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西天,星光晦澀。
四周的蟲鳴聲清風聲不時入耳,似有規(guī)律般地此起彼伏,一片生機盎然。
靜到極致,你就能發(fā)覺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多姿多彩,整個身心是如此的空靈,不由得的去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感受你一直忽略掉的事物。那些你曾經不屑一顧,或者你認為無關緊要的事物,突然豐滿起來,生動起來。這個時候你會發(fā)覺你丟失了什么,忘記了什么,醒悟了什么。
到這是,你突然發(fā)覺那些你一直以為重要無比的,現(xiàn)在看來是如此可笑。自己是如此蠢笨,怎么會錯過那些真正美好珍貴的事物呢?
你突然發(fā)覺生命中什么才是真正應該珍惜的。
李若水的思緒已經云游天外,陷入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無法描述,靜靜地沉浸在生命的美好中。
“哦,浪翻云回來了。嗯,還多一個人,是幫主夫人乾青虹吧。看來浪翻云已經擊敗了‘毒手’乾羅,第一段高潮已經結束了。”李若水想到。
屋外,浪翻云領著乾青虹已經走到籬門前。
陰沉的樹叢中,一點燭火在搖曳著。
有人來了,浪翻云詫異道。
浪翻云正要推開籬門,就聽到,一個淡然地聲音傳出:“是否浪兄回來了?李某不請自到,打擾浪兄了。”
原來是李若水,浪翻云想到。
隨即說道:“李兄來了,勿怪郎某來遲。”
浪翻云推門而入,只見李若水扶著他的美侍女正要去開門,就說道:“李兄勿要客氣。浪某這里無差,就以酒代茶先敬李兄一杯?!崩朔菩Φ?。
浪翻云隨意的坐在竹椅上,拿起一壺酒朝李若水一示,“浪某先自罰一杯,李兄隨意?!?
說完,大飲一口,便放下酒壺,靠椅安坐,意態(tài)悠閑。
這時屋外號角長響,一場激戰(zhàn)開始爆發(fā)。
“赤尊信還是來了,大戲終于進入正幕?!崩钊羲畤@道。
事情沒發(fā)生時,李若水還有一股期盼,可當事情真發(fā)生了,李若水反而又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該來的終會來的,李兄多愁了。”浪翻云平和的說道。
這時乾青虹倏的站起來,向浪翻云急道:“赤尊信已經來了,你還不去援救?!?
浪翻云雙眼微閉,漠不關心地說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生死勝敗,與我和干??!?
“李兄,來得真是時候?!崩朔莆⑿Φ馈?
“唉,李某本來還挺興奮地??涩F(xiàn)在卻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來。”李若水有些無奈道。
“李兄既然來了,又何必煩惱呢。”浪翻云說完,扭頭對乾青虹說道:“你這個幫主夫人早已被革職,來!讓我派給你一個新任務?!备噶酥副澈?,說道:“給我按按肩背,使我過點做幫主的癮?!?
李若水不禁笑道:“浪兄好享受,聽說乾姑娘的手藝不凡?!?
乾青虹為之啼笑皆非,沒想到自己為上官鷹按摩的事,傳得如此廣。但她心中卻是歡喜,欣然來到浪翻云背后,一展所長。
這時,一個平淡冰冷的聲音在屋外響道:“浪兄死到臨頭,還懂得如此享受,確實有福。”
乾青虹渾身一震,嚇得雙手停下來。
李若水不由得想逗弄一下這個美艷婦,便故意說道:“乾姑娘,外面的可是黑榜高手‘左手刀’封寒?!?
乾青虹渾身一頓,猶如落入冰窖,雙腿幾乎發(fā)抖起來。這才真正明白浪翻云要她站到他背后的原因。
浪翻云苦笑道:“李兄勿要作怪?!彪S即輕喝道:“你不得停手?!?
這時乾青虹才醒悟到,原來浪翻云和這個白衣刀客早就知有人在外,故命自己躲在他背后,加以維護,是什么讓浪翻云也緊張起來。
屋外冰冷的聲音繼續(xù)傳來道:“浪兄要小弟入屋謁見,抑或浪兄出門迎客?”這人的語聲,令人泛起一絲寒意。
浪翻云笑道:“封兄貴客遠來,若不入寒舍一敘,不可惜嗎?”
封寒和浪翻云,一刀一劍,均名入黑道十大高手之列。
初時,封寒的排名尤在浪翻云之上。
兩人結怨于浪翻云殺了封寒的情婦----名震黑白兩道的女魔頭龔容悅。引發(fā)封浪兩人的決斗,結果封寒敗走,并聲言要殺盡浪翻云的女人。
這才使浪翻云要乾青虹站在背后的真正原因,正是怕封寒“誤會”。
一名男子走進來,身體修長,渾身緊繃,給人就像一頭隨時就要噬人的獵豹。
面孔硬朗,顴骨高起,一雙眼睛精精有光,神采異常,背上斜插一把長刀。
面色平靜,就像回到自己家一般,隨意之極。
看到屋內情形,略有訝色,但隨即便恢復正常,雙目如刀般的盯著浪翻云。
浪翻云笑道:“封兄來的正是時候。想不到以封兄的自負,也要聽命于赤尊信?!?
封寒冷笑道:“赤尊信有何能耐可以使得動我封寒。浪兄不必多言,封某的刀早已鳴叫不已。只是聽聞,浪兄兩年來頹廢不已,這讓封某很為浪兄擔心,不知浪兄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
浪翻云悠然道:“多謝封兄掛念。”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