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絡夏姑娘想跟在下說什么?”
趙逸轉過身,絡夏已經來到她跟前,
“公子,這邊坐”
兩個人就在剛才看客的位置上隨意坐了下來,
“謝謝公子剛才解圍,絡夏不甚感激。公子既然解了絡夏的困境,絡夏也想解一下公子的困境。”
趙逸眉頭微微皺起,她怎么知道她現在在困境之中,見趙逸皺眉,絡夏娓娓道來,“公子不必介懷,絡夏只是懂一點占卜的技巧。看公子印堂發亮,想是最近有好事將近。又見公子眉心深鎖,必定又為事所困。絡夏只想告訴公子,這困境破與不破其實都在公子本身,”
“在本身?”趙逸搖搖頭,“這困境在他人。”
“公子被困是心之所困,只要心結一解,便在沒有任何事能困得住公子。”
趙逸苦笑,“這心結恐怕是解不了了,我有我要保護的人。”
絡夏眼眸里一深,“公子這要保護的人,恐怕并不需要公子的保護。想來公子就不是常人,你要保護的人便更不可能尋常了。公子有沒有想過,也許他根本就可以自我保護,不容他人傷他一毫。而公子此番陷于困境中,卻是讓兩個人都困于心牢了。”
可以不用保護嗎,可是如果這南宮冶追究下去,難道不會將所有事推卸在哥哥的身上。畢竟他是王爺,皇親國戚。但是聰明如她,越是在乎越是亂了陣腳,趙灼統軍十萬,又貴為大將軍,也并不是南宮冶用一個小小仆從就能左右的得了的。
現在這個局面,她擔心著哥哥,將自己困了起來。趙灼知道她在南宮冶手里,不敢輕舉妄動,也為自己建了一座牢,困守。
“公子如果實在擔心,其實還有一破解之法。如果他日真想擺脫這牢籠,皇宮將是公子最佳的去處。在皇宮,公子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皇宮?”趙逸更是不解了,”此話如何說起”
絡夏睫毛閃閃,“欲破困境,需找更強大的力量。只有震撼天下的力量才不會被他人所困。其實,剛才公子說出“近浮塵”,絡夏當時的解釋只是為了搪塞他人,
近浮塵,才知天下事。入浮生,才解天下苦。公子這一生絕不平凡,他日必將成凰。這才是絡夏的真解。”
趙逸一怔,認真的打量起這個女子來,眼眸深了幾許,
“你到底是何人?”
絡夏莞爾一笑,一抖衣衫,站了起來,
“絡夏只是一個流落風塵的青樓女子,如若有一天公子真能進了皇宮。也聽絡夏一句勸,桃花眼亂世,即可得世也可亂世,公子切勿將真心托付任何人,如若不然,勢必其反,就是燼浮塵了,以天下為爐,百姓為燃物,置于煉獄,天下將必大亂。”
趙逸怔愣的站在原處,能解困境之處易是另一個困境?一切真如這女子所言嗎,但是什么時候自己走到了這步?一切的源頭追究起來,還得從南宮冶身上下手,她必須盡快查出這楊浦的死是怎么回事。
絡夏進了對面的閣樓,趙逸便從左邊的院墻翻了出去。是另一條街道,不過好在這條街道上的花癡少了點,但是在街上,趙逸遇到了在街上閑逛的于妙。
“逸逸?
”于妙大叫一聲,驚喜的奔了上來,
“逸逸,你怎么在這里?”于妙上下打量著趙逸,
“哦,我出來晃晃”趙逸隨意的說,一邊往前走,“妙妙,不是叫你待在宰相府,怎么又跑出來了?”
于妙嘟嘟嘴,
“待在宰相府好無聊的,我才不要啦。也跑出來晃晃咯,嘿嘿”于妙一邊說一邊將趙逸的胳膊抱住,腦袋靠在趙逸的肩膀上,趙逸比她高出一個頭啦,兩個人走在大街上,怎么看都是金童玉女的一對。看得旁人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逸逸,你趕緊給我說說南宮冶之前找你事為什么啊,你到哪里去了啊?”
想到這里,趙逸好看的眉毛就皺了起來,
“這個我不想說,也不想再提。”
“告訴我嘛,告訴我嘛,”于妙不甘心的搖著趙逸的胳膊,晃啊晃,
“逸逸,你就告訴我嘛,好不好?”
趙逸終究還是怕了于妙,
“就到了一個小木屋,然后應該是住了一晚。”
“哦?小木屋?那是什么地方啊?”
趙逸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這小木屋是建在樹中的,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河,我大概就記得這么多。”
關于這件事情,趙逸是真的不想提,但是,于妙是她唯一的女朋友,她也就說了。
“逸逸,小木屋里面有人嗎?住一夜,你們發生什么事情沒?”
