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又尖又細,就在他們不遠處。小道士放眼看去,只見一只小拇指大的黃色蜂鳥正瞪著雙大眼瞪向他。
小道士不禁有些郁悶起來:這里這么多荊棘果,遍地都是,我才吃了一個,你發什么火嘛?
“唉,多么甜美的朱果呀,就這么被這個混蛋給糟蹋了!”那蜂鳥停在空中,哀嘆道。
“哎,我說,你是不是一只傻鳥呀?”小道士翻著眼皮道。
“什么,你說我是一只傻鳥?”那黃蜂鳥一聽,那個氣啊,你偷吃了人家的朱果不說,還在這里說風涼話,怎么會有這樣的混蛋呀?
“那我問你,這里這么多朱果,你說你吃得完嗎?”小道士道,“你吃不完,那這些朱果還不是會壞掉?這怎么能體現出它的價值呢?”
“你,你混蛋,我吃不完,不會將它們收到地窖嗎?”小蜂鳥道,“養活我們蜂鳥,就是它的價值所在。”
“唉,所以,我說你是傻鳥不是?”小道士教訓起來道,“你知道生存,朱果何嘗不是如此?它們向往光明,你卻將它們收到陰暗狹小的空間里,小心它們得了幽閉癥!”
幽閉癥,什么意思嘛?小蜂鳥發起呆來,它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幽閉癥。
“這位姐姐,什么是幽閉癥?”小蜂鳥見柳玉兒人長得俊俏,很好說話的樣子,于是向她問道。
“這個,應該是害怕在封閉的空間呆著,一被關進狹窄的空間,就會出現焦慮、恐懼的情緒,嚴重的,會出現自殺!”柳玉兒沉思了一下道。
自殺?朱果會自殺嗎?小蜂鳥瞪向小道士:“你這個混蛋真是胡說八道,朱果心里甜著呢,它們怎么會自殺?”
“我說你個傻鳥,不是我說你,你的境界太低了。萬物皆有生命,知道不?”小道士繼續胡謅,“沒有生命的東西都會腐爛掉。朱果的核可以長成樹苗,這說明什么?說明它還是活的,只是,它還是小孩子而已。我就問你,你小時候怕不怕黑?”
接著,小道士又說道:“恐懼是會傳染的,知道不?就象哭一樣,一大幫人哭,會令人也感覺到悲傷,大家一起歌舞,我們也會心情愉悅。你想,你天天吃有抑郁癥和恐懼幽閉癥的朱果,那些抑郁和恐懼不是也會在你的身體中積攢起來嗎……”
小道士一番亂語,將那小蜂鳥說得是一愣愣的,還覺得真有些道理,這讓一旁的柳玉兒好笑不已。想不到這呂陽胡說起來,也是一套套的。
“我這是在救你,你知道不?”小道士神氣起來,“萬一真得了抑郁癥和恐懼幽閉癥,那可是比死還難受的,想不自殺,那是比登天還難!”
這令小蜂鳥目瞪口呆,同時又有些擔心:這個混蛋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你是個騙子,我才不相信你呢!”小蜂鳥強聲道。
“唉,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要自殺。我只想問一下你,最近你有沒有感到自己有煩惱呀、暴躁呀或者易怒呀之類的情緒?”小道士嘆了一聲,又神情嚴肅起來。
煩惱、暴躁?嗯,有那么一點點!小蜂鳥點點頭。
“那就是抑郁的前奏呀!”小道士認真地道,“以后,你會充滿悲觀失望、情感低落,輕的話悶悶不樂、無愉快感、興趣減退,重者
痛不欲生、悲觀絕望、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暴躁是抑郁癥的前奏?柳玉兒差點笑出來。但是,小蜂鳥一聽,卻心中緊張起來,這可怎么辦呀?
