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滿臉黑線,恨不得用鏟子砸死奔走的男人,不就是一只蟑螂而已嗎?至于這樣大驚小怪?
關了火,摘了圍裙跟了上去,樓梯口聽到動靜的李曼妮正好走了下來,見莫逸臣黑著臉喝斥著童嫂:“家里是怎么打掃衛生的?蟑螂是你養的?”
童嫂低著頭不敢看他,家里有出了問題,她責無旁貸,而林園也垂眉低眼的站在一旁不敢吱聲。
“怎么會有蟑螂?”李曼妮抬起手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想起蟑螂那種惡心的生物,就忍不住惡寒。
蟑螂那種東西,所有人都會怕吧!長得就難看,又很臟!
“一只蟑螂而已,干嘛大驚小怪的,有我在呢!”走出來的安小溪,拍著胸脯正義秉然地說道:“放心,我保護你們!”
說完還不忘瞥了李曼妮一眼:“蟑螂有什么好怕的,哼!”
所以說,嬌生慣養的孩子就是太脆弱了,連蟑螂都怕,想想家里的老房子里,哪天不是看著蟑螂來來回回的滿地跑,要是都像兩人這般的玻璃心,她早就嚇得跳樓自殺得了!
“不怕蟑螂的才是怪咖吧!”李曼妮不服反駁,她怕蟑螂怎么了?女孩子都應該怕蟑螂怕小蟲子不是嗎?
安小溪根本就不像個女人,哪有女人那么膽大的!
“膽小鬼!”她忽然找到了一種優越感,不怕蟑螂的優越感,轉而走到了童嫂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事童嫂,你忙你的去吧!”
“不行,清掃一遍。”莫逸臣不依,家里出現了蟑螂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說算了就算了,至少得里里外外每個角落都清掃一遍,確認沒有蟑螂沒有任何微生物才行!
安小溪雙手叉腰,深吸一口氣擋在了童嫂面前:“有我在怕什么蟑螂,今天我保護你們!”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莫逸臣蹙眉看她,眼神恍惚,忽然好像時光倒轉,有那么一雙手溫柔的為他趕走了手臂上的蟑螂,像是一道和旬的陽光。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去打掃!”李曼妮看不過去,她不可一世的樣子,真想上去給她兩耳光!不就是不怕蟑螂么?有什么了不起?
童嫂看了看安小溪,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幫著她了,這件事確實是她的責任。
就在童嫂準備走,冷著臉的莫逸臣冷不丁開了口:“算了,不用打掃了。”
說罷,轉身上樓,一邊走一邊說道:“晚上在樓上吃飯。”
雖然他還是覺得很惡心,但是有她剛才的那句話,心里莫名的安心了許多,有她在。
李曼妮詫異的看著他,有著發怔,他不是最討厭蟑螂的嗎?難道就因為安小溪的一句話就這么算了?
記得有一次在餐廳看到了蟑螂,他從此不再進餐廳不說,而且讓人收購,改成了公共廁所!
這件事在他回國之后傳了好些年,那時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可見他對蟑螂是多么
的痛恨!
“好了,各忙各的去吧!”安小溪招呼著人散去,本來就不是多大的事,何必小題大做。
人流散去,安小溪又窩在廚房里做糖醋排骨,一只蟑螂的出現并沒有妨礙她的心情,做了回英雄,反而心情大好,炒著排骨還哼起了小調。
而回到臥房的莫逸臣,靜靜的一個人在房間里,拉開了抽屜拿出了盒子來,鐲子依舊是那個玉鐲子,透徹光滑,在燈光下有著一層柔和光暈。
“安夫人,你女兒跟你很像呢!”他輕聲呢喃,薄薄的唇瓣微微勾勒出一抹笑意來,雖然已經記不清那個人的樣子,但是仿佛那模糊的記憶能和今天的安小溪重疊在一起。
或許,母女倆本來就長得很相像也不一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旋即被人推開來:“逸臣哥,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好了,知道了。”他迅速的將鐲子又塞進了抽屜里,站起身往門外去。
生日這種事可有可無,只是既然安小溪要慶祝,就順了她的心愿,給她一個送禮物的契機。
趙銀花的電話打了不下十遍,短信也有好幾條,都是催著他回家吃個飯,順便過個生日。
他順手把手機丟給了李曼妮,應付父母這種事還是李曼妮比他拿手的多。
二樓的大廳,平常基本是沒用處,空蕩蕩的,閑置著。
今天終于派上了用場,不僅擺上了餐桌,而且還放置上了各種花卉,林園的布置別出心裁,就算不在室外,也能媲美室外的風景。
燈光下,安小溪擺上了紅酒杯,拍了拍手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擺設好的飯菜,點了點頭。
“好了,都坐下,坐下。”她率先落座,像是個女主人一樣招待客人,桌上中餐海鮮,菜色五花八門,而她唯獨就做了個糖醋排骨。
要不是有求于莫逸臣,她才不會親自下廚給他做吃的,而且還要和李曼妮在一起!
