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老鼠精的毛褪了,去掉內(nèi)臟,把鼠身切成六大塊,用鹽和酒腌了。那頭卻是不要的,但小道士不敢將其丟棄,而是埋在一株百年老桂樹之下,怕那白衣青年等人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這次師姐帶了許多好吃的糕點回來,小道士就著一碗涼開水,一連吃了十幾塊。大殿有師姐照應(yīng),小道士燒了茶水,裝進大殿的茶缸,供信士信女飲用。
之后,他又出去挑了六擔(dān)山泉水,砍了三大挑柴火。將院子里的雜物、磚瓦之類收拾干凈,一忙就忙到了未時。他渾身是勁,一點都不覺得累,不做累活,還渾身力氣無處發(fā)泄。
王蓮奇怪不已:這還是那個好吃懶做的師弟嗎,不會是被什么愛做家務(wù)的老怪奪舍了吧?
申時末,老道回來了。同時回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中年道姑,神情冷冽,一個是十七八歲的青年,氣宇軒昂。
這時的道觀已經(jīng)清靜了下來,信士信女們都早已回去,忙著晚上的事。老道將兩個弟子喊進大廳。
“來,認識一下,這位是你們金風(fēng)觀的金靈師姑,那位是你們宇興鶴師兄。”老道介紹。
兩人忙過來見禮,金風(fēng)觀他們知道,那是鄰縣一個道觀,離清風(fēng)觀有三百多里,比清風(fēng)觀大多了。
“這就是我的兩個劣徒了,這個是小蓮,那個是小青!”老道笑著對金靈道。
“嗯,兩個都不錯。特別是小蓮,如今都凝氣五層了,比興鶴要好。興鶴呀,你以后要多多向你小蓮師妹討教,知道嗎?”金靈道姑道。青年連連稱諾。
“小蓮小青,你們興鶴師兄要在此住上一段時間,以后啊,你們要多多照應(yīng)!”老道對小道士兩人道。
小道士不禁奇怪起來,這里是窮鄉(xiāng)僻壤,這興鶴師兄怎么會愿意來這里居住呢?
第二天,金靈道姑走了,留下宇興鶴在清風(fēng)觀。
除了一些固定的節(jié)日外,平時清風(fēng)觀鮮有人至。宇興鶴在清風(fēng)觀住了下來,他什么事都不做,一有空就是修煉。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小道士卻把什么家務(wù)都包了。什么擦洗,什么清除,什么砍柴、什么挑水……一應(yīng)包齊。
老道都嘖嘖稱奇:這小子怎么轉(zhuǎn)性了?是不是被什么刺激到了?難道他知道宇興鶴到此的目的了?
“小青呀,你把斧頭放下,那柴先不砍了,現(xiàn)在滿院子都是柴火,都夠燒半年的了。”一天下午,山陽老道見小道士又要去砍柴,忙向他喊道,“你來我房間,我和你說點事!”
小道士有些委屈,就象一只憋著一個蛋的母雞,他渾身憋著勁,不去砍柴,這力氣無處發(fā)呀。可是,一看那半院子的柴火,他也是一嘆,這就是他五天來的成果呀!
“小青啊,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山陽老道叫小道士坐下,皺眉問道。
“沒有!”小道士搖搖頭,肩膀扭了扭,他這是被身上的靈氣憋的,不動一動就不舒服。
可是,他越這樣,老道就越覺得他知道些什么:“唉,希望你不要怪師父,師父也是沒辦法
呀!”
“沒事,我跑跑步就好了!”小道士想,不讓去砍柴就不去砍柴吧,不要緊。
“嗯,沒事就好。”老道點點頭,“這樣吧,以后,你如果真的不想回家去,你就住在道觀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老道知道小道士的心結(jié),就是不想回家去。兩年前,小道士的爺爺過世了,老家已經(jīng)沒有什么牽掛,若回去的話,肯定要跟虎妞成親,那就慘了。老道前去給小道士的爺爺做法事,那虎妞也來披麻戴孝,故而見過虎妞。
他見虎妞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這大妞太壯實了。雖然當(dāng)時只有十六歲,那大腿卻有大殿的柱子粗,那腰都快趕上小水缸了。他見小道士大哭不止,想來有大半原因是因為怕虎妞吧!
“什么,我可以一直住在道觀里?”小道士一聽,大喜,自己家還有幾壟地,就算給那虎妞了,只要不回去就成。反正,現(xiàn)在也是她在料理。
“當(dāng)然,師父什么時候騙過你?”老道點頭。不過,他也心中沒有譜,自己不可能一直在這里那么久。自己走了以后,新觀主的事情誰說得清呀?
這就好,嗯,師父這人摳是摳點,但是,還是不錯的。小道士高興起來。
接下來幾天,小道士更賣力了。柴雖然不用砍,但水還是要挑的嘛,道觀里也是有一頭牛的,他如今就愛挑泉水幫牛沖澡。能多挑幾擔(dān)也能分散分散充溢的靈力嘛!
