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碗筷都是兩人份的,看來這里不只是店小二一個人住,應該還有一人,想必那個人與這店小二關系匪淺,也就是店小二會冒險留他們在這里居住的原因和所求了吧。南宮冶猜想,這才又走到床前,坐在了床榻上。
“這間屋子應該還有其他人與店小二一同居住,我在廚房里發現了兩份碗筷。”
南宮冶將自己的發現說給南宮遠和云燎聽,讓他們先有一個準備,
“兩個人?這么小的屋子,還只有一張床,容得下兩個人嗎?”南宮遠提出了質疑。這個時候云燎說話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小王爺一樣,衣食無憂,住房不愁啊,這就是平常老百姓的生活。”
“嘿,我說云燎,你這是什么意思。”兩個人又拌起嘴來,南宮冶搖了搖頭,這兩人還真是。
“你說我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云燎為趙逸又把了一次脈,這才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
“現在逸姐的身子很虛,需要一些補身體的藥材兌著吃,恐怕你們得出去一趟,買點藥材回來。”
云燎喝完茶,如實說道,南宮遠看了一眼南宮冶,
“要不三哥,我一個人出去好了,云燎不會武功,萬一這里除了什么事,就完了。”
南宮冶點點頭,阿遠終于會思考了,不過這出去的人嘛,
“你在這里照看,我出去,你還是個孩子,有些魯莽,我出去比較好。”
南宮冶說道,南宮遠努努嘴,“我才不是孩子,三哥你怎么和二哥他們一樣。”
南宮冶不搭理南宮遠,站了起來,這么明目張膽的出去肯定是不行了,于是南宮冶走向這店小二的衣柜前,隨意的找了一件普通百姓穿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通過衣柜里的衣服南宮冶更能感覺到這房間里是居住著兩個人的,渾然不同的穿衣風格,店小二的衣服都是深色的而且特別粗糙,最主要的是耐臟。
而一旁的一疊衣服,雖然不是什么綾羅綢緞,但是比起店小二的衣服還是稍微好一些,至少有幾件米色的長衫和淺藍色的長衫,算不上好的,但是至少不像店小二的那樣一律深藍色。看來這店小二和這人日子過得很貧苦,難怪店小二那么愛錢。
南宮冶選擇的是一件淺藍色的長衫,穿起來想一個入私塾的讀書人,為了使自己不被輕易認出,南宮冶還故意弄亂了自己的頭發,又在廚房里弄了點鍋灰隨意的擦在臉上,這樣一來,還就真像一個落魄的書生了。
南宮遠和云燎一看,
“三哥,你這樣我們都認不出來你了。”
“那好,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買藥材,云燎需要哪些,你給我說說。”
“靈芝,當歸,何首烏,人參,山藥,還有買只雞吧。逸姐這樣長久不進食也不行,給她燉點湯喝下去,前面幾味藥材都非常珍貴,價值也不菲,民間一個藥鋪可能不會那么齊全,三哥你可能要跑幾家藥鋪才可以。”
南宮冶點點頭,“好,我出門了,你們自己小心。”
于是乎,南宮遠送南宮冶出門,云燎又倒了一杯茶水,走到床榻前,輕輕的喂給趙逸。
出了小巷,南宮冶便直奔藥鋪而去,果然如云燎所言,這些藥材在民間難求,并且價
值不菲,很快南宮冶身上的錢袋便少了半截,好在出門時他還帶了銀票,只是銀票的數額有些大,得先找一個當鋪當成銀子才行。
就在南宮冶提著一包藥材要走出藥鋪的時候,看到男子和一群侍從進了對面一家酒樓,奇怪,他們怎么還沒有走,按照云燎所說,已經告訴他們自己回京了,這些人不回去復命,怎么還在這里逗留,難道也發現了什么。
顧不上這些,南宮冶盡量放低姿態,出門,混入百姓中去,然后在街上找起當鋪來,終于讓他給找到了一家,
“這銀票是你的?”當鋪老板打量了一眼南宮冶,有些不相信,也難怪,誰叫南宮冶一身窮酸秀才的打扮。
“是我的。”
南宮冶不想糾纏,直接說道,當鋪老板還是有些不相信,又打量了幾眼南宮冶,這才肯去當銀子。
一大袋銀子擺上柜臺,當鋪老板卻說,
“留個你的地址,萬一是偷來的,我們好交代,”
南宮冶直接一把奪過銀子,“說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你這人怎么狗眼看人低。”
然后不顧當鋪老板的叫喊,出了門。
南宮冶不會想到,正是在這里暴露了行蹤。
又輾轉了幾個藥鋪,才將云燎口中所說的藥材買了個齊全,南宮冶又想到云燎最后的話,買只雞。可是買只雞他們誰會做?干脆直接買碗雞湯好了,于是南宮冶走進了一家小飯館,
“老板,雞湯有嗎?”
