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輕兒得意的幻想著自己的報復成果的時候,夏瑾寒淡漠的聲音傳來,聲音里帶著一抹疲憊,“什么事這么開心?”
清靈宮里,一片靜謐,因為伺候的宮女不多,加上環境優雅,讓這里變得越發的幽靜,頗有一種隱居山林的感覺。
分明是在這世上最為陰暗的皇宮里,卻能有歸隱山林的錯覺,上官輕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這一切只要跟夏瑾寒扯上關系,那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一身白色的長袍,袖口繡著金色的暗紋,腰間的玉帶下,掛著一枚精致的玉佩。墨發整齊的束起,微風中,青絲飛揚,襯得他的臉越發的白皙俊美。
聽到他的聲音,上官輕兒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快步的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問,“沒啥啊,嘻嘻,你去哪兒了?怎么才回來呢?”
夏瑾寒抬手摸了摸她的長發,看到她明媚的笑容那一刻,一身的疲憊被一掃而空,只剩下滿滿的溫暖,“出去辦點事,怎么想我了?”
上官輕兒撒嬌般的笑道,“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半天不見那就是一年半了呢。”
“呵呵,就知道油嘴滑舌的,餓不餓?該吃飯了。”夏瑾寒淡漠的笑容,就像是一陣清涼的風,能撫平上官輕兒的煩躁和不安。
也許,就是因為跟他在一起的緣故,她才能時刻的感受到不一樣的寧靜吧?
手牽著手,心貼著心,他們之間,真情流露,不需要言語,也能叫彼此感到溫暖。
……
當天夜里,飛雪國皇宮突然發生了好幾件大事。
首先是皇后宮里的老嬤嬤張嬤嬤不知何故,竟是對帶著小王爺來看皇后的太子妃下毒。幸好太子妃因為身子不適的緣故,沒能端穩那一杯茶,所以沒有中毒。
但是那茶水倒在地上,地板立刻就黑了,當即,太子妃韓氏就交了太醫過來,一檢查,發現那茶水里居然含有劇毒,而且是慢性毒藥,喝下去,人不會立刻死亡,卻會在日后的時間里,慢慢的消亡。
不僅如此,那毒藥十分霸道,喝下去之后,還可以通過奶水,轉移到孩子的身上。也就是說,要是太子妃喝了那杯茶,再給小王爺喂奶,那么后果很可能是兩人都會活不下去。
在皇后的宮里發生了這樣的事,皇后當然是大怒,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命人將張嬤嬤拖下去,杖斃了。
而太子妃卻是心有余悸,跟皇后哭訴了一番,皇后心疼韓氏,自然就沒有一再的追究張嬤嬤對太子妃下毒的緣由,直接將責任怪到了張嬤嬤的頭上。
等皇后想要追究的時候,張嬤嬤已經被打死了。而,另一件大事,也隨即發生,讓皇后差點亂了陣腳。
這另一件大事便是,太子殿下竟借著進宮來接太子妃出宮的名號,私下跟一個小宮女私會,都搞到床上去了。要不是適時被人發現,怕是要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了。
其實,太子跟宮女亂搞,也不算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宮闈之中的事情,本身就是凌亂的,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宮人們一般都是見怪不怪了。
但是,飛雪國太子慕容晨可是以專情出名的,在外面,慕容晨對太子妃情有獨鐘,因為深愛太子妃,成婚以來,便一直沒有納側妃之類的事情,可謂是家喻戶曉,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太子殿下是世界上最深情的人這回事。
如今,突然傳出他跟宮女yin亂宮闈的消息,皇后和太子妃都亂了。
紛紛趕來事發地點,也就是皇后所住宮殿的附近的一座偏殿里,果然看到太子慕容晨臉色蒼白,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的樣子,以及跪在他面前,衣衫凌亂,渾身顫抖的宮女。
太子妃韓氏懷里還抱著孩子,在看到慕容晨衣冠不整的坐在一個宮女的床上的時候,頓時雙眼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幸好身側的宮女及時扶住她,才沒有出事。
皇后也是被氣得不輕,伸手指著慕容晨,怒道,“太子,這是怎么回事?”
