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的,甚至在夜里,趙灼便徑直走向其中一個,直接解了他身上的繩子。
周暮只好走過去解了另一個人的繩子,士兵和將士一頭霧水。這是個什么情況,全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是眼花了嗎?奸細叛徒,什么時候待遇這么好了?
可是更讓他們不解的發(fā)生了,只見他們家大將軍緊張的將那奸細摟進懷里,
“有沒有受傷?”
桃花眼男子也是一驚,沒想到能夠得到這待遇,本來這次貿然行動,他他以為,他可都是做好了挨批的準備。
“哥,我沒事”一句話出口,士兵們更摸不著邊了。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綁桃花眼男子的將士疑惑的出口,
“二將軍?”
趙逸從趙灼的懷里掙脫開來,明朗的笑到,“看來,我這次的扮相很成功”順便拍了一下剛才和自己一起的男子,
“小逸,你啊,”周暮在一邊無奈的搖搖頭,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趙灼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背過身去,徑直向帳篷走去。
額,大家隱隱覺得他們家二將軍,又完了。
周暮也是無力的搖搖頭,送趙逸一句自求多福。
不過他并不擔心,因為從剛才大將軍的態(tài)度來看,應該不會太狠罰站逸吧。不過,咳咳,周暮打量了一眼身旁的男子,黑騎里的老二杜均~留下意味聲長的一聲長嘆。
帳篷里,趙灼居高臨下的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下面趙逸和杜均跪在地上,低垂著頭。
“說說看吧,這幾天你們都去哪兒了,干了什么事”
趙逸向杜均搖了搖頭,可是怎么能逃得過趙灼的眼,
“不說實話,就按奸細處理,趕出軍營,永遠跟趙家軍沒關系。”
這下,跪在地上的兩人慫了,只好和盤托出。
“回大將軍,黑騎將二將軍救起后,本來是準備按照大將軍的交待,撤回分營帳的,可是,黑騎覺得大將軍和斬宇對戰(zhàn),如果能幫上點什么,才不算愧對了老爺對黑騎的重用。”趙灼眼睛定格在趙逸的身上,什么時候將自己花成了一只小花貓。
但是仍不影響他一心二用,
“繼續(xù)說”
“于是黑騎與二將軍商量后,一拍即合。多方打聽和摸索,發(fā)現(xiàn)了敵方的老窩。這已經(jīng)是一天一夜后,兩軍對戰(zhàn),糧草先行,于是我們和二將軍商量怎么樣摧毀了敵方的糧草庫,這樣不戰(zhàn)也勝。”
趙灼點點頭,眼皮有些沉重,
“敵方軍營不是那么容易進的,你們用的什么方法讓人相信?”
說到這里,趙逸的眼神使得更起勁了,但是杜均聳聳肩,他可不想被逐啊,更何況,他們的大將軍豈是那么好糊弄的,
“于是,我們想到了敵方的專屬烙印”杜均聲音壓低了聲音,試探性的看了一眼趙灼,便被趙灼的眼眸嚇得低下了頭,原來有些乏了的趙灼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走到了趙逸的身前,伸出手去,直接拉下趙逸的領角,露出鎖骨處那丑陋的烙印,那個歪歪斜斜的斬字
深深的扎在了趙灼的眼里。
“哥,”趙逸知道躲不過去了,“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怎么罰我都可以,杜均他們……”
趙灼氣急,一巴掌甩在趙逸的臉上,
“二將軍”杜均撲過去,沒想到大將軍會打二將軍耳光,一時也慌了。雖然二將軍沒少挨打,可是這扇耳光還是第一次,趙逸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灼,一時也愣住了,趙灼又何嘗不是,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怎么就打了上去,可是又收了回去。
“這就是你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懲罰!有下次,我們就斷絕關系。”斷絕關系,杜均趙逸完全傻掉,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
“繼續(xù)往下說”趙灼重新回到椅子上,杜均哪敢怠慢,便將兩人如何進了自己軍營,混到敵方軍營的過程全部吐了出來,越說到后面,趙灼臉色越黑。眼睛一直盯著趙逸,趙逸埋著頭不說話,自知理虧。
“是怎么燙上去的,就怎么抹平它,我不想看到你的胸口處還有一個斬字”這句話卻是對著杜均說的,杜均當即就在心里哀嚎了一聲,那種被生紅的烙鐵烙在心口上,滋滋,還散發(fā)出一股肉被烤焦的氣味,他真是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啊!可是,大將軍,杜均只好悲催的閉了下眼。
不過,睜開眼睛瞥向趙逸,二將軍不會也……
趙灼似乎看透了杜均的想法,“二將軍的,我會替她解決。”額,杜均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你下去吧”趙灼發(fā)話,杜均自然起身離去,只是臨走前將一切事情都攤在自己身上,能想出這些的,又能讓黑騎配合的,趙灼自然知道是他面前跪著的趙逸莫屬了。
“退下,今天我不想見到你”一句話,將趙逸打入萬丈深淵,萬丈冰窖,但是,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哥這次沒有安慰自己,也沒有做出任何處罰,可是越是這樣,趙逸越是覺得趙灼是真的生了她的氣。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看了眼自己鎖骨處那個烙印,這一次好像真的是有些沖動,不知道被爹娘看見,會怎樣,也難怪哥會如此生氣。但是,她不后悔,是的,不后悔。
“二將軍你沒事吧?”出了帳篷,沒想到杜均這廝還沒走,
“沒事,下去休息”趙逸打起精神,又有些無奈的垂下頭,杜均哦了一聲,見趙逸如此般模樣,只好作罷。不過二將軍沒事就好,下去休息恐怕不行了,他還要盡快趕回去和黑騎其他人員會合,然后回到他們該回的地方。但是,一想到再要被烙鐵烙印的滋味,而且是抹平,嗚嗚,好想哭。實在不行,脫一層皮,啊啊,也好痛啊!
