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火發現,在距離他們不到五百米的一個巨大的洞室之中,聚集了好幾萬的鼠妖。怪不得鼠妖不見了,原來都到了那里。而令人驚奇的是,那些鼠妖不是在胡亂地聚集,而是極其有序,非常安靜,似乎是在擺著什么陣。
筑基期的鼠妖有成年狗大小,它們能直立行走。不過,它們還是喜歡以四肢著地的方式活動。現在,它們不是兩肢站著,也不是四肢立著。而是象修士們一樣,盤腿打起坐來。
很快,桑火就明白了:怪不得自己一直都探尋不到這些鼠妖,就是因為這個法陣。若不是因為它們離自己兩人太近,他一點都不會發現。
可是,他又有些古怪,這些筑基期的鼠妖的智商不高,怎么會擺這什么法陣呢?不然,之前也不會紛紛中招,落入小道士的陷阱了。肯定是有什么另外的原因,令它們如此甘心乖乖布陣。只是,他的神念掃來掃去,一點發現也沒有。
桑火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小道士。小道士也是皺起眉頭來:這反常必有妖嘛!
最后,兩人還是決定去看一看,說不定還會有什么大發現呢!
二十息之后,他們悄然到了那洞室的入口。兩人往那里面一看,也是沒有什么發現。仿佛那是一群正在祈禱的虔誠修士。
小道士不甘心,用那從藍色鷹眼中學得的洞見之法,向那里面看去。
突然,一股令人驚聳的氣息向他逼來,震得他連退了好幾步,同時心中震驚不已。因為,他發現在那些鼠妖之中,既然有七只化神期的鼠妖。
這是怎么回事呀?小道士一愣。難道,是因為……他一下子又釋然起來。
這段時間傳說有無影魔猿在下層作亂,狂食腦髓,看來,這些化神期的鼠妖就是上來避難的。但是,又怕那無影魔猿能尋到它們,故而布下這隱天之陣,將自己隱于這些低階妖鼠之中。
有七個化神鼠妖在此,事情卻是麻煩。要是沒辦法完成任務,那鄔飛云就有理由將自己兩人關進那什么黑獄之中了。雖然小道士對那黑獄有些好奇,但是,他知道,如果真的被關了黑獄,那就真的中了對方的圈套了。那黑獄可能要不了人的命,但是,據那少年的話推測,卻是破人道心的。
那里有好幾萬鼠妖,少它千把個,應該也不成問題吧?小道士想。看來,還是試一試再說。反正,那七個化神期的鼠妖又不敢出來。
小道士跟桑火一說,桑火點點頭,還差八百多呢,不搏一搏,就完成不了任務,不知道那老女人會怎么整治他們。那老女人雖然還沒有表現出暴戾的行為,但是,桑火知道,那絕對不是能善了的主,自己兩人可不能落了她的把柄。
兩人在兩里之外的一個洞室先布好禁制。小道士放出一只母火鼠妖,這只母火鼠妖雖然是符箓所制,有點卡通的味道,但是小道士卻讓它吞食了幾個妖晶,其中還有火蛇妖的,說有多火辣就有多火辣,說有多嫵媚就有多嫵媚了。
當這只母火鼠哼著情哥,進入到了那巨大空間的時候,那外圍的鼠妖出現了一陣不小的震動,馬上有十幾個意志不堅的鼠妖便圍了上來。在母火鼠妖的鼓動下,這十幾只鼠妖與它跳起了廣場舞。隨著音樂的節拍,越來越多的鼠妖加入了進來。
一百、兩百、三百……五百,足足有五百多只鼠妖受到了母火鼠妖的誘惑,在母火鼠妖的帶領下,它們走出了那巨大空間,向小道士他們藏身之處走來。半刻鐘之后,它們到了那埋藏好的禁制,幾息工夫,那五百枚妖晶便進入了桑火的儲物戒。
這令桑火甚是滿意,看向小道士,這家伙絕對是個天才呀,連那么復雜的符都制得出來,真不簡單。他神識一掃,這會兒自己手中的妖晶已經達到了五千六百多枚,再來那么一次,就能完成任務了。
可是,突然,他心中一聳,把目光瞄向那入口,發現一只水牛大的金色毛發的鼠妖正目光似火地瞪向他們。
“你們就是屠殺我族的惡人?”對方喝道。
“這,這沒有什么好說的!”桑火胸一挺,走了出來,這就是現場,還能怎么否定嘛?要就打一場,死了就死了。
“好,爽快!”那金毛鼠妖叫到,一爪向桑火拍來。那爪的指甲足有三寸長,如果被抓中腦袋,那后果不堪設想。
妖獸與修士不一樣,妖獸喜歡肉身,蠻力作戰。而修士除了煉體士外,都愛用術法。不過,如果是相差一定距離的,也有修士愛享受那實打實的快樂。
看到對方的鋼爪拍來,桑火不敢硬接,而是取出一只牛角迎了上去。只聽“砰”的一聲,桑火后退幾步,撞到洞壁上。不過還好,桑火本尊是火牛,肉身強壯,那火牛角是父親所賜,還是接了下來,只是手臂發麻,一時間動彈不得。
“哼,小子還蠻經打的嘛!”那金毛鼠冷哼一聲,又是一爪向他拍去。這人真是可惡死了,不將他拍死了,心中不平,也是有安全隱患的。本來,他們好不容易布下了瞞天大陣,這兩人卻來挖墻腳,將幾百小的們給帶走了。若只是幾百只,那還不要緊,怕的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這必然會壞了大陣的根基,令大陣崩潰。這樣一來,自己一家的安全就危險了。如今那無影魔猿正在四處肆虐,不躲不行呀!這兩人,一個是元嬰圓滿,一個是筑基初期,不用說,主意定然是這元嬰修士出的。