慕容晨本是看天黑了,進宮打算來接韓氏出宮回太子府的,但進宮后遇到了一個低著頭的不看路,直接撞上了他的侍女。他只在那侍女身上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感覺頭暈目眩,失去了意識。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這張床上,身邊還躺著一個陌生的女子。不僅如此,他還頭疼欲裂,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然后,他還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聽到門口有人在尖叫,接著就是腳步聲,吵鬧聲。最后,也就是現在,他還是覺得頭疼,但皇后和太子妃韓氏,卻已經來到他跟前了。
聽到皇后的怒斥聲,慕容晨用手捂著頭,有些痛苦的站起來,一臉慌張的看著皇后以及差點暈死過去,已經被侍女攙扶著的韓氏,道,“母后,雯兒,我……”
這個時候,那侍女也衣冠不整的跑過來,在皇后和韓氏的身邊跪下,伏在地上,道,“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饒命,饒命……”
韓氏咬著牙,一腳踹在了那宮女的身上,怒道,“賤婢,居然敢勾引太子殿下,來人,拉出去,杖斃了!”
皇后前一刻才將張嬤嬤杖斃,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當即也是有些凌亂,手指顫抖的指著那侍女,道,“你們,給本宮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是皇后的親生兒子,從小就懂事乖巧,從來沒犯過什么錯誤,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一直坐在太子的位子上,立于不敗之地。
這些年來,皇帝一直都偏愛慕容蓮,慕容蓮也有手段有本事,懂事以來,一直都是太子最大的對手。隨著慕容蓮年齡的增長,太子在朝堂中的地位是越發的危險了。
故而,這些年來,太子在各個方面都很注意,尤其是對于自己的形象,一直維護的很好。在飛雪國的百姓心里,太子殿下就是感情最專一,世上少有的好男人。也因為他一直都將自己的形象維護的很好,他在百姓心中的呼聲很高,遠遠高出了不安常理出牌,性格陰晴不定的慕容蓮。
如今,太子妃又為皇家產下了麟兒,太子今后的前程,可謂是一片光明。可誰知道為什么,這個節骨眼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呢?
本以為很快就要熬到頭了,太子身上卻出了問題,皇后心里能不著急么?
“母后,兒臣本是進宮來接雯兒出宮的,兒臣也不知為何會在此。”慕容晨的頭腦有些混亂,一時間也理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只得低著頭,低聲的回答。
“母后,你先坐下來,依雯兒看,定是那賤婢趁機勾引太子,太子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太子妃韓依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一改方才激動失控的樣子,將懷里的孩子交給了身后的奶娘,就扶著皇后在椅子上坐下。
皇后對韓依雯的表現感到十分的欣慰,同時也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感到些許的愧疚。韓依雯才剛生完孩子,就讓她承受這樣的打擊,她還能這么快的冷靜下來,實屬不易。
“還是雯兒你懂事。”皇后拍著韓氏的手,低聲的嘆氣,那張原本就慢慢蒼老的臉,此刻像是瞬間蒼老了許多似得,變得有些頹靡。
皇后扭頭,對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宮女,怒道,“抬起頭,本宮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居然也敢勾引太子?”
