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哥哥轉(zhuǎn)過了身,不再理會他,但明目中,卻隱約閃著淚光。面前的人與哥哥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班霽曾對我講過,飛羽哥哥的前世是天上的仙人,因為要保護(hù)伊琳兒的轉(zhuǎn)世才墜落凡塵,原本莎娜絲和他有著相同的使命,卻因為互相愛慕而受懲罰,懲罰他們的人自然就是他們的師傅,也就是萬齊圣獸。
難道,我突然間有了一個想法,難不成面前的這位便是那位執(zhí)掌塢垴一族的仙人萬齊圣獸?可是為什么哥哥肯聽他的命令護(hù)我至今,卻對他又是那樣一副態(tài)度,難道他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么?
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我上前一步留下了他,“等一下,神仙爺爺既然幫了孑塵,就請也幫一下幽月好嗎?她中了蠱毒,性命堪憂,求你發(fā)發(fā)慈悲。”
“還是這樣,永遠(yuǎn)只想到別人,卻不曾想到自己,與從前的你,這一世的你最像她,若是求,怎么不替你自己求一求。”
我茫然的抬頭,思索著他的話語。
他再次開口,“命運(yùn)實(shí)際上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只可惜沒有人悟透這一點(diǎn),所以才會有人不停的投胎轉(zhuǎn)世,不停的犯著同樣的錯誤,以至于造成九生九世的孽緣,不得善終,身為現(xiàn)在的你,會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命運(yùn)——,掌握在自己手中嗎?”我喃喃開口,卻更像在問自己,然而當(dāng)我有了答案之后,白胡子老者卻已經(jīng)消失在我們的面前。
“極光刀,他竟然把極光刀留下來了。”哥哥望著我手中還未來得及收起的極光刀出神,極光刀是一把遇神殺神,遇鬼斬鬼的神刀,只是我不會運(yùn)用,因此發(fā)揮不了他的威力,若是班霽在,有他運(yùn)用,想必今晚也不會如此狼狽。
“來,給我看看那把刀。”王孑塵張開手。
我一笑,伸手遞過去,“不行。”哥哥一把將極光刀奪了過去,阻止我交給王孑塵,我與孑塵俱都一怔,未等開口,便看到極光刀在哥哥的手中變得像火一樣紅,飛羽哥哥一把將刀扔在了地上,但手上還是起了水泡。
我拾起刀,不解的看向哥哥,“哥哥為什么拿不了極光刀,為什么?”
王孑塵解答了我的困惑,“上官飛羽的前世本是萬齊圣獸座下首席大弟子,真身乃是一只仙鶴,極光刀傷神傷鬼,我想是因為飛羽此時仙體漸漸恢復(fù),所以也就不能再碰極光刀了吧!只是。”他略一遲疑,還是說了出來,“為什么我也不能碰?”
飛羽哥哥說了一句讓王孑塵差點(diǎn)死掉的話,“因為我不喜歡。”
我在一旁笑彎了腰,沒想到哥哥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真的是好可愛呢!仙鶴,一想到哥哥的前世是一只鶴,我就忍不住地笑,“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鶴,我希望是丹頂鶴。”
“呃。”王孑塵險些栽倒。
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看到哥哥冷峻的面上淡淡浮現(xiàn)的笑意,我的膽子更大了,“哥哥啊!到底是不是丹頂鶴啊!”
“比起這個,我看你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幽月的去向,”許久之后,他回應(yīng)著我。
我一怔,連忙跑出了山洞。
黑山澗中,已經(jīng)沒有
了幽月的影子,她去了哪里?剛剛淚蝶印記招來百余惡鬼之時,她并沒有與我們在一起,應(yīng)該不會傷害到她吧!但是如果傷到她了呢!如果她已經(jīng)成了那些鬼怪的食物,我不敢再想下去。
失魂落魄的回到山洞之中,向著王孑塵搖了搖頭。
王孑塵到:“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其他的我倒不擔(dān)心,只怕剛剛那些惡鬼,萬一幽月。”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哥哥便道:“幽月體內(nèi)有萬蠱毒,那些邪隧不會沾染她。”
“既是這樣,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為什么要我著急呢!”我生氣的說道,不過一顆心總算放下了,知道幽月沒有被惡鬼吃掉,這便是一件好事。
哥哥沒有說話,倒是王孑塵解釋道:“你體內(nèi)的血之醉還有余毒,運(yùn)動一下,對身體有好處。”
“是這樣嗎?”我懷疑的問道。
王孑塵只是笑了一下,“好了,不多說了是時候該和你告別了。”
“告別?”我愣了一下,“你要去哪里?”