桑火這回不再敢硬接,身子往旁邊一閃,便向那側洞逃去。若真的接了,他懷疑自己的手臂就斷了。他們之所以選擇這里,是因為這個洞室有兩個洞口,如果對方厲害便可從另一個洞口逃離。
那金毛鼠一見,哪里讓他就逃?手上一道寒光向小道士一斬,便向桑火追去。小道士沒有跑,也沒有躲,而是受那寒光一斬,凄厲地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幾十息之后,小道士見對方遠去,卻慢慢地爬了起來。他身上有那透明蟾衣,雖然薄,但是品階極高,自然沒有什么事。之所以慘叫,不過是為了麻痹那金毛鼠而已。
他本來還想再讓那風騷母鼠趁金毛鼠不在再走一圈,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那里可是有七只化神金毛鼠的,這才走了一只,還有六只呢,若是再出一只出來,那還不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呀?自己可能不會受傷,但是,若讓對方看出端倪來,將自己的蟾衣剝了,那就糟糕了。
至于桑火,小道士才不擔心呢!你想,桑火出來,那桑紅紀可是返虛修士,會不給兒子一些保命的手段?只是,自己要如何將那幾百枚妖晶湊齊才是真。
沉吟了一下,小道士搖身一變,化為一只鼠妖,雖然那妖晶這次在桑火那里,但是,他也有十多枚,模擬那氣息完全就是一只鼠妖。他走了幾步,覺得還不錯,便向那之前那巨大洞穴空間而去。
之前就有一批鼠妖出去,如今他回來,也沒有鼠妖覺得奇怪。他也象其它鼠妖一樣,坐在地上,打起坐來。他發現,眾鼠妖其實不是在打坐,而是用自己的靈力將一絲絲氣息地輸向地下。地下是一個法陣,法陣的運轉將大家的氣息融合在一起,遮掩住了那六個化神氣息。
這些筑基鼠妖其實是被七個化神威逼利誘而來。只要幫它們渡過難關,它們會保證所有的參與者成功晉級金丹期。而不愿幫忙的,無一例外,只有死亡。這也是為什么那金毛鼠會跟著那批鼠妖出去的原因:敢逃離者,殺無赦。
小道士進來,那幾個化神鼠妖自然發現了,不過,沒有再關注,而是將精力放在法陣的運轉上。小道士等了半個時辰,見沒有動靜,便向一個鼠妖靠去。那鼠妖沒理他,小道士卻用神念指揮著那從青石空間得來的蜂針向其腦部一刺,對方立時昏了過去。小道士用一個玉符化為鼠妖,將那昏過去的鼠妖收進了玉符空間。
接下來,他一個一個地刺暈,又一個個地偽裝好,不到一個時辰,竟然毒倒收拾了兩三百個。不過,這對幾萬只鼠妖來說,只不過是極少的一部分。真的有效啊,小道士高興起來。這再來上百把個,那就行了。
可是,接下來,當他再刺暈上百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前面不知何時,立著一只金毛鼠妖。
“你在什么?”那金毛鼠妖威嚴道。
“我,我在在幫它們治病。”小道士忙道,“它們太疲憊了!”
“看病?”金毛鼠那個火呀,這不過是輸些氣息進法陣,個個都是筑基期了,這點小消耗會疲憊?
“我看,是你有病!”金毛鼠一掌將小道士扇出了那幾十米外的洞口。小道士卻是趁此機會,一滾,閃過洞口一邊,避開對方視線,拔腿便跑。
那金毛鼠也是閃身到了洞口,發現小道士在遁逃,哪里還不知道對方是有鬼,也是向其追去。小道士不過是筑基期,哪里跑得過對方?幾息工夫,對方便是追上,一腳向他踹去。
“啊~”小道士大叫,象個皮球一般向一條通道滾去。那金毛鼠沒有放過他,一步上前又是一腳,一步上前又是一腳,踢足球似的。也不知踢了幾次,過了幾條通道。最后,他被踢進一個火漿池中。
火漿池溫度奇高,不是一個筑基修士能受得了的。小道士又高叫了幾聲,沉了下去。那金毛鼠神識一探,死得不能再死了。不過,它還想將小道士撈出來看看是不是熟了,正想間,卻突然神色大變,閃身而逝。
二十息后,一陣打斗聲傳來。一個嬌小的身影跟一個無形的東西在斗法,并漸漸向火漿池而來。不用說,斗法的形勢是嬌小的身影落了下風,那是一個女子。
“嘩啦”一聲,女子被對方一掌拍飛,落到火漿池里,正好在小道士的身旁。詐死逃過一劫的小道士正要跟對方拉開距離,卻發現對方昏了過去,而這人自己還認識,正是幾天前自己在那功勞大殿見過的梅花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