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陰謀(求首訂和粉紅票)
“大嫂,今天厚生也在這兒,我,我不妨跟你說了實話吧。”李梅花開始抽泣起來,用帕子擦眼淚。
張悅哧笑一聲,索性走進來找張板凳坐下,這李梅花若是在現代,還真是演員的材料啊,這眼淚說來就來,這瞎話張嘴就出,瞧瞧人家這境界,都不用打草稿了。
李嚴氏果然吃這一套,手哆索了下,還是扶住了拐杖,“梅花啊,怎么好端端的哭了起來?”
“大嫂,其實以前那樣對你和悅娘,我也是不得已呀,我們錢記雜貨鋪,是表面看著風光,其實里面老大的窟窿啊,債主都拿刀逼上門來了,那時候厚生他爹就跟我說,他有一位開酒樓的朋友,很看中大哥的本事,想請哥過去當掌勺,怎奈大哥就是不同意,后來他又出五千倆銀子買那本菜譜,我曾勸過大哥,有了這些銀子,恒之可以讀更好的私塾,上京趕考的路費也有了,都能賺個好前程,可是他還是不同意。我們也是被迫無奈呀。”
李嚴氏聽著聽著就哆索起來,“你們有什么難處那可以和我們說實話,大家一起想辦法?為什么要做出那樣畜生都不如的事來,逼死了你哥,搶走了菜譜,你,你還想怎么樣啊?”
“大嫂,話不能這樣說,大哥其實早年從宮里出來時,就落了一身病吧,不過是一直是苦撐著罷了,天天都吃藥的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們都瞞著,我有次晚上去茅房,還看見大哥咳血呢。我,我那件事兒,最多只能算是其中的因素之一,哪里能說是我逼死了大哥啊?這罪名我可擔不起。再說了,大哥那菜譜根本就是沒用的東西,我們拿去了非但沒換到銀子。厚生他爹還被人狠揍了一頓,說我們隨便拿點亂七八糟的東西胡弄他。哎喲。你說我冤不冤啊?”
張悅的耳朵靈敏的捕捉到兩個字:宮里?難道說自己以前的公公還是個御廚不成?
李嚴氏卻是聽見說他們家祖傳菜譜是沒用的東西,立即就惱了,“你胡說,他爹分明說過,這菜譜是寶貝,是他從皇宮里帶出來的無價之寶,梅花。你要還是有點良心,就趕緊把那菜譜給我們李家找回來,否則我就算到了地底下,也不能夠閉眼。”
錢厚生也急了。“舅媽,不是我娘騙你,真的,那菜譜上的字就像鬼畫符一樣,誰看得懂啊。我爹和我娘研究了好久也沒研究出來,你要是真想要,現在就跟我們去錢記,等吃完酒,我們就還給你。”
李嚴氏激動了。沒想到峰回路轉,居然能有這樣的事兒,立即就站了起來,“走,我們快去!”
她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了,李家的祖傳菜譜比她的命都重要。
張悅適時走了過來,牽住李嚴氏的手,“二位,你看我和我婆婆都沒換衣服哪,反正我們也知道錢記在哪里,你們倆先回吧,等我給婆婆換完衣服,拾掇拾掇再過去。”
李梅花和錢厚生互相看一眼,同時心里有了數,果然使出這最后一招殺手锏,老太婆果然上當,連媳婦都不管了,直接就要去了。
李嚴氏緊緊纂著張悅的手,把她手都纂疼了,可見她有多緊張,多在意了。
“悅娘,你是不懂那菜譜的重要性,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守住菜譜,不管你說什么,我都要走這一趟的。”
“娘,你放心,我沒說不讓你去啊,但是你總不能穿這身衣服去吧,還得買點表禮吧?”
“悅娘,你同意我去了,謝謝你啊。”李嚴氏終于放下心來,雙手合十,不停的念叨著,“肯定是他爹在天有靈,終于保佑我們李家的祖傳菜譜得以回歸。”
張悅和李嚴氏換完衣服去買賀禮不提,且說李梅花跟著兒子回家,在路上不由埋怨起來,“厚生,你怎么亂出主意,你爹如果知道你把菜譜許給那老太婆,一定會打斷你的腿的。”
錢厚生扶住李梅花自信一笑,“娘,那菜譜到你和爹的手里已經好幾年了,你們可看出什么門道來了?”
李梅花老臉一紅,當初她也只是偷看到大哥經常攤開那羊皮卷看,還十分寶貝的收藏起來,便以為是很重要的東西,在錢康的慫恿下,她千方百計拿到手,結果攤開一看,傻眼了,上面畫的是什么符號,根本看不懂。
這幾年她也找到許多關系極近的人來解看,結果人家都搖頭而歸,明明是一件寶貝,現在卻成了雞肋,想扔吧,不舍得,想用吧,又看不懂。
但不管怎么樣,這都是她大哥從宮里帶出來的東西,那皇宮啊,可是皇上住的地方,那地方雕玉砌金的,那地方的東西能次了去?
