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駕到 093、天才,低劣人性
方氏直接擰起狗娃的耳朵,把他給疼哭了,“做做做,你有錢沒,你就想做新衣服?你整天除了吃,除了喝,除了玩,你還會干嘛?”
方氏故意在那里打孩子,指桑罵槐的,大家也不理她,讓她折騰去。
虎娃太了解自己老娘了,知道勸不過,便搖著頭抱著書本,窩到灶前面,暖暖的背書去了。
大家量完尺寸都各自回去干活了,姚紅姑因為心里感激張悅,手下越發(fā)賣力。李嚴氏則是抱著拐杖,臉上倒有些蔫蔫的,她是不太主張張悅娘這突然大手大腳的沖動,心里暗暗想著,倒底不是自己的親媳婦,非要和她背著來。
如果能先把李家的祖宅給贖回來,她就算立即閉眼,也能對得起祖宗了。
只是她也不想想,張悅?cè)绻阉械腻X都拿去贖宅子了,萬一接下來發(fā)生點啥事,身上一分都無,難道還要賣宅子不成?到時候她們將又會回到當初困頓的時候。
張悅寧可守著小面館,手里有富余銀子為未來作打算,也不愿意守著大宅子,家里卻揭不開鍋,要靠四處借貸過日子。
李嚴氏的目光短淺與張悅的高瞻遠矚,本身就一個沖突,不過目前李嚴氏還要仰仗著她,只得將這些埋怨咽進心里去,小怨慢慢累積,終有一天,會爆發(fā)出來的,到時候必將是一場你死我傷的戰(zhàn)爭。
張悅在周連勇的布莊里,左右打量,又用手拈了拈這些棉花,心里不由嘆氣起來,如果古代也有羽絨服多好啊,你看這棉花,如果塞少了吧,它冷,塞多了吧,它重。穿一件在身上,要保暖的話,恐怕連路都不動了。
羽絨服?叮!張悅突然咧開嘴,興奮起來,既然沒有,那咱自己做呀。
她立即興致沖沖的去后面跨院找周連勇,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周連勇皺眉,“你說用鴨子或是鵝的羽毛做衣服,開什么玩笑。那玩意兒能穿嗎?而且很腥。估計沒有人愿意買?!?
“那能否麻煩周老板先幫我多多弄些羽毛來呢。我先制出一件來,到時候周老板再來憑判有沒有人買的問題,如何?”
周連勇很驚奇的看著張悅娘,這個小女人怎么腦海里盡是古古怪怪的想法呢。不過想到那簡易炭筆,他立即就有幾分信了,或許這個什么裝滿羽毛的衣服,真能賺錢也不一定。
“周老板,十幾件衣服的總價錢是五倆銀子,我現(xiàn)在給你十倆,剩下的你去幫我收購多多的羽毛?!?
周連勇笑起來,“那些雞鴨鵝的羽毛平常都沒有人要的,一般是著人送到垃圾堆里。等堆滿了再焚燒掉肥地,就光翡翠軒酒樓每天大概都要剩下四五十斤,更別提青峰縣所有的酒樓加上其它地方了,如果一定要花錢,估計一個銅錢能買二十來斤。你拿五倆銀子給我,莫非要買上萬斤不成?算了,你先前讓我賺了簡易炭筆的錢,這些羽毛就當我送你的,你打算要多少?”
張悅豎起一根手指,想了想道,“先給我弄十斤來吧,不夠再找你?!?
“那行,銀子你先收回去,等衣服做好了再一起付,大家都是老鄰居了,這個我信你?!敝苓B勇淡淡的笑道。
他爽快,張悅也干脆,“行,那我先回了。想吃面,隨時過來,我請客!”