噢,對了,牛欄也要保持干凈,不然對牛來說,也是一種痛苦,要不你長年在沒有衛(wèi)生間的小房間吃喝拉撒試試?這樣,小道士又能多挑幾擔(dān)水了。
但是,過了幾天,老道又看不過眼了,攔住了他。那牛欄你有必要一天沖洗兩次嗎?怎么以前讓你鏟一鏟牛糞那么難,這回卻轉(zhuǎn)性了?
最后,小道士只好兩天沖一次。不讓沖洗牛欄了,那咱就掃地,從山上掃到山腳。可是,這只有一里的石階,不用多久也就掃完了。
是了,道觀里還有二十幾床被套,供信士們用的,以前都是師姐洗,現(xiàn)在可以翻出來自己洗。可是,沒兩天也洗完了。
嗯,師父的衣服也很久沒清理了,還有師姐的……
可是,到了晚上,一聲咆哮傳出:“誰,是誰動了我的汗衫?”
“啊~,誰那么變態(tài),將人家的褻衣偷走了?”一個嬌喝聲怒不可遏。
“混帳,我的短褲呢,怎么找不見了?”這是一個青年的焦急聲。
“這,大家別急,”小道士得意地從房間里面跑出來,“我都幫你們洗干凈了,就晾在牛欄外的竹竿上。”
“啊~,你個死變態(tài)!”王蓮從房間里面跑出來,罵了小道士一聲,從竹竿上取下褻衣褻褲,從手指上化出一絲火花,直接將它們燒了。
“臭小子,以后,別碰我的東西!”宇興鶴喝斥道,取了短褲走了。
“小兔崽子,平時我是怎么教你的?在動別人的東西之前,要問過再拿。”老道直接在小道士的頭上來了一記手栗。
唉~,小道士滿臉委屈,這做好
事也落了埋怨啊?況且,師父師姐,跟自己是一家人,那是別人嗎?
第二天,大家看到小道士都躲得遠遠的,躲蛇蝎一般。小道士直撓頭,看來,他們真是不識好歹。算了,以后自己少動他們的東西就是。
自己這也是沒辦法呀,這段時間,那金頁每天都發(fā)出道道金光。除了自己修煉,將那三股靈力凝結(jié)得越來越凝實之外,那肉身吸收的靈力無處發(fā)泄呀。就象海綿一樣,吸收的水太多,也是會飽和的。
這小道士除了挑點水掃點地之外,沒事干,也是有些發(fā)愁。他不是沒有去跑過步。但是,那太乏味了,而且,他不敢太深入大梁山,怕碰見那白衣大王他們。
自己只有凝氣三層,那白衣大王已經(jīng)完全化形,最少都是凝氣八層了。
突然,小道士眉毛一挑:那山道上的石階這么多年了,有三分之一以上已經(jīng)破損,何不重新修一修?兩里之外,就有一個采石場。
說干就干,小道士從道觀的倉庫里找到了個六十斤重的大鐵錘。可惜,那柄已經(jīng)朽了,想來,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所用。不過,不要緊,到山上再找一根就是。
嗯,還有一把法器級別的開山刀。當(dāng)然,如果真的是法器,也不會真的扔這里。因為這開山刀缺了一個大口,最多就是一件偽法器。它那么難看,沒有人愿意拿著它當(dāng)兵器。不過,用它來切石塊卻是再好不過了。
小道士高興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手拿法器的感覺。之前,老道帶他也去做過法事,但是他只是打下手,敲敲鑼鼓而已,那法鈴和法刀老道卻是從不離手的。再找了一把尺子,小道士就往觀外走去。
先將那些青石階的尺寸量好,再用本子記下。其實,這也不復(fù)雜。那青石塊基本都是一個型號。
當(dāng)小道士做了兩天工之后,老道也覺察了,但是只是不解,有時出來看看。五天之后,王蓮也好奇起來,這小子怎么不搗亂了?第七天,連宇興鶴這個修煉狂都發(fā)覺了,在那里皺眉:你說你一個修士,當(dāng)什么砌石匠?
小道士算過了,要全部修整好青石路,需要半米長、二十公分高、三十公分寬的青石一千三十多塊。他一天采三十塊連帶修整好,需要一個半月左右。
每天一早,他就出去。上午采石,中午回來吃中飯,下午修整石階。
可是,十多天后,一些信士也發(fā)現(xiàn)了,主動來幫忙,一下子就來了二十人。
“不用,不用,你們家有大把多的農(nóng)活,你們還是回家干農(nóng)活去吧!”小道士頭大起來,這些活還不夠自己干的呢!
“哎呀,小道長,你就別跟我們客氣了,一人力短,多人力長。我們也是有空的時候搭把手,不用管飯的。再說,這也是我們對道尊的一片心,你可不能剝奪了呀!”那些信士道。
“是啊,是啊,小道長,不用你管,那茶水我們都自備了,不用道觀操心!”有人道。
這,小道士還有什么說的?所以預(yù)期一個半月的活,二十多天就完工了。
怎么會這樣?小道士苦惱起來,自己的精力無處發(fā)泄呀,怎么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