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笑話,還好田地裡的村婦們,只看見表面,要不然,還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笑話。
“呀”地一聲,桂香嫂穿好衣服,打開竹寮,一雙帶水的眼睛看著還在笑的楊楚生,朝著他一嗔。眼睛又急忙移開,也不由自主地往自己的身上瞧,剛纔的情景,讓她粉腮跟桃花一樣紅。
“還冷不冷呀?”楊楚生這也是無話找話。
桂香嫂眼睛又往他瞄,張開嘴巴想問啥,卻又不敢問,站在他面前,抿著嘴巴,嘴角卻淨是笑意。手一伸就說“雨衣呀?!?
“哦哦?!睏畛蛢陕暎班А币幌旅撓掠暌?,往她面前舉。
桂香嫂也有點焦急,就怕時間太久,村婦們又有什麼想法,穿上雨衣,還是趕緊往田裡走。要是站在他面前一會,她的心得一直跳,臉也肯定得更紅。
桂香嫂一邊走,一邊還擡手摸臉,反正今天就是邪門,肯定是被他看了,還讓他拿衣服。這不管什麼,讓一個男人替她拿衣服還不算啥,重要的是內衣,讓她很容易就會紅的臉,能不紅嘛。
楊楚生笑著走進竹寮裡,看地上還扔著桂香嫂的衣服,外衣內衣都扔一起,他要想幫她洗吧,有內衣他還感覺不好意思。
桂香嫂剛纔也可能因爲緊張吧,楊楚生看著被子還沒疊,邊笑著邊將被子一掀,立馬就有一股說不出感覺的氣息,直衝他的鼻腔。被子也還留著她身體的熱氣,那種氣息,聞著就感覺出,好像是她還赤著身子,站在他旁邊一樣。
竹寮上面的雨聲,一直就沒有停過。楊楚生笑著靠在被子上,桂香嫂身體的氣息,還沒有消散,也讓他想起剛纔的情景。然後眼睛又看向地上那一堆衣服,好像氣息也有一些,是從那堆衣服散發出來似的。
突然,楊楚生又看著地面上一堆衣服,因爲早上他看見地面上,有一個竹筍。這竹筍長在這裡面,也肯定得挖出來,那堆衣服,不就扔在竹筍上面的嘛。
不管這竹筍大不大,挖出來了,今晚炒肉絲,他一個人足夠吃。這哥們溜下牀,先拿開桂香嫂的衣服。
老天爺,一個大男人拿著不是老婆的女人衣服,還真的是。問題是按照脫衣的順序,內衣也是扔最上面的,那一件最小的,還是他到香港回來時帶給她的。
楊楚生手伸向衣服時,還憋一下嘴巴,這一蹲下,那一件最小的肉色小貼身,上面還有一絲,是從桂香嫂身體帶出來的什麼。不管了,將一堆衣服往一邊放,拿起鋤頭就挖。這竹筍可是早上纔剛破土的,還嫩著呢,有碗口那麼大,別說是一個人,三個人也夠吃。
下雨天,好像天也暗得有些快,楊楚生剝完了竹筍,看著眼前的田野,已經有社員往村裡走了。
“喂!”楊楚生本來想大喊,可是見桂香嫂跟幾個村婦,還有兩個女知青走在一起,卻不好意思喊。想喊她拿衣服,這還要讓他怎麼喊。
桂香嫂是不是忘了?跟村婦們在笑,雖然眼睛是有往竹寮這邊瞧,但卻沒有往這邊走。
竹筍好吃,雖然下雨天,不能到公社那邊買豬肉,但是竹筍炒鹹菜,吃起來也不錯。筍的清香,帶著鹹菜的酸,放入嘴裡一咬,脆脆的,好像嘴巴里,也能感受到春意。
儘管細雨連綿,但雨中的晚上,自己一個人,旁邊臥著白狗,泡著茶,聽著竹寮上面,“沙沙沙”細雨輕灑的聲音,也有說不出的愜意。
自己一個人,也會想些心事。楊楚生慢慢地喝,腦子在想,他申請到香港還沒批,也好,他還要到省城開勞模會,然後再到香港反倒適合,要不然這手續也容易過期。
旁邊的小白突然站起來,朝著黑暗的外面搖起尾巴,嘴裡還“咻咻咻”地叫。
“自己在幹什麼呀?”桂香嫂的聲音才一響,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拿著雨衣就走了進來。
“在喝茶呀,坐吧?!睏畛残χf。
桂香嫂笑一下,將雨傘和雨衣一放,看著一堆已經被楊楚生放在一邊的衣服,眼睛又往他臉上瞄。她這一看,最上面就是那一件最小的,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先收衣服?!惫鹣闵┮徽f,拿著一個楊楚生以前養鴨子的塑料桶,先將衣服放進去。
“喝呀。”楊楚生又泡了一杯茶說。
桂香嫂搬著張小椅子,往他對面坐,說是對面,其實也就只隔著一張跟學生課桌一樣大的桌子。拿起茶,嘟著小嘴巴吹幾下,才喝一小口,眼睛卻又往楊楚生瞄。
“咳咳!”兩人的目光對一起,桂香嫂嘴裡還含著茶水,咳兩聲,緊抿著嘴巴在笑。
