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愣愣的跟著江菲走到地下停車場才反應過來,叫道:“哎呀,我忘了拍照!”聲音帶著興奮,眼神蠢蠢欲動。
江菲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莞爾一笑:“想知道后續發展嗎?”陶然傻傻的點頭,江菲便說道:“衣服還沒脫下,那個女人一定會說‘我不要錢了,你們放過我吧!’保安經理再經行一輪恐嚇威脅,那女人不僅會乖乖把錢還回去,還會錄下一段道歉視頻。”
陶然的嘴巴張成了“O”型,不過很快恢復常態,假作不在意的摸摸頭發,說:“嗯哼,你的這些手段我也不稀奇了。”隨即又雙手托著下巴呈花癡狀,星星眼眨啊眨的望著江菲:“你上次說有Sindy張入住紐斐時的黑料是不是真的啊?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江菲挑起她的下巴,緩緩說道:“知道得多,活得累;問得多呢,死得快。”
陶然噎住,忿忿不平的說:“我瞧你活得挺恣意的。”又想起什么似的,追問:“那男的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認識這么個極品帥哥了?”
江菲皺眉:“我不認識。”
陶然哼道:“鬼才信!”頓了頓,又說:“他肯定想泡你!”江菲不置可否,陶然自顧自的說:“竟然會跟那種女人相親,肯定不是什么好貨色!要我說啊,倒是可以先把他釣到手,玩兒一陣,再把他給甩了,嘿嘿!”
江菲斜睨著她,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
陶然不服氣的用食指戳著她的胸部,口中碎碎念:“小菲菲,你好壞,你好壞,好壞好壞哦!”
江菲提著她的腰就塞進了奧迪Q5里,轉到駕駛室上車,一腳油門駛出了停車場,并未在意從立柱旁走出的季云開,臉上掛著的又是那神秘深邃的笑。
第二天早晨,江菲剛睡醒就接到了哥哥江禹臣從大洋彼岸打來的電話:“聽說有人招子不夠亮,欺負我的寶貝妹妹了?”
江菲聽到哥哥的聲音,不自主的彎了彎嘴角,嗔道:“現在哪有人敢欺負你妹妹啊,被你妹妹欺負死還差不多。”
江禹臣輕笑,聲音低啞性感,溫柔的說:“好,你想欺負誰就欺負誰,我和爸爸都說過的,我們的寶貝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江菲不由嘆了口氣,摸了摸劉海掩蓋下,額角的傷疤。那是四年前她跳海自殺時撞到暗礁留下的,當初血染了整張臉,現在也不過是個疤痕。可見,時間真是好東西啊!提起精神,問道:“莊園的事處理好了沒有啊?什么時候回來?”
江禹臣回答:“還有一些后續的小尾巴,公司的事你先幫我處理,等我回來再犒勞你。”
“我才不要你的犒勞,你平安回來就好。”江菲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她名下的女子會所已正常營業,這才有閑暇幫哥哥處理事務,而爸爸一直致力于安老院和慈善基金會那邊,所以江氏現在競標溫泉養生度假村的事就落到了江菲的頭上。
江菲吃過早飯就去了江氏的總部,陶然今天有飛意大利的航班,三天后才回來。因此,在江氏連續忙碌好幾天的江菲決定下班之后去酒吧放松一下。
疲累或緊張的時候,只要喝一杯阿芃調的Dry Gin,必定一夜無夢到天亮。
只是今天走進“藍雨”時有點兒怪,剛在吧臺邊坐下,阿芃沖她身后揚了揚下巴:“菲姐,有人找。”江菲詫異的回頭,這便落入了一雙水汽氤氳的桃花眼里。
桃花眼的主人正是季云開,他雖跟個美女聊得嗨,但當江菲靠近吧臺時,他的目光立即鎖定了,在美女耳畔說了什么,美女不滿的嘟起嘴。季云開搖了搖頭,站起身向江菲走過來。
阿芃在她腦后說:“他好像知道你要來似的,一早就幫你點了杯酒,不過不是Dry Gin,我重新給你調一杯。”
可就算阿芃調好了琴酒,江菲還是無緣到口。
剛把手伸向酒杯的時候,季云開就拿走了,笑著對她說:“女孩子喝這么烈的酒不好,換一杯吧?”
