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冶和楊浦在這個小軍營一待就是三天,三天,斷斷續續的能從士兵的嘴里聽見前方的戰事,這場與斬宇的對戰,竟然已經延續三天三夜之久,雙方勢均力敵,都在做最后一搏,趙灼身上有傷,斬宇同樣掛了彩,而這戰讓人們逐漸認識的卻是這兩名大將之后的副將,斬天浩,力大無窮,流星錘一出,擊敵于無數??∫莨樱瑒Ψㄈ顼L,人死卻不知道來人何時出的手。南宮冶聽著這些消息,卻沒有絲毫與趙逸有關的,三天,趙逸去哪兒了?現在雙方恐怕都已經是筋疲力歇,在做最后一搏,是勝是輸很快就能見分曉了。大軍歸來之際,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看見趙逸。
這里的士兵也是對他們家二將軍的行蹤毫不知情,趙逸去了哪里,一下子沒人知道。而主營帳那一戰,自然是趙家軍殺了敵軍一個片甲不留。三天的時間,足夠主營帳那邊清理尸體這些了,他們隨時可以再去往主營帳。南宮冶之所以沒去,是因為楊浦那廝手臂明明已經轉好,卻還仗著自己是傷患,死活懶在這里不走,美其名曰,這里有吃有喝比主營帳好上十倍。南宮冶真是服了這廝,感情真是個主子的思想,可惜了奴才的命。
這不,楊浦吵著嚷著又要吃東西,帳篷里能夠吃的都已經被他搜刮干凈,這幾天也不知道吃了人家多少軍糧,南宮冶白了一眼楊浦,
“本王去給你看看還有什么可吃的。”
楊浦樂不思蜀的點頭,看著他們家王爺走出了帳篷。就在南宮冶消失在楊浦的視線時,楊浦原本臉上掛著的笑容,頃刻間化為虛有,一張臉變得平靜默然,下了床,從枕頭下掏出一封書信類的物件,走出帳篷。
“兄弟,麻煩你,將這封信托人送到京城……”楊浦附耳上前,說了一通,士兵雖有疑問,但還是應允了下來,楊浦做完這一動作,才返回帳篷,一副剛剛什么也咩有發生,無事人一樣的表情。靜靜的等著他們家王爺能帶來什么吃的,只是那雙眼睛里還是有一閃而過的說不清的神色,是落寞是無奈還是惋惜,沒人知道。
“肉啊”楊浦眼睛一亮,看見他們家王爺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一條烤魚,馬上來了精神,口水都快流了出來。南宮冶自然不會告訴楊浦,這是他在附近那條河里花了好大功夫,抓上來的,自己都還沒有吃了。堂堂王爺,為小侍從抓魚,這說出去了都是笑話。
“愣著干什么,過來吃?!蹦蠈m冶將烤魚放在桌子上,自己先品嘗了一小塊,味道那個鮮啊。楊浦看見小魚,將一切都拋在了腦后,和他家王爺就著烤魚和帳篷內的一點茶水,吃得那個香。
再說另一邊,兩軍對戰,勢均力敵,遲遲未有一方敗下陣來,就這樣雙方僵持著。
“公子,我們這樣做,恐怕不好吧?!壁w家軍營糧草庫內一男子哈著腰問他前方正在搬運糧草的男子,男子回過頭來,一雙桃花眼怒瞪,并且一垮領前的衣服,露出右邊鎖骨處的一道烙印,隱隱約約能看見是一個斬字,男子捂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男子沒好氣的甩了身后男子一眼,繼續搬動著糧草,末了來一句,“還不趕快幫忙?!?
于是乎,夜闌聲靜,這兩人便猶如無人般,匆匆搬動著糧草,不多時,已經搬動整整一車,兩人哈著腰,推著糧草出了庫,守在外面的士兵再次看一眼兩個男子,他們的確是穿趙家軍的盔甲,“真的是大將軍叫你們來
搬運糧草的?”
這時剛才不怎么愿意搬運糧草的男子挺直了背,直視著問話的士兵,“難道我說的話還有假!現在兩軍僵持,最后誰輸誰贏就在這糧草之上了,我告訴你,耽誤了軍情,到時候大將軍責怪下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士兵見男子如此理直氣壯,最主要的是他腰間有一塊大將軍的玉佩,這才讓了道,黑夜里,兩個人就這么輕輕松松的出了糧草庫,推著糧草前行。那叫一個意氣風發,那叫一個不可一世,桃花眼男子甩了那男子一眼,
“戲演得還不錯嘛?!?
男子得到自家公子夸獎,自是喜于言表,一時樂不可支。
守在糧草庫的士兵,還是覺得那里不對勁,于是乎,吩咐著身邊的一個士兵,
“你跟上那兩人去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給大將軍送糧草,如果有什么變動,立即回來稟報?!?
