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看你往哪里逃,還敢砸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漢子死命地拖著她的手臂,欲將她往另一個方向拖過去。
董秀卻是抵死也不從,死命不停移動半分,但兩人力道相差懸殊,最終還是被對方拖住了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而去。
眼看又要被他給拽回去,董秀情急之下一把張口就直往他那鉗制住她手臂的手背處狠狠地咬下去,漢子吃痛地大叫了一聲,并松開了手,她見狀撥腿拼了命似的往前沖去。
后面的人見狀,也是一驚,他張口罵了一句:“娘的!”而后又急急地追了上去----他負責看管那個牢房的,若給他逃跑了,他就得吃不完兜著走,又豈能容他逃離他的掌心。
董秀氣喘喘地往前跑著,即使她腿腳靈便都跑不了多快,更何況此刻拖住的又是一只扭傷了的右腿,又怎么跑得過身后那如鬼魅般的壯漢。
只見她跑不出幾步,眼見身后的人又要追上前來,她雙腳不由得一個踉蹌令失足之下,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她慌忙之中伸手抓住了什么東西,那冰冷的東西隨之也倒在了地上。
她“趴”的地聲倒在地上,額頭上碰撞到了一個硬物,眼前一黑就昏厥了過去。
追上來的無賴見她倒地之時扯住了架在地上的一個火盆,火盆里面的幾塊木炭隨之飛了起來,掉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帳營之中,沒一會,木炭上的火種就點燃了帳營上的帷幕,小小的火種遇著了易燃的帷幕,頓時竄起了高高的可怖的火苗----
他一驚之下,張望了一下四周,見周圍都沒有人看見。為保住腦袋,他竟也不去管那帷幕的烈火,而是要沖上前去,想要將董秀拖回牢內。
居只有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遠離這意外,沒有人會追究到他的責任。
然而,事與愿違,他才將董秀拉開兩丈開外,著火的帳營上的火苗已經竄得老高,隨著火勢變大,黑色的煙灰開始升上了半空,引起了遠處莫大的騷動。
“著火了---著火了-----”
隨著一陣的慌亂,一班士兵匆匆地直至,有的人已經抬著木桶裝著清水來救火。
一個士兵見著這人抬著另一個人非要往后退,他雖行跡可疑,但那士兵救火心切卻也不以為意,竟只沖著他喝道:“你還愣著在干什么,趕快拿桶去抬水來救火呀----!”
“是,是,是,我這就去!”這名壯漢趁亂加入了救火的行列,將董秀棄置在地上一旁。
赭一桶桶的清水潑接二連三地潑入在火焰當中,引起重重的濃煙,伴隨著的是一陣陣燒蕉的刺鼻的氣味。
一名身穿銀色鎧甲的將士聞聲趕至,他在當中指揮著亂做一團的士兵救火,火勢這才得到了控制。
就在這時,這名銀鎧甲的將士遠遠的隱隱隱約約見到在濃煙滾滾的黑色煙霧當中一個人影趴在地上,久久不見有動靜。
那人不會是被濃煙給薰昏了吧,他一驚,趕緊策馬進入濃煙之地,在那昏迷之人的近旁躍身下馬,將人一把抱了起來再度跨上馬背上,才騎著駿馬遠離這煙塵滾滾的地方。
他將人抱下馬,并吩咐左右:“去,這兒有一個人給薰昏了,趕緊找大夫過來!”
“是!”一名救火的士兵領過命過,放下木桶匆匆而去。
將士一把將趴在他臂膀處昏迷著的人給翻過身來,拍了拍對方的臉臉頰:
“喂,你醒醒---!”他低頭試圖將對方給喚醒過來,然而映入眼臉的卻是一個熟悉的臉孔,他微微愣了一下,拍打著對方臉頰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不可置信地叫了一聲:“娘娘?”
隨即他回過神來,他慌張地看了一下四周,大聲下令道:“快,快去請大夫,請胡大夫過來----!”
------------------------------------------------
華麗的帳營內,眾人蕭然地站在一旁都不敢吱上一聲,只有一名身穿著黃金鎧甲的男子在帳營內來回地踱著步履。
他回來地走動著,偶爾側抬頭擔憂地望向帳營內唯一的軟榻之上,此刻軟榻之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身形單薄鎧甲士兵,士兵那一頭長長的黑發凌亂地披散著,額頭上還有一個紅色的腫塊。
他身上的衣物及鎧甲都染滿了污泥,一身的破衣陋餿的模樣與身下那華緞、錦綢的被褥極不相襯。
那滿臉塵土的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顯然是昏迷已久,此刻她的右臂平伸在床榻之上,一名身穿軍醫裝束的中年男子正在為他把著脈。
軍醫靜靜地聆聽著他的脈動,良久,他松開壓在對方手腕處的兩指,眼底不由呈現出一絲疑惑之色,他這微露的詫異神色盡收入那站在一旁身穿黃金鎧甲的男子眼底,令他不由得緊了緊拳頭。
軍醫不可置信地又將兩指重新壓在她手腕上方,神情專注地診聽了片刻才又將雙手移了開來。
“怎么樣?”男子見他收起了診脈的手,趕緊走上前去追問道。
軍醫連忙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向男子躬著身子,并回他話道:“回皇上,娘娘的脈動較為淺淡,恐怕是由于過度疲勞引致體虛的才有的脈動,再加上她一時吸入過量的濃煙,看來是一時動了胎氣,估計一時半會未能清醒過來!現在只能等待她醒過來后,再靜靜地休養一段時間,絕不能再奔波-----!”
男子聞言身子微微地一顫,不由得打斷他:“你方才說什么?動了胎氣是什么意思,該不會-----?”
“是,微臣診到娘娘的是喜脈----!”