那宮女已經是被嚇得渾身顫抖,聽到皇后的話,更是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一張小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不安的看著皇后,宮女顫抖著聲音回答,“皇后娘娘饒命,奴婢沒有勾引太子殿下,就是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啊。”
“那你倒是給本宮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生氣的一拍桌子,大聲的怒斥。
那宮女慌忙咬著嘴唇,道,“奴婢,奴婢本是要出去找人的,沒想到在宮門口遇到了太子殿下。奴婢給殿下行禮,但殿下似乎,似乎身子有些不適,故而,奴婢就多問了一句,沒想到,沒想到殿下就突然倒在懷里身邊,還、還拉著奴婢的手,說他很累,想要休息……”
“奴婢見周圍沒有人,就想著扶殿下去找娘娘,再讓他休息一會,可殿下跌跌撞撞的,奴婢一個人扶不住他,最后,最后就來到了奴婢的房門口……”
宮女說完,一雙眼睛不安的看著地板,甚至不敢看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后和太子妃,更別說是看太子了。
她這話其實并不假,事情的經過也確實就是跟她說那樣,但,她卻是故意隱藏了自己的目的,所以,眼神有些閃爍,很快就被韓依雯發現了問題。
韓依雯冷眼看著那宮女,道,“一派胡言,殿下就是身子不好,又怎會需要你攙扶?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還不老實,小心你的狗命!”
韓依雯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能嫁給慕容晨,得到慕容晨始終如一的疼愛和承諾,對她來說,這輩子已經沒有遺憾了。她也不是霸道之人,她深刻的明白,慕容晨對她的專一不可能會永久,畢竟慕容晨是太子,將來是要做皇帝的,皇帝又如何能只有一個女人?
所以,韓依雯很努力的把握好機會,為慕容晨生下了第一個男孩。如此一來,她今后的人生,也就有了保障了。
她可以容忍慕容晨找女人,也可以體諒他的需求,若是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可眼前這個是什么都不是的宮女,她如何能容忍一個宮女趁著自己還在做月子的空擋,去勾搭她的男人呢?
“奴婢,奴婢沒有說謊,娘娘,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宮女驚慌的搖頭,眼眶滿是淚水。
看著那宮女的樣貌,韓依雯身邊的宮女眉頭微蹙,道,“太子妃,您看她不就是方才被杖斃的張嬤嬤的女兒么?”
此言一出,那宮女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
韓依雯和皇后也都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韓依雯指著宮女的額頭,罵道,“你個賤婢,是不滿皇后娘娘對張嬤嬤的處罰,所以才要來勾引太子的么?還是,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讓你老娘去下毒殘害本宮,同時又趁機勾引殿下?”
這兩條罪名,不管是哪一條,都不是一個宮女能承擔的起的。宮女那張精致的小臉被嚇得蒼白,雙眼空洞,不斷的搖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本是想出去找人,來給她母親求情的,但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身子不適的太子,所以就有了惻隱之心,想著也許能在太子殿下面前說句話,為她母親求求情。她又怎么會知道,太子一到她的房門外,就開始對她動手動腳的呢?
太子是主子,她不過是個丫鬟,要是太子真的要對她做什么,她又怎能拒絕?何況,要是能成為太子的人,她將來還用繼續在這宮里,受人欺凌么?
所以,這小宮女便趁機將慕容晨扶進了她的房間,希望他們之間能發生點什么,那樣的話,就算太子為了名譽不會給她名分,至少她下半輩子就有著落了。再想遠一點,要是將來太子即位登基,她少說也能混個妃子吧?
利益使然,這小宮女就這么,踏上了這條不歸路。如今,她要怎么跟太子妃和皇后娘娘解釋?根本無從開口。
皇后想起死去的張嬤嬤,再看看眼前這個小宮女,一臉厭煩的將手中的杯子砸到了宮女的身上,怒道,“賤婢,當真是本宮太縱容張嬤嬤了,連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這般的覬覦主子,工于心計。來人,將這賤婢拖出去,送到軍營慰勞我大夏的萬千士兵,至死方休。另,將張氏的其他家人,也一并送出宮去,找人牙子賣了。”
慕容晨聽到皇后的話,眉頭微蹙,覺得這樣的處罰,有些過分。他今天會有這樣的變化,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對他下了迷藥的,但他沒有證據,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目前來看,處罰這個宮女,是最好的辦法。
冷眼看著那宮女,慕容晨疲憊的道,“拖出去吧,省的叫本宮看著惡心。”
慕容晨的話,徹底的讓那小宮女絕望了,本以為,她跟太子殿下求求情,或許還有活路,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更絕情。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迎著風輕輕的搖晃著,隱隱約約的可以發現,那上面正坐著兩個人,一個一身白衣,飄逸若仙,一個一身翠綠色長裙,靈動可愛。
見慕容晨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就將那侍女給處置了,上官輕兒搖搖頭,“嘖嘖,還真是絕情,好歹那女子也差點成為他的女人了,就這么給送去軍營了,真殘忍。”
“外表溫和之人,內心才最為可怕。”夏瑾寒攬著她的肩膀,小聲回答。
上官輕兒嘆氣,道,“我們要不要去幫幫那個宮女?”