掌柜的點點頭,看了一眼南宮冶,
“有,”
“那來一蠱雞湯,打包。還有”南宮冶想了想,大家都需要吃飯,但是等店小二回來做,還指不定是什么時候,“還有將你們店里幾個拿手的菜也打包一份。”
為了出現像當鋪那樣的情況,被人看輕,南宮冶直接從錢袋里拿出兩錠銀子放在柜臺,掌柜的一見,馬上吩咐著小二去通知廚房做,另一邊走出柜臺,將南宮冶引到一邊桌子前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讓南宮冶稍候。這態度,南宮冶搖搖頭,
這外面的世界,好像都是看錢啊。不過他不差錢,所以也不去想這些了,眼神便看向外面形形色色游走在大街的人,這不看還好,一看又看見了那群殺手,真是冤家路窄,南宮冶轉了個身,背對著幾個人,喝茶。
待再轉過頭去,這些人已經離開,不知所蹤,南宮冶這才放心,再等了一段時間,飯菜做好,南宮冶左手提著藥材,右手提著飯菜,才小心的走進了巷子,打開門,南宮遠從南宮冶的手里接過藥材,南宮冶將飯菜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自己端著那碗雞湯去到趙逸的床前,還好,還是熱的。回頭對兩個人說,
“你們先吃著”便給趙逸喂著湯,小心翼翼,這個時候門外有人敲門。南宮遠警惕的走了過去,
“誰?”
“哥,是我”外面的人如此說道,南宮遠眉頭一皺,
“誰是你哥。”
這下外面的人察覺到了不對,拼命的敲著門,一邊敲一邊喊著,
“你是誰,怎么在我家,開門開門。”
南宮冶想了想,“打開門看看。”
南宮遠這才打開門,門外走進來一個抱著書本的少年,穿一身淺藍色長衫,眉眼之間與店小二倒是有
幾分相似。
“你們是誰?你們怎么在我家?”
少年大吃一驚,南宮遠快速的將門關上,云燎走上前,一掀開自己的斗笠和白紗,
“啊,鬼啊。”
少年直接昏倒,向下倒去,云燎搖搖頭,接住少年扶坐在椅子上。
南宮遠走過來,好玩的逗著那少年,少年完全無感,云燎則是撿著少年掉在地上的書本,看樣子這個少年應該是在念私塾。
“云燎,沒想到你會用這招,下次在遇到什么人,你也用這招,用你的樣子嚇死他們。”
云燎翻了個白眼,“南宮遠你不要得寸進尺。”
南宮遠無所謂的聳聳肩,這少年太逗了,竟然嚇昏過去了。
南宮冶終于將雞湯都送進了趙逸的嘴里,又用衣袖給趙逸擦了擦嘴角,這才端著碗走了過來。放下碗,開始試著喚醒這少年,可惜沒用。最后還是云燎一掐這少年的人中,才將少年弄醒。
少年看著面前的幾人,哆嗦著身子,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里。”
南宮冶好脾氣的說道,
“我們是你大哥安排暫住在你家的,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的。但是有一點,我們在你家的事情,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說起,否則不光是我們,你哥的生命安危都有危險,明白嗎?”
“那,那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我哥了?”
少年還是有些驚魂未定,“你哥還在客棧打雜了。”南宮遠沒好脾氣的說道,少年咽了咽口水,只好閉嘴。
“你回來是干什么?看你的樣子還在念私塾?”
少年點點頭,“我回來吃飯,下午還要去私塾。”說著便低著頭,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南宮冶快他幾步的攔下,
“正好我們買了幾個菜,一起吃吧。”
少年還有些猶豫,那邊南宮遠已經將飯菜擺上桌,
“過來吃啊”
少年這才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看著桌子上的菜色,盯著南宮遠等人看了好幾眼,“這些菜要很多銀兩的,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啊?”
南宮遠白了這少年一眼,“有錢人,吃飯就吃飯,哪那么多話。”
少年吞了吞口水,這才勉強的做了下來,又看了幾眼云燎,云燎這個時候已經用斗笠和白紗罩著自己,
“看什么看,他不是妖怪也不是鬼,就是得了病懂不。”
好吧,面對南宮遠的暴脾氣,少年不再多看,試著拿起筷子夾了其中的一道菜,送到嘴里,南宮冶也在一邊做下,
“怎么樣?”
少年連連點頭,“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
“切,”南宮遠才不相信,“拍馬屁。”
少年這下認真起來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家窮,從小就我和我哥相依為命,我哥為了我上私塾讀書,自己做了店小二,每月的錢都給我交私塾的錢了。我們每天吃的都是我哥從客棧帶回來的剩菜剩飯,真的沒有吃過這種一手菜。”
額,南宮遠看著這少年,原來他們真的過得不好。也難怪,就這小屋子,兩個大男人住,想必床也是兩個人睡。
南宮冶大概猜到了什么,“那你哥讓你上私塾是為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