趙逸無精打采的走到周暮的營帳,便見周暮一身盔甲沒脫就倒在了床上,已經(jīng)睡去,第一次見這個男子這么累。一向有潔癖的他,一定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不顧一身血腥臟亂,倒床就睡吧。趙逸不知道的是,趙灼在她走出營帳的那一刻,也歪在椅子上,沉沉睡去。三天三夜,小兵也許還可以偷偷打下盹,可是作為大軍統(tǒng)帥的他們,又怎么能放松一絲警惕,因為一點差池,他們犧牲的可就不只是自己,還有身后上萬人的性命。趙逸行軍多年,這些自然是再明白
不過了,
將被子輕輕蓋在了周暮的身上,便準備找把椅子靠在床榻上也休息下,這幾天她也沒有閑著,身上的傷稍稍好了一點,不過連日來的奔走,斗智斗勇,也耗費了她太多精力。現(xiàn)在,一切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重要了。
可是偏偏有人讓她不如意,剛準備趴著睡時,便聽見外面士兵說道,
“九王爺,你們也回來了啊。”
趙逸眉頭皺皺,這兩個人還真是怎么甩也甩不掉啊!
掀開簾子,南宮冶便看見趙逸那嫌棄的眼神,可是能看到趙逸平安無事,他也就放心了。
嘴里卻不是這么說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小逸你怎么能這樣待我啦?”
趙逸白了一眼南宮冶,
“有事沒事,沒事滾蛋!”
楊浦站在他們家王爺?shù)纳砗螅粗@兩人的互動,深深的為他們家的王爺擔心,王爺王爺你可想好了,正想要這么一只母老虎?
“滾會,滾蛋,你教我?”
趙逸厭惡的轉過頭去,“來人”。
南宮冶這下自覺了,“不用來什么人了,本王今天心情好,自己離開。”
本來,他就是想著大軍回來,看是否能見到趙逸,現(xiàn)在知道他沒事了,自然,也就放心了吧。看著她很累的樣子,也就不打擾了。
南宮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這么體諒人了,也許,是因為要離開了的原因吧,是的,他打算離開了。可是,離開,談何容易,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王爺,”楊浦剛開口,便被南宮冶一個手勢止住了,
“本王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現(xiàn)在本王一點也不想聽。”
離別愁緒,在南宮冶的心里折騰,真的要走了,趙逸這女子恐怕這一別,再見不易,還有回京城,那小女子不知道怎樣嘲笑他了。哎,
可是楊浦還是開口了,“王爺,我是想說,如果有一天楊浦不在你身邊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一定……”
“等等,”南宮冶看向楊浦,“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小子想干什么?”
楊浦隨意一笑,“王爺,我跟你開玩笑了。你看這兵荒馬亂的,說不定一不小心我就被人干掉了,王爺你說是不是。”楊浦馬上換上一張笑臉,好像剛才那個一臉認真的不是他。
“以后這種話不許說,真是的。”
南宮冶煩躁的甩了下衣袖,向之前給他們安排的帳篷走去。楊浦馬上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王爺,王爺,等等小的啊。王爺……”
整個軍營慢慢的沉淀下來,黑夜里,一切好像都已經(jīng)被掩蓋了下來。
偶爾也能聽見幾個巡邏士兵的竊竊私語,一切是那么平靜。只有夜半的風,呼呼的刮著,揚起一地風沙,耳朵好的,興許還能聽見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幾聲狼叫聲。
而在去京城的路上,兩個士兵,兩匹馬,擦肩而過,向著相反的方向漸漸遠。
只是一個士兵是騎著馬向京城而去,另一個士兵是駕著馬從京城剛出來,朝著軍營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