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菜都是南宮曦喜歡吃的,而且盡量沒有出現趙逸喜歡吃的,這是南宮景為了不讓他觸景生情再度傷心,一切都做的小心翼翼。南宮曦自然明白這南宮景的心思,一切都記在心中,只是令南宮曦疑惑的是,這都幾天過去了,怎么還沒有南宮遠和南宮冶回京的消息,想到這里,南宮曦還是避免不了的傷心,這次他們回來卻沒有趙逸,這將是無法避免的傷。
南宮曦拉南宮景坐下一起吃飯,兩個人大男人坐在一起吃飯,感覺總是怪怪的。
不過這兩個人坐在一起,額米有人敢說不好。
那邊,趙逸吃完飯,重新半躺在床上休息,身子這么虛,去邊關怎么辦?趙逸絞盡腦汁在想,她耽擱的時間已經太久了,還有南宮冶和南宮遠隱瞞著她什么,她也一定要弄清楚,找個機會單獨問一下店小二。
南宮遠則是依照南宮冶的話,在客棧附近轉悠,看看是否發現殺手們的蹤跡,方便隨時做下一步動作。南宮遠這沒有發現殺手們的蹤跡,反而讓他發現了一個匪夷所思的人的存在,南宮遠擦了擦眼睛,他沒有看錯吧,又抬頭上前可是那人已經淹沒在一堆人群中,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是這一發現,南宮遠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三哥,于是風風火火的跑上樓,闖進門。
“阿遠,你這么慌張干什么?難道殺手就在這附近?”
南宮冶本來坐在椅子上的,看著這南宮遠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騰的就站了起來。
“不,不是”南宮遠手撐在膝蓋上,喘著氣,南宮冶走過去關上門,
“哪還有什么事情令你這么慌張?”
南宮遠連連喘氣,說出一句令兩人都大吃一驚的話來,
“我,我,我看見三嫂了,就,就是于妙。”
“什么?”
南宮冶和趙逸幾乎是同時出聲,臉上都擺著一副,這怎么可能的神情。
“真的,我真的看到三嫂了,應該是她。”
“阿遠,這個可不帶看玩笑的,你在哪里看到的,她一個人嘛?她怎么會來這里?”南宮冶明明記得走的時候,她還說懷孕了,懷孕了還往這邊來?
“就在,在對面的街上,我一個抬頭就看見了,我也沒有想到會看到三嫂。但是當我再次抬頭時,三嫂又不見了,她她身邊好像跟著兩個侍從。”
南宮遠回憶的說道,南宮冶看了眼趙逸,
“阿遠,你留在這里照看,我出去看看。”
南宮遠點點頭,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并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床上的趙逸更是不明白了,妙妙怎么也來了?難道是因為南宮冶出走了,所以她追了出來嘛?應該就是這樣,妙妙還是挺在乎南宮冶的。
南宮冶追出客棧,在大街上游走查看,但是都沒有找到于妙的身影,就在轉身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無意間一個瞥眼,發現一個身影,這個人的背影還真是像于妙,于是乎,南宮冶走上前,繞到這人的前面,然后讓他吃驚的是,這個人就是于妙。
“你,你怎么來了?”
于妙一見是南宮冶,大喜,直接撲了上去,一拳頭砸在南宮冶的胸膛,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啊,你知不知道這一路我多苦,南宮冶,你這個沒良心,我恨死你了。”
南宮冶皺眉看向身后兩個跟著的侍從,蹙眉,
“他們是?”
他們可不是王府的人,于妙這才回過頭去看了兩個人一眼,這才道,
“他們是我爹派給我的人,我爹不放心我一個人上路,就派了他們兩個隨行。”
兩個人恭恭敬敬的行禮,“王爺”。
南宮冶連連擺手,“在外面,叫我三爺就好”,兩個人又是一
拱手,
“是。”
南宮冶這才將于妙拉到一邊的角落,
“你肚子里還懷著孩子?”
于妙委屈的點點頭,“是你的。”
南宮冶頓時覺得不好辦了,本來他是想,等事情穩定后叫人回去傳話,讓于妙不要等自己了,至于王府里的一切都作為賠償給于妙,但是卻是怎么也沒有料到,于妙也會來這邊關。
“南宮冶,我在路上遇見皇上派的人了,他們都說逸逸掉下懸崖死了,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逸逸跟你們在一起對不對?”
南宮冶看著于妙,堵住她的嘴,
“你小聲點。”
于妙點點頭,南宮冶這才放開手,
“小逸的確摔下懸崖了。”
于妙的眼神黯然,眼看著淚水就要留下來,聲音也有幾分哽咽了,
“那逸逸是不是,真的,死了?”
南宮冶搖搖頭,于妙的眼睛又亮了,
“逸逸沒死?”
“這里不方便說話,你現在住在哪里?”
南宮冶問道,于妙想了想,
“我現在還沒有住處了,正準備在街上逛逛就找地方落腳的,就遇見了你。南宮冶,我們的孩子很健康,你放心。”
說道這個問題,南宮冶又是眉頭一皺,然后點點頭,
“那我先帶你去我們住的地方吧,一路上你沒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吧?”
