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這是在干什么?”小道士見她抱著個孩子下跪,忙將其扶起來,“有話好好說!”
魔人之中,也不總是些丑八怪。象這對夫婦,就是一對俊美之人。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是太疲憊了,臉上甚是憔悴。
“道友不知,”男子嘆了口氣,“我們的孩子一生下來,便不哭不笑,連吃也不吃,這都快一個月了,他們說這是失魂癥,只有萬年的血魂參,才能將其魂魄招回來??墒?,我們在這里尋了十天,連血魂參的影子都沒有見到,現在孩子已經奄奄一息,就要死了?!?
“哦?給我看看!”小道士皺了皺眉,他這人最看不得生離死別。
女子沒有猶豫,將孩子交給了小道士,不因為小道士只有魔將修為而看輕他。要知道,旁邊這個圣級的老者,都要叫他少爺,豈是簡單的?
小道士將人接了過來,這孩子太輕了。一般的人族孩子出生的時候,小的都有五六斤,現在這孩子都差不多一個月了,還只是六斤左右。他發現,這小孩子身上有一股奇異的力量,但是,卻似乎沒有神魂,只是一具肉殼。
難道,這就是魔主神魂將要降臨的肉軀?小道士心中一喜。他取出柳葉瓶,一滴仙露向孩子的眼睛點去。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能直達心竅。
果然,一滴仙露進入嬰兒的身體,嬰兒身子便變得溫暖起來,呼吸也暢通了許多,臉色開始紅潤。嬰兒的眼睛一下子閃過了一道光,似乎看了小道士一眼,雖然是沒有意識的,卻似乎要將小道士的影像記住。
“謝謝恩公!”女子大喜,將孩子報回去。最少,自己的孩子回復了生機,又能挺過一段時間了。
“你們別急,天無絕人之路,據我的推算,半個時辰之內,必有好事!”小道士笑道。
“多謝恩公吉言!”夫婦倆向小道士兩人拜謝而去。
“咦,方才那小貓呢?”勞勁風突然道,那虎仲不見了??磥?,它比虎大要陰詭多了。
“萬事皆強求不得,不過,聽剛才那虎仲所言,它們是要殺了那對夫婦的。以防他們對魔主的分身有重要影響?!毙〉朗康?,“我在那嬰兒的裹身布中下了標記,如有危險,我會察覺到的。”
魔主分身降臨的一刻,他們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因為,大能都會心有警覺,若是自己出現,說不定他就會另擇肉殼了,畢竟自己不是真正的魔族。只有入主此界嬰兒肉身之后,才算是輪回的真正開始,忘卻前世之事。
小道士遠離他們幾千里,算著時辰,那猩月也應該到了。于是,將目光看向來時的方向。
果然,不到半刻鐘,猩月的飛舟停在他十幾里的地方。只見猩月一下飛舟,便將郝坦蕩扔了出來。
“快說,魔主分身在月牙山的什么方位?”猩月喝道。
“嗯,我容想一想,”郝坦蕩撓了撓頭道,“我只記得,那里有一株參天大魔樟?!?
“參天大魔樟?這里全部都是大魔樟,哪里有什么特別的?”猩月不滿道,“如果你故意拖延時間,別怪我將你
撕成碎片?!?
“你若是不傷害魔主的話,我答應你?!焙绿故幍馈?
“好,我答應你,我說話算數,你快說,是哪個方位?!毙稍录钡?。
“就在那邊,”郝坦蕩右手一指之前小夫婦走的方向。
“希望你沒有指錯!”猩月冷哼一聲。手一提郝坦蕩,便向那小夫婦的方向行去。
小道士也尾隨而上,這回卻是沒有喊勞勁風出來,畢竟他也是人族,容易擾了魔主分身的駕。
“啊~”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道慘叫聲。小道士一閃身,向那邊掠去。只見男子倒在地上,女子抱著嬰兒也暈了過去。
“它一定是魔主分身!”猩月一見立在女子旁邊的一只可愛的小白貓,爪上還抓著半根萬年血魂參,不禁大喜道。
“我是魔主分身?”小白貓一聽,不禁一愣。
不過,自己是誰,一下子卻是想不起來,一想腦子就要裂開一般疼痛。它也是聞到了血魂參的氣味,才跑過來的。它見到一對夫婦歡喜異常,正將血魂參捏成汁喂一個嬰兒,心中大急。自己也受了魂傷,而那血魂參正是自己所需。于是便將這對夫婦拍倒,將還剩下的半根血魂參搶了過來。
不用說,這小白貓便是那虎仲了。不過,現在它的修為下降到了魔王初期,見到猩月有魔王中期,哪里敢留下,一閃身便往外跑。
“魔主,別走??!”猩月將郝坦蕩往地上一扔,向小白貓追去。只要追隨在魔主身邊,就是最大的功臣啊!
