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爬上懸崖已經是下午了,懸崖離城門倒是不是太遠,于是一群人騎著之前的馬向著城門而去。在他們離開后,殺手再次來到了懸崖邊,并且他們的身后是一伙全身穿著黑衣的人,這個時候黑衣人的頭目說話了,
“她就是從這里掉下去的?”
獨眼男子點點頭,“是的,我們親眼看著她從這里跌落,摔下去肯定必死無疑,”
但是黑衣人頭目卻不這么看,
“生要幾人,死要見尸。還記得我們的交易條件吧,所以你們得下去,我要確定她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一個殺手跑了過來在獨眼男子的耳邊說了起來,獨眼男子的神情慢慢轉好,然后看著黑衣人頭目道,
“現(xiàn)在我們已經確定了,她死了。剛才我的屬下來報,有人下去了,他們找到了趙逸的尸骨,并且將骨頭帶了上來,現(xiàn)在可以確定她死了吧?”
黑衣人沉默了一陣,然后走向懸崖邊,往下看了看,
“死了?就這么死了?”
好像在問著身邊的人,又好像在自言自語。然后這頭目轉過身來,
“既然她已經死了,那么你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明日,我們會將黃金運到這里來,你們再來這里取就是了。”
獨眼男子看著這黑衣人頭目,疑惑的問道,
“為什么是明天?”
黑衣人頭目冷笑出聲,
“因為我們還需要一天的觀察時間,確定她已經死了。”
說罷這黑衣人頭目轉身就走,身后跟著一群黑衣人。獨眼男子和他手下的殺手,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離開。
“大哥,他們不會騙我們嗎?這里面不會有詐吧?”
獨眼男子看著黑衣人的背影,
“明天我們做兩手準備,我也不放心他們。”
“是,大哥,”
一群殺手這才離開,努力了那么久,從京城追到這里,這么遠,總算沒有白費。一千兩黃金明日便可以到手,他們的后半輩子便衣食無憂了。
而南宮冶等人重新回到了城里,找了一間醫(yī)館為男子治療,云燎則是在醫(yī)館配著所需要的藥,他有預感,這路上無論是要回去還是怎么樣,藥都用得著。
而醫(yī)館的一間房子里,南宮冶與南宮遠對坐,南宮遠還是一臉恨意的看著南宮冶,這一次他不鬧不叫不喊,但是看著南宮冶的眼神卻像是要將南宮冶撕碎了一般。
趙逸走了,邊關去不成了,大哥知道后一定會傷心不已,而趙逸的親人知道后,恐怕更難以接受吧。每次想到這里,南宮遠便覺得不能自己,他感覺人生給自己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逸姐的死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他根本就來不及去思考,逸姐人就沒了。只要一想到,從此以后,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逸姐,而且永遠不會再有了,他就不能呼吸,呼吸困難。
一個一天前還跟你在一起的人,突然之間沒有了,尸首都沒有了,這是什么感覺?南宮遠想,其他人是不會理解他心中的苦的。特別是南宮冶,他的三哥,他至今都弄不懂,南宮冶為什么會放手,為什么。
云燎配好藥,走了出來,沒有看見兩人,便有走向隔壁一間屋子,這才看到對坐的兩人。一進門,便感覺溫度低了幾度,云燎看著南宮遠手里的東西,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逸姐沒有死。從他一下懸崖他就感覺得到,所以他一直沒有什么表情,因為在心中認定了趙逸還活著。
但是南宮遠手里的東西,云燎向南宮遠走去,伸出手,
“能給我看看你手中的東西嗎?”
南宮遠抬頭看一眼云燎,縮回了手,像寶貝一般的收到身后,生怕云燎
搶了一般,云燎看著南宮遠這個樣子,搖搖頭,軟了下來,
“我就看一眼,”
南宮遠盯著云燎,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最后還是伸出了手,
“那就看一眼啊。”
云燎點頭,南宮遠這才將東西給了云燎,南宮冶的眼神也投向云燎。
南宮曦批著奏折,早上沒有用膳,中膳也沒有用過,現(xiàn)在已經下午了,樂錦終于還是忍不住,做了吃的,再次來到大殿之上,
“臣妾參見皇上。”
南宮曦蹙眉,“你怎么還來?”
