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火牛沒有放過小道士的意思,在后面直追。這里不能有外來者,來掠奪自己的生存空間。此地已苦貧,多一個生命,就會浪費一分營養。
小道士雖然拍了張二級頂階的遁逃符,但是,那三只火牛都是金丹期,所以小道士無法擺脫。要不是他利用地形,早被對方捉住了。
這里有時有些巨石,有時出現些通道,小道士就是利用拐彎,戓狹小的通道,爭取到一些時間。這讓三個金丹火牛氣得吼聲連連,因為不夠小心,它們不時撞在那大石和泥壁上。
前面,是一片寬廣的平地。這令小道士眉頭緊皺,這片平地足有十幾里,一點可以利用的地形都沒有。沒辦法,小道士連忙激活幾道玉符便往后扔。那是巨象符、鱷魚符、狂獅符等等。
別說,還真有效。一頭火牛被巨象一擋,那牛角便鉆了進去。它頂著巨象跑了幾十步,便摔了下來。另一頭則是被鱷魚一絆,打了好幾個滾。
第三頭則是向那狂獅追去。因為,小道士給那狂獅穿了件紅褲子。
小道士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跑,這里一點也不安全。可是,當他跑過這片平地之后,卻發呆了。只見這里是一大片火漿湖,其溫度之高,比之前那火漿沼澤不知高出多少倍。這時,那三頭火牛也追上來了。
它們看著小道士,滿是仇恨。方才,這個人類竟然在戲耍自己三個,真應該六只黑角進去,六只紅角出來。
兩頭火牛從兩邊擋住小道士的逃路,另一頭從正面進攻,直向他撞來。小道士嘆了一聲,往后一跳,向火漿湖跳去。當然,他還是丟出了一葉飛舟。
飛舟落到火漿湖上,卻很快地燃燒起來,這飛舟不過是法器中階,哪里經得住這種高溫。小道士無從落腳,直接躍進了火漿湖之中。就在他要進入火漿的時候,小道士只覺腳下出現了一塊閃閃發亮的小舟。
這是什么?小道士大奇。小舟上還盤腿坐著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仙塔空間月嬋仙子的肉身。看來,這小舟卻是那貝殼所化了。
“我恢復不到百千分之一,不能戰斗,萬事還要靠你自己。”小道士耳中傳來月嬋的聲音。她蒼白而又絕美的容顏,連眼都沒有抬一下。
這么說,這是暫時安全了?小道士心中歡喜。于是,拿眼看向上面的三頭火牛。三頭火牛真是氣炸了,其中一頭牛眼一瞪,便向他們的小舟沖來。小道士哪里會讓它得逞,一頭巨象向它撞去。
“嗷”那火牛被撞入火漿之中,一下子全身著起火來。當然,那巨象也化回玉符,被火漿燒了個干凈。
那火牛不到三十息時間,便化為了灰燼。那慘叫聲,令岸上的另外兩頭火牛都嚇了一跳,一個勁地往后退。族長以前就告誡過他們,不要靠近這魔鬼之地。這里的火漿,不到化神,都是浮云。看來,族長并不是胡說,而是真的。
兩頭火牛退得不見了身影,但是,小道士知道,兩頭火牛是在一邊,暫時地躲起來了。只要自己一上岸,就會受到他們猛烈的攻擊。
半個時辰之后,小道士取出了一個玉符,法力一激,向岸上扔去。那玉符化為自己的容貌飛奔起來,兩頭火牛已退出十幾里,只是把住那出口。玉符附上了小道士的一絲神念,看到對方理也不理的樣子,知道它們已經知曉自己的預謀。
于是,只好飛身上岸。那貝殼所化小舟也回到他的丹田之中,只聽月嬋的聲音道:“這外面的氣息為我所不喜,我還要繼續恢復肉身,這里有一件法衣,你自己想辦法出去吧!”
說著,一個雨點大的亮光出現在他的面前。那雨點就象一朵花,慢慢開放起來,不斷地變大。小道士接過,發現這是一件薄薄的蟾衣,一穿在身上,這里的悶熱之氣便瞬間被隔絕開來。有了這件蟾衣,還真不錯,可惜,這只是隔熱的,沒有防御功能。
突然,十幾里外出現了一陣騷動。小道士看去頭皮發麻,因為,除了原先的兩頭火牛之外,又出現了七八頭火牛。其中一頭體形強壯,看起來就象一座小山丘。它的兩只角不是黑紅的,而是紫紅色的。
看來,之前那頭火牛被燒死之后,另外兩頭便馬上通知了族人,而這頭大家伙已經是元嬰圓滿,隨時都有可能晉升化神。
一群火牛向小道士圍了過來,象一張魚網要將他撈入網中。這群火牛,實力最差的,都有金丹初期,這讓小道士有一種無力感,感覺到一種大兵壓境的威懾,令人就要感到崩潰。
火牛越來越近,給小道士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大。在五十米外,火牛停了下來。
“小子,你是哪來的混蛋?竟然把我族勤勞勇敢、愛心滿滿的三好青年阿郎害死了,我們要把你碎尸萬段!”那大火牛怒喝道。
“這?”小道士苦著臉道,“真不關我事呀,我都沒碰中過它,是它往我的飛舟上沖,不小心掉到火巖漿下被燒死的,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啊!”