“你是誰?”郝坦蕩爬起來,見到小道士在探查男子的傷勢,不禁喝問道。
小道士沒有理會他,看了看男子的傷勢,嘆了口氣,因為男子已經氣絕了。之后,他向女子走去,喂了粒丹藥,并把她死死抱住的嬰兒接了過來。本來,女子不愿放開嬰兒,但是似乎聞到了小道士身上的味道,那令她感到寬心的味道,便放開了手。
嬰兒身上沒有受什么傷,反而氣息平穩,嘴角還掛著一絲笑。這說明什么呢?說明血魂參有效呀!
“唉,我應該保護他的,可惜了一條命啊!”小道士看著男子的尸身嘆道,同時有些自責。本來,他想著這里應該沒有什么危險,不想當小夫婦倆真的尋到血魂參的時候,虎仲卻出現了,還拍死了前來阻擋的男子。
“她們沒事?”郝坦蕩向小道士問道。
“沒事,她們沒事!”小道士點點頭。
“孩子,我的孩子呢?”女子突然醒過來,發現不見了孩子。不過,一見是小道士抱著,卻放下心來。
“多謝恩公!”女子爬起來,向小道士行禮。
“大姐,你太客氣了,可惜,我來遲了,沒有救下大哥!”小道士搖頭道。
“唉,萬般皆是命,”女子嘆了聲,“能保住孩子,我們就知足了。”
“那,大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小道士將嬰兒交還給她。
小道士發現,她吃了自己給的
藥之后,一臉的憔悴都消失了,顯出一種獨特的成熟的風韻來,這種風韻,他從來沒有見過。是不是只有魔族的女子才有的啊?小道士不知道。
“如果小哥不嫌棄,”女子憂愁地看了男子的尸身,“小女子愿意追隨在公子身邊?!?
“這,這,不行啊!”郝坦蕩忙道,“他只是一個魔將,我郝坦蕩愿意誓死保護你們母女?!?
“你是誰?”女子這時好象才注意到他,皺眉道。
“見過道友,我叫郝坦蕩?!焙绿故幍?。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么要你保護?”女子將嬰兒抱得更緊了。
“道友,你別誤會,我是好人。”郝坦蕩道,“你放心,我一定能保護好你們的。”
“別吹牛了,”小道士插嘴道,“你忘了你方才是怎么來這里的?”
“這,這,這……”郝坦蕩一時語塞起來,臉色漲得通紅。是啊,方才,自己就是被那猩月捉來的,自己哪有什么手段保護人哪?
“可是,你也不過是個魔將,跟著你那不是更不安全?”郝坦蕩一愣之后,又沖小道士道。
“唉,你啊,怎么就堪不破呢?”小道士搖頭,“境界只是一種表象,跟實力沒有絕對的正比關系的?!?
“你這是胡說八道,實力當然跟境界有關系了,難道,一個魔卒還能打敗一個魔圣不成?”郝坦蕩白了他一眼道。
“你外號是叫白日夢吧?”小道士道。
“你怎么知道?”郝坦蕩奇怪道,除了門中的人,很少有人叫他白日夢的。
“我還知道,那猩月是你帶來的?!毙〉朗康?,“我雖然只是魔將,我都聽到了你們說的話了,但是你們卻沒有發現,這說明什么呢?”
“這,不可能!”郝坦蕩搖頭。
“信不信由你!”小道士沒有再理他,而是在旁邊挖了個坑,將男子埋掉。
不過,令小道士奇怪的是,女子丈夫死了,她只是悶悶不樂,卻沒有哭泣。難道,這就是魔族對生死的態度嗎?這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如果說夫婦倆的關系不好,對方死便死了吧,這好理解,可是,明明他們倆的關系是很好的樣子??!
“魔主大人,請你讓我追隨您的左右吧!”郝坦蕩沒有再掩飾,向女子和嬰兒跪下來磕頭道。
嗯?這郝坦蕩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小道士有些奇怪。那魔主大人還是個嬰兒呢,你向他磕頭,他怎么知道呀?
但是,只見女子卻皺起了眉頭:“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什么,女子是魔主分身?這,這不可能吧,應該是那嬰兒才對呀?
“回魔主,小的叫白日夢,在白天做的夢,會比較靈驗。七個時辰之前,在酒店等人的時候,小的便夢見了您的身影,故而認得?!焙绿故幭蚺庸Ь吹?。
“原來如此,”女子點點頭,又看向小道士,“你也是為追隨我而來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