江菲冷冷的注視著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一個禮拜前他們第一次在“小江南”相遇,兩天前在紐斐的咖啡廳。這是第三次,江菲可不信什么緣分天定,她只覺得這男人陰魂不散。
“第一,我早已不是女孩子了;第二,我不覺得我身上有什么能讓你得到的,何必大費周章的追蹤我呢?”
季云開對她的直言不諱微覺訝異,很快又笑起來,說:“你怎么知道你身上沒有我想要的呢?”
江菲盯著他:“你想要什么?”
季云開靠近她的耳畔,輕聲吐出一句:“我想要你的心。”
江菲嘲諷道:“我沒有心。”
季云開指著她的心口問:“那這里跳動的是什么?”
江菲靜默了兩三秒,回答他:“這里是叫做‘心臟’的器官,而我,沒有心。”
季云開撐著頭,眉峰輕抑,目光迷離的望著她,那表情似乎十分不解,卻又帶著好奇與探究。
沒有心,那便如行尸走肉般活著。可眼前的她,就這一周的觀察,分明恣意、張揚、隨心所欲。
如果一定要說沒有心,那么其實她丟失的不是心,而是情感。
江菲結果阿芃重新調制的Dry Gin,仰頭一飲而盡,轉身離去。
季云開回過神來,慌忙追了出去。
長腿女人果然溜的快些,他直追到路邊才看到她的身影,正準備叫她,卻跟迎面而來的一個小個子撞了一下。
“對不起!”小個子道歉,匆匆忙忙的又要走。
江菲忽然轉過身,喝道:“站住!”
季云開站住,江菲卻大步跑來,越過他,揚起手中的車鑰匙砸了過去。逃跑的小個子“哎喲”一聲,回頭惡毒的瞪著江菲。
江菲對他伸出手:“拿來!”小個子的眼神瞥了瞥地上的鑰匙,哼了一聲。季云開走過來,幫她撿起鑰匙,莫名其妙的說:“這不是你自己扔的么?”江菲并不看他,只問:“你的錢包呢?”
季云開一愣,慌忙摸了摸口袋,可是口袋空空如也。他將目光投向小個子,小個子卻咬咬牙,又想逃跑。江菲一個回旋踢將他踢翻在地,膝蓋壓在他胸口,又道:“拿來。”
小個子忍著胸口的悶痛,不服氣的嚎啕:“這兒是江家的地盤,我可是江哥的人!”
“哦,是么?”江菲怒極而笑,“我可不知道我哥哥什么時候多了個三只手的小弟。”
“你……”小個子目露驚恐,“你是……”
“江菲。”齒間吐出的兩個字,似乎帶著陰冷之意。
小個子瞪大眼,轉而哀求道:“菲姐?菲姐我錯了,你饒我這一回吧!”
江菲搖頭,雙手捏住他的胳膊:“道上的規矩,你懂得。”
小個子嚇得大叫:“菲姐,菲姐……啊!”隨著江菲的一著擒拿卸下他的胳膊,小個子慘呼之后痛的直掉淚卻發不出聲音。
江菲從他兜里掏出錢包扔給季云開,又拿出自己的錢放在小個子手里:“去醫院吧!”小個子冷汗直流,忍痛站起來:“謝謝菲姐。”
季云開目瞪口呆,指了指小個子,問江菲:“你弄斷他的手,他還得對你說謝謝?”
江菲向自己的車走去,季云開跟上前,江菲猛地站住,沖他低吼:“別再跟著我!”
季云開被嚇一跳,好半天才說:“我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而已……”可是江菲已經開著車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