張悅想了想,姚紅姑和梨童也是苦哈哈的,身上沒有一件完好的衣服,是以就算提前過年了。
每個人做了一套睡衣,這是她特別要求的,在原來寢衣的基礎上稍加一層上等棉花加厚下,這樣偶爾起炕上廁所也不容易凍著;
每個人做了兩件棉背心;每個人做了一件薄些的棉襖,一條厚棉褲;
至于棉鞋和帽子這些東西,則是買了棉花,自己做,張悅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女紅如何,但是姚紅姑在這方面卻還行。
等羽絨服做好了,就方便了,在屋里頭的時候,只需要在里面穿層薄的,外面罩件羽絨服就很暖和了。
而且可以的話,張悅還打算做幾件羽絨被,當然這些想法,得在拿到羽毛之后實行了。
張悅自然是聽見方氏打罵狗娃的話了,她為什么不給方氏一家做,那是有原因的。
第一當然是種警告,我可以把你捧上天,也可以把你踩下地;如果我把你看成人,你就是個人,如果我不把你看成人,你什么都不是。
第二她不能把方氏慣壞了,不能讓方氏覺得理所應當,如果今天她給方氏全家都做了衣服,方氏不但不會感激她,反而覺得她是在討好她,因為她心里可是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官老爺?shù)睦戏蛉俗蕴幜恕S辛诉@樣的習慣,以后她如果還繼續(xù)幫他們做,那就相安無事,一旦她不給他們做了,那麻煩就來了。
就像一轍故事說的,甲由于自己不喜歡吃雞蛋的蛋黃,便將蛋黃給乙吃,于是這樣很自然常年下來,每次吃雞蛋的時候,不等甲說,乙就會自動把蛋黃拿走,但是有天丙來了,丙是甲的女友,她也喜歡吃蛋黃,甲自然是將蛋黃給丙,但是乙看見了卻很生氣,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了,甚至與甲為敵,做了許多傷害甲的事,他也不想想,蛋黃本來就是甲的,甲愛給誰就給誰,給乙是甲的客氣乙的福氣,不給乙也理所應當,就算是丟給狗吃也與乙無關,但是就因為甲第一次客氣給了乙,乙便習慣性的認為那蛋黃是自己的,就應該給自己。
現(xiàn)實中很多這樣的事情,所以如果想要杜絕這樣的事發(fā)生,開始的時候就不要手軟。
或許你會說,不給方氏會恨張悅娘,那么給了就要一直給,假如以后一次不給,方氏會更恨張悅娘。
張悅不是傻子,難道要花錢買仇恨嗎?
開始不給,絕了她的念想,讓方氏明白,在這面館里,誰才是老大,以后她便會相安無事,本本份份的,少生事端。想要獎勵,就要表現(xiàn)好。
別說你只是未來官老爺?shù)姆蛉?,就算你現(xiàn)在是官老爺?shù)姆蛉?,她張悅娘照樣如此?
方氏就算心里有氣,但是顧及著虎娃還要指望張悅娘,自然也不敢在張悅面前表露太多,反而臉上陪笑的笑容要比以往多了許多,更加謹慎客氣了。
做事也勤快許多,只是在張悅看不見的地方,她對姚紅姑卻由上午的假意真誠,變得有些含沙射影。
不過老實人也有老實人的優(yōu)點,姚紅姑猶如一個悶葫蘆一樣,不管方氏說多少帶有“意思”的話來,她都猶如沒聽見一般,悶不吭聲,仿佛就像沒聽見。
這一拳打到四兩棉花上,沒有著落,可把方氏氣壞了。
還是后來虎娃一番話讓她消停下來,她只得再次寄希望于未來,等他兒子當了大官,到時候她穿的可上好的綾羅綢緞,哪里像現(xiàn)在他們這樣,小家子氣,只是一件普通的棉衣罷了,她才看不上呢。
這大概就是狐貍的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原理吧,不過這等跳梁小丑的行為,張悅也只是一笑而過。
要不是虎娃尚算明事理,又看在姚紅姑的面子上,張悅可能會直接將這母子三人掃地出門。
下午去驛館出攤的時候,張悅被周子興請走了,不過現(xiàn)在姚紅姑是李家的下人,張悅也毫不保留,她學的很快,基本可以上手,不管是現(xiàn)制柳葉面,還是捏蒸小饅頭,都是利落的很。
“張娘子,來的正好,這是驛館新改的圖紙,你再來瞧瞧?!标懽栽诔鴱垚倲[了擺手,她便徑自走到案前,朝那圖紙細細一看,不由大驚。
先前張悅曾說炭盆容易引起中毒,想必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過嘗試并且得到驗證,因為這張新的圖紙上面,在地基下設了彎彎曲曲,如同地龍一般的管道,赫然就是供暖設施。
她心里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這位畫圖紙的是穿越同仁?
看見張娘子驚愣的模樣,陸自在十分有成就感,“怎么樣,覺得如何呀?”
張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圖紙是那位被稱為洪都天才的陸放重新設計的么?”
陸自在笑道,“其實不瞞張娘子,那陸放乃是本官的族弟,他因兒時腿部有疾,不能行走,自然無法獲取功名,不過他并未自棄,便開始鉆研一些奇術,這房屋建筑之術便是他所擅長,那日聽了你的話,我和幾個工頭去實驗了一番,果然如同張娘子所說,那個工頭在里面待了不久,便感覺呼吸困難,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我回去和我那族弟一說,他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天一夜,終于改出這張新圖紙來了?!?
張悅突然有些急切的問道,“不知道大人的族弟是什么時候開始對這房屋建筑之術感興趣的?”
她突然好緊張,但凡穿越的人過來,怎么著之前也會有點小意外的。
陸自在很是疑惑此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五弟從小就不便行走,大約從記事起便對這房屋建筑之術感興趣,后師從晴城著名的建筑大師洪瑞,三年前學成歸來,只用了一年便名揚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