“兒子想過了,這東西或許只有回到真正李家人的手里,才會有見光明的一日,左右我們是看不懂的,那老太婆是個瞎子,也是看不到的,倒不如我們就大方些還給他們,然后再找人密切的監視著他們家的一舉一動,如果發現他們能夠解開其中的秘密,到時候我們就……哼哼。”
錢厚生很為自己的計謀得意,李梅花也一拍腦門,隨即對著兒子舉起大拇指,“高啊,果然不愧是我李梅花的兒子,就是聰明。”
錢厚生忙拍馬屁道,“那是,有您這樣聰明絕頂的娘親,自然就有我這樣智慧無比的兒子。當然也少不了老爹的精明能干了。”
“那你有什么具體打算沒,是等那老太婆來了,就直接把菜譜給她,那也太便宜她了吧?”李梅花一想到張悅剛才諷刺她的事,就心里十分不痛快。
“娘,你千方百計的想讓我舅媽來我家過福安的周歲酒席,不就是打的那個主意嗎?”錢厚生意有所指,娘倆同時得意的笑了起來。
“死老太婆把菜譜看的比命還重要,到時候只要稍加威逼利誘一番,她肯定會答應,只要這事兒一成。我們就立即把張悅娘趕出李家,那面館就是我們的了!至于那老瞎子,還不是任由我們揉搓。”
錢厚生卻是搖頭。“娘,你只想到其一。沒想到其二啊,如果我們過早把他們拆散了,那讓誰幫我們解開菜譜的謎題啊,先不急,反正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翻不出我們如來佛的手掌心的。”
李梅花臉上顯出一絲難色來,“那楊老板早就托我的事兒,今天不辦了?”
錢厚生陰森森的笑了起來。“楊老板可是青峰縣首富,他交待的事怎么能不辦,當然也要辦了,再說這件事和那件事又沒有沖突。娘。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兒子我定然會把這事兒辦的妥妥貼貼的。”
張悅帶著生辰表禮,扶著李嚴氏來到錢記雜貨鋪子前面,已經看見人來人往了。當她一靠近這錢記時,心里就不安定起來。有一種翻江蹈海般的厭惡感涌了出來,幾乎讓她站立不住,有一種撥腿想要逃離的感覺。
她知道是悅娘原先身體里殘留的意識在影響著她,她生生將這樣的意識給壓了下去,臉上帶著淺而疏離的笑容。將表禮交給門口的伙計,扶著李嚴氏進了后堂。
錢記后堂地方還蠻大的,中間隔著一座影壁,影壁后面是個小花園,中間鋪了鵝卵石的小路,很是栽了些時新的花果樹木,左邊是廂房,右邊還搭了個戲臺子,此刻那臺子正唱著戲,臺子下面是塊空場地,四周被花盆圍繞,許多桌椅擺好,上面都已經上了菜碟了。
李梅花帶著一個小丫頭快步從后廚里迎了出來,“大嫂,你們來了,快,快跟我進去。”
她見張悅朝戲臺子那邊瞧,便嘴撇了撇,以為張悅是沒見識,想去聽戲看戲,便笑道,“那邊坐的都是厚生他爹生意場上的朋友,我們自己家人就在后面的院子里另擺了酒席,這樣不拘束,吃的也開。”
張悅心底冷笑,說什么不拘束,吃得也開,恐怕是怕她們不懂規矩,丟了錢家的臉吧?
