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回到山莊別院,重華縣主一直悶悶不樂。對于之前詹清輝的話,很是耿耿于懷。那個小痞賴,竟然口口指責她不正經(jīng)。
她怎么不正經(jīng)?哪里不正經(jīng)?
難道約上一堆女人吃個酒席就算不正經(jīng)?
還要自己在家蹲著相夫教子!與他何干?
翠兒匆匆走進,雙手捧給重華縣主一封書信。重華縣主打開大致瀏覽一遍,氣的將白紙揉成一團兒,“催催催!一個月催了三次,催命鬼啊!都說了我回娘家省親,要晚些回去,偏偏這么著急的催!”
重華縣主猛的將紙團扔地上,用腳狠狠踩了兩下。
相夫教子四字,讓她更加憤怒。
鳳華縣主趕緊退去左右,柔聲道:“哎喲!你這是做什么?難道踩兩下紙團就能把林家業(yè)教訓一頓不成?”
“我說,你平日里也忒軟和,你堂堂一縣主,他區(qū)區(qū)一靠著祖上恩蔭的平伯侯二公子,怎么就怕了他呢?”鳳華縣主朝一旁努努嘴,“你瞧,我們那一家子,不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北苑?這安靜怡人的山莊別院,我想住多久,便住多久,誰能管的了我?”
重華輕嘆,“還不是因為你家那位是個病死鬼!自從你嫁給他就開始病怏怏,不然,你公公婆婆恐怕沒有這么好說話吧?我可不行,你又不是不知,我的那位婆婆,簡直是個老妖婆,沒事就愛與人斗法。煩啊!不然,我也不會帶著俊哥兒在娘家呆這么久。”
“所以就說你軟和,她再厲害,你就端出你縣主的架子,看她敢怎樣?”
“她是不敢怎樣,繞不住在那兒哭啊,你說,她一老太婆,老在你跟前哭天搶地的。你聽著也煩啊……再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毒打她了呢!”
“噗嗤!”
“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重華縣主,也有被制服的時候。”
“切!我是懶得跟她計較!”
重華縣主掐了朵花兒。捧在手心里,突然覺得非常不順眼,便一點一點的把花揪了個稀巴爛,最后踩地上。
“喲喲!我可憐的春菊!可真是當了替死鬼!”鳳華縣主捂嘴打趣,“怎么今天無論什么到你手里。都這下場?”
重華縣主冷哼,“明知故問。”
“我知什么?”鳳華縣主裝不懂。
“那個邱菊花,根本就沒那么簡單!我姨媽說過,她在壽安時就偏愛在泥土里倒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偏我姨夫每每稱贊。哼!什么奇才!不入流的雕蟲小技,只用來吸引男人的幌子!自己相公堂堂一將軍,竟還不知足,非要鬧的人仰馬翻的和離去勾別的男人,真是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重華縣主只覺得心口一陣悶堵,卻找不出更惡毒更合適的詞語。
鳳華縣主一陣狂笑。連連搖頭,“女人吶女人!為了所謂的……,真是不可思議。”
“行啦!你也別在那兒獨自憤恨!她簡不簡單,到底如何,叫來一問,不什么都了然了嗎?”
說來也巧,鳳華縣主話說完還沒半刻,便有丫鬟來報,邱娘子到了。
兩個女人頓時來了精神,四目相對。同時坐下。
“有請。”鳳華縣主淡淡道。
悠然隨幾個丫鬟、婆子走到一座繁花似錦的漂亮房子里,兩個穿著打扮比繁花還要繁花的女人映入眼簾。
若不是二人身子晃了晃,她還誤以為,那兩坨。也是繁花。
里面香氣逼人,她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鼻。
見完禮,鳳華縣主笑道:“邱氏,我這里如何?”
悠然再次揉了揉鼻,“很美,花美。人也美。”
“喲喲!邱氏,你的嘴可真甜。”鳳華縣主捂嘴笑道。
“快請坐。”
“謝縣主。”
“邱氏,你可知,今日本縣主喚你何故?”
“民女不知。”
“本縣主聽說,你曾是高守備的元妻,后來執(zhí)意要帶孩子和離。本縣主實在想不通,你干嘛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鬧的雞飛狗跳的和離呢?”
在酒樓,悠然早就見識過這兩位縣主的權勢逼人,所以,對她咄咄逼人、無理取鬧的話也見怪不怪了。
悠然淡淡笑道:“原來縣主認為,一個男人口口聲聲說你是唯一,轉身一個接一個的往家里塞女人,這種日子,是好日子。”
“……”鳳華縣主臉上一凝,這個邱氏,好大膽。
重華縣主冷笑,“天下道理本不如此嗎?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怎么到你這里就行不通了呢?還是你的心,本就不安分!”
悠然盯了重華縣主一眼,那憤恨的小眼神讓她直想笑。
片刻,她沉著道:“重華縣主說的對。”頓了頓,“任誰三妻四妾,與我無關!我的男人,就是不行!寧缺毋濫!”
“你……”
重華縣主猛拍桌案。
悠然心里更是想笑。你什么你?你大膽?你無恥?你不準這樣?
那又怎樣?與你何干呢?你算個毛球兒呢?
“哈哈……邱氏,你的膽子真大。”鳳華縣主突然大笑。
“謝縣主夸獎!”悠然行禮道謝。
“……”
“聽說,你很喜歡種田?”鳳華縣主轉了話題。
悠然認真道:“是的,縣主。民女一生只喜歡兩件事,一件是種田,另一件,便是掙錢。”
“哈哈……邱氏,你可真有意思。不過,本縣主聽的出,這是大實話。”鳳華縣主再次大笑。
悠然靜默,回以淡淡笑臉。
坐在一旁一直打量悠然的重華縣主突然問道:“邱氏,據(jù)說你和離當天曾發(fā)下誓言,此生不再嫁,可當真?”
悠然又默默的看了重華縣主一眼,認真道:“當然是真的,否則,也不會叫做誓言。”
“……”
這回,換做重華縣主說不出話了。
二人對悠然并未做多留,打發(fā)走后,二人立刻窩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重華,你看這邱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哼,孤傲,猖狂,膽大包天,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村姑,哪來的理直氣壯!做出那等無恥之事,居然還敢招搖過市的出來見人!據(jù)說壽安那里,人人都夸贊她呢!這人心都怎么了?”重華縣主一副惋惜的模樣。
這番奇葩又愚蠢的言論,饒是平日里極能容忍的鳳華縣主也忍不住要爆笑。
后來,笑的不行,怕重華縣主看出端倪,便拿言語遮掩,“你呀,一碰到與詹清輝有關的事,就立馬方寸大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醋了?覺得這個女人長的美貌,在壽安時便與詹清輝認識,所以,你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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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說,鳳華縣主這番掩飾很好,重華縣主一聽,立刻倒軟榻上,不語。
“你說你腦子里都裝的什么?她一個和離過的女人,帶著倆孩子,在無數(shù)人面前發(fā)誓不再嫁……你擔憂什么?”
鳳華縣主繼續(xù)開啟治愈系。
這句話很有效果,重華縣主突然冷哼,拿枕頭砸了鳳華縣主一下,“哎呀,我哪有胡思亂想!只是,看不慣她那副猖狂的樣子罷了!”
二人頓時笑嘻嘻打成一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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