“你笑什麼?”楊楚生還問。
“咯”!不知道這是桂香嫂嚥下茶水的聲音,還是她在笑。反正她的茶水嚥下去了,俏麗的臉上也在笑。搖搖頭,就算是回答了。
楊楚生也拿起一杯茶,喝一口才說“下午到大隊開會,我已經提名讓你入黨。”
桂香嫂眨著美眸,然後挺一下身子,突然間,露出一臉莊嚴的表情。
“撲!”楊楚生見她的表情有點滑稽,笑著說“用得著擺著這樣的表情嘛。”
桂香嫂還在繼續莊嚴,這可是她在電影裡學來的,不是嗎?按照電影的鏡頭,她還覺得莊嚴得不夠。
“行了,別挺成這樣。”楊楚生又笑著說。
桂香嫂朝著他一瞪,低頭也自己的身子瞧,也是“嘻”地一聲。她也有感覺確實挺得太兇,也會想起下午她躺在被子裡面的那一幕。
要說吧,桂香嫂走最遠的地方也就是縣城,入黨了,要沒有小小的激動可能嘛。瞧她眼睛還眨不停,不但表情,就是身子還是照樣挺得相當光榮。
“這只是提名,你還不是黨員。”楊楚生又笑著說。
“還不是呀?”桂香嫂一說,突然間泄氣了,身子一放鬆,什麼莊嚴都消失不見。
這表情,也太好笑了,楊楚生禁不住“哈哈”地笑。
桂香嫂斜瞪著這傢伙,感覺這加入組織的事,在他眼裡就跟在玩似的??此€在笑,擡手朝著他的肩膀就打。
楊楚生還是笑,伸手朝著打向他的手一抓,笑著說“別砸壞了茶杯?!?
竹寮裡面,只有他們兩個,細雨中的田野裡,也是一片寧靜,就連一聲哇鳴也聽不見,有的,只是雨打寮頂和竹葉的聲音。這樣的場面,寧靜中,也會讓打鬧的桂香嫂,生出另一種心境,她的手還被他抓在手裡,帶水的眼睛,卻突然呆呆地看著他。
“喂,你怎麼了?”楊楚生放開桂香嫂的手,小聲問,這俏少婦看著他,一雙眼睛卻在泛出淚水。
女人就是多愁善感吧,桂香嫂也因爲有著別樣的想法,一時間也觸動起她心底裡面的愁,她要不是先嫁給吳擁軍,那該多好。
“沒,沒什麼!”桂香嫂輕聲地說,然後擡手捂著臉。沒辦法,淚水這一流出來,不想哭的她,卻真的抽泣起來。
楊楚生那知道她的心事,還以爲她聽到入黨,激動得哭了。走到臉盆那邊,拿著毛巾,小聲還笑著說“這也哭,擦擦吧?!?
桂香嫂擡起臉,看著站在身邊的傢伙,突然張開手,抱著他的雙腿,俏臉往他的腿上一埋,他一說,她就真的哭了。
“喂喂!”楊楚生還又說,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這一抱,這一哭,也哭出桂香嫂的心事,這俏少婦突然又站起來,雙手抱著楊楚的肩膀,哭聲中,也將含淚的嘴脣,對著他的臉,對著他的嘴脣,也對著他的脖子就是一陣亂親。也因爲心亂,親著他的時候也亂,亂紛紛的情愫,就化成一陣狂亂的吻。
“桂香嫂,你怎麼了?”楊楚生真的不明白,扶著她還染著淚水的俏臉,小聲問。也沒辦法,他就是重生的,也難懂女人的心事。
“我恨你!”桂香嫂突然大聲喊,喊聲過後,紅潤的雙脣,卻又不顧一切,朝著他的嘴巴緊緊地吻,這一吻,還透出哭聲的氣息,也直往他的嘴巴里灌。
楊楚生明白了吧,確實,他那有不知道桂香嫂的心事,平時她的一個眼神,一個笑,他都能感覺得出。
“嗚嗚!”桂香嫂的聲音並不是哭,而是楊楚生抱緊著她的身體,張開嘴巴,將她的雙脣,都含進滾熱的嘴巴里的時候,那種讓她好像身在飄浮,心在顫抖的感覺,也讓她發出聲音。
桂香嫂的眼睛裡,沒有了淚水,只有輕閉著雙眼,溫順地靠在他的懷裡。那很用力的每一個吻,都能讓她透出粗放的氣息。
也許男女在一起,並不一定要做出那種事情,才能讓他們墜入到如癡如幻之中。用力的緊抱,熱切的親吻,也能讓他們一起,感受到兩情之間的另一種昇華。桂香嫂抱著楊楚生的雙手,抱得更緊,豐滿的胸前,也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好像要完全讓他進入到她的身體裡面一樣。
緊貼在一起的倆人,也輕輕地分開了,桂香嫂雖然還在呼呼透出氣息,但靜謐的外面,有村姑的嬉笑聲。
進來的倆人,是彩雲和婦女主任的女兒,她們是聽到婦女主任說的,高興得也往楊楚生這邊跑。
“你還不準備到省城開勞模會呀?”桂香嫂朝著走進來的兩個村姑笑,故意岔開話題。
“這得等通知吧?!睏畛残χf。不過勞模會他是開定了,他也巴不得快一點,不管怎麼,勞模會一開完,他就再到香港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