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視著我的眼睛,一字字道:“你當(dāng)然應(yīng)該相信,也該明白,除了我,沒有人能保證你的母親和父親平安,難道你不想見到他們平安無事嗎?”他揮一揮手,我的面前立刻出現(xiàn)了一副類似立體影像的墻壁,影像中,我的母親被鐵鏈鎖在一個牢籠中,面容憔悴,人已陷入昏迷,而我的父親也在昏睡著,身旁時素手無策的飛羽哥哥,班霽還有萬齊圣獸。
除了千年氣息,難道真的沒法子了嗎?或許我可以試著接受面前這個男人的辦法,但是他真的可信嗎?
“我需要做些什么?”我問出口,為今之計,也只有奮力一試,我賭,賭他還有一點(diǎn)真心,“只要可以救得了我的父母,我答應(yīng)你,離開。”我咬了咬牙,“離開亞異與。”很無奈的說出了這五個字,其中也包括了許多的不舍。
白振寒再一揮手,那些畫面已經(jīng)消失,他伸出手來,“先把玉仙交給我。”
我后退了一步,保持警備的狀態(tài),說出了一句連我自己都吃驚地話來,“這是不可能的,玉仙是我所能救父親的最后希望,我怎么可能把它交給我的敵人,來讓我失去最后能解救父親的機(jī)會。”
在聽到“敵人”兩個字之后,我明顯的見到他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便是巨大的怒氣浮在臉上,他的拳頭慢慢收緊,心似乎也在慢慢收緊。
阿憐顏終于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瞧瞧,你為她做的這一切真的值得嗎?她如今不但不記得你,更將你當(dāng)做敵人,這一切真的值得,啊!”一句話還沒說完,已被一聲大叫而打斷,她的身體好似受到了撞擊般而向后飛出了好遠(yuǎn),然后跌落在了泥土里。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白振寒,他剛剛只不過動了動手指而已,沒想到就會給阿憐顏那樣可怕的撞擊,然而,沒等我思索地更多,他已快步向我走來,拉著我的胳膊,順時閃身,我們就在一秒鐘之間來到了一個山洞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我問出了這一句話,也許還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因此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微微顫抖,他的后背又在流血,可他卻全不理會,一雙眼睛充滿了我不理解地復(fù)雜感情,他注視著我,一動不動。
這雙眼睛令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仿若很久以前就有這么一雙眼睛總時不時地注視著我,仿若我還有一個姐妹,可是一想到這,我的頭就會莫名其妙的痛,這種痛苦使我不敢再想,直到完全忘記。
就這樣過了很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因此收回了眼神,“你竟然把我當(dāng)成你的敵人。”他像在嘆息,語氣中帶著無可奈何,這樣的嘆息與無奈另我心中刺痛,暗自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我和他真的在很久以前就有了某種交集嗎?
他突然地抓住了我的手,冰冷的溫度仿佛刺穿身心,“你,你又想干什么?”我說起話來甚至有些結(jié)巴,他看著我,似露出了一種玩味的笑意,這叫我有些氣憤,他竟然會有這種令人想殺人的表情,就當(dāng)我要發(fā)作的時候。
他的雙手放輕了力道,“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
他的故事嗎?屬于他的記憶,或許他的記憶中還會有我的影子,或是我的事情。
山洞里在他絢麗的魔法之下,變得燈火通明,耀眼的燭火立刻溫暖了我冰冷的指尖,在這里,我與他的距離近在咫尺,似乎都能體會到他加速的心跳,我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所思所想,但是他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卻叫我百般不自在。
“蝶兒。”
又是這樣地一聲叫喚,又是這樣令人討厭的字眼,蝶兒,不知什么時候,我突然討厭起了這個名字,我討厭他把我當(dāng)成別人,確切的說,我討厭任何一個人把我當(dāng)成別人,我就是我,我就是雪兒,不是伊琳兒,不是袁茜娜,不是可兒,更加不是蝶兒,我——只是我。
他的手緩緩抬起,就在將要觸碰到我臉頰的時候,又突然地收回了手,然后沉默地低下頭,他側(cè)著身子,所以我很自然地注視到了他后背的傷,隔著衣服,血還是將衣服染紅,“你還在流血,振寒哥。”
“你還是只把我當(dāng)成白振寒。”他失望的口氣另我心有不忍。
“傷口還在流血,我替你包扎一下吧!”我不管他,自顧自的說著,輕輕站起身,繞過那些燭火,來到了他的身邊,還沒等我觸碰到他的衣服,他卻突然回轉(zhuǎn)身形將我拉在了懷中。
我驚呼一聲,被他沒來由的擁抱嚇了一跳,“放開我,放開。”我用力掙扎,許是無意撕裂了他的傷口,只聽他悶哼一聲,咬了咬牙,但卻依舊死死地將我摟在懷里。
知道掙扎也無濟(jì)于事,最后索性放棄了,與其掙扎在這上面,實(shí)則我是比較擔(dān)心他的傷口:“振寒哥,你的傷口還在流血,讓我看看好嗎?”