于妙搖搖頭,“沒有”。
然后南宮冶一步幾回頭的看了看,才將于妙帶回客棧,
“老板,開兩間房。”
于妙走到柜臺,南宮冶看了眼于妙,提醒道,
“是三間。”
于妙搖搖頭,“就兩間,給他們住。”然后轉向南宮冶,“我們是夫妻,我們可以住在一間房子里,”
“于妙”南宮冶蹙眉,于妙已經付了銀兩,讓兩個侍從拿房牌。
“走吧,帶我去你的房間看看,”于妙手搭在南宮冶的手上,然后促進南宮冶,“逸逸是不是也在這家客棧,我也想去看看逸逸。”
南宮冶嘆了一口氣,遲早都要面對的,便帶著于妙上了樓,幾次要于妙松手,于妙都是一把握住,就是不撒手,南宮冶的臉色不是很好。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趙逸的門前,敲了敲門,南宮遠跑來開門,一開門,南宮遠驚了,果然是三嫂。
“三嫂。”南宮遠一聲稱呼,趙逸側過頭來看,于妙往南宮冶的身上一縮,手指著趙逸驚呼,
“那個丑八怪是誰啊?”
一句話,趙逸懵了,妙妙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南宮冶和南宮遠盯著于妙,于妙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看著兩人,
“她到底是誰啊?”
這個時候趙逸已經側過臉上,妙妙的話是什么意思,她已經認不出自己來了?
趙逸試著伸手向自己的臉摸去,然后她摸到了一道道痕跡,扎手,這是什么這是什么。南宮冶看著趙逸背過去的背影,再也顧不上其他,沖了過去,坐在床榻上,雙手握住趙逸的手,
“小逸,小逸都會好的。”
趙逸看向南宮冶冷笑,“我的臉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一聲質問,于妙才反應過來,這聲音,于妙不敢相信的靠近,
“逸逸?逸逸是你嗎?”
趙逸側過身子,不在面對于妙,于妙卻是走到床榻前,
“逸逸,逸逸真的是你嗎?”
南宮遠輕輕的合上門,臉上面色不好,這三嫂也太氣人了,怎么可以這樣傷逸姐了。
“逸逸,你看看我,我是妙妙啊,于妙。”說著,于妙扳過趙逸的身子
,讓趙逸的臉對著自己,這一對上,于妙一看,
“嘔,嘔”然后跑了出去,趙逸苦笑,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讓妙妙看著都想吐了,
“出去,”趙逸淡漠的開口,見兩人不動,趙逸直接咆哮,
“出去都給我出去。”
于是乎,兩個人只好走了出去,然后看到站在走廊里干嘔的于妙,南宮冶直接走過去,一把拽住于妙的手,
“你干什么啊,你抓痛我的手了。”于妙喊道,這下連南宮遠也看不下去了,走過去看向于妙,
“三嫂,你太過分了,你怎么能這么對逸姐。”
于妙看向兩人,一只手連連搖擺,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我是懷孕了,孕吐。”
一句話,南宮遠瞪大了眼睛,看看于妙看看南宮冶,
“三嫂,你說什么?你懷孕了?”
于妙羞澀的點點頭,然后用手指了指南宮冶,
“他的。”
南宮遠看向南宮冶,一臉不可置信,這一路上看三哥對逸姐的關懷,他都要漸漸接受三哥和逸姐了,可是現在是什么情況,三嫂懷孕了?南宮遠吞吞口水,繼續看向南宮冶,
“三哥,這事兒你出發前知道嗎?”
南宮冶放開于妙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了,從南宮冶恍惚的眼神中,南宮遠看出了端倪,他不是傻子,這點都看不出來,只是不敢相信,
“所以三哥你出發前都知道三嫂懷孕了是嗎?”
南宮冶點點頭,南宮遠搖搖頭,三哥這是什么人啊,三嫂都懷孕了,他竟然還跑了出來,還對逸姐糾纏不休,更是瞞著他們。還讓三嫂懷著孕千里迢迢的趕到這里,南宮遠雖然不怎么看好于妙,也跟于妙沒有什么交情,可是三哥這樣對人家,他還是知道這是不好的。
“那現在怎么辦?三哥你是和三嫂回京城嗎?”
南宮冶搖搖頭,望向那扇關閉的門,
“現在小逸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一邊于妙也點點頭,“我也不放心逸逸,逸逸怎么成這個樣子了啊,你們怎么沒有保護好她。”
于妙一肚子疑問。而房間里,趙逸則是試著下了床,在房間里找了找,沒有銅鏡沒有水,呵呵,這是他們都收了起來嗎?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她早該想到的,在小二看自己的時候就該想到的,也不至于在妙妙面前那么狼狽。
趙逸最后跌坐在了床上,這個時候她突然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把劍,于是朝著那把劍走去,雖然身上已經咔蹦咔蹦在響,但是她還是支撐著走了過去,然后手伸向那把劍,打開劍鞘,然后在劍上隱隱約約看到了自己的臉,趙逸一把扔開劍,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那是自己嗎,是自己嗎?一臉傷疤,丑陋不堪,猙獰交錯,趙逸搖搖頭,然后一手掀了桌布,桌子上的茶壺茶杯統統摔下地,支離破碎,
“啊”趙逸大叫出聲,這個時候在隔壁房間里休息的云燎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情,戴著斗笠趕了出來,便看見三人站在門外,一臉疑惑。
“逸姐知道自己臉上的傷疤了,”南宮遠無奈的說道,云燎看了眼于妙,然后還是選擇了敲門,
“逸姐,逸姐是我,云燎,我可以進來嗎?”
趙逸捂住耳朵,什么也不想聽,云燎撞著膽子推開了門,然后再合上門,走向趙逸,在趙逸的對面坐了下來。
“逸姐,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是什么樣的,但是逸姐,沒關系,我們都不會嫌棄你的,云燎也會想盡辦法為你診治。”
云燎輕聲安慰著,趙逸抬起頭來,
“云燎,能醫治你早就醫治了,也早就告訴我了,怎么會拖到現在,你老實告訴我,我的臉是不是沒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