要不是她為了報復慕容晨,那個宮女也不會被處置,這一切說白了,都是上官輕兒設計的。她先是讓人陷害了慕容晨在皇后身邊最為得力的助手張嬤嬤,那個曾經幫著慕容晨來害自己的人。隨后又讓人在慕容晨身上下了毒,讓他神志不清,欲火高漲,對皇后宮里的宮女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隨后,找人將他們抓奸在床……
這一切都是連環計,一環接一環,讓慕容晨名聲掃地,感情分裂,慢慢的失去皇帝對他的信任。
這對慕容晨來說,可比殺了他要痛苦太多了。原本就被慕容蓮壓著,處處被限制,經常喘不過氣來的慕容晨,好不容易憑借剛出生的兒子,再次得到了皇帝的重視。他在民間的名聲本就很好,如今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趁這個機會崛起的話,要打倒慕容蓮,坐穩太子的位子,并登上皇位,都不是問題。
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這樣的問題,只要這件事傳出去,肯定能叫慕容晨喝上一壺,再也沒有心思來陷害上官輕兒。
但是,那個小宮女雖然是張嬤嬤的女兒,小金說,那宮女往日里因為張嬤嬤的關系,也時常囂張跋扈,不把其他的宮女放在眼里,欺負人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但,就因為自己的報復,害的她被丟進了軍營,上官輕兒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不用,有人會救她。”夏瑾寒請求揉著上官輕兒的長發,語氣淡漠,像是看透了一切似得。
上官輕兒疑惑的看著他,問,“誰會去救她?”
夏瑾寒不答反問,“你報復慕容晨,誰受益最大?”
上官輕兒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慕容蓮?”
確實,慕容晨要是名聲掃地,英名不再,受益最大的人,絕對是慕容蓮。但是,慕容蓮為什么要去救那小宮女?
夏瑾寒點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不錯。那宮女是張嬤嬤的女兒,張嬤嬤曾經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只是近年來因為年紀有些大,一心為了她的女兒著想,時常犯錯,讓皇后厭惡了,所以并不得寵。但,她知道的事情,不少。”
聽到夏瑾寒這么說,上官輕兒才恍然大悟,點點頭,“這么說,慕容蓮那死妖孽還欠了我不小的人情呢,嘿嘿……”
夏瑾寒輕笑,“確實是不小,所以,你得找機會,讓他把這人情,還你。”
咦?夏瑾寒會讓她找慕容蓮要人情?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么?
上官輕兒疑惑的抬起頭,懷疑的看著夏瑾寒,卻見他眼中帶著一抹算計和得意,當即明白,這丫的怕是有陰謀的吧?
果然,他靠在她耳邊,淡淡的道,“他可以讓我們離開的順利一點。”
今夜宮里發生了這么多事,明天他們就離開,難免會讓人懷疑,要是沒有人為他們撐著,想離開飛雪國皇宮,可能會比較費勁兒。要是往常,夏瑾寒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他要去要留,沒有誰能阻止。
但是如今他的身體還未恢復,而且他是私自離開夏國前來飛雪國的,不宜聲張。所以,還是別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的好。
上官輕兒明白夏瑾寒的想法,點點頭,笑道,“明白了,好戲看完了,咱們也回去吧。”
夏瑾寒輕笑著,抱著她,靠在她的小肩膀上,語氣慵懶,“還沒完,咱們,換個地方繼續看。”
說罷,他的眼底寒光閃過,犀利無比,哪里還有方才的溫柔?