三人坐下,莫逸臣在主位,安小溪為右側,李曼妮在左,林園安排的小提琴演奏者在那棵枝繁葉茂的杜鵑花前拉出了悠揚的音樂。
童嫂很有眼色的打開來了紅酒,往醒酒器里倒上,李曼妮拿起在手晃蕩了晃蕩,給莫逸臣斟上了一小口,又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些,轉而遞給了安小溪。
她也不奢求李曼妮會給她倒酒,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誰知一倒倒了半杯。
“逸臣哥,生日快樂。”李曼妮拿起酒杯來和他碰杯,安小溪也趕忙舉起了杯子。
水晶碰觸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順而她挑著眉眼看了安小溪一眼道:“要喝光哦!”
說罷,她仰頭一飲而盡,只有一小口很快喝完,而安小溪瞅著自己的半杯紅酒面有難色,但又不想被李曼妮嘲笑,硬著頭皮就是喝。
咕嚕咕嚕幾口,紅酒下肚,口腔里滿是苦澀。
她不喜歡喝酒,一般喝也是喝預調酒,紅酒,白酒,洋酒都不是她所愛
。
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娥眉緊鎖,李曼妮又往她的杯子里倒上了小半杯,眸光里一絲陰沉,今晚要把安小溪灌倒了,不就只剩下她和莫逸臣?
兩人世界多好,偏偏現在有個大電燈泡安小溪!
莫逸臣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靜靜的吃飯,靜靜的喝酒,好像置身事外,和這場慶生的飯局格格不入。
酒過三巡,安小溪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喃喃起來:“把蛋糕切了,點蠟燭,點蠟燭!”
三層的訂做蛋糕就擺放在餐桌的正中央,她站起身來,夠著手就要去點蠟燭,童嫂見她醉醺醺的樣子,趕忙撫著她坐下:“安小姐,我來就好了。”
燈光熄滅,唯有桌上的蠟燭散發著朦朧的光暈,伴著花香酒氣,一時房中如夢如幻的場景。
蠟燭不過象征性的幾根,沒有特別的含義,她瞇起眼來看得恍惚,敲了敲莫逸臣跟前的桌面,沖他一笑道:“快,吹蠟燭,許個愿。”
他微微皺了眉頭,一看她的樣子就是喝多了,這才喝了多少,已經成這樣,酒量還真差勁!
“沒興趣。”他拒絕,許愿做什么,又不會真的實現,而且他沒什么特別的心愿。
“你怎么能這樣,過生日連愿望也沒有。”安小溪小嘴撅起,像個孩子一般的撒嬌,拽著他的衣袖不依不饒:“不行,你今天就得許愿,必須許愿,你可是今晚的大壽星!”
被她拉扯著,他并沒有生氣,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站起身吹滅了蛋糕上的幾根蠟燭,板著臉道:“好了,許了。”
“真的?”她狐疑的看他,根本就不像是許了愿望的樣子,明擺著敷衍了事。
莫逸臣懶得和她說話,不言不語,拿起了筷子繼續慢條斯理的用餐。
燈光再次亮起,李曼妮早就已經嫉妒得七竅冒煙,能對著莫逸臣耍賴的人,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安小溪一個了。
關鍵是,莫逸臣居然不生氣還由著她!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和自己待遇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別!
“小溪,你有給逸臣哥買禮物嗎?”早就氣炸了肺,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她到想看看,安小溪能送出什么禮物來。
“有啊,有啊!”腦袋暈乎乎的她,就像是踩在云端輕飄飄的,思緒也有些模糊。
提到禮物,立馬從包包里拿出那被壓扁的長條盒子來,想也不想,遞到了他面前:“咯,給你,說好晚上才能拆的。”
莫逸臣輕笑,這丫頭,喝醉了酒的時候比正常的時候要可愛的多,這么坦誠的送出禮物還真有些不像是她。
自然而然的接過,修長的手拆著盒子的綁花不急不躁,不多時一條藍色的領帶被他掂了起來,一點也沒有驚喜,他早就猜到是一條領帶。
李曼妮眼神根本不在領帶本身,而是在盒子上看了又看,確定看不出絲毫熟悉的品牌商標,紅唇彎起多了絲冷笑:“小溪,這領帶你該不會是在地攤上買回來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