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發(fā)現(xiàn),在這大牢之中,大家都老老實實,不象其他大牢一樣吵吵嚷嚷、大聲罵娘。而是安安靜靜的樣子,似乎是不敢打擾誰一般。
這就象羊群中躺著一頭獅子,沒有誰故意惹那獅子不高興。
很快,小道士就注意到了,大家對一個大鼻子的金丹修士客客氣氣、敬畏有加。
“梁兄,你怎么也在這里?”小道士向那大鼻子金丹期修士道。他搜了萬家樂的魂,知道這人叫梁深宇。
但是,梁深宇沒有理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右手向他揮了揮,趕蒼蠅似的。
“梁深宇,你什么意思?”小道士向那大鼻子修士怒道,“咱們可是有八拜之交,你這是把我萬家樂當作兄弟嗎?”
“嗯?”那叫梁深宇一聽,睜開了眼,想發(fā)怒,但還是忍住了,“萬兄,你不知曉,我受了些傷,需要調理,對不起呀!”
“受傷了?”小道士吃了一驚,忙從懷里取出一個藥瓶,交給對方,“你受傷了為什么不早說?我這里有一瓶下品圣藥,可是花了我不少靈石,你拿著吧!”
這個?梁深宇一愣,這可是下品圣藥呀,你一個金丹期說給了就給了,看來,跟自己所扮的人關系菲淺呀!沒有推遲,他神識一掃,將圣藥收了起來。
“梁兄,這是療傷圣藥,你快點吃呀,恢復了我們好逃跑啊!”小道士催促道。
“萬兄,真的謝謝你。是這樣,我剛剛吃了一粒圣藥,現(xiàn)在就是在調息恢復,你先讓我運幾個周天,有事過會兒再聊!”梁深宇向他抱了抱拳。
“嗯,那好,我也先調息一翻,方才跟那天蠶子干了一場,這家伙真他娘的難纏,簡直就是刀槍不入,不過,若不是他的道侶黑寡婦在一旁助威下黑手,勝負之數還不一定呢!”小道士道。
“什么,萬兄,你……你真跟天蠶子和黑寡婦干了一場?”有人不信起來。天蠶子和黑寡婦都是元嬰期,是中游門派萬毒宗的。
“你看這是什么?”小道士將袖子捋起,只見他的手臂上有一團雞蛋大的烏黑,不過,卻沒有擴散,看來,是被控制住了。
“這真是黑寡婦的毒,”一個頷下黑須過尺的金丹嘆道,“想不到萬兄還有命在,真是命大呀!”
“嘿嘿,你們忘了我的道號是什么嗎?”小道士嘿嘿笑道,“我一見是他們,便先吃了粒解毒的寶丹!”
萬家樂的道號叫萬算子,就是鬼主意多,人算一步,他算萬步。說算萬步其實是抬舉,兩三步還是有的,因為姓萬,所以才稱萬算子。可是,天蠶子和黑寡婦是元嬰期,豈會簡單?天蠶子一是防御厲害,有天蠶軟甲,沒有道寶便攻他不破。二是進攻,有“萬絲細雨針”和天王罩虛網,在元嬰中少有敵手。
而黑寡婦就更不凡了,她本是一只蜘蛛化形,以毒為食,據說,一年之中,她最少要食十萬斤的毒蟲,而且都是巨毒。她養(yǎng)了幾百只黑寡婦蜘蛛,聽說那
些都是她跟前幾任道侶所生的孩子。每一只黑蜘蛛的毒,都能致元嬰期于死地。因此,這萬家樂被咬了一口卻沒死,真是令人驚奇。
“萬算子,你這是在吹牛吧?”有人置疑道。
“吹牛?你看我這么老實的人象嗎?”小道士不高興了,“阿黃,你這是不了解我!”
那人叫黃勝年,比萬算子要小得多,還挺單純的,平時見面萬算子就愛叫他阿黃。這小子開始還蠻高興的,后來,發(fā)現(xiàn)大家的臉色不對了,才知道這“阿黃”是特指黃犬,那個氣呀!可是大家都這么喊習慣了,一下子還真改不了口。也因此,黃勝年就對萬算子惱上了。
“好呀,你既然號稱萬算子,真有本事,你從這大牢出去啊?”黃勝年冷笑道。
“你以為我不行?”小道士瞪了他一眼,“我告訴你,不出三天,我能回到臨光大界!”
“越來越不靠譜了!”眾人一聽,看了他一眼,走了開去。如今這形勢,萬圣宗是在劫難逃了,除非血蟾老祖知道藍牙大陸的事,威逼抗魔聯(lián)盟,否則別想自由了。但是顯而易見,這藍牙大陸的每一個口都被封死了,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你們別走呀!”小道士一見,忙道,“大長老不是還沒有被捉嗎,他那么仁慈的人,不會拋下我們不管的。只要他一回到臨光界,我們就有希望了!”