“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他抬眼注視著我。
我一時間怔住,這樣曖昧的姿勢,這樣多情的話語,“不,你別誤會,或許,就算我是出于關(guān)心,那也是無可厚非的啊!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成親哥哥。”我說出了一句最傷他心的話,因?yàn)樵谶@句話出口之時,明顯看到他黯然的神色。
“只是哥哥嗎?”他有些孩子氣的問道。
我沉默著,依舊沉默著。
他玩弄我落在臉上的粉色發(fā)絲,“這樣的顏色很適合你,當(dāng)初在我替你選購發(fā)色的時候,第一眼就愛上了擁有著淡粉色秀發(fā)的你。”
選購發(fā)色?這幾字又另我陷入了無知的迷茫之中。
“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等我?guī)湍憧赐陚谥蟆!蔽以俅螆猿郑詈笏K于同意了。
傷口似乎比之前的還要嚴(yán)重,而且一直流血不止,我推動體內(nèi)的魔力,試圖讓他的傷口復(fù)原,他看清了我的意圖,于是說道:“不用白費(fèi)力氣了,我的傷你治不好,就算身為守生者,你也無法醫(yī)治萬齊圣獸傷的人。”
“那該怎么辦?”聽他這樣說,我的心突然莫名的發(fā)慌。
“或許讓我多抱抱你,我便會好起來。”
我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怎么接話,因此什么都沒有說。
“蝶兒。”
“不要再叫這個名字了。
”我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不要再叫這個名字了,不管我曾經(jīng)是誰,今后是誰,這一世,我是上官雪兒,我只想去做雪兒該做的事,愛雪兒該愛的人,亞異與,烏尤子,還有你,伊琳兒,這些都不該歸于我的生活中,他們早就不存在了,就算我是那個蝶兒,但你不是也沒有保護(hù)好她嗎?你既然讓她消失了,就不該再追尋著她的轉(zhuǎn)世,這并不公平。”我大聲說道。
“不該追尋嗎?”他喃喃的說著。
“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蝶兒,就不該這樣的自私,你更應(yīng)該幫她去過她想要的生活。”
“是這樣么?”他目光飄渺,過了片刻,雙掌揮起,已將面前的巖石打散,在巖石碎裂之后,他已拉著我站了起來。
巖石之后,是一個空洞的暗口,似乎一直延伸到地底口一樣,“你要帶我去哪里?”
“帶你去做你該做的事。”他沉靜道。
“是去,救父親嗎?”這里是黑山澗,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因?yàn)樵谒纳砗螅晕铱床灰娝谋砬椋皇牵野蛋党泽@,他真的用心理解我說的話了嗎?做我該做的事?他的用心,是不是更加寓意著我對他做的有些過分了?不禁苦笑了一下,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往往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黑暗而又漫長的山洞,他的手強(qiáng)有力地拉著我,“雪兒,現(xiàn)在我們要經(jīng)過無底深淵,你別怕,更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也不要使用魔法,一切有我。”他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而又凝重的跟我說道。
“振寒哥。”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欺身而來,毫不猶豫的覆上了我的唇,接著,腳下一空,我的身體在他的懷抱里不停的向下墜,淡粉色的秀發(fā)飄揚(yáng)著,他捻起一根發(fā)絲,口中念了一個咒語,隨手一揮,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女子突然地出現(xiàn),然后發(fā)出一聲尖叫。
叫聲過后,立刻便引來無數(shù)浮鬼瞬間扯裂了她的身體,那縷淡粉色也憑空消失不見,我震驚的無法言語,也終于知道他為何叫我閉口不言,但卻不明白他用那根頭發(fā)幻化出人形是何用意,一個游鬼抓住了我的腳掌,全身一僵,我驚慌失措,整個身體被他摟的更緊,灼熱的氣息噴在臉上,叫我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面前的人好熟悉,很久以前便相識的感覺。
秀發(fā)再次幻成人形,圍在我們身邊的浮鬼再一次一涌而上,經(jīng)過幾次波折,終于平靜了下來,而我們也到達(dá)了無底深淵的最底層。
萬萬沒有想到,黑山澗竟會有這樣的地方,我想若不是他,憑我們自己是絕對找不到這里來的,只是他真的想通了來幫我解救父親嗎?那么這里又是哪里?他帶我來這里又是什么目地,我還是懷疑著。
原本黑漆漆的地方,在我們站定之后,突然地有了光亮,這才注意到四周的墻壁居然都是純鋼所制,而我們似乎被困在了一個很大的牢籠之中,只有一個很窄很小的門一次只夠一人進(jìn)出,鐵門沒有把手,只有一處凹進(jìn)去的形狀,那是,我不由自主的拿出了玉仙,然后看向了白振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