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依路,你現在不幫我,等我身體好了,我同樣有辦法的。”季琴兒冷冷地看著他,忽而笑了,“你別忘了,我是詛咒女神轉世的,我身體恢復的話,同樣可以封印自己的記憶。”
南宮依路心裡一沉,手指在袖中緊握,如果她自己把自己的記憶封印,這輩子就真的無法恢復了,就像投胎前服了忘情草,再次轉世回來,前世的事情都忘得乾乾淨淨了,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讓她想起以前的記憶。
詛咒女神有這樣的本事,所以投胎回來的季琴兒,對前世的事情一概不知。
只是,現在的南宮依路,也不敢確實她是不是秦樂琴的魂魄轉世而來的,因爲想秦樂琴復活,就要齊全的魂魄,季琴兒還站在眼前,秦樂琴就復活了,不全的魂魄,可以投胎轉世,但是不可以讓原體復活,如今秦樂琴做到了。
這是詛咒女神偉大,還是……
南宮依路還是不敢去面對一個心底深處的結果,他等待那麼久的女神,如今復活了,他怎能去懷疑她呢?
只是他又貪心到想把季琴兒也留在身邊,現在聽到她說要忘記他,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樣痛,現在不是她傷得重,而是他覺得自己都傷得體無完膚了。
“你幫不幫?”季琴兒雙眼明亮地看著他,沒有一絲的後悔,也沒有一絲難過。
季琴兒深知詛咒女神的厲害,但是她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詛咒女神轉世,在得知秦樂琴復活,自己還好好的活在這裡,她就懷疑自己的身份了,或許自己只是普通的人,因爲聚魂珠纔會那麼強大罷,她是她,根本就不是什麼詛咒女神。
不是詛咒女神,當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消除記憶,所以她這樣說,只是激將法罷。
“本尊幫你。”過了良久,南宮依路才淡淡地說道,他幫她封印記憶,只是暫時的,到時候她還可以恢復,如果讓她自己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季琴兒微怔,隨後鬆了一口氣,她看著他,淺淺一笑,“謝謝。既然可以幫我,就動手吧,我想盡快脫離這種痛苦。”
南宮依路心裡沉重,帶著他的記憶,是一種痛苦?
“琴兒,真的不需要考慮了嗎?”
季琴兒嘲諷一笑,“還需要考慮什麼?把關於墨軒,莫雲川,還有南宮依路的記憶都消除,還考慮什麼?”
南宮依路臉色微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伸出素手,修長的指尖有一道紫光在閃爍,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上面掛著千斤重的東西。
他的心,也是如此沉重,指尖在她額頭前停頓片刻,都無法下手。
“南宮依路,你快點吧。”季琴兒很平靜地說道,但是聽得出來,她顯得很不耐煩。
南宮依路不再考慮了,指尖一點,那道光進入季琴兒眉心,季琴兒身體一僵,感覺眉心有一股熱流穿過,隨後這股熱氣一波又一波地向她身體四周散去,她渾身都熱了。
額頭有細細地汗珠溢出來,過了一會兒,這股熱氣倏地衝向她的腦袋,本來意識還清晰的她,慢慢變得混濁起來,再就是疼痛,一陣又一陣地疼痛,從太陽穴一直痛到腦中間的頂部,混沌的東西,在她腦裡漸漸消失,再也聚集不起來了。
痛苦讓她昏睡過去了,如蟬翼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南宮依路心裡一痛,用袖子輕輕地擦拭她的眼淚,她把昏迷的她抱起來,轉想回去,安爾亞撲了過來,倏地從他手裡搶過季琴兒,雙眼充血地瞪著南宮依路:“南宮依路,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懷裡的她,緊鎖眉心,看上去很痛苦,額頭的汗珠還在,溼溼的眼睫毛,一看就知道她剛纔哭過了。
安爾亞氣得渾身打戰慄,要不是抱著季琴兒,他早就跟南宮依路打起來了。
“本尊已經幫她封印她不想要的記憶。”
“什麼?”安爾亞真不敢相信,他會那麼爽快幫她封印記憶。
“封印記憶,她會感到痛苦,不過醒過來就好了。”醒過來,在她的眼裡,他就是一個陌生人了。
“哼!”安爾亞冷哼一聲,抱著季琴兒大步離去,南宮依路沉重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默默地說道:“琴兒,忘記本尊後,希望你過得快樂。本尊不會忘記你的,也不會忘記曾經的墨軒。”
他愛的人是秦樂琴,可是他又無法忘記季琴兒,想要把她從自己的世界徹底消除,他真的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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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爾亞剛抱季琴兒回臥房把她放在榻上,這時候南宮依路進來了。
安爾亞轉過身,眸子冷冷地射在他身上,語氣非常憤怒:“你跟過來做什麼?她沒有你的記憶了,你來了她也不知道你是誰。”
“消除記憶也是一種傷害。”南宮依路來到牀前,目光復雜地看著牀上的人兒,淡淡地說道:“她如今身子實在太虛弱,還要繼續喝本尊的心臟之血,你們必需在這裡留多幾天。”
“南宮依路,你這是什麼意思?關心她?還是貪心到想把她留在身邊?你知不知道,你這副貓哭老鼠假慈悲的嘴臉讓人看了都噁心!”安爾亞看到他就憤怒,說話的語氣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南宮依路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如果你真的關心她,就等她完全康復再走。”
“她醒過來,要留我自然陪她留,她要走你也攔不住。”
“她如今昏迷不會那麼快醒來,這段時間本尊會給她最好的治療。”安爾亞轉過身,懶得看南宮依路,在他心裡,南宮依路這麼做,只不過是貓哭老鼠假慈悲。不過給季琴兒最好的治療也是應該的,他傷她這樣就有責任把她治療痊癒。反正季琴兒對他過去的記憶都沒有了,他也不用擔心她醒過來後,會痛苦會難過會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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