“混蛋,混蛋,混蛋,你才得什么抑郁癥、幽閉癥、悲觀失望恐懼癥呢!”小蜂鳥快哭了,向小道士狂吼,身子一退,找媽媽去了。
“呂兄,你是不是太過了?”看到小蜂鳥紅著眼睛離開,柳玉兒不滿地向小道士道。
“嗨,沒事!你不知道,小蜂鳥太聰明了,非常難纏,你不打擊它,它會跟你不休不止。”小道士搖頭道,“你是火屬性,這小朱果,還真不錯,你也采摘一些,我們也要快點走。”
他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跟進來,這里又有些什么,呆太久了,怕會有危險。
一刻鐘之后,他們啟程,向里面行進。這里既然是朱雀秘藏,自然不簡單,只不知里面有些什么寶貝。
他們離開不到兩刻鐘,之前那只拇指大的黃蜂鳥帶著一只拳頭大的翠蜂鳥飛了回來。它們一見那被采摘了一大片的荊棘朱果,不禁大怒,咆哮了起來。停下又一一數過有多少枚朱果損失之后,便向小道士他們走的方向追去。
此時小道士他們又遇到了麻煩,在他們的前面,是一片廣闊的火漿沼澤,足有上百里。這些火漿溫度奇高,要過去就必須從沼澤穿過,因為這片火漿沼澤竟然有禁空法陣。若單單是火漿,自然沒有問題,可是,那沼澤中卻有不少的火鱷,不到二十米便有一頭。
火鱷小的有魚舟大,大的則有烏篷船大。當然這只是在離岸不遠的地方所見,那更遠的如何,卻是不知曉。小的火鱷有凝氣六層到凝氣十層不等,而大的火鱷卻有筑基的氣息。
如果,放出一只鐵木法寶陸行舟,滑行而去,自是不怕。可惜,他進來的時候只能帶法器中階的法舟,如果火鱷不干擾倒是不怕那高溫。但是,你想,那可能嗎?你看時不時便有兩只火鱷相殘,只要有一只受傷,其它的火鱷便蜂擁而上,只幾十息工夫,便將那傷鱷分食殆盡,令人不寒而栗。
或許,這便是一種考驗,小道士想,那也說明里面的寶物應該更多更好。
“柳姑娘,你可有什么法子?”小道士見之前她用出玉笛,能壓制住那些火蝠的狂躁,不知現在她有沒有什么方法能過去。
“這?”柳玉兒搖了搖頭,她也沒有辦法。
她是在不久前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一直以來她都不喜修煉,后來在一個父母留下的儲物戒的玉簡中,方才明白,自己的父母原來只是自己的養父母,自己的生身父母是另有其人。
生母是外界什么西敦圣母教的人,而生父是碧月城的。她是在吃了生母留下的一粒圣丹后,修為才突飛猛進的。不過,那圣丹甚是奇異,一點副作用也沒有。她這次來碧月城本來是尋親的,可是,卻被卷入了這什么朱雀秘境的爭奪之中。
她的根基可以說是非常淺,自然沒有什么好手段。養父母雖然是筑基修士,但是走前留給她的,只有一支玉笛和一把法器頂階的飛劍。
小道士想過,用玉符將自己兩人的氣息模擬成與火鱷的一樣。可是,這樣行不通,你看同是火鱷都同袍相殘,你駕法舟從它們身邊過,打擾它們,它們會放過你?
怎
么辦呢?小道士沉思了起來。
如果,有一樣令它們懼怕的殺器放在身上,令他們一見便退避三舍,這樣是最好了。只是,這樣的大殺器到哪找去?
嗯,如果能調虎離山的話,也是再好不過了。但是,怎么調呀?
唉,看來,只能是這樣了。小道士在原地取出個蒲團,盤腿坐了起來。又拿出幾十塊空白玉符,雙手如穿花蝴蝶,不停地刻畫起符箓來。
一刻鐘之后,他將那三十多枚符箓刻畫完畢。只見他站起身來,手一揚,一頭五六米高的巨象踏著一塊木板向火漿沼澤而去。
那些散亂的火鱷一見,便圍了上來,這可是大餐啊!那巨象的皮雖然厚些,但是這可有嚼頭了不是?
幾十頭火鱷一擁而上,向巨象撲來。巨象自然不會束手就擒,用長長的鼻子向它們抽去,只一抽便有一只火鱷喪生,畢竟巨象可是有筑基初期的。
但是,火鱷太多了,一只只撲上來,由幾十到上百,都不計生死。它們的靈智本來就低,聞到了血腥,更是兇殘。不一會兒,巨象便是傷痕累累。最后,幾只筑基初期的火鱷都出動了,把巨板打沉,將巨象啃了個精光。
當然,說啃精光是不可能的,因為那巨象只是一個符箓所化,它們啃食的,不過是一團團的能量而已。
可是,接下來,那些吞了巨象能量的火鱷,心中有些毛躁起來。它們好象感到在這沼澤之中,簡直是虛度光陰,似乎遠方有一個聲音,向它們不停地呼喚。
開始只有幾只火鱷是如此,接下來,是十幾只、二十幾只、三十幾只,五十只……上百只,凡是吞了巨象能量的、吃了被巨象抽死的火鱷肉的或是被巨象踢中的,都發現心中有一個鼓在敲打一樣,令他們心中狂熱起來。
“走出沼澤,到圣山去!”一只小火鱷發出了一聲火鱷才聽得懂的長吼。
“到圣山去!”又一只火鱷道。
“到圣山去!我們要面見圣主,為圣主開疆擴土!”越來越多的火鱷吼了起來。
“我們要建功立業,成為萬眾矚目的大人!”
“對對對,我們再也不能這樣過,再也不能這樣活!”
“時不我待,我們現在就出發!”
“對對對,現在馬上就出發!”
………………
一時間,這一里之地出現了一陣大的騷動。大家摩拳擦掌,一心要走出沼澤,面見傳說中的圣主。
“不行,沒有火鐮大人的命令,大家不能走!”其中一個筑基期火鱷嚴肅道。方才,它就在一邊看著,并沒有參加圍攻巨象。
“混蛋,這家伙是個混蛋!”有火鱷對那筑基期火鱷大罵道,“它想阻斷我們的光明之路!”
“此等惡賊,我們殺了它!”有火鱷怒叫道。
“對,殺了它!”更多的火鱷喊道。
“殺了它!”有筑基期火鱷也叫了起來。
大家一擁而上,不一會兒,就將它吃得一點不剩。
“好,時不我待,我們走,向圣山前進!”一只叫做火浪的筑基火鱷威嚴地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