王孑塵沒回答,而是看向了哥哥,或許是感覺到了目光的注視,所以哥哥識趣的離開了山洞里。
待到飛羽哥哥離去之后,他開口道:“我要去意念一族。”
我微微笑了笑,“我懂了,她為你做了那么多,如果你不被感動,那么我都會看不起你的。”
王孑塵道:“我一定會找到她的,等找到她之后,我會回來,與你一起關(guān)閉塢垴族的大門,除去上官浩。”
“我明白,孑塵,你去吧!你一定會找到她的。”
王孑塵笑了,他伸出手一把將我抱在了懷中,“別拒絕我,讓我最后再抱一抱你,雖然,你早已經(jīng)不屬于我。”
不知怎么,這句話所說出的傷感令我心中酸楚,竟也不忍心拒絕了。
“好了。”他目光閃動,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走之前,或許我可以指給你一條明路,別急著對付阿憐顏,應(yīng)該先搞清楚你姐姐上官婉綾的舉動,她才是你對付阿憐顏的一個突破口,或許這對你來說很殘忍,但卻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我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的手從我的肩上緩緩挪了下去,然后繞過我向著洞口走去,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我的身側(cè)站定,溫和的聲音響起,“你要堅信班霽對你的情意,就算沒有九世的宿命,他還是很愛你,所以,無論任何時候,都要仔細(xì)想想,別造成終身之憾。”
我給了他一個欣慰的笑容,“放心,我會記住你的話。”
當(dāng)王孑塵離開的時候,天已經(jīng)明了,就當(dāng)我準(zhǔn)備休息一下的時候,外面隱約傳來了打斗聲,難道蒙王的軍隊又回來了嗎?我一邊猜測,一面快步走了出去。
不是蒙王的軍隊,而是我最最熟悉不過的人,班霽,還有婉綾姐姐與武羿,他們正在和哥哥孑塵對持著。
“班哥哥。”我啞然喚道。
而迎接我的卻是一張毫無溫度的冷顏,那種接近冰雪的目光令我心中一寒,然后我看著婉綾姐姐的手纏繞在他的身體上,沒錯,在我的眼中,她就像是一條毫
無憐憫之心的青蛇一樣纏繞在班霽的身側(cè),間接地吞噬著我的內(nèi)心。
“他已經(jīng)不再屬于你了,所以我不允許你這么叫他。”婉綾冷冷的看著我。
真想笑一笑,但當(dāng)笑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笑容是那么的苦澀,班霽離開之時哥哥對我說的那句話又一次浮在耳邊,“怎么叫他離開了,依照他的脾氣,如果見到婉綾,他也許會不忍心責(zé)問她任何事情,很有可能被她留下,一去不回。”
一去不回,我苦笑,倒是情愿一去不回,也不希望見到如此陌生的目光,等等,不對,突然想起了王孑塵的話,是啊!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他,班霽,他是我最該相信的人,如此一想,心中倒也釋然了。
“不叫就不叫,那么,班霽,請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不喜歡。”我淡淡說道。
班霽倒是沒什么表情,倒是哥哥與孑塵俱都吃驚的看著我。
“你,你有什么權(quán)利說喜歡或是不喜歡。”婉綾姐姐怒意漸起。
我道:“人人可有的權(quán)利,我為什么不能有。”
“你該生氣,你該痛苦,看到我與他在一起時,你該表現(xiàn)的生不如死,我要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樣子,你聽到了嗎?”她猙獰的面容讓我覺得可悲。
“阿憐顏?”飛羽哥哥皺眉道。
婉綾姐姐卻絲毫沒有表情,“我是上官婉綾。”這時的武羿卻抽動了一下唇角。
我疑惑不解,婉綾姐姐竟然不認(rèn)識阿憐顏,但武羿似乎與阿憐顏相識,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可姐姐的師傅明明是,對了,我脫口道:“是葉憐玉。”
“閉嘴,師傅的名諱豈是你能隨口亂叫的,上官縉綾,我要你跪下。”
“上官婉綾,你別太過分了。”王孑塵忍不住開口道。
“過分的是你,這是上官家的事情,與你有何干。”武羿冷冷道。
王孑塵道:“誰敢欺負(fù)縉綾,我就要管。”
武羿拔出了劍,“是嗎?我的弟弟,我的——手下敗將。”他戲謔的一笑。
“孑塵,別沖動。”飛羽哥哥阻止道。
他卻已揮劍越出,與武羿拼殺在一起。
“婉綾,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難道你都沒發(fā)覺你自身的變化嗎?”飛羽哥哥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婉綾姐姐瞪著哥哥,“你說什么?”
飛羽哥哥道:“你自己的身體你最清楚。”
“你閉嘴,上官飛羽,我恨你,我恨你眼中只有她沒有我,同樣是你的妹妹,你卻從來沒有管過我的死活,我恨你,班霽,給我殺了她,我要?dú)⒘怂阋惠呑油纯唷!彼氖种赶蛭遥劬λ浪赖亩⒅绺纭?
班霽走了過來,不帶任何表情地向我走來,他在我的面前站定,五指如鉤,緩緩的勾住了我的脖子,“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他開口問道。
“真正的班霽是不會殺我的,我相信他。”我堅定的看著他,一動不動。
“是時候了。”飛羽哥哥望了望天空,“就是這個時候。”他突然出手,向著婉綾姐姐而去,而班霽也在此時改變了方向,攻向了婉綾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