想要殺他的人?是這么容易的么?不讓慕容晨付出一點代價,他怎么能放心呢?
夏瑾寒冷笑,見慕容晨已經處理完了下面的事情,跟皇后說了幾句,帶著韓依雯離開了皇宮,夏瑾寒也帶著上官輕兒,施展輕功,一路尾隨。
兩人跟著馬車,離開皇宮,來到了已出幽靜的小巷子。
已經入夜,這幽靜的巷子,一片靜謐,偶有幾個行人,也是腳步匆匆,急急忙忙。
慕容晨的馬車開進了巷子,馬車里,心情本就很差的慕容蓮和韓依雯,都沒有心思去理別的。
慕容晨揉著額頭,目光陰沉,韓依雯對著懷里的孩子,眼淚婆娑,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說不出來似得。
慕容晨嘆口氣,有些不耐煩的道,“雯兒,這件事,定是有人陷害本宮,你要相信本宮對你的感情。”
韓依雯點頭,抹著眼淚回答,“臣妾知道殿下沒有那樣的心思,臣妾只是為殿下您覺得委屈了。”
慕容晨聞言,方才松口氣,拍著她的肩膀道,“雯兒,此生我定不負你。”
韓依雯這才露出笑容,靠在慕容晨的懷里,看著懷里熟睡的孩子,溫柔的回答,“能得殿下這一句承諾,臣妾此生也無憾了。”
這一刻,本是情意綿綿,溫情無限的,但偏偏,馬車突然一陣顛簸,一陣馬兒的嘶鳴聲和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傳來。
“怎么回事?”慕容晨頭疼的扶住韓依雯,不讓她摔倒,同時也護著她懷里的孩子,目光冰冷。
馬車外面的馬夫,是慕容晨的護士首領,聽到慕容晨的話,慌忙回答,“殿下,有刺客。”
說罷,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打斗聲。
慕容晨臉色大變,對韓依雯道了一句,“你在馬車里別出來,好好看著孩子。”就飛身而出,跟外面的黑衣人打了起來。
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屋頂,看著那兇殘的一幕,道,“那些人是你派來的?”
夏瑾寒搖頭,“非也,我只是從中添了一把火。”
慕容晨身為飛雪國太子,得罪的人自然不會只有慕容蓮和上官輕兒,只要動動腦子,就知道要怎么對付他了。
夏瑾寒不僅對夏國的朝堂了如指掌,對飛雪國甚至是漠北和趙國的,也略知一二,只要他愿意,趁著慕容晨得意的時候,對他動手腳,根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要是慕容晨沒惹到他,他不會隨意插手別國的政事,但慕容晨千不該萬不該,竟敢對上官輕兒動手。那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上官輕兒佩服的看著夏瑾寒,笑道,“看來,就是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你,否則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瑾寒但笑不語,只是緊緊拉著上官輕兒的小手,心里想的卻是:其實得罪我不可怕,但要是得罪你,我會讓他們后悔來到這個世界。
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他知,她知,便足夠。
慕容晨進宮的時候并沒帶多少人,突然遇到強悍的刺客來襲,根本無力抵抗,迫不得已,為了太子妃的和孩子的安全,慕容晨在手臂受了傷之后,就帶著韓依雯和孩子先離開了。
只是,慕容晨心里很清楚,他要離開不難,但是留下來的那些侍衛,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上官輕兒不太喜歡這樣血腥的畫面,見慕容晨受傷,落荒而逃了,便也沒心情繼續看下去,跟夏瑾寒一起離開了。
……
第二天一早,夏瑾寒去跟飛雪國皇帝道別,上官輕兒則是帶著梨花和青然去找慕容蓮。
似乎早就知道上官輕兒過來似得,上官輕兒來到慕容蓮在皇宮內的王府時,門外的人很熱情的迎著她進去。
進了門,上官輕兒才發現這王府竟是比夏瑾寒在夏國的太子府要奢華高調好幾倍。一進門就是假山和噴水池,到處都是金燦燦的,每一處都象征著這王府主人的高貴身份和奢靡。
