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牛大風道友,你看,連小孩子都嫌棄你了,你的個人衛生,真的要注意一下了。”小道士道。
“這?”鼻涕蟲撓了撓頭,他從小便是叫化堆里長大的,身上的衣服一年未洗過了,上次洗還是因為跟人干架被踢到泥潭之中,不得不到河里連人一起洗的。
“好了,從今以后,你每三天洗一次澡,就叫小天監督你。”小道士將鼻涕蟲拉下來,在他身上拍了一張清潔符,又取出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交給他。這是一件法衣,本身有清潔功能。
鼻涕蟲換了衣服之后,立時精神了許多,頭發還有皂角的清香。小天雖然不大愿意,但是一聽說從此鼻涕蟲就歸它管了之后,馬上高興起來。自己的身份這是立增啊,一下子就有個馬仔了。
到定州只有五千里,不過一個多時辰,他們便到了城中。
小天化為一個黑衣童子,跟在身邊,小亭也要出來,小道士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小亭和小天只是小孩子心性,在紅塵中歷煉一番也是好的。于是,小亭化為了一個紅衣女童。
吃了點東西,鼻涕蟲牛大風便向陳塘發了個訊息。但是,許久都沒有回應。這是怎么回事?小道士和鼻涕蟲都皺起眉來。
鼻涕蟲曾經聽陳塘說過,是在定州境內的河林縣。于是,問了下店伙計,出了城,又向河林縣而去。河林縣離定州只有一百多里,他們放出飛舟,不時便到了。
問了下路人,那路人陳塘家卻是認識,但卻往城南一指,便慌忙而走。
這怎么情況?小道士四人到了城南,神識一掃,發現陳塘在一個庭院的柴房中被一跟法索捆著,塞在一個角落,人已昏了過去。而堂上雖然張燈結彩,卻冷冷清清,院落中只有三四個家仆走動。
不是說陳塘的姐姐結婚嗎?他怎么被綁起來了?小道士不禁皺起了眉來。
他們到了陳府后院的墻外,一閃身進了庭院之中。此時已是中午,庭院中沒有什么人,他們將關陳塘的柴房打開,走了進去。
陳塘沒有什么大礙,只是睡得沉沉地,沒有反應。鼻涕蟲將那法索解開,探了探他的身子,沒有發現有什么傷。
“他是喝了迷魂藥,故而沉睡不醒。”小道士道。
說著,小道士取出一張蘇醒符,往陳塘身上拍去。陳塘身子一哆嗦,猛地睜開了眼。他一見小道士,吃了一驚:“呂……呂叔,你怎么在這里?”
出了碧波青里廊后,他知道了呂陽的身份,但是,在里面喊慣了,一下子還真改不了口。
又見到鼻涕蟲,更奇怪:“大風,你也來了?”
接著,他卻是臉色大變:“不好,姐姐……”
只見他箭一般竄了出去。小道士幾人忙跟著他,走出庭院。
陳塘穿過迴廊,到了一個女子的閨房,里面空無一人。見一個家丁從門口走過,忙一扯,喝道:“大小姐呢?”
“少爺,你……你怎么出來了?”那家丁吃了一驚。
“說,大小姐呢?”陳塘揪著他的衣領道。
“少爺,你……你先放手!”那家丁透不過氣來。
小道士將陳塘拉開,對那家丁道:“你快說,大小姐去哪了!”
“是,”那家
丁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可是,大小姐說,不準說出來!”
“阿福,你不說出來我就打死你!”陳塘怒道。
“好吧,”那家丁見陳塘的臉色那么嚇人,哆嗦了一下,“今天一早,大小姐就跟老爺走了!”
“什么?”陳塘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口中喃喃著,“完了,完了,全完了……”
“究竟怎么回事,快快告訴于我!”小道士看向那叫阿福的家丁,嚴聲道。
“你,你是誰?”阿福有些奇怪,他沒有見過小道士,不知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你別管我是誰,你把這里發生什么事快快告訴于我,別擔擱了事情。”小道士瞪了他一眼,用出了一絲精神威壓。。
“是,是,是,”阿福被小道士的目光所懾,忙道,“大小姐被老爺送去了閻王嶺……”
閻王嶺離此地有七千里,是一個恐怖之地。因為,那里常有吃人的魔鬼出現,令人聽而生畏。
閻王嶺其實是一個鬼修門派,其門主有元嬰修為。一般的門派都不敢惹它,據說,其門主與殺劍宗的大長老是親兄弟。即使有能力滅掉閻王嶺,也要看殺劍宗的面子不是?
