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羽緞好漂亮!”晴晌跟在夏青身后,時不時的用手摸一摸,贊嘆道。
“既然晴晌喜歡,那我送給你好不好?”
晴晌一愣,“小姐說什么呢,這么好的料子,奴婢可配不上,奴婢只是覺得,這駱公子對小姐還真是好,頭一次見面,就送小姐這么好的東西。”
夏青聽晴晌這樣說,冷淡一笑,“欲所取之必先予之,駱鳳翔無緣無故來到夏家,恐怕事情沒那么簡單。”
說話間就到了溫月茹的院子,“八小姐來了!”門口的婆子見到夏青來了趕緊福了福,趕緊回頭朝里邊喊了一聲,“姨娘,八小姐來看你了。”
夏青一笑,徑自走了進去,就見溫月茹身上披著一件外衫坐在床邊看書,面色有些不大好。“娘!”
溫月茹放下手里的書朝夏青看過來,雖然什么都沒說,可是視線在夏青身上轉了一遭,見夏青安好,便放心的笑了。
夏青知道,溫月茹一定是知道自己在外邊的事情了。
夏青幾步來到床邊坐下,剛想開口,見溫月茹手中的那本書是佛經,夏青蹙眉,從溫月茹手中把書抽走,“看這些做什么,左右都是些騙人的,不看也罷。”
溫月茹見夏青要扔,趕緊從夏青手中搶回來,“我總閑著也沒什么事,不過是消磨消磨時間罷了。”
夏青無奈只好對溫月茹道,“若娘親真的無聊,可以打發巧兒去我房里,我書房中的典籍多得是,比看這些誤人子弟的勞什子好多了。”
溫月茹聽夏青這樣說,抿嘴笑了,“又是那位胥公子給你找來的吧!”這胥盡歡追求女兒的方式還真特別,竟是搜羅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往夏青屋子里塞,卻不見他正正經經的來府上拜訪過。
“娘!”夏青被溫月茹調侃的紅了臉。
溫月茹緩緩地放下手中的佛經,沉默了許久,對夏青道,“九兒,我覺得胥公子是真心喜歡你的,若是你對他也有好感,就嫁了吧,相信以胥家的實力,你父親也是巴不得的,不要等到以后后悔。”
溫月茹盯著腕上的一個玉鐲說道,這鐲子還是當年在定親時程野親自替溫月茹打磨的,上面還雕刻著一個月字,另一只上邊帶著一個野字,可惜在嫁給夏盛的那一晚,被洛氏給打碎了,大概是她終究跟程野無緣吧。
夏青知道溫月茹又在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其實溫月茹的身子根本就沒病,只是為了敷衍夏盛特意去溫雅那里拿的藥而已,只要不再繼續服用,身子自然就會慢慢的好起來。
“娘!”
夏青把頭枕在溫月茹的腿上不語,定定地望著溫月茹垂在腰間的玲瓏股子,平心而論,胥盡歡對自己真的已經很好很好了,很多事情,從來都不用自己開口,他就已經替自己想到了,而且自己都已經跟他……夏青的眼睛緩緩地盯著溫月茹小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整個人猛地一哆嗦。
“九兒,你這是怎么了?”
溫月茹察覺到夏青的異樣,關懷地問道。
“沒……沒事。”
溫月茹蹙著眉,“不會是胥家的公子對你不好吧?”
“沒的事,娘你不要亂猜,他對我好著呢。”夏青緊張的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對溫月茹道,畢竟自己也只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或許行事手段過于狠辣直率一些,可到底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姑娘。
溫月茹見夏青這般,猛地一把抓住夏青的腕,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試探著問,“不會是……他對你做了些什么吧?”
當然,這些也僅僅是溫月茹自己的猜測,胥盡歡這個人她也僅僅是遠遠地見過一次罷了,不過關于他的事情,溫月茹還是聽了很多的,像胥盡歡這種人,應該不會對夏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才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夏青一聽到自己的話,為什么會出現這種反應?
夏青一聽溫月茹這樣問,臉一下子變得爆紅,就連嘴也微微地長著,溫月茹的一顆心就緩緩地下沉,身子有些不穩便,一下子朝后靠在床頭上。
她最近一直在吃溫雅送來的藥,整個人面色不太好,身子也比較虛,此時見夏青這般,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了。
“娘!娘你沒事吧!”夏青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起溫月茹。
溫月茹看了夏青一眼,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些甚么好。
“娘,您不要多想,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夏青見溫月茹還是不放心,一咬牙,索性把自己從被丁寧追趕躲進破廟,之后一直到明郡王派人把自己抓去王府,再被胥盡歡給救出來的事情一一對溫月茹說了一遍,溫月茹聽了一陣陣后怕,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自己的女兒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她居然半點都不知道。
她這個母親做的當真是不稱職啊!