上官輕兒看著這王府的建筑和擺設,嘴角猛抽,小聲的嘀咕道,“這王府還真符合那妖孽的口味。”跟他那人一樣騷包,一樣臭美。
為上官輕兒帶路的小太監聽到上官輕兒的話,臉色變了變,低著頭沒有搭話,心里卻是萬分佩服上官輕兒的口無遮攔和大膽。這王府上下,甚至是整個皇宮里,怕是都沒有人敢這么評價他們家九王爺。
走了許久才終于來到慕容蓮的住處,那小太監敲了敲門,略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敬意,“王爺,娉婷郡主到了。”
“讓她進來吧。”里面傳出了一道慵懶的聲音。
上官輕兒讓梨花和青然在門口候著,便獨自一人進了屋子。
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畫工著精致,并用金色的絲線勾勒了邊線的仕女圖屏風,屏風的后面,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一個躺在軟榻上,動作撩人的身影。
上官輕兒翻了個白眼,暗罵了一句騷狐貍,就繞過屏風走進去。
果然,屏風后面的慕容蓮,懶懶的半躺在軟榻上,衣衫的領口處微微敞開,狹長的鳳眸,妖嬈的看著上官輕兒,嘴角還噙著一抹誘人的笑。
上官輕兒撇撇嘴,道,“九哥哥,你平時都是這么接見客人的么?”
原本房間里彌漫著的那一股曖昧的氣息,隨著上官輕兒那一句煞風景的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容蓮臉色一變,從軟榻上坐起來,不悅的瞪著上官輕兒,“我說丫頭,你還能再掃興一點?”難道他的魅力已經下降到零了嗎?為何始終不能讓這該死的丫頭對自己著迷?慕容蓮表示非常的懊惱。
上官輕兒聳聳肩,道,“能啊,九哥哥,你衣服老是這么敞開,要是被你宮里的宮女看到了,小心她們整天對著你yy……”
yy是什么?慕容蓮不知道,但是卻聽得出來上官輕兒這話的含義。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慕容蓮寒著一張臉,起身對著上官輕兒道,“說吧,來找我,有什么事?”
上官輕兒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認真的回答,“你不是都知道了么?我今天要離開這兒。”
慕容蓮揚起下巴,傲嬌的看著天花板,語氣十分不屑,“你想離開,關我什么事?找我作甚?”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起身來到他身邊,瞪著他道,“喂,我昨天幫了你這么大的忙,你這點小事都不肯幫我么?”
慕容蓮別開視線,冷哼,“我可沒求你幫我,分明是你自己要報仇,關我何事?”
這只該死的傲嬌臭狐貍!上官輕兒腹誹,臉上卻是帶著笑容,“這么說,九哥哥你是不幫了?”又不是他不幫,他們就不能離開這里,這死狐貍,用得著這樣嗎?
慕容蓮這才低頭,那雙狹長的狐貍眼睛,含笑的看著她,眼底滿是算計,“只要你留下來,我便幫你將夏瑾寒安然送到霧谷,如何?”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拜托,我留下來做什么?你干嘛老想著我留下啊。我可是一點都不喜歡你們飛雪國……”雖然不能否認的是,這飛雪國的皇宮她還是很喜歡的,那天然溫泉,可是別處找不到的。但是,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夏國太子府。
“丫頭,我說過,你會是我將來的小王妃,你說我為何要讓你留下呢?”慕容蓮低頭,逼近她,語氣十分曖昧。
上官輕兒愣了愣,伸手將他俊美的臉推開,道,“拜托,你能正經點兒么?”
慕容蓮一臉受傷的低著頭,眼中滿是失落,語氣哀怨,“丫頭,為何你總不愿聽我的告白?”
為何?當然是因為……
------題外話------
恭喜【15375223224】升級為本書解元,同喜同喜!謝謝小輕雪,╭(╯3╰)╮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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