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大家別客氣,喝!”楊楚生朝著上百個工廠的老闆喊,自己先仰臉喝一大口。
這些老闆,也不全是九龍城裡的黑工廠老闆,還有一些是這些黑老闆的朋友。楊楚生請客,也跟這些老闆說過了,他們有朋友也可以請進來。
還別說,楊楚生這個名字,先不說他在九龍城裡的名頭,就他算是在香港,第一次讓人聽說到,兩年前就買樓花,一下子發(fā)財?shù)氖?,就足以讓他在商界裡,也有人會提起這名字。
楊楚生請客,就是要在九龍城裡,隨便找,這裡面會做菜的廚師級人物多得不得了,不但比外面便宜,也有讓外邊的人,知道這裡是他地盤的意思。
“來來來!”包租婆也喊。
這裡面,還真有二三十個外邊進來的,都還沒跟楊楚生握過手呢。
楊楚生手裡拿著酒杯,朝著那些不認識的老闆們走,多客氣,笑不離臉,逢到誰都先伸出手。
“這是王先生。”一位在九龍城裡當老闆的哥們,還給楊楚生介紹他帶來的朋友。
“王先生啊,那裡發(fā)財呀?”楊楚生伸出手,握住了就問。
“哈哈,楊先生,發(fā)財說不上,在曾先生的公司裡,混個部門經(jīng)理。”這位王先生也是客氣地笑。
曾先生!楊楚生聽著當然是心有所想,笑著還問“曾先生,是做服裝的?”
“跟服裝有關(guān)。”這王先生笑著說,然後擡手抓起領(lǐng)帶。
楊楚生點點頭,這樣子,他就能明白是誰了,又笑著問“王先生,現(xiàn)在香港的服裝市場怎樣?”
“很好,特別是西裝,香港男人喜歡穿西裝?!蓖跸壬舱f。
楊楚生笑著點點頭,又往另一個不認識的人走。
“楊楚生,你是第一個抄樓花賺到大錢的,能不能介紹點經(jīng)驗呀?”那位王先生,看楊楚生又走回座位,也大聲問。
這話,幾乎是所有人都想聽。反正反應(yīng)特別熱烈,還有好幾個人幫腔。
“沒有什麼經(jīng)驗,不管什麼買賣都一樣,在別人不要的時候,價格低的時候,你就撿。在人人都瘋狂的時候,你就賣,就這樣簡單?!睏畛中χf。
“說是這樣說,但低的還有更低,高的還有更高?!绷硪晃煌饷孢M來的老闆也說。
“那是你貪婪之心太重,只要買到低價,短時間內(nèi)不要埋怨還有更低,相反,你賣的時候也一樣?!睏畛终f。
那位王先生還先鼓掌,然後就是“嘩嘩譁”地一陣掌聲。
“來,大家喝!”楊楚生站起來又說,然後舉起酒杯,伸向十四娘。
十四娘就一直沒開口,就是不想爭了楊楚生的風頭,這美少婦抿著嘴巴笑,拿著酒杯,站起來跟他碰一下杯。然後那雙美眼也朝著他眨兩下,又朝著大家喊“來!大家都喝!”
“喝!喝!”這一陣聲音,比剛纔鼓掌的聲音還熱鬧。不少人的目光,都老早在注意這十四娘了,就是九龍城裡的那些黑老闆,跟她再熟悉不過了,也暗自在驚歎,這美少婦的容貌和膚色,好像比以前滋潤了不少。
十四娘抿了一口酒,又朝著楊楚生笑。這樣子的滋潤當然有原因的了,昨晚和他大半夜的溫存,那種讓她心身都盪漾的感受,到現(xiàn)在渾身的雪膚,那種激動的光潤還沒完全消退。
“楊先生,現(xiàn)在樓花還能不能買?”一位老闆又問。
“能,還沒到瘋狂的時候,放個兩三年,不賺錢我賠你錢。”楊楚生又笑著說。
這一頓酒,喝得特別過癮,楊楚生高興的是,能多結(jié)交外面的生意人。
“嘻嘻,你今天就沒事了?”十四娘一走進小屋子裡,媚眼朝著楊楚生一拋,就低聲問。
“還有什麼事,只想到處走走而已。”楊楚生一說完,就想往椅子上坐。
突然,這小房間的門“嗒嗒嗒”地響了幾下。
十四娘急忙又套上想脫掉的連衣裙,然後走到門邊。
“哎呀,王先生呀?請進來坐吧。”十四娘一打開門就笑著招呼。
進來的是一位在這九龍城裡開一家服裝廠的老闆,還有那個王先生。
楊楚生也站起來,感覺吧,這時候這位王先生又來,肯定有事。
這王先生坐下去了,也不做過多的客套,小聲說“楊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個事?”
“什麼事你就說?!睏畛矄?。
這王先生一邊說,楊楚生一邊在點頭,不過一雙濃眉也漸漸擰。這年代,香港的富人經(jīng)常受到黑幫的敲詐,甚至是綁架,那是多得不得了的事。原來就是那位曾先生受到敲詐,而且敲詐他的,還是他的死對頭十四K。
“那是你們曾先生的事,或許他還請別人呢?!睏畛犕暌舱f,這王先生也只是一個部門經(jīng)理,曾先生的事他摻和什麼。
“哎呀楊先生,我今天來,事先曾先生就是知道的,這也是他的委託,他只能跟他說,隨便問你一下。”這王先生說完了,又遞給楊楚生一根三五說“當然,你要是不方便,也沒有辦法。”
“那曾先生,是不是有幾次被人敲詐了?”楊楚生又問。
“嗨,兩三次了,都是那一幫人?!蓖跸壬f了,還在焦急地看楊楚生。
楊楚生吸著香菸,突然擡起頭說“我試試吧,但不敢保證?!?
