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你怎么了?”呂四娘驚道。
“唉,四娘啊,以后,你別喊我什么張師兄了,就叫我哥哥吧,我是你的親哥哥!”小道士嘆了一聲,用食指輕輕地刮了一下呂四娘的鼻子。
“什么,哥哥?”呂四娘有些不信,“你真是我親哥哥?”
“不錯,我就是你的親哥哥!”小道士的目光充滿了慈愛。
根據呂四娘耳邊的紅痣,還有她說的母親下巴的紫痣,他基本上能肯定,呂四娘就是小嫻。一想起在飛來峰的天階上做的紅塵夢,小道士便感到一絲溫馨。現在他已經知道,母親被吞食只是一個假象,當時一定是和小嫻一起逃跑了。至于她們為什么會跑,應該便是躲避那黑衣人的追殺。
可是,那黑衣人又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追殺她們卻放過了自己?還有,爺爺真的是一只蟒妖嗎?
“在我的記憶里,沒有哥哥的印象。”呂四娘皺眉道。
“你連母親都記不住,怎么會記得我?”小道士道,“你叫小嫻,在一歲多的時候跟母親逃難去了,后來,就沒有回去過。”
“小嫻?”呂四娘沉思起來,又看向小道士,突然目露奇光,“對了,那老奶奶似乎就叫我小嫻,只是時間太久了,我又小,流浪了好幾年也沒人跟我說話,我都忘了自己的名字。這么說,你真是我的哥哥?”
“不錯,”小道士點頭,“我就是你的哥哥!”
“嗯唔,我不是孤兒,我有哥哥了!”呂四娘高興得摟住小道士的頭大哭起來。一想起小時候孤苦伶仃、顛沛流離的日子,她心中涌出了許多委屈。小道士拍著她的背,也是唏噓不已,想不到在這世上自己還有親人。
本來,王蓮還想大鬧一通,但是見到此景,對呂四娘是憐惜不已,哪里還顧得上理小道士,不一會兒,便拉著呂四娘到一邊說話去了。她不知道師弟還有這么一個妹妹。
“四娘啊,以后,你就是我的親妹妹,就是師弟也不能欺負你,如果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把他的耳朵扯下來!”王蓮道。
“不會的,哥哥對我可好了!”呂四娘擦了擦臉上的淚道,“我和師父就是哥哥救下的,不然,現在我們還是任魔族欺負的奴隸呢!”
知道小道士是自己的哥哥,呂四娘很是欣慰,自己有了哥哥,自己與這世界便有了進一步的聯系。以后哥哥成了家,自己就有了家了。想到哥哥要成家,她又不禁看了看王蓮和陸小玉一眼,若是她們中的一個是自己的嫂子,那就好了。
接下來,呂四娘便纏住小道士問起了父母的情況來。那時她是太小了,對他們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是母親!”小道士手一揚,一枚玉符被激活,在呂四娘的面前,出現一個青年婦女的影像。女子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卻很耐看,是一個敦厚樸實的農村婦女。這是小道士根據記憶刻畫出來的影像,
“母親……”呂四娘看著女子,若有所思,感覺有些熟悉的樣子。
接著,是女子喂小女孩喝雞蛋粥的影像。
“那是我嗎?”呂四娘緊張地問道,那小女孩太可愛了,而且左邊耳朵還有一顆紅痣,跟自己的一模一樣。接下來,是小女孩去攪亂棋局的情形……
“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呂四娘看了幾段影像,哇地哭了起來,拿淚臉在小道士的肩上不停地擦。如果說之前她對小道士是自己的哥哥還有些猶疑,現在通過這些影像,她已經完全相信了。但是,遺憾的是,連小道士也沒有父親的影像。
一個月之后,他們到了東荒。據沙南柱給的地圖,這里離那鬼娘樹還有三千萬里。云戌一個時辰能飛五十多萬里,一天能飛五六百萬。又飛了六天的工夫,他們看到了天際中一棵巨大無匹的樹。
此樹從不同的角度看,會是不同的顏色,顯得妖異異常。還有,就是同一個地方,不同修為或不同年齡的人所見到的鬼娘樹也是不一樣的。
鬼娘樹有靈,哪個要破壞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為,鬼娘樹本身就有仙禁,不是尋常之修能靠近的。而且,樹靈乃是仙靈,與其他魔界的鬼娘樹是氣息相聯的。它們的力量聯合起來,能夠困死真仙。
方外魔界的鬼娘樹只是眾魔界中非常普通的一棵,在中央魔界,還有一棵鬼婆樹,鬼婆樹才是主宰各魔界鬼娘樹的祖樹。可是,不知為什么,方外魔界的這株鬼娘樹會枯萎。
鬼娘樹給人的感覺就是高和大。其主干大如山,足有五六里粗,高聳入云,不見其頂。神識一掃,其樹冠撒下的陰影,有上千平方里。
“那就是鬼娘樹?”呂四娘好奇道。那就象是一座高山,哪里象一棵樹?