“娘,娘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罷了!這些事情,我能擺平的。”
溫月茹哭笑不得,“糊涂,這哪里是你能擺平的,你老實告訴我,除了你剛剛說的這些,你還有沒有跟他……”
夏青一聽溫月茹這樣問,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書房中的一幕幕竄進夏青腦海,夏青默默地點了點頭。
溫月茹這才注意到夏青身上的這身衣服不是她的,而且,經過自己的一番拉扯,夏青的頸口有些松,露出肩部的一些皮膚,上面還有著一些淡淡的紅痕,溫月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嘆了口氣剛想撇開眼,卻敏銳地發下紅痕下還慢慢的印出一絲淡淡的藍氣,莫不成這胥盡歡跟閔澤一樣,還有什么其他的變態嗜好?
溫月茹猛地把夏青的衣襟拉開,旋即大吃一驚。
就連站在一旁的晴晌和蘇嬤嬤也吃驚不小。
夏青沒想到溫月茹會突然扯下自己的衣襟,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趕緊低頭想拉上衣襟,卻一歪頭看見自己的肩膀上,那朵曼陀羅此刻正呈現出淡淡的藍色印跡浮現在自己肩頭。
胥盡歡曾對自己說過,這曼陀羅會根據自己情緒的波動呈現出不同的顏色,可這之前夏青也只不過是見過它紅色的樣子罷了,原來它真的會變色。
“這……這不會是……”
“不是不是……”夏青一看就知道溫月茹想多了,趕緊又把胥盡歡對她說過的胥家的傳說說了一遍,溫月茹這才半信半疑的放下心,沒多一會兒,果然見夏青肩頭的那朵曼陀羅漸漸地看不見了,這才信了她的話。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未出閣就……溫月茹心底就不舒服,對夏青道,“找個機會,我跟夏盛說說吧,就說你也喜歡胥家的公子,你去找人對他說一聲,讓他盡早兒來府上提親吧!”
夏青一聽溫月茹這樣說,紅著臉對她搖搖頭。
“為什么?你都已經跟他這樣了,萬一要是……”溫月茹說著看了看夏青的小腹,其意不言而喻。
“可眼下夏銃還未找到,我若是離開了,夏銃必然會回來,到那時,只怕他會對娘親不利。”
這就是夏青一直以來所擔憂的,若是自己在這個時候嫁出去,夏銃勢必會拿溫月茹出氣,到時候溫月茹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溫月茹聽夏青這樣說,知道自己勸不住,這些年來,她也摸透了夏青的脾氣,若是夏青不愿意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強迫她點頭。
本來溫月茹還想著,以后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在夏家了此殘生也就罷了,可見夏青如此堅決,溫月茹知道,若是想讓夏青改變主意,就必須確保夏青沒有后顧之憂。
想到此,溫月茹對一旁的蘇嬤嬤道,“去找人通知三哥,就說他上次的提議我答應了,讓他盡早安排吧!一定要盡快安排!”
“是!”蘇嬤嬤一聽笑著出去了。
自從洛氏徹底病倒后,溫雅就勸溫月茹不要再留在夏家了,若是溫月茹同意,溫雅有的是辦法讓她離開,可溫月茹卻擔憂著夏青,所以遲遲不肯答應,如今看來,反倒是自己連累了夏青。
夏青從溫月茹的那里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才進門就見小梅迎上來。
“小姐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吧,那個駱公子派人送了好多東西過來,屋子里都快放不下了。”
夏青進門一看,果然見大廳里擺滿了珠寶首飾和一些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再聯想之前自己在大廳看見的那些東西,也大多是些女兒家用的東西,如此看來,這駱鳳翔此次來夏家,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今這家里上上下下就自己這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只是不知這駱鳳翔打的什么好算盤。
夏青隨意的拿起跟前的一枚簪花看了看,笑著放回托盤中,這駱家倒舍得下本錢。
“把這些東西包好,再原樣送回去。”
“是!”小梅一聽,趕緊和其他的幾個丫頭忙起來。
西廂里,駱鳳翔望著原路返回的東西,眉頭皺了起來,“居然都退回來了?”
這世上還真有女人不愛珠寶,不愛華服?
駱鳳翔本想在稍晚的接風宴上再見一見夏青,沒想到夏盛卻告訴自己,在大兆,女子是不輕易見客的,之前讓夏青出來見他一面,已經是破例了,那還是看在他是夏青堂哥的份上。
駱鳳翔一聽就知道夏盛這是也對自己起了疑心了,他早就查過,大兆的民風雖然不比周國開放,可也沒保守到這一步,很顯然自己之前往夏玉容院子里送東西的事情已經被夏盛知曉了。
看來要想說服夏青,那就得另外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