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不姓王的,只是因為他嫁的那人家姓王,所以自然就管她叫王寡婦了,但她究竟姓什么從哪來這鄉親們可都不知道,因為這是王家從外地娶回來的媳婦,對她的了解只有那副好模樣,其他的事則一概不知了。
在當年那個時候,家里頭沒了男人,這日子機會就是沒法過了。因為當時尚且處于封建到民主的轉型階段,那男尊女卑的思維還是比較根深蒂固,婆娘那就應該是在家照顧丈夫跟孩子做飯洗衣服的,家里頭沒事還得去田務農,有點像是那廉價勞動力。
有些人眼饞于這王寡婦好幾年了,這下王家男人死了,整個家就剩下這么一個小媳婦,那些個老光棍總是沒事去溜達,幫著干點活博取王寡婦的好感。別看人家是寡婦,但那模樣十里八鄉都難找,可把村里不少有花花腸子的男人忙活壞了,自家地里的活都沒干,跑去幫著王寡婦干農活喂牲口啥的,可把那些婆娘氣壞了,背地里肯定得嚼舌頭根子,說這王寡婦壞話。
有一點比較的奇怪,這王寡婦自從死了男人后,她幾乎再就沒和外面的人說過話,即使出門了也總是拐著一個竹筐上面拿布蓋子,走的形色匆忙,不知道她是去干什么。但總有閑人,閑的沒事干整天瞅瞅這王寡婦,她去哪都有好幾個人離老遠跟著瞧。漸漸地讓他們掌握了一個規律,就是這王寡婦幾乎每隔幾天都會去一趟她男人的墳頭,每次都用竹筐拐著什么東西送去,等回來之后明顯這竹筐輕了,里面的東西沒有了。
村里有個人叫癩子,這人雖不是什么好吃懶做的主,但也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他頂多在村里能嘚瑟一些,等出門在外就老老實實的。其實哪個地方都有這么一兩個咋咋呼呼的人??傄詾樽约簠柡?,殊不知一旦要是惹了眾怒,能讓人活活的拿鐵锨給拍死??蛇@種人通常都活不長,按常理說來那就是造孽了。欺負人就是一種造孽,所以死的就早,而且死的還蹊蹺。
癩子那年快四十歲了但還是一條光棍,壓根就沒有人家愿意把姑娘許配給他,這人要錢沒錢要啥沒啥,而且脾氣還不好,經常欺負鄰居相親,這人緣本身就特別差,跟著他那肯定得遭罪。但人家癩子卻活的瀟灑,也不見他干過什么正經的營生。家里的地早都荒了八百年了,還就是有辦法能來錢,整天有好吃的有好喝的,還經常去城里逛逛窯子,比誰都活的舒坦。
那日都快晌午了。癩子睡的差不多就自然醒了,在炕上翻了個身用手撓了撓身上的癢處,感覺都撓出灰來了,想著自己也有半個多月沒洗澡了,都有味了。于是就起來,打算找一條干凈點的小溪流洗個澡,拿破毛巾啥的好好搓搓灰。
盧氏縣地廣人稀。那群山之中溪流眾多,一般的村子都是依河而建,就建在河邊,平時洗衣服什么的都去大河里,那岸邊經常湊了不少過來洗衣服的婆娘。癩子沒去大河里洗澡,因為岸邊的人太多。那光個屁股還有是有點不好意思。脖子上系著毛巾,出了家門沿著小路一直走,瞅見那村里有條小溪流,水頂多能沒過他的膝蓋,關鍵還是這里的水特別干凈。能看見河底的石頭和一些小魚小蝦在里面游動,看著就痛快就想進去洗個澡。瞅著周圍沒人癩子擼下了衣服褲子,直接就跳到溪水里。
即使是那種大熱天,這溪水里也總是拔涼的,坐在水里用手往身上弄水,然后拿毛巾挫灰,洗的正爽忽然間面前竟飄過一件衣服,紅色的仔細一看竟是一件女人穿的肚兜,被水流從上游給沖下來的,正好經過癩子面前,被他一把給抓住了。拿著肚兜癩子滿臉的壞笑,尋思準是誰家的婆娘在上面洗衣服,一不小心讓水流把肚兜給沖下來了,于是就抬頭往上游的方向瞧去。
那溪水的上游不知何時多了個人,距離太遠只能看出她的一身黑色,有點奇怪,可這爺們打死都不可能過來洗這玩意,那么那人定是個婆娘。癩子也是閑的沒事,就一手拿著肚兜,一手用毛巾捂著自己襠,直接頂著水流走了上去,慢慢的靠近那還蹲在溪水邊洗衣服的人。
癩子悄悄的過去,本想嚇那婆娘一跳,可這走進了,看到了那婆娘的側臉頓時就傻眼了,這不是那村里的王寡婦嗎?癩子見過王寡婦幾次,那小模樣特別的勾搭人,讓癩子心里頭癢癢的不行。這次在這沒人的地方遇上了,癩子就打算湊過去說說話,可他忘了自己剛才還在洗澡沒穿衣服,直接走過去說:“王寡婦?你這肚兜怎么在我這呢?叫聲哥哥,我還給你怎么樣?”這一開口就是帶著調戲的俏皮話,如果是一般的婆娘聽了肯定就臉紅的跑開了。
但這個王寡婦卻跟沒聽見似得,依舊在河里洗著什么東西,把這光屁股的癩子涼在后面不為所動。
這癩子可就感覺奇怪了,這種附近沒有人家的地方,女子可不敢輕易的過來,更別提這個家里沒有男人的寡婦了,那肯定就怕遇到癩子這種人,那到時候就說不清楚了??蛇@個王寡婦怎么是這種反應?壓根說她應該是沒有反應,難不成這小寡婦是耳聾聽不見?
癩子越想越奇怪,就光著腳慢慢的從后面湊過去,等漸漸的靠近了又提了些聲音喊道:“哎!王寡婦!你干啥呢?你東西掉了,我給你送過來了!哎?能聽見我說話嗎?”可這么大聲的喊著那王寡婦依舊沒有反應,還是在面前的溪水里洗刷著什么東西,偶爾還能從那水流中看到幾絲紅水,像是什么東西掉色了般。
連喊了兩聲見王寡婦沒有回應,這癩子就咽了口唾沫,慢慢的伸出胳膊要打她的肩膀。眼瞅著手都快要碰到王寡婦的時候,忽然聽見王寡婦說了一句:“這臉皮怎么就洗不干凈了...”癩子聽后先是一愣,隨后歪頭從側邊看到王寡婦雙手竟在溪水里揉搓著一張人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