于妙一副好奇的樣子,眼睛盯著趙逸,眨呀眨啊,巴巴的望著,
趙逸一推她的腦袋,
“好奇心害死貓,妙妙你還是少知道的好。”
“才不啦,關于逸逸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逸逸你就告訴我嘛,有沒有被那個啊?”
趙逸翻了個白眼,
“妙妙,我發現你變了,”
于妙一怔,
趙逸繼續道“變得跟個市井婦人一般。”
于妙哈哈的笑了,“我本來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啊。”
趙逸一把捂住于妙的嘴,這大街上的,“妙妙,你長點心。”
于妙嘟著嘴,晃晃身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趙逸也是服了她,不過仔細想想,于妙的清白還是讓南宮冶給糟蹋的。那妙妙以后~
“逸逸,你這個眼神看著我干什么”
趙逸搖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你應該找個人嫁了。”
于妙低了低頭,
“我也想啊,可是沒人要你也知道的,我被南宮冶給那個了,而且在那種場合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誰還敢娶我啊。”
趙逸為于妙不值,“也不知道你當初怎么就信了那渣男的話,跟他跑了。你說你當時怎么想的,你不是在那之前就知道他是一個渣男,還經常寫信跟我嘮嗑嗎?怎么,那天就跟著渣男跑了。”
趙逸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說去啊,逸逸,你千萬不要被男人的好話給欺騙了。我就是因為南宮冶的甜言蜜語啊,糖衣炮彈啊,給弄迷糊的。你可別傻了啊。”
趙逸搖搖頭,“放心吧,我不會像你一樣。”
于妙哼了一聲,“逸逸,感覺你這么說,
我很差似的。”
趙逸不說話,笑看于妙,這一幕看在街上少量的花癡眼里,也是驚艷無比啊,
“哎,你們看,他笑了耶,”“是啊,笑起來真好看,好好看啊”
趙逸額頭幾只烏鴉飄過,哇哇哇~
真是服了這里的人,而于妙則是更靠近趙逸,昂起頭,好像暗示著,這是我的!
“逸逸,你現在準備去哪兒啊?我跟你一起去,要不,我們就去小木屋,我想看看,是什么樣的地方。還有,小木屋的主人是男是女。說不定還能見到以后的姐夫啦。”
趙逸剛要說話,就看見隔著人群,三米之外,那個站在對面看著這一切的南宮冶,他的腹部已經有血滲出了衣衫,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這讓趙逸很不舒服。趙逸這才想起,那日她是捅了南宮冶一刀來著。
于妙見趙逸替停住了,眼睛望向前方,也順著趙逸的視線望了過去,這才看見了南宮冶站在人群中,仍然一眼就可以辨別出來。
“逸逸,怎么辦?”
于妙抖著趙逸的衣袖,趙逸無所謂的邁開腳,向對面走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于妙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趙逸往前走,趙逸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推開于妙,
“妙妙,你先走吧。”
“不,逸逸你每次都把我推開,這次我不要離開你了。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在一起了。”
汗,趙逸真不知道拿她怎么辦。
而南宮冶則是已經穿過人流,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趙逸,沒有本王的允許,誰讓你隨便出府了?”南宮冶一臉陰鷙,剛才他以為他又找不到她了。
“我是個人,不是困獸。能跟你來京城就不錯了。”趙逸沒有什么好語氣,想起之前他竟然還叫她給那個給她下藥的老婦人道歉,她就氣不打一處出。她趙逸什么時候給人道過歉。
“說得好,當初不知道是誰說做牛做馬的,怎么都忘了?本王不介意提醒你一下,你不愿意,趙灼還很愿意。”
趙逸眼神一冷,“南宮冶,你不要得寸進尺。如果有一天你用我哥哥不能威脅到我,你該想想那將是什么后果。”
南宮冶冷笑出聲,
“你這是在詛咒趙灼嗎?”
“南宮冶,你找死!”趙逸邁開一步,就要大展拳腳,于妙這個時候攔在了兩個人中間,
“這大街上的,你們兩個干什么啊,大家都看著了。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不許動手,聽到沒有。”
現在不知情的,還以為這兩個男的,在爭于妙這個女的了。
但是事實看在大家眼里好像就是這個樣子的,因為,南宮冶下一秒還真的將攔在她們中間的于妙,一把給撈到了手,狠狠的拽到自己懷里,看著趙逸一本正經的說,
“既然你這么喜歡跑,喜歡忤逆本王,喜歡犯錯,總的有個人來受懲罰。本王看,她就很合適。”
說著便撈了于妙轉身離開,趙逸快步跟上,
“你放開妙妙,南宮冶,我叫你放開”
于是人們便看到這么一幕,南宮冶拽著于妙在前面走,趙逸在后面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