等李梅花把她們引進后院,張悅心里就有一絲了然,果然是宴無好宴啊,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就知道沒安什么好心。
她這一路上過來時,給李嚴氏做了許多心理建設,也分析了李梅花突然提出要把菜譜還給他們的情況,只希望李嚴氏真能挺得住,不要被這些人幾句話給忽悠了。
李梅花所說的這自己家人的兩桌酒席,其中一桌上坐的皆是年紀較長的男子,張悅只認識坊正董正義,其它人基本上都不太有印象,婆婆眼睛看不見,也沒辦法介紹。
另一桌面都是小媳婦小嬸子們,這里她倒是認識兩個,一個是以前的鄰居王嬸子,另一位是坊正的媳婦董羅氏。
李梅花把張悅和李嚴氏引到王氏這桌坐好,王氏立即就熱情的和李嚴氏說起了話,張悅也朝著羅氏點了點頭,至于其它的人對她滿臉好奇和打量,甚至還有不屑的神情,她也懶得交往,只是坐在那里擺張面癱臉,渾身散發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今天來主要就是看看李梅花倒底搞什么鬼。
沒過多一會兒,外面炮竹就響了,看來還真應了李梅花那句,真是在待李嚴氏開席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錢厚生的媳婦孟氏就進來了,她身后跟著一個婆子,婆子手里抱著剛滿周歲的錢福安。
她們先向這里最大的坊正請了安之后,就來到了李嚴氏的跟前,脆生生的說道,“福安給舅奶奶請安了。”
李嚴氏忙轉向聲源的地方,摸索著,隨即便摸到一個小孩子的鞋子,順著小孩子的腿往上摸,便摸到了那小孩子胖嘟嘟的小臉蛋,她的手指十分粗糙,細細的在小孩子的下巴和臉上流連,似是在確定李梅花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悅沒見過李恒之,哪里知道他長什么樣,不過說小孩子像舅舅像姑姑,她可以理解,只是這李恒之和這錢福安可是隔了好幾輩了,稱呼上只能叫表叔了吧,她還是頭次聽說表弟的孩子生出來像表哥的。
如果不是因為李恒之失蹤了三年,她甚至都要偷笑,難不成這孩子不是錢厚生的,而是李恒之的不成?
孟氏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很想把那老太婆的手拍掉,但是想到婆婆之前提到的事兒,還是忍了下來。
“舅媽,你摸摸看,這下巴多像他表叔啊。”
李嚴氏的手觸到那小孩兒柔軟的臉龐時,心就像是融化了一般,眼眶不由濕潤了,想起李恒之小的時候,正好孟氏這樣一說,她也狀似無意的點了點頭,“恒之小時候也是這樣圓圓嘟嘟的,皮膚白不白,眼睛大不大,恒之小時候皮膚可白了,眼睛也大而有神的。”
旁邊的人立即附和道,“還真跟您的說一模一樣呢,皮膚白白嫩嫩的,那眼睛啊不但大而且一溜的有神兒,現在正瞧著您笑哪。”
張悅暗自翻了下白眼,廢話,但凡是家境稍微好點的小孩子,誰小時候不是白白胖胖的?孟氏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福安,快喊舅奶奶,這是舅奶奶,你不是從早起就惦記著舅奶奶了嗎?”李梅花在旁邊慫恿著,小小的孩子眼睛咕溜溜轉到這里轉到那里,把大拇指含到嘴里吮的吧唧響,無意識的吐出含糊的字眼:“聚……喃喃……喃喃”
青峰縣這地方的方言喃喃音就是普通話里面的奶奶,所以李嚴氏一聽這含糊的聲音,加上她先入為主的想法,立即就笑著點頭,拍著小孩兒的腿,“乖,福安乖,來,給舅奶奶抱抱。”她說罷就伸出了雙手,停在了半空。
孟氏生怕她眼瞎把人給摔了,但是李梅花卻是不停朝著她媳婦使眼色,孟氏心里不高興但也只得命人將錢福安抱給了李嚴氏。
李嚴氏抱著孩子,不住的顛動著,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仍是下意識朝著孩子臉的方向發出,“哦……福安乖,再喊一聲舅奶奶,再喊一聲……”
“咯咯……”小孩子大概是被不停的抖動著十分快活,竟是笑出聲來,旁邊的人立即就夸張的拍起了馬屁,“看來福安很喜歡舅奶奶呢。”
“是啊是啊,之前我抱他的時候,他還掙扎不愿意呢,現在你看就跟舅奶奶親。”
“這可是他親香的舅奶奶呢,他不跟舅奶奶親,還跟誰親啊,再說了,你看他這長的跟李秀才小時候一模一樣,指不定是李秀才托胎轉世的呢。”
錢福安嘴里又無意識的開始含糊的叫類似喃喃的字句了,李嚴氏期待已久的心終于落定下來,臉上像燒開的水一樣笑開了花,“唉,好孩子,舅奶奶疼你。”
說罷李嚴氏摸索著,將張悅之前為她準備的一只銀鎖從懷里掏了出來,就抖抖索索的往錢福安胸口的衣襟里塞。
“這個銀鎖片就給福安了,保佑福安以后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李梅花看了一眼那銀鎖片,不過比拇指頭大一丁點,重量也是輕的很,不由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極為不滿的樣子,但是表面上卻還是陪著熱情十足的笑。
“大少奶奶,小少爺該喂奶了。”這時候旁邊一個婆子突然開口道。
李嚴氏聽見這話,趕緊將孩子往前遞了遞,“那快去喂吧,別餓著了孩子。”
(聽說這首訂關乎未來的推薦好壞,樂樂不敢求大家一直全訂,只求首訂,拜謝了!哪怕捧個場也好啊,只是幾分錢的事,只求別讓樂樂的首訂太難看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