“應該就是它。”小道士點點頭。
“聽說這鬼娘樹是鞏固魔界空間的,我們來這里做什么,難道真要救活它?”吳蒼天皺眉道,“若它死了,此界的魔仙都要飛升,對我們靈光界不是更有利嗎?”
“吳前輩,你不知道,魔主已經派了個分身到了此界,就是督促人魔之戰的。”小道士道,“即使此界滅了,她還會另尋其它魔界去入侵我臨光界。你也知道,現在的方外魔界的勢力我已經掌握了大部分,救活鬼娘樹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可是,這鬼娘樹怎么救呀?”呂四娘奇道,她看到一大片樹冠已經焦枯。焦枯的部分倒是沒有什么神奇只是出現黑黃的樣子,沒有一絲生機。
“要救它,就必須了解它枯萎的原因。”小道士道,“只有對癥下藥,才能救得了它!”
“那,我們怎么知道鬼娘樹枯萎的原因啊?”陸小玉皺眉道。
“只能去一探究竟了。”小道士道,“若如此,你們卻不能現身,便到我的玉符空間中去吧!”
眾人沒有說什么,那鬼娘樹可是有仙靈的,自己沒有魔身,是人族,去了怕樹靈排斥。
小道士化為魔身,向那鬼娘樹飛去。到了兩百里的時候,云戌也停了下來,那鬼娘
樹對它有排斥之力,它算是妖獸,而不是魔身。小道士如今已是化神后期,也就是魔王之境,早就可以在虛空飛行,只幾個閃身,便掠到了鬼娘樹的百里附近。
可是,到了百里之后,他便不能再前進一步了,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墻擋住去路。小道士知道,這便是仙禁了。取出沙南柱給的一張黑色符,往自己身上一拍,便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穿過仙禁,小道士只覺這里的仙氣比那玄空仙宮還要濃郁好幾倍。但是,在莫名之中,他又有一種不祥之感。只覺得有一股死氣正籠罩著這鬼娘樹。他將神念往樹上枯萎的部分探去,發現那枯萎的部分已經毫無生機,而鄰近枯萎的部分也出現了一片死象。
看來,這不是外部損傷,而是根部的原因了。要么是鬼娘樹到了年限,要么是有東西在作祟。據說,一株鬼娘樹可存活上億年,照此說,它的枯萎也應該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少則幾十萬年,多則幾百萬年。雖說不知此樹不知存在多少萬年了,但是,它是在短時期內枯萎的,不可能是衰老的原因。那么,便有可能是根部遭到了損壞。
小道士神念又向地下探去。地下的樹根是錯綜復雜,光寬的面積,便有上千平方里,有多深卻是無法探測得到。不過,小道士也發現了,有幾百平方里的樹根已經變成了焦炭。果然是在根部,小道士點點頭。
沿著枯死的樹根,小道士的神念一點點探去。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他突然一驚,忙將神念收了回來。
接著,一聲冷哼,向他的神識海傳來,將他的神識海都震得一片翻騰。
“怎么了,怎么了?”小桃人在小道士的神識海中驚慌道,那些陪他一起玩的童子早已被震暈了過去。
“遇到硬碴了!”小道士道。
硬碴?小桃人一聽,“嗖”地一下便不見了身影。這?小道士搖了搖頭,神念退出神識海。
“你是誰?”一個聲音冰冷地向他道。在幾百里的地下,一條房子粗的樹根上,盤腿坐著一個渾身赭紅皮膚的魔人,他目光陰鷙,象要用目光將小道士刺穿一般。
“真是大膽,你敢毒害鬼娘樹,就不怕遭眾仙圍殺嗎?”小道士大喝。
“遭眾仙圍殺?你是說此界的仙人嗎?”那人冷笑,“真是笑話,此界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有誰不服,我就滅了他。”
“什么,你……你是朱父?”小道士大吃一驚,同時,心中有些惱怒。想來,這里的情況角無邊和沙南柱不是不知道原因,而是不敢來插手,他們都得到了鬼娘樹出狀況兩個多月了,卻不來處理,而是推給了自己,就是擺明了不敢惹朱父。
當然,小道士是圣使,說不定還真有辦法對付朱父,他們卻是經不住對方一個手指頭的。但是,如果鬼娘樹死了,他們在此界也呆不了,只能飛升魔仙界,那時他們因為根基淺,卻是要倍受欺負的。
“知道是我,你還不乖乖死來!”朱父一只大手從幾百里的地下向小道士抓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