事情的起源,一個閻王嶺的弟子來到河林縣拜訪一個長輩,在街上見到了大小姐陳翎。心中歡喜,便請那長輩到陳家提親。開始陳塘的父親陳啟發不同意,但是聽說那人是閻王嶺門主的親傳弟子后便心中大動,同意了婚事。
陳啟發是一個散修,如今已是金丹中期。但是,因為資質的原因,他沒有辦法突破到金丹后期。聽說閻王嶺有圣藥能提升修士的資質,而對方的聘禮便是一粒能提升資質的小鬼王丹。
有了小鬼王丹,他便有可能修煉到金丹圓滿之境,若是運氣好,還可能修煉到元嬰期。正是為此,陳啟發同意了婚事。
可是,陳塘回來后,與父親大吵了起來,不同意姐姐的婚事,說他是賣女求榮。最后,陳啟發大怒,為了不讓陳塘阻撓,便用藥將其藥暈了過去,并于今天一早,就帶著陳翎到閻王嶺去了。
原來如此,小道士皺了皺眉頭。
“阿福,你說,你家大小姐可是真心愿意嫁到閻王嶺去?”小道士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阿福忙道,“大小姐都沒見過姑爺,都是老爺做的主!”
“陳塘,你問過你姐姐沒有,她是什么態度?”小道士看向陳塘問道。
“唉,我姐姐口上說愿意,但是,到了半夜,她就躲在床上哭!”陳塘這時有些緩了過來,嘆了一聲。
“那,要不,我們追上去,你再問一下你姐姐,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我們就帶她走,如何?”小道士道。
“可是,我父親他……”陳塘遲疑道。父親可是金丹中期,這呂叔現在只是筑基期而已,父親能讓姐姐回來嗎?
“你可信我?”小道士對他道。
“這?”陳塘一愣,想起之前在秘境之中的時候,小道士便令那郭太君連連吃虧。
“我信,呂叔,我信!”陳塘從鼻涕蟲懷里掙脫出來,眼中出現了一絲光彩。但是,又有些焦慮,他們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還能追得上嗎?
“小亭,看你的了!”小道士對紅衣女童道
。
“好的,人家飛得可快了!”紅衣女童說著,化為一只紅翅巨型蜻蜓,將阿福嚇得一下子跌倒在地。
小道士幾人一躍而上,向閻王嶺方向追去。
還別說,小亭的速度比小天的速度要快多了。一個時辰能飛六千里,照這個速度追上對方,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果然,一個時辰之后,他們發現了陳啟發的飛舟。
“父親和姐姐就在那前面。”陳塘忙道。
“好,小亭,我們到前面攔住他們。”小道士拍了拍小亭的背道。
小亭四翅一展,躍過了前面的飛舟,在兩里外等著對方。
那飛舟在他們五十米處停住。一個中年錦衣男子走出舟外,向他們一抱拳:“不知是哪位道友,陳啟發在此有禮了。”
小道士也踏出小亭的背,虛空向對方一抱拳:“在下呂陽,見過陳道友!”
小亭身上有一團紅云,對方看不到它背上的人。
“不知呂道友在此攔住陳某,有何見教?”陳啟發見小道士只有筑基后期,不禁皺眉道。
“不知陳道友此去,可是攜女到閻王嶺去完婚?”小道士道。
“嗯,不錯。”陳啟發點頭,卻有些奇怪,“不知道友怎么會知道如此清楚?”
女兒完婚他沒有告訴親朋好友,畢竟自己是用女兒的幸福換圣丹,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
“呵呵呵,不瞞道友,我是陳塘的師門長輩,聽說他姐姐完婚,自然要送些禮品,以示祝賀之意!”小道士道。
塘兒師門長輩?陳啟發一愣,不敢怠慢,忙道:“原來是一家人,真是多謝了,還請進來一敘。”
“好,那就叨擾了!”小道士一揮手,陳塘幾人露出身形,向飛舟行去。
“塘兒?你……你怎么在此?”陳啟發大吃一驚,有些著急道。
“父親,我來送姐姐一程,怎么不行呀?”陳塘說著,跟在小道士后面進了飛舟。
進到飛舟,里面是一個小殿,殿中是一個大廳,兩邊有好幾間房。
“姐姐,姐姐,我來了!”陳塘喊道。
“喊什么,小夫人要休息!”一個黑衣中年女子從一個房間中走出來,向陳塘喝斥道。
“你,你是誰?”陳塘一愣,他不認識對方。
“不得無理,這是圣王嶺的梁長老!”陳啟發走進來,對陳塘道。
他不敢喊閻王嶺,而是喊圣王嶺,怕中年女子不高興。中年女子可是金丹后期修為,自己都不是對手。
“我要見姐姐!”陳塘道。
“小夫人的身份已變,她是千金之軀,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黑衣女子道。
“哼,你算什么東西,”小道士冷哼道,“你一個女仆也敢在這里指手畫腳,真是好笑!”
什么,女仆?陳啟發一聽,臉色大驚,這人真是太大膽了,連金丹真人也敢喝斥,不要命了嗎?
小道士一點也沒有退縮之意,而是皺起眉頭,因為他發現對方不是人族,也不是鬼族,而是魔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