小兵得令,點點頭,跟了上去。剛才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雖說兩方僵持,糧草在現在的確是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是,我軍扎營在此,離大軍也不是很遠,真到了缺糧草的時候,來去調動完全來得及。相反,敵方是從金沙不遠千里來到這里,帶的糧草有限,一時之間真要調度也需要時間,所以,怎么都覺得別扭。
兩名男子出了大本營,便向著敵方扎營的大本營走去,臉上都是奸計得逞的模樣。
小兵一路悄悄跟隨,越發覺得這條路不對勁,夜深人靜,咕嚕嚕的車輪聲,士兵就那樣緊緊跟著,而前面的兩個男子仿若完全不知情般,樂呵呵有說有笑的前進,路程已經走到一半,再有一半路程就要抵達敵方軍營了,士兵這下徹底明確了這兩人便是奸細,是敵人打入軍營的奸細,現在,很明顯他一個人斗不過這兩人,所以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的跑回軍營,把這一切告訴主將,然后看能不能趕在兩人進入軍營前攔住糧草,或者叫主將做好防備,所幸軍營糧草還多,防止下次再被奸細得逞。
想著,小兵便轉過身去,撒開腿丫子輕跑了起來,只覺得風在自己的耳邊呼呼作響,人生第一次跑這么快的。
兩個押運這糧草向著敵方大本營走去的男子突然停了下來,雙雙轉過身去,氣定神閑的看著深夜里一記人影跑得飛快,
其中一個男子勾起嘴角,戲謔的看向身旁的男子,“那小子跑得還挺快?!?
身旁男子扶額,無奈的出聲,“公子啊,如果這次有什么意外,我死不其咎?!?
“放心吧,本公子看你印堂泛光,暫時是死不了了?!?
于是乎,兩人便又轉過身,趁著夜黑,匆匆的趕路,一車的糧草還真是有些重,而且他們一定要趕在士兵帶人來之前去到軍營。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就是感覺腿不是自己的了的時候,小兵終于沖到了糧草庫前,手撐在未屈的雙膝上面,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剛才排他前去探尋的士兵道:
“那兩人有,有問題,他們,他們是敵方的奸,奸細,把糧草運運到了敵方大本營去,去了。”說完,士兵腿一軟,直接給摔到了地上,腿一陣陣發抖抽搐,仍不忘了艱難說出“快去稟報主將”。
士兵哪里還有怠慢,自然是對著其他守在糧倉的士兵甩了個眼神,便匆匆跑開了。
剩下的士兵見小兵倒
在地上,臉色不堪,其中一個趕緊去扶,
“沒事吧?他們沒有發現你吧?”
士兵搖頭點頭,然后氣喘吁吁的吐出幾個字,“就跑得太快了,累。沒發現?!?
“我扶你先進糧倉休息下?!?
“什么?有人潛入軍營盜走糧草!”一個帳篷內,剛脫下盔甲的將士一臉驚訝,
士兵自知難辭其咎,低著頭,應允。
“是敵是友你們都分不清嗎!”將士一邊斥責一邊重新將盔甲套在身上,
“他們,他們身上有大將軍的勾月玉佩。”
將士的手一頓,眼神有些慌張,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小兵,
“你說什么?勾月玉佩?”
士兵點點頭,將士臉上一時各種表情浮現,一邊慌亂的系著盔甲,他們這些小兵不知道,可是他們將士都是知道的,這勾月玉佩可是大將軍前些日子送給二將軍的呀。
二將軍自從上次大本營出事后,就一直沒有消息,而且各個分營帳也一直沒有二將軍的消息,二將軍莫不是……
將士不敢想象,本來大將軍在沙場與敵方對戰,不能分心。所以二將軍失蹤的事情一直沒有稟報上去,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得不上報了。
恐怕二將軍,已經……
想到這里,將士提了小兵,“走,跟我去戰場。”
兩人匆匆出了帳篷,迎面遇上另一個帳篷的主將,于是乎,將士便將這一情況告訴另一將士,
“好,你馬上去將這件事稟報大將軍。我派人去攔截并做好警戒。”夜里,趙家軍大本營,開始忙活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
斬宇后臺大本營前,一眾士兵將槍的矛頭指向夜里推著糧草向他們大本營靠近的兩名男子。
“干什么干什么,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是吧!”桃花眼男子氣憤的吼道,并且一個用力,扯下領角,露出自己鎖骨處的一道烙印,旁邊的男子那個汗顏,如果讓那人知道今天公子在這么多士兵面前露點,還不扒了他的皮!
“你是我們的人?”士兵們一個個端詳著,沒什么印象啊,不過軍營里那么多人,而且他們身上有斬家軍特有標識,一時之間語氣也軟了下來。
“瞎了你們的狗眼,老子跟你們不是一伙的,身上怎么會有烙印,你看過哪家軍隊有我們獨有的斬字烙印!”
汗,汗,“老子“哎,身旁的男子更汗了。好在夜深,公子臉上又涂抹了一點土灰,否則,那張臉還真不能這樣大張旗鼓的與其他人對視!
“這個,這個,但是這是什么?你們上哪兒去了?”士兵還是不敢完全相信。
“這是什么你不認識,你不認識還當什么兵!怎么攤上你這么個蠢貨。你,你來告訴他這是什么”桃花眼男子隨意指了身邊拿槍對著他們的士兵,這名士兵見男子氣勢強大,弱弱的喵了句,
“糧草”
“知道了吧,蠢貨。這是我們好不容易從趙家軍營偷來的糧草,趕快讓開,一會兒趙家軍要追上來了。”
“從趙家軍營偷來的?”哪有那么容易,士兵打量著兩人,就他們兩個,有這么厲害嗎?以前怎么沒有聽說軍營里有這號人物?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情況下,從不遠處跑來一個小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