樂錦給自己打了打氣,
“因為皇上你還沒有用膳,等哪天皇上正常用膳了,錦兒就不來了。”
南宮曦看著樂錦,她的身后是宮女,端著的應該就是吃的。
南宮曦想起樂錦昨天說過的話,吃了才有力氣等到逸兒回來,正好他也有些餓了,于是乎,南宮曦終于開口了,
“過來吧。”
樂錦欣喜,從宮女手上接過飯菜,端著向著大殿之上走去,最后在南宮曦的身邊停了下來,將飯菜放在南宮曦的面前,是簡單的一碗飯,還有一個小菜,有肉有青菜,還有就是一碗雞湯。
“皇上,先喝一口湯,暖暖胃吧。”樂錦說著,端起雞湯給南宮曦,南宮曦接過碗,輕輕喝了一口,沒有昨天的藥材,湯好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公公來報,
“皇上,齊城那邊來人了。”
齊城?那不是離邊關很近了?難道,發(fā)現(xiàn)了趙逸的消息?南宮曦精神一振,
“快傳。”
李公公連連領命,不一會兒,一個士兵便來到了這大殿之上,往殿上一跪,
“參見皇上,”
“起,說。”南宮曦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消息,士兵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南宮曦,
“皇上,逸妃娘娘,逸妃娘娘在我們追蹤的路上,不小心掉入懸崖,死了。”
“砰”的一聲,南宮曦拿在手里的雞湯摔落在地,樂錦看著南宮曦,湯汁撒在了南宮曦的身上,他還渾然不覺,樂錦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南宮曦失神的站了起來,看向士兵,一臉呆滯,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士兵看 南宮曦如此,雖然有些不忍,他什么時候見過他們皇上這樣過啊,仿佛一下子間被人掏空了,抽了靈魂去,但是這件事情卻不能隱瞞,皇上遲早都會知道的,于是士兵咬咬牙還是有些殘忍的說了出來,
“回皇上的話,逸妃娘娘不下心跌入懸崖,死了。”
“皇上”樂錦大喊一聲,南宮曦后退幾步,跌坐在龍椅上,眼睛里失去了全部的光彩,搖著頭一臉不敢相信,
“不,不會的,逸兒,逸兒怎么會死了。不會的,不會的,”
樂錦看著南宮曦這個狀況也是心疼,但是卻無能為力,這種事情是真的無能為力。
“不,我要去找逸兒,我要去找逸兒。”
士兵第一次看到皇上在他們面前失態(tài),現(xiàn)在皇上這個樣子,真的是痛失所愛的神情。想不到,皇上對逸妃娘娘的感情這么深,南宮曦搖搖晃晃的走下臺階,整個人像隨時都會摔倒。踉踉蹌蹌的向殿外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忘了喃喃,
“逸兒,等我,一定要等我。你不會死的,不會的,我才剛剛找到你,你怎么能就這樣死了了。一定是他們在說謊,對,他們在說謊。你不會死的。”
樂錦看著南宮曦的身影,也跟了上去,
“皇上,皇上”樂錦用手去拉南宮曦的手,南宮曦反手直接將樂錦甩到了地上,
“誰都別想攔住我,都別想阻止我去找逸兒,找逸兒。”
說著南宮曦便邁出了大殿,李公公連連跟上,
“皇上,皇上。”
南宮曦恍若未聞,臺階走去,但是沒想到一個沒踩穩(wěn),竟然滾落在臺階上,向下摔去,李公公連連大叫“皇上,皇上”自己則是拼了命的往下走,守在兩側的侍衛(wèi)立即上前,但是止住南宮曦時,南宮曦已經昏了過去,并且額頭上撞出了血。
樂錦站在上面一看也是一驚一慌,連連吩咐著身后的宮女傳太醫(yī),而樂錦則是快步的下臺階,來到南宮曦的身邊。侍衛(wèi)背著南宮曦又往上跑,樂錦又跟在身后往后跑。
“皇上,皇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李公公也是緊隨其后,嘴里喃喃著,一群人向著養(yǎng)心殿而去。
戰(zhàn)場上,趙灼不知道怎么了,一個不小心竟然被一個小兵在胳膊上劃出一道口子,眼見著那些渾身帶毒的死士就要借此機會向趙灼而來,周暮適時的擋在了前面,
“暮子!”
趙灼大呼,周暮給了趙灼一個慘白的笑容。
云燎看著手里的骨頭和布料,布的確是趙逸的,但是這骨頭怎么感覺怪怪的,南宮冶看著云燎拿著骨頭又是聞又是看的,隱約察覺到了什么,站了起來,走向云燎,
云燎這個時候,腦袋里突然靈光一閃,就要說什么,南宮冶適時的擋在了他面前,也就是南宮遠和云燎的中間,向云燎使了一個眼神,云燎疑惑的看著南宮冶,南宮冶這個時候拿過云燎手中的東西,然后給了南宮遠,便拉著云燎出了門,
“云燎,有件事我要問你,你跟我出來一下。”
雖然是這么說著,但是云燎是被南宮冶拉出去的。
“三哥,你這是干什么?”
云燎不懂,為什么要躲著南宮遠,有什么事情是要避開南宮遠的。他們可是兄弟,照道理來說,他才是一個外人啊。、
南宮冶看著云燎,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云燎看著南宮冶,點了點頭,
“南宮遠手里的那塊布應該就是逸姐身上的。”一句話,南宮冶的心死了半截,然后看著云燎,還是不死心,
“那骨頭了?”
云燎吐了一口氣,
“不是人骨,”一句話,南宮冶的心似乎又活了起來,不是人骨,不是人骨,心里反復的念著這個,不是人骨,那么是不是說明,不是趙逸的,當然不是趙逸的。南宮冶有些激動的看著云燎,
“說下去。”
云燎點點頭,不只是南宮冶激動,他此刻心里也很激動,
“那個骨頭不是人骨,好像是鹿骨。”
“鹿骨”南宮冶重復著云燎的話,然后禁止不住的伸出手抓住云燎的雙肩,
“這么說不是趙逸的,趙逸還可能活著的對不對。”
云燎被南宮冶晃得有些暈了,但還是點了點頭,
“至少不是逸姐的,逸姐存活的幾率又大了幾分。不過三哥,骨頭不是逸姐,但是并不保證逸姐還活著,因為畢竟從那么高的懸崖掉下去,存活的幾率很小的,你也應該清楚。”
南宮冶這才放下手來,有些失神,
“我知道,不過只要不是趙逸的骨頭,那么就說明趙逸還有可能活下來,至少,”南宮冶有些哽咽,
“至少不至于,死無全尸。”
云燎吐一口氣,“三哥,你也不用這么消極。對了,我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南宮遠。”
說著云燎就要向屋子里走去,南宮冶攔了云燎的去路,云燎看著南宮冶,
“三哥,你這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