可是,大家還是不理他,兀自盤坐調理氣息。也真是奇怪,這抗魔聯(lián)盟將人捉了,卻沒有在他們身上下禁制。不過,這一個牢房就是一件道寶,整座監(jiān)獄是一件玄寶,若是禁制全開,就是大乘期進來,也休想出去。
“大伙過來,大伙過來!”小道士見大家不理他,又向大伙招手,并取出了一個酒壺。
有幾個酒鬼一見,還真有些心動,只是不知那酒好不好喝。小道士手一拂,在前面擺了張桌子,自斟自飲起來。這個牢房雖然有三百多人,但是面積很大,足有兩個足球場。所以,小道士擺張桌子喝酒,還是綽綽有余的。
“哎呀,真舒服!”小道士連飲了三杯酒,吧咂了下嘴唇,一副陶醉的樣子。
“那個,嗯,萬兄,你剛才說你真的跟那黑寡婦干了一下?”一個金丹修士走過來,討好地道。
“這,馬兄,你這是什么話?”小道士不高興了,“我怎么會跟她……哎,算了,好漢不提之前勇,你坐下,咱哥倆喝兩杯。不過,說好了,你那青皮鬼花豆可要拿幾斤出來,讓我也解解饞。”
“那個,嗯,幾斤沒有,半斤還拿得出來,得得得,就一斤,一斤是我的極限了。”那馬兄叫馬可奇是個酒鬼,但是他的青皮鬼花豆卻是異種,單是生吃,就能令人銷魂,更不用說配美酒了。
“好,各位,哪個想喝酒的,盡管來,今天的酒我包夠!”小道士向大伙喊道。他手中的酒壺,是從那天蠶子身上順的,也不知是不是毒酒,反正他吃過香魔椒,是百毒不侵。那酒壺看著小,但是,足有幾千斤。
眾人早聞到了那酒香,紛紛圍了過來。小道士還真不吝嗇,取出酒杯,個個滿上。不出三杯,便有人暈乎乎起來。這可是元嬰期喝的酒,酒量不佳的,哪里能喝得了?
場面一下子便熱絡起來。不到一刻鐘,大家便無話不談了。
那黑須過尺的金丹用小道士的酒裝了一葫蘆,恭敬地拿到那梁深宇的跟前。那梁深宇聞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喝。倒是那馬可奇拿過來的青皮鬼花豆,他嘗了幾顆。
這令小道士好奇不已,在那萬家樂的記憶中,梁深宇只是一個平常的金丹修士,那馬可奇視為奇珍的青皮鬼花豆,卻恭敬地請他吃。而且,馬可奇見梁深宇吃他的豆還一臉歡喜的樣子。
“大家說一下,我們要如何出這大牢?”小道士只看了那邊一眼,便跟大伙聊了起來。
“能怎么辦,我們便在這里等死吧!”一個道。
“大家別氣餒,不是有大長老嗎?”一個大著舌頭道。大家雖然有幾百人,不過,卻分成了幾十桌,辦酒席似的。每一桌都用小道士的酒壺裝了一大葫蘆的酒,一葫蘆足有上百斤。
“嗯哼,什么大長老不大長老,你喝醉了是嗎?”馬可奇咳了一下,瞪了那人一眼。
“怕什么,這里的人都是兄弟。”那大舌頭道,沒有在意馬可奇的話。
“噓,還是小心點,隔墻有耳,別誤了大事!”小道士噓了一聲。但是,卻心頭大驚,原來大長老沒有走,而是進了大牢。大家在外面不過是捕風捉影而已。
那大舌頭也是一下子醒了過來,驚出一身冷汗。不過,一眼看向梁深宇那邊,梁深宇卻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放下心來。可是,小道士卻心中嘆了口氣,大舌頭這么做,不是找死嗎?這里雖然吵鬧,但一個大乘對這牢的每個角落都會洞若觀火,你這一看不是告訴大家,他就是大長老嗎?
不過,小道士更加小心了。這里可是有一個大乘期的,只是,自己如何將情況傳出去?如果自己告訴這里的獄卒,他會相信自己?就是他相信自己,大長老也會讓他永遠閉上嘴巴。
喝了半天之后,大家是東倒西歪,沉沉睡去。這里面的事,外面的獄卒根本不管,只會三天送一次食物進來。這次的酒是天蠶子的,所以大家都不敢喝多,不過,就是如此,他們也受不了那酒勁的沖激。
第二天,大家醒來,不禁大喜,因為很多人的修為都有了很大的增長。萬圣宗是以祭獻圣物給萬圣妖仙,而獲得修煉能量的。但并不絕對,因為,不是所有的時間都有祭獻之物。因此,他們平時也象其他修士一樣修煉的。只是,祭獻所得的能量更純正。這一次所獲,比得上祭獻一頭魔帥所得了。
小道士呆在這牢房之中,密切關注著那大長老所化的梁深宇。不知他會如何出去。但是,大長老好象一點都不著急,只是潛心修煉。
直到第八天,“咣當”一聲,牢房的大門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