手,他卻迅速地從藏袍中掏出槍,指著謝居安。謝居安假裝害怕,大聲喊道,“你,你你有槍!”
旅社大廳廖廖數人登時驚呆了。
“旺巴!不要拿出假東西來嚇唬人,你先去做事吧!這位遠方的朋友由我來向他道歉。”一位中年人身著白色鑲金邊的袍衣,頭發扎成兩把辮子,白嫩的手正撫著修葺整齊的胡子。
旺巴趁機甩開了謝居安,嘴里還在罵罵咧咧,轉頭吐了口痰,匆匆出了旅社的大門。
“朋友,剛才讓你受驚了,本人向你道歉。”中年來到謝居安面前,和善而認真地說。謝居安卻裝作不知所措,期期艾艾嘴里蹦不出多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