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手指搭上九爺的脈門。
九爺的手腕有一絲絲的涼意,靳梧箴感覺指尖下有一條正在冬眠的蛇,安安靜靜的。卻不知道那蛇什么時候會忽然蘇醒,亮出鋒利的毒牙。
九爺專注的看著靳梧箴,雖然她還很小,但是專注的樣子卻那么動人。就像換了一個人。
過了三分鐘,靳梧箴收回手,看看九爺的面色,又伸手試探了一下額頭的溫度說道:“九爺近日可曾憂思過度?”
九爺緩緩的搖搖頭,撐著身子坐起來,靳梧箴急忙拿了枕頭墊在他的背上,又把棉被向上拉,把他的身體全都蓋住。
九爺深吸一口氣說:“那****離開以后,我就覺得全身乏力,入夜就開始發燒,時至今日都沒有退下去。想必是蠱毒入骨,回天乏術了。”
靳梧箴又把手搭上九爺的另一只手腕說道:“我看九爺的脈象沉重,又有浮滑。想來該是那天下雨受了風寒,并且……”
看她欲言又止,九爺追問:“并且什么?但說無妨。”
靳梧箴沒見過這種脈象,一時也說不準,猶豫一會兒說:“我看你脈象里有一股元氣,看似十分的安靜,卻像潛伏在你體內的猛獸,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出來傷人。還有另一股氣息,逆行而上,漫無目的。大概是這個意思,我以前沒見過。還真不好說。”
九爺失望的幽幽嘆息說:“難道是蠱毒作怪?”
靳梧箴搖搖頭說:“****其實也是一種毒,是毒就會有解毒的辦法,但是這股氣不是毒素引起的。反復發燒按理說是身體里邊有器官發炎,但看了姜先生的處方,即便是炎癥也該消了。所以應該是那股不聽話的氣息作怪。”
說到這疑惑的看著九爺,左看右看。
九爺眼底精光一閃淡笑的說:“你看我做什么?”
靳梧箴也不確信的說:“你不會是走火入魔吧?”
在現代已經沒有人修煉內功心法,什么神功在世都是在電視里才看到。
所以靳梧箴沒法確定,只是看武俠都是這么寫,走火入魔,真氣亂竄。
九爺苦笑一聲說:“我若有走火入魔的功夫,還怕這情、蠱作甚?”
靳梧箴撓撓頭說:“也對啊!那你是怎么了呢?”
九爺一臉悲傷的說:“看來我命該絕,你還是回去吧!”
“說什么傻話呢?”靳梧箴強顏歡笑的說:“我先幫你退燒,那股氣的事以后再說。”
九爺低垂著眼,臉色慘白,對著她擺擺手說:“就這樣吧!折磨了八年也該是個盡頭。你回去吧!”
靳梧箴什么病人沒見過,嘴上要死要活的,不還是舍不得這條命。她對待病人有的是耐心。
在屋里看了一圈,走到桌子邊拿起毛筆,沾了墨水,筆走龍蛇的寫了一個方子。一邊寫一邊說:“你派人去抓藥,順便弄兩套銀針回來。”
“你要銀針做什么?”
九爺自然已經知道她在鐵匠鋪定做銀針的事,卻還是問道。
靳梧箴抬頭說:“我想用銀針封住你的穴位,不讓那股氣亂動。”
然后又在另一張紙上寫下需要準備的東西,和注意事項。
“你這一身的醫術在哪學的?”鋪墊了這么多,九爺終于問到了點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