“那行,能試試就行,先口頭謝謝你!”這王先生臉上立馬就露出喜色,楊楚生要是能搞定,他在曾先生眼裡也有好處是不是。笑著說“那我告辭了!”
這兩個人一走,十四娘卻焦急,小聲說“你傻呀,那是十四K,你跟人家十二釵結(jié)了那樣大的仇,想去送死呀。”
楊楚生在想,就是因爲有十二釵,他纔想試試。這叫不打不相識,反正他們的恩怨,上次跟那個沙什麼雄的決鬥,就已經(jīng)完了。
“不怕,我又不是想跟他們打架,總不會一見面,就殺了我吧?!睏畛f著還笑。
十四娘翹著小嘴巴,有楊楚生這是管閒事的意思。
“沒事,我現(xiàn)在就去?!睏畛鷶\著趴在懷裡的十四娘,親了她一口。
十四娘聽著關(guān)門的東西,高聳的胸前起伏了一下。沒辦法,跟一個不想老實安份的男人好,就要有他會有什麼事的準備,要不天下多少女人,不就喜歡跟老實安份的男人過的嘛。
楊楚生也是有意要插手這件事,就因爲對方是曾先生。最少人家在香港,算是個知名商人吧,這種人結(jié)識一個還太少。
怎樣找十二釵呢?楊楚生一邊跟人打招呼,一邊走出九龍城?,F(xiàn)在他知道的,就是在彌墩道人家的那個碼頭,那就得隻身往那裡闖了。
楊楚生雖然在九龍城裡被人稱爲城主,也被人稱爲大圈仔的紅扇,但其實江湖中的什麼規(guī)矩,他卻不懂。就他這種算是一幫的頭目,單獨進人家的碼頭,那是相當危險的。
“幹什麼?”楊楚生才一進門,就有人朝著他喊。
突然!噌噌噌從一個房間裡,衝出七八個,個個手裡都提著傢伙。
楊楚生上次從這裡進出,這裡面的人那個不認識他。剛纔人家是沒有看清楚是他才問的,認出他了,那就是抄傢伙,準備大打一場。
“幹什麼,想打架啊?”楊楚生濃眉一展,兩眼也瞪,大聲說“我找十二釵?!?
“哈哈,她們是你想找就找的啊?弟兄們,上!”這喊聲一出,七八個傢伙真的就上。
這種黑幫最容易發(fā)生誤會,這些人骨子裡不是砍就是殺,就是做夢也都喊著殺字。因爲十二釵幾次大鬧九龍城,還有上次楊楚生也是被她們帶進來的,這幫傢伙就以爲他是來找事的,不打不成了。
“住手,我說了,我不是來打架的!”楊楚生大聲喊。
沒辦法了,這些人可都是四九仔,要是有地位高一點的,還有頭腦。就剛纔說的那樣,這些人碰到不是本幫的,就只有一個字,打!
“別怪老子出手了!”楊楚生大吼聲出,步子往一邊滑,閃過兩根砸向他的鐵棍,手一揮,就聽“噼”一聲,一掌拍中一個傢伙的下巴。
出血了,這血一出,沒事也變成有事了,七八個傢伙不但打,還高聲大喊“楊楚生殺進來了!”
好傢伙!不管楊楚生還是什麼,這年頭,誰敢挑戰(zhàn)這個著名的幫派,他們單就有十二釵,那個幫敢不讓著他們。反正聽到有人殺進來了,就是讓人家有來無回?!芭榕榕椤庇钟惺畮讉€傢伙,也是手裡提著傢伙直衝而出。
這種所謂的碼頭,要沒什麼事,裡面一般人也不多。黑幫嘛,還得派人出去,這下子就是二十幾個,差不多也就是這裡的全部人馬。
楊楚生也是怒從心中起,他媽的,難不成你們一幫就全香港最威風。身子又是一閃,就聽“呼”一聲,一根鐵棍從他的肩膀邊直劈而下。
“老子不客氣了!”楊楚生聲音一出,很隨意的手一揚。使鐵棍的傢伙,鐵棍還沒再擡起來,就聽“啪”一聲,一邊臉就被重重拍了一下。
“誰敢闖進來?”突然又一個聲音喊。
“是楊楚生!”一個傢伙大聲說,舉著砍刀就上。
“住手!”這人大聲也喊。
楊楚生朝著這人瞧,笑一下,認識的了,這人就是這裡的碼頭大哥,也大聲說“我不是來打架的?!?
“楊楚生,你不是來打架的,但已經(jīng)打傷了我們的人,怎麼說?”這人又說。
“這也沒辦法,我一進來就喊要找人,不打架,但你們的人要打,我也不得不打!”楊楚生說話的聲音不輕。
這人想了一下,是在估摸著形勢了,感覺這傢伙要闖出去,擋他不住的。大聲又問“你要找誰?”
“十二釵,如果能給她們報訊,就說到九龍城裡也成,在這裡也可以。”楊楚生說完了,拍了一下衣服就走。
“你傷了我們的人,就想走?”這碼頭大哥又喊。
“剛纔我已經(jīng)說了,要怎樣?你們可以殺進九龍城!”楊楚生大聲也說,擡起下巴,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