“哼,巧舌如簧,小子,我們要摘下你的腦袋,為阿郎祭祀,以慰他的在天之靈。”那大火牛冷哼聲,又向個火牛道,“阿蘇,你去把他的胸臟刺兩個洞出來,不過,記住不要捅到要害部位,把他捅死了,那血酒就不好喝了。”
阿蘇正是之前那三頭火牛中的一頭,死了一頭,還剩兩頭,它是小隊長,阿郎的死,它也要負一定負任。
“是,少族長。”那阿蘇一聽,忙向大火牛點頭行禮,一步步向小道士逼去。
“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小道士向阿蘇急道。
“這……”阿蘇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哼,跳梁小丑也敢在偉大的桑火面前胡言,你試試,你跳不跳得下去?”那少族長冷笑。
小道士有些古怪,自己怎么就跳不下去了?只是,這真的跳下去心有不甘。若真的象之前的阿郎一樣,形神俱滅那就真的糟糕了。不過,他也心中有點倚仗,那月嬋本尊可是跟自己在一起的,如果自己有危險,她會不出手?
阿蘇一聽,放下心來,繼續向小道士逼去。既然少族長說了
,那么這小子定然是被禁固住了。他既然無法跳下去,自然也無力反抗。這樣的話,自己得找兩個不是太重要的部位刺進去。
將那傷口用火角給烙焦的話,是不會大出血的,那樣,就是到族里,那血還是新鮮的,不會擔誤少族長喝血酒。
小道士自然不會那么傻,等著對方用角來挑自己。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他牙一咬,向那火漿湖躍去。
嗯,怎么回事?那少族長一愣,他不是被自己禁錮住了嗎,怎么還可以跳下去呢?
不僅是它,其它的火牛也是一愣:這怎么可能?少族長這幾十年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權威日重,而且修為增長越來越快,不用幾年族長應該就把位子傳給它了。這次它說話怎么就無效了?對方不過才是一個凝氣期修士呀!
小道士也有些奇怪,這次自己跳下來,那月嬋仙子并沒有把貝殼飛舟放出來。只聽“撲通”的一聲,小道士落到了火漿湖里。
眾火牛走到湖邊,但是,小道士已經沉了下去。火漿已經沒入了他的頭頂。
那少族長一見,大怒,口中吐出一根銅索向火漿湖拋去。但是,那銅索一碰到火漿,便滋滋作響,受到腐蝕,令少族長臉色大變。將銅索召回,發現其靈性已然大失,不禁嘆了口氣。這可是法寶頂階,卻受到腐蝕,說明此湖的火漿的厲害。
而那人類是跳進去的,撈上來還有什么用?可能現在連骨頭都融化了。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那人類明明被自己禁錮鎖定了,為什么還能跳下去呢?
不說火牛一族悵然而去。卻說小道士,他一落到火漿湖中,本認為自己會同之前的火牛一樣會化為灰燼。但是,卻發現自己沒有感到一點熱意。之前自己穿在身上的蟾衣發出銀光,在自己的身體半尺之外,沒有一點火漿能夠近身。
原來,這蟾衣有如此妙處。小道士高興起來,怪不得月嬋仙子不擔心自己,原來這是救生衣呀!
在火漿湖中呆了半刻鐘,小道士想上岸看看,卻聽到外面還有一些吵雜的聲音。心想,就不信了,你還會等到何時?
同時,又是心中一動:既然這里上不去,那,從對岸上不行嗎?
于是,催動那蟾衣,蟾蜍一般,向對岸游去。可是,這火漿湖太大了,小道士雖然有蟾衣,卻也只能一點點地游過去。那之前的什么敏捷符,一旦放出,便被燒個精光,一點用處也沒有。
不知游了多久,小道士都有點后悔了,真是失策呀,自己怎么會出這種臊主意,為什么不多等一下?
正當他后悔不迭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這整個火漿湖動了一下。就象是地震一般,但是動了一下卻又停了下來,整個湖又是一片死寂。
可是,當他開始游動的時候,整個湖又動了一下。這令人感到奇怪,因為小道士聽到的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卟咚”……“卟咚”……“卟咚”……
真的,是整個火漿湖的地心在跳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