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那個小麥色皮膚的倔強的小男孩:“小黑?你喜歡練武嗎?”
他興奮的說:“主子, 小黑當然喜歡了,若是有了功夫,就能保護主子了!”小黑已然和我熟絡了, 不像先前那樣拘謹, 因爲從小在奴隸主家長大, 那些規(guī)矩他自小就懂, 改都改不了。不過這個十二歲的男孩倒是極聰明, 而且也極懂事,他常說,從來沒遇到過像我這樣好的主子, 所以從今以後定會誓死追從,這話我倒是有些信, 但看他那日跟歐陽霖動手, 我便可放心了。
他的妹妹小白是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 瞧著她長得還算漂亮,就讓她閒暇時候跟著詩詩學藝, 倒是真有幾分天賦,這兼職學得比正職還快還好。
雖然那日毒發(fā)後我很快就醒了,可是精神一直不太好,我也知道這些日子實在太虐待自己了,所以乖乖調養(yǎng)。
“虧得你提前吃了一顆長生藥, 不然現(xiàn)在恐怕就危險了!”歐陽峻笑著邀功。
“到軍中挑上四十個聰明機智功夫還說得過去的士卒, 我有些用處。”我淡淡的說。
“四十個?”歐陽峻瞭然的笑笑:“太少了吧。”
“送你十個, 送給你二哥十個, 餘下的是我的。”我笑著說。
“二哥?”歐陽峻心裡一驚。
“是啊, 不然你怎麼能挑到精兵強將呢?若沒有他的好處,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容易。”
“既然如此, 何不多練些?區(qū)區(qū)四十人實在是……”歐陽峻力勸道。
“我又沒打算組建軍隊,要那麼多人幹什麼?我是要培養(yǎng)些保鏢,免得哪天你那二哥又會對我下毒手!”我訕笑著。
歐陽峻氣得無話可說。
歐陽霖笑著聽完歐陽峻的話,安慰道:“你也知道她從來都是這樣,又何必跟她置氣,她不過是小孩心性,不過有句話她是說的實話,她是不會再組建軍隊了。”
“爲什麼?如不組建軍隊如何報仇?殺父之仇不報了嗎?”歐陽峻心有不甘。
“讓她再收攬一些兄弟去殺掉另外一些與她同甘共苦的兄弟嗎?何其殘忍?恐怕今生她都不可能了,冥狼騎已是她永遠的傷痛了。”歐陽霖淡淡的說,他原來是想讓她幫忙的,可是蘇家軍的事情,也讓他明白,讓自己現(xiàn)在的手下去殺昔日的兄弟,是何其殘酷,推己及人,他做不到,她也做不到。
沒有人知道她教了那些人什麼,歐陽霖和歐陽峻每次看到他們,都只是看到一羣□□著上身專心打坐的一羣男人,其中還有一個小男人,不過他們都是極其用心的樣子,似乎絲毫不敢懈怠。
“還真是有辦法啊,在這嬉鬧的醉畫樓裡打坐,還能這麼專神,不一般。”歐陽峻衷心的稱讚,暗想搞什麼東西啊,天天打坐?也不見其他動靜。
歐陽霖看著他們,想著,應該是晚上操練吧,只是她會教些什麼呢?自己的武功都不夠保命的。且看她的花招。
“你在幹什麼?”歐陽霖看著她,溫柔的問道。
“研究首飾,”我邊說,邊將一個梅花樣子的圖樣給他們看,“怎麼樣,好看嗎?這可是外包銀,內包金的。
歐陽峻看著這個鼓鼓的跟星星似的圖樣說:“這是梅花嗎?怎麼沒有花瓣啊,也沒有花蕊,雖然南楚沒有梅花,可是我記得好像……”他還想說下去,可是看到薛子墨黑黑的臉,就把後半句嚥了回去,現(xiàn)在可不是得罪她的時候。
“是挺好看的,可以做個墜子。”歐陽霖自然的說,心想,實在是粗陋至極!
我繼而高興的說:“沒錯,要是戴在頭上還得雕花太麻煩了!做好了,我送你們一人一個!”
歐陽霖和歐陽峻心裡那個緊張啊,不約而同的想,這樣的水平還雕花?不會真讓我們帶在身上吧。
是夜,四十個人分爲兩排,靜靜的站著,只是氣氛十分的緊張。我笑著說:“還是老規(guī)矩,還是兩人一組,輸?shù)娜撕认滤!弊雷由戏胖鴰资瓱釟怛v騰的毒茶。
“時間三十秒。”我看了眼小白。
那個細小溫柔的聲音輕輕的數(shù)著:“一、二、三……”
他們廝打在一起,時間到時,有人未分勝負。
“沒分出勝負的,都算輸了,連輸三次的,扣掉一分,誰先扣滿二十分,誰就走人,我只要二十個,只要最好的。我可是聽說你們是南楚軍驍勇中的精銳,要是這樣被趕了回去,別人問起來,你們該如何說啊?”我卑鄙的笑著,“啊,今天這碗茶叫做百苦茶。聽說是用世上所有最苦的東西製成,你們先嚐嘗!”
小白依次將茶擺在他們面前,只見那第一個喝的,臉色驟然變黑,接著口吐白沫,暈倒在地。接著暈倒了一片。那些勝了的都驚悚的看著他們,不約而同的想,一定不能輸啊更不能給攆回去!
“送給你們一個禮物,”我笑笑說:“這個叫鐵砂衣,就是衣服裡裝了鐵砂,意思呢就是無論何時何地,沒有我的命令,都要穿著它!”他們進步真快啊,所以纔要想出更多的辦法訓練,不然那些老招式就沒有效果了。”
深夜,小黑和小白幫我將藥丸放進做好的梅花墜中,然後扣好機關。這長生藥雖然不能長生不死,可是卻是救命的靈丹,所以我纔想了這個可以自救的法子,將來這些人都是用得上吧。只是可惜這一百顆還真是少了些。看來還得讓歐陽峻去離城讓冥今再給我弄一顆血蔘。
夜更深了,不是隻有我沒有睡。
在繪畫樓的牆外,有歐陽霖的暗探剛剛爬上牆頭,看著那些剛剛解散自由活動的士卒,他們彼此交流著,彼此請教著,在每一天唯一可以請教自己不懂地方的時間裡,他們都無比用心。
“大哥,吃了血蔘,覺得怎麼樣?”歐陽峻緊張的問道。
太子淡淡的一笑:“卻是比以前強了很多。果然是神藥。”
“那樣就好,那丫頭要做長生藥,所以把各種藥材全都放在一起連成了丸,所以我也效仿做了些,可是這顆參比她的小了些,所以只做了五十顆。看來效果真是不錯。”歐陽峻解釋著。
“聽說她要組軍?”太子問道。
“大哥,你不要信那些,二十個人的軍隊嗎?笑話!她還說要送給你十個人,送給二哥十個人呢!”歐陽峻安慰道。
“十個人?只怕不是要送給我吧。”太子黯然道,想著她曾說他不是個合格的太子。
“我們可是親兄弟,不都是一樣嘛!”歐陽峻轉口說道,其實也是詫異,爲什麼不給父王和太子哥哥呢?
“看來薛姑娘已有計劃了,今天剛到的密報說,北冀和古越仍有再戰(zhàn)的架勢,局勢甚是可危啊。”太子說道。
“什麼?!”這倒是大大出乎歐陽峻的意料,“還打?難不成這北冀還有更大野心?”
“恐怕是古越帝覺得這樣輸了實在是心有不甘,是必須挽回顏面啊!”太子黯然道,這次又要死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